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術師

「謝謝你們的幫忙。」女孩帶著感激的表情向林白和齊奧謝道，可轉眼低頭看了一眼滿地的傷者，她的眉目中又現出一絲不忍，輕聲地埋怨了一句：「這位先生，您出手重了點啊，他們這樣的話，弄不好以後會落下病根，還有些人搞不好也許還會從此殘廢啊！」

「美麗的小姐，你的善良真是讓人感動和欽佩，不過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世界上只光有善良而沒有暴力的話，又怎麼會平衡呢？就拿他們來說吧，面對這種人只靠一味的忍讓和勸說是沒有結果的，何況剛才你不是已經這麼做了么？可結果呢？他們又是怎麼對你的？所以，在善良無效的前提下，使用暴力也是一種必須的手段。你說呢？美麗的小姐？」林白帶著微笑望著女孩，談笑中雖然依舊那麼彬彬有禮，但表情中卻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因為這時候他不由得想起了父親的死，他的父親是個多少善良的人啊！但是結果卻又是如何？就和面前的女孩一樣，今天如果不是他及時出手的話，到時候就算這女孩有一身的本領，也難免落到這些骯髒的傢伙手中。

這話讓女孩不由得愣住了，默默地沉思了起來。林白所說的這些話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因為女孩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和常人完全不同的環境中，帶著一顆善良的心，無憂無慮地長大，從懂事起只知道去用內心去關愛和對待別人，還從來還沒有遇見過什麼叫人世的險惡，更不要說接觸今天這種事情了。回憶到剛才的情況，女孩的心中忍不住也有了些后怕，似乎朦朧間覺得林白所說的雖然和她一直認為的東西有著矛盾，不過這些話仔細琢磨一番卻也有一定的道理。可瞧著面前這些人痛苦的樣子，好心腸的女孩還是不由得起了隱測之心。

「或許你是對的，不過，我還是想幫幫他們。他們雖然有錯，但這樣的結果只會讓他們的家人受到無辜的傷害。」女孩不忍心的看著那些受傷的地痞，輕聲對林白他們說道。

「真是天真！」

林白苦笑著搖了搖頭想到，這種女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在被人調戲還差一點兒就落到對方手中的前提下，剛脫離危險卻又為壞人的安危與他們家人的痛苦擔心了起來。真不知道她是太過善良呢？還是腦子有點問題？居然會有著這種幼稚的想法。

「齊奧，我突然覺得這女孩和你倒是蠻配的。」林白忍著笑湊近齊奧，在他耳邊悄悄說道。

齊奧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問道：「配？什麼配？」

「嘿嘿！」林白一臉壞笑著低聲說道：「你難道不覺得她這種認死理的死腦筋和你簡直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弟子么？你們二個人全是傻呼呼的德性，你說，她是不是配你啊？要不嘛，她就是你的什麼親戚，你好好想想，你家裡有沒有什麼妹妹從小給人抱養而不知道的事沒？」

「你這小子！又胡說八道！」齊奧這才知道林白是拿他取笑呢，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的時候，突然楞楞地望著女孩驚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女孩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根精巧別緻的魔杖，只見她站在倒地的人圈中，伸手把魔杖高高舉起。並沒聽見她嘴中念出任何咒語，突然間她手中的魔杖就放出了一團柔和的光芒。光芒漸漸越來越亮，最後又漂浮了起來，再形成又一團五彩絢麗的光環圍繞著她的四周。這時候，女孩美麗的臉龐在光彩照耀之下就如同神女一般，顯得那麼的神聖和純潔。

林白和齊奧二人獃獃地站著，全都看傻了，就連剛才還躺在地上嚎叫的幾個地痞在這情景下也忘記了自己傷口的疼痛，傻傻地抬頭望著這不可思議的情景。

終於，當光環擴展到一定範圍的時候，女孩舉著魔杖的手開始慢慢向下揮下，光環隨著她的動作漸漸移動並開始圍繞著她旋轉著，最後又慢慢聚集，轉眼就凝成一顆顆絢麗多姿的彩珠漫天落下。這些繽紛的彩珠就如密密的雨點一般，從空中飄掉在那些地痞的身上，最後又像從沒出現過一般悄然無息地消失了。但是林白和齊奧在一瞬間卻清楚的看見，當彩珠落在那些地痞的身上的時候，他們每人的身上全閃過了一道淡淡的彩光，然後再無聲無息地潛入他們的身體之中，緊接著那些傷口在肉眼注視下居然奇迹般地開始癒合了起來。

