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入骨相思何所知05
87_87280何所思不是很想和這群弱逼說話,但是都已經帶到這兒了,也不差這麼一口氣,便好脾氣道:「快走吧,走出去就好了。」
馬榮興叫人將秦馨婷和詹布衣背了起來,背詹布衣的時候,詹布衣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便推開要被他的人,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但剛要走幾步,便被馬榮興一拉,便摔倒在了地上。
「他們匡我們,你還要湊上去,賤不賤。」
詹布衣頭昏腦漲,只覺得現在的場景像極了當年,心中竟產生一絲恐慌——只是這回不會有人來救她了,因為救她的人已經被這群人給害死了。
何所思看不下去了:「愛走不走,反正我們走了。」
原至公此刻便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何所思看不下去,便拉住他的手渡了些靈力過去,然後靈力外放築就了一個屏障,算是擋住了外面的高溫,原至公靠在他的身上,這回看起來確實不妙,微微眯著眼睛,好像快要虛脫。
何所思便乾脆背起他,直接繼續走。
走的時候他說:「你們看看自己的虛空石,那是會消耗的,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八方軒的人臉色一變,紛紛將虛空石掏出,果真見到這原本又拳頭大小的石塊已經縮小了七八分,馬榮興權衡再三,還是先跟了上去。
只是不知為何,明明前面兩人雖有一人看起來不好,卻仍是輕鬆的模樣,自己一行人卻幾乎快要昏迷,幾乎度秒如年地走了一段路,氣溫終於漸漸下降,再走一段,眼前便豁然開朗,濃霧驟然消失,眼前是一片樹林,草木茂盛,高大的闊葉林遮天蔽日。
馬榮興前一秒還迷迷瞪瞪,后一秒便下一子便感覺周身一輕,驚喜地向後望去,便見身後七零八落地躺了五個人,皆是渾身濕透,體力不支的模樣。
他一下子驚醒了。
「七師弟和三師弟呢。」
其餘人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
「沒看見啊。」
「剛才都失去意識了。」
「我感覺自己做著夢過來的。」
「難道說……」
「是了,七師兄他們,沒能出來……」秦馨婷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神色驚慌間這麼說著,已經抽泣起來,「我們師兄弟十三人,如今竟……竟……」
詹布衣神色猶豫:「師妹,七師弟和三師弟不是帶著你么?」
秦馨婷雙眸含淚,不可置信:「師姐,你現在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呢?你難道不難過么?」
聽到這話的時候,何所思正把原至公身上的衣服弄乾了,這句話一說完,他就忍不住噴了一下。
——聽聽,這是什麼邏輯?
可是八方軒的人好像很受用,把矛頭指向了詹布衣:「師妹都昏迷了,能知道什麼!倒是你,吃裡扒外,現在是不是恨不得奪了我們的神鼎獻給那兩個人!」
何所思打斷了他:「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當時你們說好把鼎給我的——喏,不就是那邊那個小妹妹說的。」
秦馨婷彷彿受了驚嚇:「我……我……我……」
「我」了半天沒說出話來,何所思算看出他們準備賴賬,他納悶地看了他們好幾眼,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讓他們賴賬。
雖然北海境全是些臭不要臉的魔門修士,但是也不至於修鍊到沒腦子吧?
