第30章 黑色玫瑰

87_87245「主人，我只能控制住那個腦內晶元十分鐘，十分鐘后您的記憶將繼續被篡改，還請您抓緊時間，」克賽亞畢恭畢敬退到一邊，揮了揮手，對面大廳牆壁上出現了一排監視器，上面監控的有大殿門前被困的銀白色機甲，也有大廳里的柏德文和科里恩，還有這個機械城其他的地方。

「才十分鐘！！」丑得可愛慘叫一聲，一把抱住畢方的腿，「主人啊，你幫我修修我的外貌吧，我這麼丑，多影響你心情啊，幫我修修吧。主人，你以前不是對美的要求很高的嗎，換了個記憶，怎麼就審美無下限了呢？」

「因為那個記憶里，我沒有相關的知識記憶，設計水平十分低下，我一直認為自己不行，設計出來的東西自然就不行了，」畢方打著哈欠，渾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拖著丑得可愛走向那堆監控，「再說了，你哪時候不醜了？你如果懷念做管家時的那雙血紅的眼，我現在就可以換給你。」

一隻本來就丑的四彩雞配上兩隻血淋淋的眼睛？不但丑，還恐怖了？丑得可愛晃了晃頭，把這個想法搖出了光腦，把著畢方的腿無聲地著。

畢方的手指在對著機械城門的那個監控錄像上按了按，監控放大，機械城門清晰地映入視野，畢方在城門上仔細地看了看，終於在門的角落裡看到了一朵小小的盛開的黑色玫瑰，那玫瑰刻的十分淺，與灰色的城門幾乎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黑色玫瑰，皇室的徽章？」畢方嗤笑一聲，把監控關了，「穆爾還真是不得人心，背叛他的狗真是一條又一條。」

「主人，你好像把你自己罵進去了，」丑得可愛蹭了蹭畢方的腿，小聲地喃喃道。

畢方嘲諷地一笑：「對，把我自己也罵進去了，我在他眼裡不是一條走狗又是什麼？只不過那些人都是聽話的狗，我是條養不熟的野狗罷了。」

畢方轉身又在牆上點了點，一條新的甬道自他身後打開，畢方踹開抱著他小腿以另類方式撒嬌的丑得可愛，慢悠悠地晃了進去。

進入這個新的大廳，就看到一個一個的蛋狀物，整齊地排列在一起，那些蛋分為三種顏色，紅色的代表omega，綠色的代表beta，而黃-色的代表alpha，蛋內包裹著一個又一個小嬰兒。畢方嘲諷地笑了笑，從還未出生開始，這些娃就被打上了標籤，無形中劃分了等級，不知是可憐，還是可笑。

每個蛋中伸出一條長長的管道，cha進大廳中央的一個桶內，將桶內的營養液輸入進蛋里。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小嬰兒軟軟糯糯，月份大小不一，但卻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又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個生產工序批量生產出來的。

畢方沒理會這些彩色的嬰兒蛋，繞過那個大桶，走進了隔壁的另一個大廳。這個大廳里空空蕩蕩，只有廳的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球狀物，那個球就像人的子宮一樣，裡面充滿了營養液，小心地包裹著一個人。

那人緊緊蜷縮赤果的身子，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肯定會被人誤以為，他已經死了。

畢方每次來到這兒，看到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都會在想，若是這個營養膜里的人是自己，他會不會後悔自己來到了世上，如同痛苦地像個死人般的活著，還不如乾脆從未存在過得好。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營養膜前，隔著那層透明的薄膜，右手懸空，來回輕撫著，似乎這樣能撫摸到營養膜內那個人的臉。

嘖，營養膜內的那個人，若是知道自己這麼衰的時候，每天被一個陌生人如此深情關注，將赤果的全身看了個無數遍，不知會不會更加痛苦不堪。

真是種自以為是的感情。

站在營養膜前的那人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渾身僵了僵，手指抽筋似的抖動著，半晌才握緊拳頭，似乎恢復平靜，卻是連頭都沒回，冷聲問道：「奧特曼，我答應送你回海藍星，我已經把你送到了，你答應我的事，也該儘快履行了。」

哦，無感情的交易活動？畢方嗤笑一聲，大刺刺地坐到克賽亞「搬」過來的椅子上，閑閑地看著那個人：「娃娃，你真的覺得那營養膜里的人是穆爾？」

「奧、特、曼，」娃娃猛地轉過頭，緊抿著唇，憤怒地臉色發紅，他試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壓抑住滿身的怒氣，「奧特曼，請你不要質疑我對穆爾的感情，你沒有這種資格！」

