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噩夢
87_87059我被他反剪雙手按倒在床上，見他伸手撩起我的裙子，我急了，一邊掙扎一邊大喊：「斯特林，你瘋了嗎？你想幹什麼？我是男的！」
他沒有吭聲，因為背對著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這讓我不禁膽寒，我突然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要來真的！
我忍著手臂上傳來的疼痛，開始奮力掙扎。可他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不放，同時輕易地將我按在床上無法起身。
「唐妮……」他突然開口，嗓音暗啞，「如果是你的話，我想試試……」
試什麼？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一邊繼續無謂的掙扎，一邊亂喊：「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話音未落，我的皮膚便暴露在空氣中……被拽下來的掉落至腳踝……
「你給我滾開！你這個……」我罵到一半戛然而止，皮膚突然沾上冰涼的液體驚得我渾身一顫。
他竟然把橄欖油倒在了我身上……
「你敢！」我睚眥欲裂，使勁扭回身蹬向他，「我會殺了你！斯特林，你敢碰我，我一定殺了你！」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視線重新移回到我赤/裸的皮膚上，騰出另一隻手在上面摸了摸，然後快速扯開自己身上的浴袍。
「算我求你！」我急忙大喊，此時此刻我寧願被他殺了也不想遭受那種事情，「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情願你殺了我！」
腰間突然被一隻大手握緊，接著有堅硬的物體抵在我身上……
「啊——」
斯特林！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
「唐妮，你總算是回……」安娜打開門后，說了半句話便僵立在那裡。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來的，此時，我不想理會任何人，只想一個人待會兒。
拿著換洗衣物走進浴室，打開花灑后，我直接走至下方，待到衣服全部濕透貼到身上時，我才機械地將其脫了下來。
「草！」我大吼一聲，狠狠地揮拳砸在鏡子上，鏡中白色的身影瞬間支離破碎。
就當是被狗咬了！就當是被狗咬了！就當是被狗咬了！
可不論我怎麼自我安慰，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下來。
草！
我一拳又一拳地捶在牆壁上，直到再也無力揮起拳頭……
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泡得手腳皮膚全部皺起時，我稍微冷靜下來。
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對上安娜關切的眼神，我什麼也沒說，徑直上了床拉過被子蒙頭大睡。
深深的疲憊感讓我很快入睡，可是噩夢卻一直如影隨形——
一個身影沉重地壓在我身上，粗重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耳邊，身後某個部位是撕裂般的疼痛……我想擺脫這一切，可我卻無法掙脫，只能無力地、絕望地承受著。
「滾開！你給我滾開！」
力量突然回歸到體內，我奮力地揮舞起雙手，恨不能將那個身影打爛。
「啊！」我憤怒地大吼一聲，猛然睜開了雙眼。
「唐妮，你做噩夢了……」安娜擔憂的臉龐出現在我的上方。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還在砰砰直跳。夢裡的一切讓我既憤怒又害怕，手腳因此變得冰涼。
「沒事了，醒過來就好。」安娜一邊輕聲安慰我，一邊撫摸我的頭髮。
冷靜下來后，我啞聲對她說：「我沒事了，你快去睡吧。」
她眼裡依舊是擔憂之色，但是見我堅持，只好回到自己床上。
聽見她熟睡后輕微的鼾聲，我看了看窗外愈見發白的天色，瞬間做出了決定。
收拾好全部物品，我看了眼沉睡中的安娜，在心裡說了聲「再見」，然後打開房門。
不曾想，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
我輕輕關上房門，轉身看向她，等著她主動開口。
泰莉絲看了眼我手上的包袱，輕皺下眉頭，說：「要走？」
「對！」我斬釘截鐵地回道，若是她敢阻攔，我會直接跟她動手。
她看了我一會兒，最後點下頭，說：「我送你出去。」
我微怔片刻，見她已經在前面帶路，立即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泰莉絲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寢室門口，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主動給我帶路送我走。不管是她自己想這麼做，還是領主授意她的，這些都跟我沒關係。我現在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離開這座如同地獄一樣的府邸。誰敢攔我，我就豁出性命和他拼了！
雖然我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想著殺了那個王八蛋，可是我知道，即使丟掉性命我也傷不了他一根毫毛。