何所思想了想,覺得在訴諸暴力前,他還可以談判一下,但是他剛準備說話,身後便突然有種壓迫襲來,他連忙抓了原至公飛升上樹,便看見三隻一成年人高的螳螂模樣的妖獸擦著草葉飛來,身前鐮刀狀蟲足所過之處,草葉皆是斷的粉碎。
中間一隻將目光投向何所思片刻,便立馬收回,往八方軒眾人攻去。
何所思收斂了氣息,也沒有暴露修為,所以這隻青濤焰螳會躲開何所思,完全只是憑著它的直覺罷了。
可是八方軒的人想不通啊,馬榮興頓時腦洞大開,覺得這是何所思布下的陷阱,他瞪眼指著何所思,大喊了一聲「卑鄙!」,才抽出劍來,勉強擋出攻擊。
可是他勉強擋住,其餘人卻不一定,秦馨婷尖叫著往後躲,擋在他身前的男修卻是一秒就被刺了個透心涼。
秦馨婷又是尖叫起來。
魏梁平也拿劍擋住了青濤焰螳的攻擊,見秦馨婷濺了一頭血尖叫,竟「噗嗤」笑了出來。
馬榮興剛砍了一隻螳螂,是又得意又煩躁的時候,罵他:「你給我專心一點,有什麼好笑的——」他說到這兒,轉過彎來,「你、你……!」
他轉過彎來的時候,魏梁平已經從身後給他刺了個透心涼。
「師兄,別怪我。」他眉眼彎彎,笑的純良,哪有平常那沒心沒肺的模樣,「只是真的很好笑啊,你怎麼會那麼喜歡這個只會尖叫的女人呢?」
這麼說著,旋轉劍柄,絞碎了馬榮興的金丹。
馬榮興口中吐血,不敢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這時,詹布衣趁同門與螳螂對殺補刀兩方,殺了剩餘人,神色自若地走過來,一劍砍了秦馨婷的頭。
滿臉驚恐到五官扭曲的頭顱掉在地上沾滿塵土,看不出往日漂亮的模樣。
魏梁平語調可惜:「你不是討厭這個女人么,居然就這麼輕易地殺了?」
詹布衣神色冷淡:「沒你這個興趣,其他我都解決了。」
八方軒其餘人已然是沒有一個活人,和青濤焰螳的屍體疊在一起,鮮血流入泥土,變成濃稠的黑色。
詹布衣砍完秦馨婷的腦袋,便將目光投向何所思,恭敬道:「前輩,神鼎暫時由這人掌控,殺了這人,我便將神鼎雙手奉上。」
何所思感興趣地看著他們,他並非第一次看到同門相殘,很多門派——甚至不止是魔修門派,都有這樣的場面,但他還是很感興趣,蓋因這看上去並不像是為了地位或者法寶,而更像是一場——沒有目的的。
他確定道:「你們有仇。」
詹布衣神色不變:「是,我與他們有仇,魏師兄決定幫我,前輩若是感興趣,我定當將來龍去脈告知。」
何所思擺了擺手:「不感興趣——你不是也知道我肯定不感興趣么。」
他將目光投向了魏梁平:「你是個好苗子,怎麼樣,跟我走吧。」
他這句話剛出口,原至公比魏梁平更先拒絕了:「不可以。」
何所思無語地看著原至公,原本他只是很正直地想為門派找個好苗子,為什麼原至公這個反應令他自己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魏梁平笑了出來:「前輩的同伴看來也不是普通人,他不同意,我就不湊上去了。」
何所思覺得有點可惜,這人機靈又會裝瘋賣傻,跑跑腿也不錯啊。
原至公一本正經:「我可以跟你走,我的修行天賦也很好。」
「……你都修到頭了誰要啊。」何所思翻了個白眼。
說話間,馬榮興已經死絕,詹布衣把玄都雲光鼎交出來,何所思便收了過來,就如前任乾坤雲光鼎一般,孕養在了丹田之內,這天機靈寶已經有靈,在丹田內震顫了一下,似乎發現現在的主人已經不是它所能抗衡的了,很快沉寂下來。
詹布衣更覺得這人不普通,因為先前八方軒沒有一人有辦法將這鼎收了。
何所思既收了鼎,便不再打擾人家分贓,沖兩個小輩笑了笑,就掕著原至公離開了原地。
直到了一個山谷,思索了一下,便抬手打出了一個洞穴,又簡單設了個禁制,將原至公扔了進去。
「好了,現在,我們該說說你的事了。」
「所以,把人家姑娘打殘,浪費我一瓶靈藥,是怎麼回事?」
原至公神色抑鬱,雖然和何所思同處一室的滋味也很好,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比較想換一件衣服。
原至公坐在一邊的石塊上,何所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個動作以前一般都是原至公對他做的,現在由他做來,不覺感到暗爽:「快說,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總是這樣,還是不給我惹麻煩啊。」
原至公那張向來面無表情的面孔上出現了明顯了掙扎,最後不知是哪方去的了勝利,他開口低聲道:「是了,你不記得了。」
這麼說著,空氣中浮動起細微的靈力波動,原至公腳邊隱隱浮現出一個乳白色的靈陣,從靈陣中,有個彷彿是活物地東西掙扎著做著擠到外面的努力,漸漸的,現實一對毛茸茸的靈活的耳朵,再是小巧的頭顱,接著是柔軟靈巧的身體,從靈陣中完全鑽出來的,便是一個完整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看來是活物的東西。
「這是月靈。」原至公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