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好在他成功了,劍意最終被消磨乾淨,他睜開眼睛,舔了舔嘴唇,沖傻眼的舒晨玉勾了勾手指:「再來一道!」
舒晨玉手一抖,視為夥伴的寶劍差點沒拿住,掉到地上:「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練得這是什麼功法?」
項天御哈哈大笑,趁舒晨玉心神失守的這一刻,立刻射出一道金光,鑽入舒晨玉眉心,舒晨玉臉上的驚駭還未褪下,就被掙扎之色取代,即便舒晨玉性格堅韌,遇到更加霸道的御心經,也無可奈何。
解決了舒晨玉這個心腹大患,項天御和從溪都鬆了口氣,放下了心中的那塊大石。
要過玉炔,打發走舒晨玉這波人,兩人再次鑽入帳篷,從溪冷著臉,搭著項天御的脈門,凝眉細思。
「寶貝彆氣,我再也不敢了,真的。」項天御激動過後,自然想到了寶貝冷臉的原因,心中熨帖的同時,也有點心虛,跟在從溪身後,準備乖乖接受懲罰。
「身體素質提高了,經脈有暗傷,回去慢慢調養吧,下次不許這麼魯莽了。」從溪嘆了口氣,收回手,項天御的行為他理解,追求力量的過程中,兇險是必然的,他不能阻攔,可讓他眼睜睜看著,也做不到,心中難免意難平,萬一出事,他怎麼辦?
項天御乖乖點頭,用了些調養的傷葯,恢復了元氣,兩人拿著一模一樣的玉炔,研究了許久,也看不出特殊之處。
正當皺眉不解之際,地面從遙遠處傳來一陣地動山搖,項天御一把把從溪拉進懷裡,目光望向遠方。
紫光閃耀,一座仙宮冉冉上升!
秘境中無數人瞪大眼睛,心神迷醉,秘境最大的機緣出現了!
人們發瘋似得往仙宮的地方趕去,仙宮仍然在上升,一天之後,項天御駕駛飛行器緩緩降落,不遠處就是仙宮的大門,內斂的青色,上面有九個孔洞,一直散發著紫色的光芒,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大門前已經佔了不少人,讓從溪和項天御忌憚的是,許滄海也在其中,根據感應,他身上也有玉炔,這東西根本屏蔽不了,相視一眼,目光更加警惕。
許滄海正在研究仙宮大門,目光銳利,臉上還留著一抹興奮的潮紅,此刻他正試探性地拿著一塊錦帕,試圖把錦帕往散發著光芒的孔洞中塞,那樣子有點略猥瑣。
從溪扭臉,這真的是位出竅期大能嗎?有點不忍直視。
許滄海試了半天,錦帕安然無恙,孔洞依舊散發著迷人的光芒,他愣了愣,皺緊眉頭,用力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
眾人:「……」
從溪摸了摸鼻子,總覺得這畫面有點詭異。
「是不是需要什麼信物啊,城主。」曙光城的人聚在一起,此刻見城主束手無策,紛紛摩拳擦掌,開動腦筋,用到他們的時刻到了。
「也許是時刻未到?時刻到了,大門自會開啟。」這位是裝逼的高深莫測者。
「拉倒吧,難道機緣還等人聚齊了再開不成,那還叫什麼機緣。」
「有道理,咱們來的早,就要想辦法先進去。」
許滄海抬頭看了看光禿禿的門牌,上面沒有一個字,連個提示都沒有,這究竟要怎麼進去呀,摸了摸腦袋,愁眉不展,對了,剛才那人說什麼來著,許滄海回頭,眼睛盯著自己的手下。
手下人:「……」城主你怎麼了,不說話的樣子讓我們壓力好大。
許滄海:「你們剛才那句說了什麼?」
手下:「有道理,來得早,想辦法進去?」
許滄海:「不是,前面一句。」
手下:「機緣等人齊聚?」
許滄海:「……第一句。」
手下恍然:「開門需要信物?」
許滄海一拍大腿:「對,就是這句。」說完扭身不再打理手下,伸手掏了掏,拿出那枚據說很多人搶奪的玉炔,果斷往孔洞一按,嚴絲合縫,光芒消散,許滄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_⊙」
