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治

第26章 救治

87_87295華嚴在看到自己所依仗的魔族大使被如此輕易就滅掉,頓時有些沒底氣。而此時,由於皇帝一方各個手中舉著火把照明,雞小蒙早已隱去身形變小飛回蕭君卿身邊,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華嚴嘶啞著聲音,怒喝道:「何方妖人,竟擅闖我法師壇!」

夜泉冷笑一聲,道:「我看,這裡唯一的妖人,就是你吧。」

慕崇然緩緩回頭,血紅的眼睛讓身為魔修的華嚴都忍不住一陣心顫。他低沉地嗓音仿若自地獄醒來,帶著難以察覺的癲狂:「你說……這裡是你的……」

長劍泛著幽幽地血光,再沒了往日的浩然正氣。劍如閃電,華嚴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已經被削斷了雙手,哀嚎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慕崇然緩緩低頭,看著匍匐在他腳下的魔修,突然輕笑一聲,血紅的眼帶著明亮的光芒:「不如,便看看他身上有多少道傷口,便讓你受多少劍,如何?」

下一刻,劍光連閃。琴空已經忍不住埋首於尹路後背。就連莫書和夜泉身後的不少精英侍衛,也已經忍不住乾嘔。

半入魔化的慕崇然,實力已經非在場任何一人能比擬,他們親眼看著那劍帶著妖異的血光,一片片,將華嚴片成白骨。

劍影停止閃爍,慕崇然負手而立,長劍宛若有了自己的意識,一劍貫穿了華嚴丹田位置的魔丹。

對於莫書等一眾普通人來說,只是幾個瞬間,活生生的華嚴,便驟然變成一堆白骨,散落在地。

泛著血光的眼滿是殺意與冷漠。他目光掃過安銘與上官清,停留在莫書等人身上。琴空察覺不對,十指落於琴弦上,試圖制止,卻被慕崇然身上的血煞之氣徹底抵消。

長劍凝著鮮血,慕崇然一步步靠近了那一眾幾乎在顫抖的普通人。夜泉臉色也微微泛白,卻是堅定的將莫書護在了身後。

慕崇然對於所有人的呼喚恍若未覺,緩緩舉起了長劍。

「師兄……」虛弱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響起,那泛著紅光的長劍卻驟然停住。

回眸,角落裡的人影緩緩抬頭,五官滲血的臉微帶笑意,看起來有些可怖。然而慕崇然卻死死盯著那張臉,眼底的血紅漸漸退去,染上清明。而後一合眼,便失去了意識。

……

皇宮某個偏殿內,數十名侍衛僅著輕便涼快的短褂單褲,來回忙碌著。

外間,是堆滿了半個屋子的藥材,和忙著將藥材處理好的上官清和安銘。處理好的藥材無一例外都被拿進了隔著一扇厚重大門的裡間。

而裡間則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碗狀器皿,上面橫放了一塊一人寬的木板。大碗中,是濃黑的葯汁,而碗下,則是燒的正旺的火。

屋子裡的溫度極高,就算是身體素質極好的皇宮侍衛,也幾乎每隔半柱香就要換一撥人。即使是這樣,還是經常有人堅持不住而提前出去。而那濃重的藥味更是熏得人頭暈腦脹。

木板上躺著一個渾身*的人,卻也幾乎只能看出人形。軀體上布滿了深可見骨的腐蝕痕迹,就算是臉上,也有不少細小且密集地痕迹,看起來極為可怖。

只是被調至來此的下人卻不敢怠慢。言行舉止不止小心翼翼,幾乎行動間連聲音都不敢太大。

然而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個月,木板上的人幾乎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上官清甩手將手裡的藥材扔在地上,站起身,臉上全是煩躁:「這樣下去根本沒用,這藥方雖然是爺爺傳下來的,但是只對魔氣侵蝕有用。就算治好了他的傷,丹田重創,昏迷不醒,醒來也就是個廢人!」

安銘冷下臉來,看著他道:「那怎麼辦?放著不管?上官清,你別忘了是誰疏忽大意才讓君卿變成這樣!」

上官清猛地回頭,看著他,突然滿臉嘲諷:「你是不是恨不得躺在裡面的人是我?」

安銘一怔,隨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無聊。」

看著又蹲身在地上整理藥材的安銘,上官清甩袖進了裡間,門合上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安銘頭也沒有回,彷彿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做著自己手裡的事情。

上官清站在巨碗旁,看著躺在上面的蕭君卿,揚手熄滅了燒的正旺的火焰,屋中驟然暗了幾分。掃了一眼驚訝地看著他的侍衛們,沉聲道:「你們出去。」

待裡間空了下來,上官清手中燃起暗紅的火焰,劃過空中,落入巨碗底端。碗中的藥物頓時開始翻滾沸騰起來,空中藥香更為濃郁起來。上官清運起靈力將蒸騰在空氣中的藥力凝聚,直接覆在蕭君卿傷痕纍纍的身上。

