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奪舍
87_87295酒意上頭的暈眩感過去,上官清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這才想起正事:「小皇帝說,夜泉不太對勁?你們之前有沒有發現什麼?」
蕭君卿思索了一番,搖頭:「我們離開之前他沒有任何異常,何況若不是他提供的昭華的地圖,我們也不可能會找的到那個地方。」
上官清摩挲著酒罈沉默了一下,糾結無比:「可是照夜泉的性子,無論怎麼說,突然干預朝政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除了跟魔族有關係,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蕭君卿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道:「他應該不會離開太久,等回來再看便是。」
上官清晃了晃腦袋,也決定不再想這件事。喝酒喝到一半,突然興緻勃勃地回頭看蕭君卿:「我們來打一架怎麼樣?」
蕭君卿這次連眼都沒抬:「喝多了去找你們家安銘,別來我這抽風。」
上官清苦兮兮地哼了幾聲,蹭到蕭君卿身邊:「小師弟~你就陪我打一架嘛~」
回應他的,是蕭君卿毫不留情地一腳。
看著紅衣上的腳印,上官清揉揉被踹疼的肚子,笑道:「嘖,修為長了不少,怎麼脾氣也長了不少?真沒勁。」
果然,不出幾日夜泉便回了夜閣。瞧見幾人,眼中的驚喜倒是沒有摻假。
「皇上倒是和我說你們都回來了,沒想到連蕭兄和慕兄也回來了。昭華之地兇險異常,你們沒有受傷吧?」夜泉坦然自若地站在他們面前,笑容自然。
然而蕭君卿卻看了慕崇然一眼,眼底有了幾分沉色。隨即,也輕笑了一聲,道:「自然還是夜兄提供的情報詳細,不然我們此次就栽在那裡了,哪裡還能輕易逃出來呢?」
夜泉表情微微一僵,隨即道:「不必客氣,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不過,那地方有不少神秘莫測地高手,你們是如何逃脫的呢?」
這下連慕崇然都覺得不對了,但是卻依舊還是將套話的事情留給了蕭君卿:「呵,師兄與家師學過些特殊的功夫,保命而已,不足為奇。倒是夜兄最近看起來很忙啊,我們已經到了夜閣許久,就等夜兄你回來了。」
夜泉這下連笑意都刻意的很:「近日武林事物繁忙,這一走就是好幾天。若不是得到了你們回來的消息,我恐怕也不能輕易抽身離開。」
上官清瞅准機會給了琴空一個暗示,便聽琴空嫩著聲音一副無辜地樣子:「唔……小皇帝說他最近很累呢,還想找夜大哥幫忙。可是夜大哥你這麼忙,還是身子重要,我覺得應該去和小皇帝說一聲。」
這種借口本是極為拙劣的,但是被琴空說出來,倒像是個孩子的無心之言,反倒增加了可信度。夜泉絕不會想到,他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已經是個與他一般大的人。
聽聞此言,夜泉眼睛一亮,隨即又半遮半掩地道:「咳……皇上乃是我親自教導的徒弟,如今若真有需要,身為人師定不能坐視不理……」
幾人又半真半假的套了幾句話,夜泉便匆匆離去。瞧著,像是往宮裡的方向。
回了蕭君卿的房間,隨手布了個隔音結界,蕭君卿才道:「有問題。」
上官清白了他一眼,道:「廢話,沒有問題就不跟你提了。」
蕭君卿沒理他,看著慕崇然道:「師兄,你有沒有發現?」
慕崇然點頭:「昭華那個地方,夜泉的人根本沒有靠近,而且當時夜泉本身並不知道昭華裡面的情況。然而現在,他卻似乎對裡面的情形很了解。」
蕭君卿點了點頭,又道:「如果真的是夜泉本人,那麼絕不可能聽到皇帝的事情時,是那種反應。他畢竟是夜泉,而不是華嚴。」
琴空坐在椅子上,抱著琴滿臉疑惑:「可是……他身上沒有魔氣。」
安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開口:「有沒有可能有一種方法,是可以奪得身體的主權,但是不會像附身一樣不能掩飾魔氣。」
蕭君卿與上官清對視一眼,同時說出一個詞:「奪舍!」
隨後上官清搖頭:「不可能,如果是奪舍,這麼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到,除非是非常強大的魔族。況且夜泉雖然不是修行之人,但武功卻不低。若想奪舍他,不可能不暴露。」
蕭君卿點著桌面,看向幾人,到了一句話:「若是……夜泉還沒被完全奪舍呢?」
……
皇宮。
「師父,許久不見,可是江湖上的事情太過繁忙?」莫書自龍椅上下來,站在夜泉身前,態度極為自然。
夜泉瞟了一眼那金燦燦的龍椅,和桌案上龍形的玉璽,笑著道:「不過是些不入眼的事情,聽人說,最近朝中事情很多?」
