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靈獸？

87_87295自那一日起，蕭君卿便開始邊潛心煉丹，邊修行鑽研的日子。幸好兩人都已經過了辟穀期，不然照著他忘我的境界，慕崇然早就餓死了。

半月後某一天，慕崇然在潭邊練劍。突然潭水躁動的翻騰起來，連周圍的靈氣都不安的波動起來。慕崇然一驚，祭劍便像他們居住的飛劍而去。卻在到達那個山洞口之時，猛然被一個巨大的力道捲住甩在了對面的山壁上。

慕崇然穩住身形，周身騰起一層劍氣護體，這才透過紛飛的亂石看清襲擊他的力道來自哪裡。

半空一隻巨大的鷹型靈獸振翼停在山洞前，一雙銳利地眼死死盯著慕崇然。形態雖巨大懾人，卻是一身嫩黃得羽毛，讓人一眼便覺得強烈的違和感。

蕭君卿此時明顯在衝擊境界，慕崇然輕易不敢亂動，手握長劍準備以靜制動。卻不想那巨鷹也是死死盯著他，卻毫無動作。靈氣波動越發劇烈，突然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山洞中聚攏。而守在洞外的巨鷹也像是越來越焦躁，看著慕崇然有種蓄勢待發的樣子。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慕崇然長時間維持著駕馭飛劍高度集中靈力的狀態，已經有些疲乏。而那隻巨鷹卻仍是絲毫未動，偶爾振翼一下，卻並沒有移動分毫。靈氣驟然一緩，同一時間，巨鷹振翼便對慕崇然俯衝而來。

「雞小蒙！回來！」巨鷹忽然雙翼向前一扇，生生止住了去勢，調頭便向山洞中飛去。站在洞口的蕭君卿看到它這副架勢，反應極快的一個閃身，便飄到了慕崇然身邊。結果就看再也收不住的巨鷹……腦袋卡在了洞口……

慕崇然看著，突然『噗嗤』笑出了聲，蕭君卿揉揉眉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見那通體嫩黃的巨鷹拍了拍翅膀，然後發出一聲委屈的鳴叫，這才拍拍翅膀後退一些，將腦袋拔出來。也虧著石壁長期被靈氣孕養，這一撞僅是出了裂痕，尚能居住。

慕崇然有些莫名，跟著蕭君卿落了崖底，看著那巨鷹降落下來，一把將蕭君卿圍在翅膀和胸口的羽毛上狠狠揉搓，又忍不住噴笑。蕭君卿使力從巨鷹懷中掙扎出來，退後幾步威脅道：「雞小蒙！我警告你！再亂來信不信我宰了你！」

委屈的巨鷹又是一聲委屈地鳴叫，看的慕崇然於心不忍。結果轉眼再看蕭君卿，素來整潔瀟洒的人，一頭一身的嫩黃鳥毛，難掩的狼狽。慕崇然忽然笑得不能自已，蹲在地上遲遲未起來，肩膀直抖。

蕭君卿無奈：「師兄……你……」

慕崇然抬頭睜著笑得眼淚都快出來的水潤雙眼看了他一眼，突然又埋頭笑起來。蕭君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還在原地無措得巨鷹，嘆了口氣道：「給我變回來！」

『啾』地一聲，巨大得黃鷹變成了一隻只有手掌大的小雞，蹦蹦跳跳地跳上了蕭君卿的手心。

慕崇然聽到聲音，好奇地抬頭看，站起身湊近了蕭君卿，看著他手心得小雞，驚奇：「這就是剛才那個大傢伙？」

蕭君卿挑眉：「不是它還能有誰？蠢死了。」

雞小蒙被主人這樣說，委屈得團成了一團，在蕭君卿的手心不動了。

慕崇然伸手指戳了戳它，入手是柔軟溫熱又毛乎乎的身子，忍不住下手揉了一把，卻被炸毛的雞小蒙跳起來啄了一下。蕭君卿手掌一握，它才老實地又團成一團。慕崇然驚奇：「莫非他就是那個守護在崖底的高階靈獸？怎麼這麼聽你的話？」

蕭君卿看著他那新奇地樣子，笑道：「這傢伙叫雞小蒙，雖然是只雞，修為卻不低。要隱在水下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它應是一直變為這個樣子隱在花草林木間，才沒被發現。算是與我有些牽連吧，不過，並不是我的靈獸。」

慕崇然點點頭，卻見雞小蒙明顯不滿起來，啄破蕭君卿的手指，便迅速認主。契約成立那一刻，一道稚嫩的童音在蕭君卿心底響起：「嗚嗚……主人你不認人家……明明是你把人家從辣個黑屋子裡帶出來的……嗚嗚……」

蕭君卿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心想：總不能讓我說我是當初沒事去刷了次無量宮結果就出了你這麼個拉仇恨的東西吧。

