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87_87052最後葉連謹與夏子辰當然沒有練雙修秘籍。

葉安與衛靜遠過來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衛靜遠帶著喜悅，事實上每次見著夏子辰他都充滿喜悅。而葉安卻是少有的不笑，他陰沉沉的低垂著頭，毫不掩飾心情的不好。

「他是怎麼了？」把衛靜遠拉到一邊，夏子辰低聲問。

「哥哥，剛要對你說，那人身上有守護神的印跡。」

「守護神印跡？這是什麼東西？」

「守護神死亡以後留在被保護人身上的印跡。」葉連謹拉開衛靜遠，替他解釋道。

「誰讓你說的。」衛靜遠怒瞪著他，壓低聲音吼道，「哥哥問的是我，又不是你。」

「好了好了，別吵。」夏子辰揉揉腦袋，側身擋在要打起來的倆人中間，「靜遠，有件事要對你說，我和葉連謹在一起了。」他說著有些不好意思，掩飾性的笑了笑。

這倒挺像向家人說有愛人了的情況，夏子辰從沒經歷過這步驟，他原本是個孤兒，之後的幾個世界，教主也沒有家人，人魚世界中順水推舟就在一起了，而天使的世界，他到現在還在糊裡糊塗中。可以說，這還是他第一次能夠感受家人存在的世界。

然而他還是選錯了。

衛靜遠喜歡他，他知道這件事只是不願細想，或者單純的認為他有了喜歡的人衛靜遠就會放棄。

但他不知道守護神的執念，一種直到死亡也要在喜歡的人身上刻下印跡的種族，又怎麼會因為他的拒絕放棄。

「你……說什麼？」衛靜遠蒼白著臉看著他，彷彿在控訴他的絕情，他守了十多年，不是為了這句話！

哥哥，只能是我的！

怔怔地看著夏子辰，直到他確定的點了點頭，衛靜遠突然笑了，「哥哥，我祝福你。」

衛靜遠的祝福卻沒讓夏子辰鬆口氣，他的樣子就像瘋狂之前的平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

我做的真的是對的嗎？夏子辰捫心自問，他的目標原本只有男主一個人，任何會阻礙他的人都是敵人，即使是喜歡他的人，也只會成為阻礙。他不該心軟，衛靜遠只是一個其他世界的人物，被顛覆了的世界會讓他過的更好。

是的，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

「葉安，我要與你合作。」離開的衛靜遠找到了一個人，正是之前他拒絕了的葉安。

「不是不願傷害衛寧致么。」葉安用放肆的目光打量著他。

果實成熟了，葉連謹做的不錯，不愧他親自出場。葉安滿意地輕抿了一口紅色的酒液，拍攝場地不可能存放酒這種東西。那是他自己帶來的，最是昂貴的羅曼尼康帝莊園產的葡萄酒，光香氣就極具震撼力。

「來杯怎樣？」葉安舉起酒杯，紅色的酒液在杯中搖晃，如同鮮血一般。衛靜遠垂下眼，答非所問，「我不喜歡哥哥和別人在一起。」

「是么。」葉安輕笑，「那我為你奪回衛寧致你看怎麼樣？」

「我不相信你。」衛靜遠抬起頭，「但是我沒有辦法，哥哥哪怕死了也只能屬於我。」

「那我們談談條件吧。」葉安放下酒杯，纖長潔白的手指緩緩解開領口，精緻的鎖骨上，蔓延著的是血紅色的曼珠沙華，「守護神，據說可以復活。」

「是的，另一個守護神的自願獻祭。這是你的目的？」衛靜遠知道了這人的目的，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你一直在看著，葉連謹打破兩人之間的平衡也是在你出現以後，你為什麼要出現？」

葉安哈哈大笑，沾上酒液的嘴唇紅的燦爛，這人就是惡魔，一直都是惡魔。

他並不回答衛靜遠的話，「難得能夠找到一個守護神，還是不被被保護的人喜歡的守護神，忍不住就想幫助了。」

「惡魔，你就是個惡魔。」衛靜遠攥緊拳頭，十指掐入肉中，鮮紅色的血液滴落。守護神與人類無異，他們留著同樣的血，鮮血滴落僅僅是一點便讓聞慣血腥的葉安聞出來。他站起來，用一塊白色的手帕為他包紮完畢，舉止輕柔看不出曾經的瘋狂。

「不要傷害自己，我會不開心的。」

「滾開，惡魔。」

葉安遺憾的聳聳肩坐回原位，「你誤解了我，我不會傷害守護神，我答應過他。」

「他看透了你的本心，那位守護神。可惜他不知道你會這樣瘋狂，你甚至比一個得不到所愛的守護神還要瘋狂。」衛靜遠冷靜的諷刺，「但我，沒有辦法。」

****

夏子辰不知道衛靜遠為了他和葉安做了交易。但是即使知道，他還是要攻略男主，這根本就是個必死的結局。

在城中呆的第十天，城中仍然有七個人。

然而情況從下一天開始變化。

「玫芮死了。」如同劇本一樣，雖然隔了十天，但該死的人還是死了，按照原本的順序。

「是誰殺了她？」

「不知道，但一定會找到的。」葉連謹抱住夏子辰，細細地安慰。

夏子辰很恐慌，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人類永遠是這麼的膽小，任何一個死亡都能讓他們膽戰心驚很多天，見慣了死亡的非人類早就淡定了。