我不會忍辱負重卧薪嘗膽努力留下來只為找個機會幹掉他，因為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眼不見為凈，懦弱也好，懦夫也罷，我只想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泰莉絲為我打開寢宮大門，然後又送我至院門口，跟把守的侍衛說了幾句，侍衛們便將門打開放我出去。
「唐妮，」泰莉絲叫住我，見我停下腳步，猶豫著說道，「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是啊，我確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身為一個男人，我特么非要扮成女的混進來。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半晌沒有開口。我不再等她啞謎一樣的話語，直接朝遠處的街道走去。
穿過城區，我向西南方的郊外走去。那個方向有我藏東西的地方，還有救了我的修斯夫婦一家所在。
太陽早已經升起，但是陽光卻無法溫暖我，不僅是因為道路兩旁林蔭的遮擋，更因為我心底的寒意無法散去……
因為一直處於渾渾噩噩之中，我離開時忘記雇輛馬車，走至中午時分，我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住在修斯夫婦家時，我說想去城裡逛逛，是修斯先生趕著拉貨的馬車將我帶至城裡的。那一天，我去領主府外圍轉了一圈，打聽到領主招收女僕的消息，然後當了隨身攜帶的掛墜，買了女人穿的衣裙，也買了給修斯夫婦的禮物……
我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這般女里女氣的打扮一定會讓修斯夫婦認不出來。好在，我剛來這個世界時所穿的衣服都被我藏在半路上，等到我換回自己的衣服，一定不會再像女人了……
眼見時近中午，本打算找個地方歇歇腳，卻聽見身後遠遠地傳來了馬蹄聲。
馬蹄聲很急，而且沒有車輪滾動的聲音，我因此知道那是單騎不是馬車。既然沒法搭上順風車，我也就沒心思理會。
那匹馬行至我身旁時，突然放慢速度，幾乎是與我并行前進。見狀，我便明白騎馬之人八成是要與我說話。
我抬起頭向旁邊看去，見到騎馬之人頓時一驚！
怒意瞬間席捲全身，我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我怒目而視，所有的咒罵全都堵在喉頭，一時間竟說不出半句來。
他與我對視，毫不避諱我想要殺人的目光，緩緩開口道：「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你瑪x！我打得你半死，再跟你道歉，你會原諒我嗎？
我氣得胸腔開始劇烈起伏，雙臂在陡然失去力氣后又瞬間恢復原狀，雙拳被我狠狠捏緊。
他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翻身下馬，牽著馬試圖與我並肩前行。
我在他下馬的那一刻，立即向旁邊跳開，與他保持在兩米開外的距離，然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狠狠盯視著他。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表情看似誠懇道：「我是誠心跟你道歉的。」
「你給我滾！」我終於大吼出聲。
「說完我就走。」他左右看了看，接著道，「既然這裡沒有旁人，那就在這裡說吧……」
「滾！」我憤怒地打斷他，根本不想聽他廢話。
「你混進我府里來，是為了聖物吧？」他問完后不等我回答，又補充了一句，「跟瑪德琳一樣。」
「是又如何？」
事到如今，我連死都不怕，還怕承認自己的目的嗎？
他盯著我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又問：「你想許什麼願望？」
「關你屁事！」我瞪著他，惡聲惡氣地回道。
「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他看著我，面色誠懇。
我：「……」
他說什麼？要幫我實現願望么？
我愣了一瞬后，隨即嗤笑出聲：「你就不怕我許下的願望是要你死？」
「不怕。」他輕輕一笑，「機會只有一次，我想你不會把它浪費在我身上。」
他這是知道我圖什麼，所以想藉此跟我談條件嗎？我可不信他會平白給我一個許願的機會，而且我也不相信他會說到做到。
「趕緊滾！我不想看見你，也不想聽見你廢話！」我轉身繼續朝前走去，不再理他。
馬蹄聲響起，顯然，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其實，昨晚發現你是男的后，我就猜到你是為了聖物才混進府的。」他在我身後自顧自說了起來，「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有男人以這樣一種方式混進我的府邸。」說著，他竟然輕笑起來，「我該說你膽子夠大呢，還是無知者無畏？」
我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掛著笑，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拳。
他收起笑容，見我繼續向前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再次說道：「唐妮，你這麼做算是姦細吧？」
我停下腳步，回過身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回道：「我就是姦細了，你待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