為了這玩意，當初幫會裡那些姑娘二少們，沒少找他切磋。

隨手將雞小蒙丟進慕崇然懷裡，道了句：「我去沐浴，你帶著它先回去吧。雞小蒙，不許搗亂，不然煮了你燉湯。」

雞小蒙窩在慕崇然懷裡翅膀一遮腦袋，不敢亂動。

慕崇然想了想，索性席地而坐道：「你洗吧，我在這陪你聊天。這小傢伙剛認你為主，總不好離得太遠。」

蕭君卿解下一身羽毛的外衫笑道：「你以為這傢伙是那些未成年的小靈獸啊？這小傢伙賊著呢，你要是不看好它，它能給你折騰個天翻地覆。」

說著，一件件衣服落地，慕崇然抬頭怔了怔，竟被滿眼白皙吸走了全部心神。卻沒注意，他懷裡的雞小蒙眼裡閃過一抹不懷好意。

無聲澗底部的潭水是個溫泉，而且由於木屬性靈氣的充足，整個泉水溫暖並充滿生機，是個極佳的沐浴之所。只是這水下曾被傳說有靈獸存在，沒人敢輕易下水。現在……蕭君卿回頭看了看慕崇然懷中嘰嘰喳喳地雞小蒙，又看了看盯著自己近乎獃滯的慕崇然，笑了笑。不曉得那些人若是知道自己因為這麼個蠢貨而放棄了一個絕佳的修鍊之地，可否會後悔的咬牙切齒？

碧波水潭泛著蒙濛霧氣，水中男子長發飄散神色慵懶，帶著幾分愜意。慕崇然看著看著，身上一陣熱氣翻騰便起了尷尬的反應。恰在此時雞小蒙蹭地鑽進他手臂下，正好站在那個尷尬得位置。慕崇然輕咳一聲，祭出飛劍便落荒而逃回山洞，連落在地上的雞小蒙都沒有注意。蕭君卿沒有睜眼，卻是清晰得聽到雞小蒙從腦海里傳來的話。微微一挑眉，卻笑得高深莫測。

慕崇然在山洞裡打坐，足足運了一遍完整的清心訣才平靜下來。一抬眼，卻看見那人披著潮濕的頭髮站在洞口似笑非笑。肩上，那隻小黃雞極為人性化的將小小雙腳搭在他胸前坐著。慕崇然心底一跳，這才想起認主的靈獸可以與主人直接進行溝通。不過……它一個靈獸……應該不會懂那麼多吧。

蕭君卿終究好心地沒有調笑他，反而架起爐火開始準備。慕崇然頓了頓，湊過來道：「師弟，你要做什麼？」

蕭君卿看他一眼，滿眼笑意：「這一次閉關時間有些久，便做些吃食給你解解饞。」

看他熟練的取出配料，生火架上肉食蔬菜，慕崇然默默吞了口口水。低頭一看，蹲在他身邊的雞小蒙盯著架子上烤著的香菇，也人模人樣地吞了口口水。

蕭君卿做飯極快，鮮嫩的兔肉被刷上一層金黃的醬料，又被放回火上。反倒是那串香菇，刷好一層醬料后，便放在盤子里放在雞小蒙面前。小黃雞小腦袋隨著盤子移動，在盤子放在它面前那一刻，一滴透明的口水吧嗒滴在了上面。

然後小小的黃-色腦袋便低下開始不停地啄著香菇。

慕崇然看著它，問蕭君卿：「它……能吃的了這個？」

蕭君卿白了那不停上下移動的小腦袋一眼，道了句：「別理它，要不是沒長大，估計這隻兔子都不夠它塞牙縫。」

慕崇然驚奇：「沒長大？它變大了不是很大么？」

蕭君卿輕笑：「這小子就是變大了嚇唬人，其實也就剛孵出來不足十年。不過，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品種。若是值錢，我們可以去賣了。」

慕崇然同情地看了一眼吃得太認真明顯沒有聽蕭君卿講話得雞小蒙一眼，便愉快得繼續盯著架子上的兔肉。

一頓飯下來，慕崇然和雞小蒙挺著渾圓的肚子癱在地上，蕭君卿收拾好東西回頭，就看到這一大一小几乎一致的動作，忍不住笑起來。

慕崇然被他笑得滿面通紅，爬起來站好，卻有些手足無措。蕭君卿微微斂了有些放肆得笑意，道：「方才剛剛有些突破，我們去比試一下？」

慕崇然眼睛一亮。他們同樣都停留在類似辟穀後期的階段，然而這一次突破時間又相去不遠。不過……蕭君卿若是突破……「師弟！莫非你結丹了？」

蕭君卿笑著點頭：「應該算是結丹了。」七個漩渦化為七枚紫色靈丹，浮在那原本存在的漩渦之上。尋常修士結丹，只有丹田中有靈氣凝結成得內丹，而他卻一結結了七個。若是換做常人，必是經脈逆行靈氣紊亂。偏生這花間游的內息相互融合，生生不息。各自牽連，有互不干涉。

慕崇然亮著眼睛，運氣於足下，便衝出山洞沖著崖底而去。蕭君卿看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身跟在他身後緩緩落地。

劍道之境，歸根結底，不過一個戰字。拔劍而戰，不怯不退。以心御劍，以劍寧心。劍修每進一步，便心魔便愈加強大，若殺戮過重，心魔則難以化解。幸好慕崇然心志堅定，也並無造下殺戮之孽。修行以來，切磋比試，從未動過殺心，又素來心思單純，待人平和。一路修行至劍道之境，竟無心魔衍生。如今，因無心魔所擾，他的劍道之境，遠遠超越了同境界的劍修，心境之穩，便是蕭君卿都不一定可以達到。

雞小蒙捧著圓圓的肚子栽倒在潭邊的草地上，小黑豆一樣的眼睛盯著兩人動來動去。而一旁的兩人，卻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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