「好了，這樣一來他們躺幾個小時醒過來就沒事了。」收起魔杖的女孩發覺林白他們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直看，臉上微微一紅，小聲的解釋道。

「這……這是什麼魔法？」齊奧這才回過神來，吃驚地就向女孩問道。在軍校里，他可不比林白這個只靠天賦速度的懶散小子，要知道他可是被全校稱之為三十年一出的難得天才，不僅一身強悍的鬥氣和武技差不多快達到了高級鬥士水平，更讓老師和同學們佩服的是，齊奧還特別的好學，不僅對軍事及戰鬥能力精通外，就連其它方面也涉及頗多，甚至對大陸的各類魔法也曾做過一番仔細的研究。可是，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一本書上見過世界上居然這麼奇異的魔法，能夠瞬間治癒傷口並恢復傷者的狀態，這種魔法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不是魔法。」女孩在齊奧那雙迫切的眼神下似乎有些害羞，小聲的回答說道。

「不是魔法？這……這不可能！難道剛才是我們眼花了？」這一下不僅是齊奧，就連林白都驚異了起來。親眼看見女孩施展出魔法來，可她又立即矢口否認，難道她會傻到把自己當成白痴來欺騙的地步？

女孩非但不笨，反而十分聰明，見到林白和齊奧的眼神就立即知道他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這真的不是魔法，它是術法，術法並不屬於任何魔法系統。如果真要說勉強把它看成魔法的話，只不過有些地方和控制系比較接近吧。」

「術法？控制？」別說林白了，連齊奧都沒聽過世界上會有這種奇異的法術。面對這個普通而又不凡的女孩，他們頓時起了好奇心，主動詢問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來。

相互聊了一會，直到女孩簡單地解釋一遍后，他們才知道原來女孩施展的能力的確是一種和魔法系統完全不一樣的東西，這種法術非常少見，而且使用的人需要極高的天賦和強大的精神力，並控制精神驅使出來。因為它的使用完全不像一般的魔法是以外界元素為媒體並靠咒語發動的，而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力作為本源，所以施展起來不僅比魔法威力強大，而且快捷。

「奇怪，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有這種能力呢？」齊奧自言自語的說道，臉上露出了將信將疑的表情。

「嘻嘻，你當然不會知道術師的，因為術師的存在已經完全是個秘密呀。」女孩看著齊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秘密？！」林白搶在齊奧之前驚訝地問道。

「嗯」女孩點點頭說道：「術師其實在千年前就消失了，其實說起來現在的魔法還是術法的一種延伸和改變，如果打個比方來說的話，術法是母親的話，那麼魔法就是它的子女。但是由於術法的學習需要有必定的條件，就和我剛才解釋的一樣，它對人的要求非常高，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學會的，如果修鍊的人沒有天賦和能力的話，就算是再偉大的魔導師也掌握不了術法的精髓，因為它們表面看上去雖然非常接近，但修鍊的基礎卻完全不同，魔法依靠的是外界，術法依靠的是自身，沒有強大的精神能力根本就使用不出任何術法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隨著魔法在大陸的興起加上它比術法更為簡單的修鍊條件，造成了學習術法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大陸上就只留下了無數魔法師和祭師，而原本風靡一時的術師也因為缺少合格的傳人漸漸消失了。」

「可是……既然術法已經失傳了，那你怎麼又會……。」

「你是想問我怎麼會成為術師的嗎？」女孩微笑著答道：「術師雖然沒了，可還有一些典籍被遺留了下來啊！只不過流傳下來的非常罕見，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存在而已。不過正巧，我家就有這麼一本書，小的時候捉迷藏的時候，我從父親的書房裡無意發現了它，當時並不知道這是術師的修鍊典籍，只不過覺得裡面寫的內容似乎很好玩，就自己好奇的學了起來。也許我正是能學術法的那種人吧，並沒費多大力氣，簡簡單單地就學會了它，就這樣，我就成了一個術師啦！」

「這麼簡單？不會吧？」林白和齊奧面面相覷，如果這小女孩說的全是真的話，那麼她不就成了大陸上甚至這世界上唯一的術師？可看著面前這個純真，但又帶著燦爛笑容的女孩子，他們怎麼都覺得這好像只是她開的一個小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