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樓外樓
將她放在石階上坐著,自己坐在她身邊,夙錦玥也顧不上什麼可以不可以,趴在他的肩頭一直不停的哭著。
祁墨看著她的淚水一顆顆的落在自己身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的沉默著,手掌緩緩地撫上她的肩,輕輕拍著。
花開花落花非去,夢起夢終夢無痕,這十年來,她百般聽話萬般溫順,就是為了讓父親以為自己忘記了當年的那些事,不會再去找什麼所謂的真相,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竟是這般結果。
這真相,這麼可笑,這麼讓她難以接受,原來,娘竟是心甘情願的被逼而死,他的父親不想讓她知道的,無非是他自己的優柔寡斷害死了娘,卻又對另一個念念不忘。
佛寺門外,小鐲看見夙錦玥走了出來,連忙上去,看著她的神情,她一驚:「小姐,你怎麼了,面色這麼白,是不是生病了。」
搖頭,夙錦玥什麼都沒說的上了馬車。
「剛才有一個姑娘,她說小姐你要朝佛千遍,讓我不能去打擾,小姐,你是不是在佛祖面前跪了太久,身體吃不消了。」
依舊沒有回答她,小鐲覺得,她這一出來整個人不只是不對勁,好像是生病的模樣。
祁墨回到樓外樓,一個人在樓上站著,望著窗外,芙蓉城的街道擁擠繁華,好不熱鬧,每個人都歡顏笑語,可是剛剛在自己身上哭的女子,怎樣才能恢復那般笑意來。
夜晚臨近,便有下人上樓來稟告:「三皇子樓下有一位喝的爛醉的公子,說要找你。」
「是誰?」
「奴才不認識,也是第一次見。」
眼中不解的站起身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還是個不認識的,所以當祁墨下樓去時,見著被攔在外面的人竟然是穿了一身男裝的夙錦玥時,吃驚不少。
「我都說了,我要見你們三皇子。」她喃喃道,整個人醉的已經是東倒西歪,門口的侍衛持著刀一直擋在她的面前。
走過去一把將她拖過來,示意那幾個侍衛將刀收起,雙手撐著她搖搖欲倒的身子,祁墨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穿成這樣喝成這樣,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不是三皇子你說的,有你呢,怕什麼?」夙錦玥說完,徑直的朝他懷裡靠去。
門外的侍衛,包括幾個下人都是怔的目瞪口呆,他們的三皇子居然和一個男子抱在了一起,難道傳言是真的,怪不得這樓外樓從不讓女子出入。
祁墨頭疼的扶著她,看著那幾個人的表情,凌厲的說:「要是你們敢亂傳什麼,別怪本皇子割了你們的舌頭。」
那幾人便迅速的低下了頭,走的走,繼續站崗的站崗,該幹嘛的幹嘛。
將她扶進樓外樓,祁墨將她安置在一張塌椅上,倒了一杯茶來給她灌了下去:「夙錦玥,你膽子倒是不小,這個時候都敢出府,還喝成這樣。」
「三皇子。」她微眯著眼看著他:「我不知道該去哪裡,唯一想到的便是來找你。」
「那我是該榮幸了。」面色不變的說完這話,可是握著茶杯手指卻是有些微僵的。
費力的從塌椅上坐起,又無力的倒下,祁墨看著她:「你想幹嘛?」
她指著自己的頭,眉頭輕皺:「頭髮束的太緊,難受。」
搖頭嘆笑了一下,他便伸手將她束髮的錦冠取下,烏黑的髮絲散開,襯著她此時因為酒意而有些微紅的面容,色如出塵紅蓮一般,竟帶著那麼一絲的撩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