然而第二天柳司睿死了。

雖然比不上這裡的其他人，但在非人類界血族的戰鬥力也是屈指可數的，只因他們的復原能力很強，只要不是整具軀體中所有血液全部消失，他們可以無限制的復生。但是柳司睿還是死了，死狀凄慘，似是乾屍。

夏子辰背過眼去，劇情沒有變，儘管第二人的死亡隔了十天，劇情仍然沒有變。

那麼下一個死亡的。

——會是葉連謹。

不，不對，葉連謹是男主，他不會死的。

那下一個死亡的……會是他自己。

****

第十三天的夜晚仍然靜臨了。

活著的人，只剩下雙子，城與獵鬼師。並不再是單純的獵物與獵人之間的關係，獵鬼師的能力對人類無用，守護神在保護人類，對城有用的只有活人。人類，赫然間成了最安全的一個。

「哥哥，我會保護你。」守護神說。

「你活著對我才好。」城說。

獵鬼師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緊緊抓住人類的手也表示出了他的話。

不，人類害怕的不是這個。

事實上他並不懼怕死亡，死亡對他來說只是換個世界的繼續生活，更讓他懼怕的，是源於心底不自知的危險感知。

總覺得，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哥哥，跟我去一個地方。」衛靜遠突然動了，他拉住夏子辰，聲音極度溫柔，「哥哥，我們終將在一起。」

柔軟潮濕的東西撫過夏子辰的臉，他睜著眼睛無法動。

「哥哥，我愛你啊，哥哥，你終於屬於我了。」溫柔的低語是最可怕的詛咒，無法動彈的人類不能相信，背叛者，竟會是他從未懷疑過的這個人。

「葉連謹呢？」夏子辰顫抖著聲音問，他知道這時的詢問會刺激這個人，但他忍不住，眼看著男主的攻略度越來越高，竟會出現計劃以外的東西。

「哥哥，你還想著他。」衛靜遠神情悲傷，「只我們兩個人不好么哥哥，就這麼幾天。」

「葉連謹呢！」

「他是影鬼，影鬼只能自殺，我殺不了他！哥哥，你滿意了？」

「靜遠，你為什麼這麼做？玫芮，柳司睿，他們都沒有惹上你！」

「可是我討厭他們，我討厭所有的人，討厭所有會奪去哥哥視線的人！」衛靜遠喊道。一直是這樣，哥哥永遠最重視的人不是他，葉連謹，甚至莫不相干的這些人，每個人都比他重要。

「靜遠……」夏子辰發現他小瞧了衛靜遠的佔有慾，然而此時他無法再彌補他的過失，沉重的睡意席上他的心頭，哪怕再努力的睜開眼睛也無法。

臨睡前，他聽到衛靜遠的話：「哥哥，睡吧，睡醒之後，就再也沒有礙事者……」

再次睜開眼睛，他見到了葉連謹。

不再是原本的模樣，但他知道是他，那個影鬼葉連謹。

影鬼無法與人交流，夏子辰只能看著他徒勞的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葉連謹，別說了，我知道。」夏子辰垂下頭。衛靜遠死了，守護神的死亡帶來的不僅是守護神印跡，還有越來越模糊的記憶，終有一天，他會像葉安一樣忘記屬於他的那個守護神。或者，他根本等不到這一天。

「衛靜遠竟還是把他的印跡留在了你身上。」突兀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葉安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他以為這樣我就不能對你怎樣？人數不夠，你必須死。」

「這城，實際上是你在操控？」夏子辰突然問道。他一直覺得奇怪，不能打開的城進了不屬於的人，哪怕他說進來完全是個巧合，來自血緣的羈絆，仍無法使他相信。

「是我，這座城是我找到唯一能夠復活他的地方，七種不同生物，我湊的很不容易呢。」

「韓嘉也是你的手下？」

「不是，她是個傻瓜，只需要利用她對人類的熱愛，就能創造出最符合的墳場。」

「是么，幸好我從未相信過你，你就是一個惡魔。」

葉安笑了，「說我是惡魔的人很多，不差你這一個。問完了，你可以死了嗎？」他用反問句詢問，好像問的不是一個人死不死，而是一句最簡單的話。

「最後一個問題：葉連謹會怎樣。」

葉安看了眼張著嘴卻說不出話的葉連謹笑的更好看了，「七個種族中並沒有影鬼，另一個人選是我兒子，他並不是。」

「我兒子早已經死了。」

如果人類可以轉換成影鬼，他早這麼做了，就是因為不可以，才會有這座城。

「問完了？」看夏子辰停下來，葉安笑眯眯地問。

「可以死了？」葉安殺人只是剎那，感到涼意的瞬間，夏子辰只來得及對著葉連謹的方向說了聲：「我愛你。」

【叮。男主好感度：100，劇情顛覆程度：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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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天夜幕降臨的時候。

城，開了。

或許有人出去，或許沒有人，這沒人知道了。

只知道，有座孤零零的城，佇立在沙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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