從溪和項天御相視一眼,同時走上前,手裡的玉炔毫不猶豫地按了進去,頭一暈,再次睜開眼睛,已經來到了一處祭祀台下。
從溪剛回過神來,就被項天御拉到身後,目光警惕地盯著不遠處的許滄海。
「兩位小友好運氣,此處機緣未現,不需要如此防備。」許滄海一臉憨厚模樣,卻讓項天御更加警惕。
實在是兩人加一起也不是這許滄海的對手,剛才還是魯莽了,應該等別人進去之後,再跟著進來,現在這般把兩人放在了風頭浪尖上,實在不智。
再一想,機緣拼的就是時間,有舍有得,也就釋然了。
「前輩所說有理!」從溪笑容溫和,眼神清澈,讓人很有好感。
許滄海暗中點頭,扭臉開始打量著祭台的擺設,普普通通看不出絲毫異樣,想去別處,卻被金光彈回,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會不會是人數不夠,那玉炔可能不止三塊。」從溪想了想說道。
三人正無聊地亂猜測,祭祀台上,光芒一閃,又出現了幾個人,以舒晨玉為首,身邊跟著舒晨星,還有兩位本家長老。
聚集了七個人,祭台依舊沒有反應。
舒晨玉盤膝坐在一旁:「還有連個孔洞為空,需要再等等,兩位客卿長老坐這邊吧,咱們都是一起的。」
項天御欣然答應,拉著從溪來到舒晨玉身邊坐下,這讓警惕的兩位長老放鬆了不少,臉上露出不少喜悅之色,既然家主認可的,定然是可以信任的,看來這兩人雖然性格比較孤僻,忠誠度還是很高的,這次秘境之行,即便有許滄海這個出竅期攔著,舒家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又等了半日,光芒一閃,進來兩位青年,一位散修,一位曙光城的人,跟之前幾人的整潔不同,這兩人渾身的衣服幾乎成了布條,身上更是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髮髻散亂,神色猙獰狠戾,看來在外面經歷了一場大戰。
從許滄海身影消失開始,人們就明白了,要進去必須有玉炔,從溪和項天御在許滄海消失的瞬間,就果斷把玉炔按了進去,沒給那些人搶奪的時間,之後的舒晨玉一夥兒,以勢力輾壓,沒人敢惹,最後兩人則不同,一個散修沒有根基,一個曙光城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誰都不服,即便同為曙光城的人,在利益面前,也會反目成仇,因此,即便兩人出其不意,依舊被打傷了。
好在在最後一刻,傳送了進來,否則小命難保,可謂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幾乎在兩人進來的瞬間,祭台就被一圈紫色光芒包圍了起來,九人的身體不由自主飛入祭台,全身上下幾乎被凝成實質的元氣包裹,連呼吸都困難,只得轉為內呼吸,每一個人都不想錯過這次機緣,紛紛盤膝而坐,拚命修鍊起來,在這裡修鍊一刻鐘,頂外面的一個月。
從溪和項天御相鄰而坐,兩人本就處於凝嬰境初期頂峰,這次有了充足的元氣供應,幾乎沒有阻礙,就進入了中期,鞏固修為,再次沉下心神,用心修鍊。
隨著時間的推移,半年時間過去了,九人中大多數都經歷了突破,從溪和項天御更是進步飛速,修為已經到了中期頂峰,距離後期只一步之遙,檯子上的光芒漸漸暗淡,元氣的濃度也大不如前。
恐怕這次的機緣的時間已經到了。
突然,祭台上的元氣好似被牽引般,向一個方向涌去,形成一個巨大的元氣漩渦,中間坐著的人,正是舒家家主舒晨玉。
從溪和項天御倏然而驚,舒晨玉若是突破了,那御心經也將失效,甚至他們的身份也將被懷疑,在二級主星營造的局面會毀於一旦,甚至希望星也將暴露,這是他們所不能承受的。
從溪臉色蒼白,項天御雙拳緊握,臉色也不好看。
「特么的,這樣下去我們怎麼修鍊,老子還等著趁此機緣突破呢!」