安銘在外間看一眾侍衛都被趕出來,也沒有動作,任由上官清一個人發瘋。

這些時日,上官清幾乎將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方才那幾句話,也不過是壓抑過了頭的爆發。安銘沒有生氣,卻是有些無奈。他從未想到,上官清會那樣想。

慕崇然險些入了魔,祭壇之中雖看似強大,卻是爆發了全身的靈力境界。被蕭君卿喚回了神智,卻徹底透支陷入了沉睡。但到底還算輕,又有琴空和尹路的照顧,只要體內虧空的靈氣被補充,再得以自行運轉,便可醒來。

然而蕭君卿被帶走時便已經徹底透支,在祭壇中又被那不知名的黑色液體腐蝕了身體,連體內的金丹都不見了蹤影。幾人引靈氣到他體內,卻發現他像是個普通人一樣,靈力只是在體內被他們控制著運轉,只要一撤了控制,立刻四散消失。上官清推測,蕭君卿的金丹已經被毀。

但想盡了辦法,也只找到這麼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慢慢治癒身上的傷。然而三個月過去,只是讓那些傷口不再進一步惡化,卻在沒有半分好轉。

忽然,安銘臉色一變衝進裡間,抬手一道寒光便破了上官清的靈力:「你瘋了么!」

他察覺到靈力的異常波動便趕緊進來,結果就看到上官清竟然想以自己的靈力為蕭君卿強行凝丹。以他現在的境界,強行凝丹根本就是自取滅亡,說不定還會捎帶著將蕭君卿也害死。

上官清頹然的放下手,看著他,雙眼通紅:「除了用這身修為換他一命,我真的沒辦法了。安銘,躺在上面的是我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我把他害成這樣算了,現在連救都救不了他!」

安銘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眼前幾乎垂淚的男人,輕聲道了句:「蠢貨。」

良久,安銘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上官清,道:「今天先休息一下吧,這法子沒用換個方法便是。你這副樣子,反倒絕了治好他的希望。」

上官清一頓,無力地點點頭。揚手正要收回在巨碗下跳躍著的丹火。卻在此時,空中的靈力被調動起來,引著藥力慢慢融入蕭君卿體內。

在上官清與安銘驚訝地注視下,那些原本吸收的極為緩慢的藥力竟加快了速度,原本可怖的傷口竟慢慢開始有了癒合的傾向。

安銘感嘆道:「竟然被你歪打正著了。」

傷口恢復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約莫兩個時辰后,傷口已經全部癒合,只餘一道道可怖的瘢痕在身體上。但比起之前,已經足夠讓兩人欣喜。

將蕭君卿安頓在慕崇然隔壁的房間,尹路和琴空也早就聽了侍衛的通知,趕了過來。

但自從從祭壇中出來,蕭君卿就陷入了昏迷狀態。身上的傷已經癒合,卻仍未有醒轉的跡象,並且依舊不能帶動任何靈力波動。除了微微起伏的胸口,幾乎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尹路收回在蕭君卿身上探查的靈力,道:「除了沒有靈力,他和尋常人一樣,卻遲遲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安銘揉了揉眉心,道:「先休息一下吧,至少不會繼續惡化。慕師兄那邊如何了?」

琴空眨眨眼,道:「沒什麼大問題,醒來也是這幾日的事情了。慕師兄的靈力近幾日已經接近飽和。」

眾人這才稍稍放鬆了些。

上官清走在前面,率先出了偏殿,正迎上剛好走來的夜泉。

「夜先生?」

夜泉扶了下面具,輕笑道:「在下是來告別的。」

上官清訝異:「夜先生這是……」

「我畢竟不是宮中之人,不好在宮中常駐。況且近日武林中紛爭不斷,還是早日離開這裡的好。」頓了頓,夜泉道:「若是蕭先生知曉那人的消息,煩請幾位通知我一聲。」

上官清點點頭:「夜先生放心,君卿醒了后,我們會通知先生。」

話音一落,就見偏殿上空泛起虹光。幾人臉色一沉,上官清道:「夜先生,恐怕暫時,你不能離開了。」

夜泉站在原地驚訝地看著,身子一僵,便被定在了原地。

四人進了慕崇然的房間,便見慕崇然已是五心朝天的姿勢。迅速結陣,以偏殿為中心構成一個幻陣,不讓凡界之人發現這裡的異象。包括在陣中的夜泉與幾十名侍衛,也只在最初看到了那一瞬間異變,而後卻在沒有其他變化,連天空都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夜泉看著四處忙碌著的侍衛,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被定在原地有些尷尬,卻也肯定了,這幾個人並非普通人那麼簡單。想通了這些,夜泉突然放鬆下來。安然地等著幾人來替他解除掉身上這詭異的定身。

琴空不解:「為什麼慕師兄會突然進階,明明還不到時候吧?」

安銘是劍修,看著慕崇然周身盤旋著凝為實體的劍氣,道:「應該那時候接近入魔的狀態突破了瓶頸,這段時間體內被靈氣緩慢充盈,到了頂點,就直接越過瓶頸進階。慕師兄的心境超過自己本身的境界,這一次刺激又過大。恐怕這次進階,動靜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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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一世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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