莫書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朝中元老整日上奏納妃立后之事,新臣又因邊境游牧之事,上書請戰收攬邊陲小族。再便是災民與洪澇之事,實在讓人煩躁。」
夜泉面具下的臉帶了一抹若有若無得笑意:「不知在下,能否替皇上分憂?」
莫書垂眸,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隨即笑著抬頭道:「師父想必也被江湖之事糾纏不清,這朝廷的事我總要去適應,不能總是依賴師父。畢竟……這皇上,還是要由我來做。」
年輕的帝王眼中有著威嚴與冷厲,卻沒有正對上夜泉的眼神。而那帝王的氣勢雖強烈,卻似乎被夜泉完全無視。大殿中陷入了一片靜默,沒人注意到,夜泉的手在衣袖下微微一動,卻到底還是沒有動作。
夜泉離開后,莫書坐在龍椅上,看著那抹黑色的身影,輕聲嘆息:「師父,我多希望,現在的你,是為人所控。」
入夜,蕭君卿走到夜泉的房間,敲響了那扇房門:「夜兄,睡了嗎?」
屋內似乎沒有動靜,但沒過多久,夜泉卻打開了門:「蕭兄有事么?」
蕭君卿看著他,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我有些事情,想與夜兄說。」
夜泉側身,讓蕭君卿進了屋。
屋內光線很暗,甚至有幾分陰森的感覺。蕭君卿無所謂地坐下,看著夜泉道:「最近瞧著夜兄精神不是很好,可是沒有休息好?」
夜泉笑了笑,道:「大概是事情太多,睡不安穩吧。也沒什麼。」
蕭君卿狀似取笑一般:「那恐怕接下來這個消息,會讓夜兄更加難以安眠啊。」
「哦?不知是什麼消息?」
蕭君卿自懷中取出一個環佩:「夜兄可還記得這樣東西?」
夜泉微微一頓,臉上表情未變,眼中卻閃過幾分異樣和疑似掙扎的情緒,爾後又極快的恢復正常。
「自然……是記得的。」
蕭君卿笑了笑,也沒有拆穿,反而一本正經地道:「環佩的主人讓我告訴夜兄,也許……你們還有機會能再見……」
夜泉整個人身體一僵,眼中掙扎之色更濃,甚至連周身都開始隱隱散發黑氣。只是蕭君卿仿若未察覺一般,只是輕笑著安撫道:「夜兄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你早些休息,關於這人的事,若是夜兄有興趣,改日我再與你細細道來。」
說完,便起身離開。同時,隱在屋頂的幾人亦悄無聲息地離開。
蕭君卿回到房間,幾人已經在等他。瞧見他進來,安銘趕在琴空嘴快開口前,便布了隔音結界:「他反應很大,而且蕭師兄第二次提起環佩主人的時候,他已經暴露了魔氣。」
幾人中,琴空和尹路對魔氣的敏感程度最強。即使蕭君卿修為比他們高,又與夜泉靠的最近,卻還是沒有他們兩人感應的清晰。
蕭君卿看向尹路:「尹師兄呢?有什麼發現?」
尹路遲疑了一下,道:「那股魔氣,很熟悉。而且,應該是因為近日釋放過,才導致夜泉本尊與其鬥爭時,就輕易暴露。」
上官清看向他:「也就是說,確定是奪舍。只是夜泉現在並不具備和他爭奪控制權的能力。」
慕崇然突然想起什麼,道:「如果說,他最近釋放過魔氣,那麼最有可能是什麼?」
說完,又習慣性地看向蕭君卿。蕭君卿笑著拉住他,道:「就現在看,他的一切行為,應該是圍繞小皇帝來的。若我沒猜錯,這個魔族,便是當日困我於華嚴的祭壇那個。」
聞言,慕崇然手臂驟然緊繃了起來。蕭君卿輕輕握了握他的手,道:「當日師兄雖然一劍穿了他的肉身,看似化為齏粉。但是魔族本就具有很詭異的再生之法,我們並不能肯定他是否徹底滅亡。」
上官清道:「所以,他在當天就已經潛伏進夜泉體內。只是一直到我們全部離開后,才敢出現?」
蕭君卿笑了笑:「他真正懼怕的,應該是師兄。如今他在夜泉體內進行奪舍,不能感應的到我們的修為。在他眼中,你們都還是當初那個修為層次,並不能被他放在眼裡。而我,更是一個已經修為全無的廢人。而師兄若不是那一次入魔,恐怕他也不會如此謹慎。只是到底是個沒什麼腦子的魔族,暴露地太快,註定不能活的長久。」
安銘反倒是謹慎起來:「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直接圍剿?」
蕭君卿搖了搖頭,笑得高深莫測:「既然他已經暴露,我們便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當初害我修為全失,不讓他在即將達到目的的時候功虧一簣,又怎能解我心頭之恨呢?」
幾人看著蕭君卿臉上的笑意,皆是打了個寒戰。唯有慕崇然,只是靜靜看著他,輕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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