哦，畢方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連人都能認錯，這感情算個屁啊！這種修復身體重大創傷的營養膜，即使有一天，他被扔進去了，穆爾也不會進去的。那種人，要麼死得連渣都不剩，要麼別人被他殺得渣都不剩。

「奧特曼，穆爾是你的哥哥！！我親眼看到他為了救你，身受重傷，被肯德醫生放進了這裡，這人不是他還會是誰？他救了你，你不僅不感謝他，反而要假借他的身份招搖撞騙，你究竟想做什麼！」

穆爾是他哥？這句話要被穆爾聽到，非吐了不可。

「我想做什麼？」畢方看著營養膜內那人笑了笑，「我什麼也不想做，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不自由毋寧死！我不想每時每刻都活在別人的監控下，不想成為別人的附庸，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可是，你的自由卻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娃娃被他氣得渾身發抖，臉都扭曲了，「你為了你所謂的自由，搭上了多少人的命，糟蹋了多少人的感情！」

「那些人，」畢方歪著頭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們不是為了我死的，他們是為了自己死的。他們像我一樣渴望自由，可是方式用錯了，只能面對愚蠢的失敗。就像你身後的那個beta，你真覺得他會救我？」

娃娃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你心裡也明白，他只是被人算計了罷了，可悲的成了別人的替身、替死鬼。我和他們都屬於同一類人，都不會為了對方犧牲自己，因為我們和你的主子一樣的自私自利，卑鄙無恥。」

「你……」娃娃憤怒地瞪著他，居然無言以對。

「我們都是你那主子的附屬產品，他了解我們，正如了解他自己，所以他們都失敗了，」畢方歪著頭，諷刺地笑了笑，「娃娃，你猜猜你那主子是誰？」

娃娃想了想，有些震驚地看著他：「你們的……你們的克龍本體？」

「他還有個名字，」畢方站起身來，走向娃娃，伸出手支住營養膜，把娃娃圍困在他身體和胳膊之間狹小的空間內，「他的名字就叫穆爾，可惜，他不是個海藍星beta，像我一樣，他其實是個海藍星omega，而我，就是他那一群克龍產品中最成功的那一個。」

「你，你胡說！」娃娃雙目圓睜，驚恐地看著他。

畢方神色不變，湊近娃娃的耳朵，輕聲說：「其實，你不是也渴望自由嗎？憑你的水平，怎麼可能察覺不出那是致幻葯？我們唯一的不同，不是對自由的渴望，而是我會將這種渴望付諸實踐，傾我所有。而你們，只會躺在床上，每日做那麼一個小時關於自由的白日夢。」

娃娃一時臉色發白，他靠著營養膜喘了一會兒粗氣，半晌，才緩過勁來，突然笑了笑：「奧特曼，你又在離間我和穆爾的感情，我親眼看到他被放入這個營養膜的，怎麼會有錯，我的愛人，我更不會認錯！」

哦，原來這就是愛人。畢方皺了皺眉，想了想自己更換記憶之後他那幾個omega未婚夫的反應，不由有些疑惑。

可這神遊天外的表情，卻被娃娃認定是被自己猜對了，他一把推開畢方，譏諷地笑了起來：「奧特曼，我知道你喜歡我，為了我，你一直想成為一個alpha，甚至不惜為自己注射alpha激素，你不會不知道這種激素的危害吧？我聽說你的那個一號機器人原本叫娃娃，是為了紀念我嗎？只可惜，我心裡只有穆爾，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能取代的。」

畢方聽了這話，不由有些驚訝，他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娃娃，白日夢做多了，是會精神混亂的。我注射alpha激素，是因為，我早就知道軍部要來這海藍星了，他們準備帶走了所有的omega，卻不會理會那些準備被拋棄的海藍星alpha。那是我第一次成功擺脫穆爾那廝的控制，只可惜，我身邊有個一號。那個一號機器人，早就被人改造過了，我早已不是它的主人，準確的說，我的童年玩伴，在失蹤一次之後，已經成了穆爾監視我的機器。」

畢方說完這句話，伸了個懶腰，搖了搖頭：「你的長相在所有的omega里只能說是一般，還不如雙華絕代的我漂亮呢，真不知道你的自信究竟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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