「就是啊,不能讓他在這裡突破,否則元氣就全沒了。」
「可突破已經開始了,難道要冒著得罪舒家的危險,打斷他嗎?」
幾位非舒家的人全部把目光放在了許滄海身上,曙光城之所以能在舒家獨大的情況下存活,在於舒家只有一個出竅期,若是舒晨玉完成突破,這個平衡將被打破,到時候,曙光城的地位恐難保住。
許滄海目光一閃,隱晦地看了項天御一眼,站起身:「諸位說的有理,這裡有九個人,少一個人,元氣就多保留幾分,諸位覺得呢?」
眾人:「……」
太無恥了,找借口也這麼漫不經心,修鍊了大半年才來說這話,反應弧是不是太長了點。
不管怎麼說,目的達到了,許滄海站起身,接近舒晨玉,舒家兩位長老氣得渾身發抖,卻也知道不是對手,看了看一臉幸災樂禍的舒晨星,看來這位二爺是指望不上了,甚至他巴不得大哥出事,他好重掌舒家大權,目光看向家主頗為信任的客卿長老,終於露出幾分希冀。
項天御動作一頓,站起身,伸手攔住前進的許滄海:「若是我們家主不再繼續試圖突破,不知城主可否回去繼續修鍊?」
此話一出,兩位長老臉色一喜,對呀,再次修鍊了大半年都沒事,家主開始突破之後,許滄海等人就坐不住了,若是家主不再突破,是不是就不用正面對上許滄海了?
許滄海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本城主在此的目的是為了修鍊,若是元氣不再這麼不受控制,本城主自然不想浪費時間跟一個小輩計較。」
「多謝城主!」項天御為難地看向兩位長老:「兩位長老看,這事兒……」
兩位長老一臉喜色,說起來他們對於舒晨玉的突破也很不高興,這麼好的修鍊機會非常難得,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修為每進一步,都是大驚喜,此時有如此好的機會,若是因為家主的突破,而喪失了,心裡覺得非常可惜,他們已經浪費了很多壽元,若是還不能突破,迎接他們的可就是死亡。
和身死道消一比,家族利益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舒晨玉即便在突破,外界的一切也是能感知到的,他從未有過如此憤恨,恨那兩位長老的自私,恨舒晨星的袖手旁觀,落井下石,恨許滄海的霸道狡詐,這裡除了莫名恨不起來的從溪和項天御,其他所有人都被他在心裡默默拉入黑名單,出去之後慢慢報復。
要知道從凝嬰境到出竅期的突破,以二級主星的元氣濃郁度來說,根本不可能實現,除非有大機緣,大氣運,錯過這次機會,這一生也許再沒有了寸進的希望。
不管舒晨玉心中如何想,祭台上再次回復了平靜,幾人繼續修鍊。
從溪看了許滄海一眼,有點搞不懂這人,此地他修為最高,若是有野心的,趁此機會幹掉舒家的幾人,這顆主星的資源完全可以和舒家平分了,這樣好的機會,不知為何他竟平靜地放過了。
時間又過去五個月,圍繞住祭台的光芒逐漸消失,九人的身影漸漸清晰,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祭台漸漸下沉,項天御率先拉著從溪跳了下去。
其他人還有幾分依依不捨,動作不免慢了幾分。
從溪腳剛落地,就發現隨著祭台的下沉,拳頭大小的紫色晶石塊不知從何處蹦了出來,數量還不少。
兩人默契地往空間中扔,其他人終於到等祭台下沉得只剩下薄薄一層的時候,才不舍地跳了下來,然後他們的眼睛都紅了。
紫色晶石,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跟祭台有關的,一定是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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