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君子協定】（5）

87_87322甄溪忽然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虛弱地反駁：「你別亂說啦！班長怎麼可能喜歡我呢？是我媽媽自己喜歡亂想，我昨天晚上是跟她商量，年後我過生日能不能和艾璟桓一起過，請他吃飯就當感謝他給我機會參與德語文獻翻譯的事！」

結果穆穆根本不信：「你少來！你當我不知道你放假之前每個星期都請他吃至少吃一頓飯？快點交代！都已經到彙報家長的地步了？！」

這可真是百口莫辯了……甄溪弱弱地解釋：「不是的啦！我……他根本沒答應啊！只是我想找機會寒假的時候和他見一面而已……凡」

她說得這麼坦率，穆穆當然就只能相信了：「我聽你媽媽的口氣，好像對你家艾師兄不是太滿意啊！你工作怎麼做的？怎麼沒做通？」

這一點甄溪也覺得很費解：「我媽媽怕他以後要出國，可是他出國不是好事嗎？為什麼要擔心這個？」

穆穆很快回復：「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你媽媽肯定是擔心他出國之後和你異地戀，最後你會被甩啦！」

甄溪改為打字：「可是我都還沒有和他在一起啊！」

「這怎麼說得好？」穆穆發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你剛入學的時候想到你能和他有今天嗎？我看阿姨擔心的就挺有道理，未雨綢繆嘛！」

這話說得……可真有道理啊謦！

甄溪趕緊打字：「不跟你說了，我去跟我媽解釋去！」

扔了手機就蹭蹭蹭地起床往客廳里去，媽媽正在折衣服：「今天難得周末，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沒給你做早飯啊！」

甄溪：「……」

親媽啊這是！

「怎麼啦？傻傻的樣子？」

甄溪趕緊表態：「媽，你早上給穆穆打電話了？你想多了啦！我跟艾師兄沒有那種關係！」

可是媽媽明顯開始轉移話題了：「哎你早餐想吃什麼？有餃子有麵條，要不給你做蛋炒飯？」

……媽媽你這麼轉移話題真的好嗎？

然後媽媽就已經單方面替她做了決定：「那就吃餃子吧，我去給你做早餐！」

「……」

媽媽你誤會了啦！

就因為這個誤會，導致去爺爺家過年的時候，全家人都開始問她了。

先是爺爺來打頭陣：「小溪找男朋友了？」

甄溪瞬間臉紅到爆！這可是當著全家人的面啊！她趕緊搖頭：「沒有……」

然後二嬸就打斷了她：「是同學？」

這個問題被媽媽搶答：「是他們學校高翻學院的。」

三叔問：「一屆的？」

仍然被媽媽搶答：「比我們小溪高兩屆。」

爺爺立刻問：「模樣怎麼樣？和我們小溪配不配？」

甄溪：「……爺爺，我沒有交男朋友，艾璟桓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我學長，教授讓我們一起做德語翻譯啦！」

可爺爺根本不相信啊，又問甄溪媽媽：「模樣怎麼樣？你見過沒有？」

「沒看見呢，」媽媽語氣還有些遺憾：「小溪還沒帶回來見過我們。」

甄溪：「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爺爺：「那下次要帶回來看看啊！」

……

從大年三十一直到大年初八，不管輾轉於哪個親戚家，甄溪的個人問題始終都是長輩們交談的重點，因為這件事，年裡打麻將輸了好幾百塊錢的甄溪媽媽都沒有不愉快，雖然當著甄溪表態是對艾璟桓不怎麼滿意，可這一副「我家有女初長成」的傲嬌感是怎麼回事啊？

甄溪表示頭很痛。

初十是她的生日，原本的計劃是約艾璟桓出來一起吃頓飯的，結果就因為多嘴問了媽媽一句，搞出這麼多事來，再想溜出去就難了。

甄溪委委屈屈地給穆穆發微信：好難過啊……

這次穆穆過了很久才回復：明天就過生日了，又老一歲，難過正常。

甄溪：……能說點正經的嗎？

穆穆表示我很正經啊：好啦，我現在去你家。

甄溪：[疑問]你現在來我家幹嘛？

接下來穆穆都沒有回復，好在兩家住得並不是太遠，沒過多久甄溪媽媽就在外頭喊她：「小溪！穆穆來了！」

要不怎麼說穆穆是個小天使呢，她一來就當著甄溪爸媽的面對她說：「小溪，過年回來同學們還沒有聚過呢，正好明天是你生日，大家說要請你吃飯，賞臉不？」

甄溪還沒有反應過來，媽媽可高興了：「去吧去吧，玩晚了你爸爸去接你回來。」

「……不用啦，我打出租就好啦！」

然後她就把穆穆拉進房了。

一進房間甄溪就樂壞了：「穆穆你太給力了！」

穆穆表示我當然給力，但是……「你怎麼這麼高興？我還以為你不想去

參加同學聚會呢！」

「……」甄溪無語了半天：「所以說明天真的是同學聚會？」

「不然呢？」

「……我以為你是過來幫我解圍的。」甄溪都快哭了：「我還想一會兒約艾璟桓呢！」

「約啊，這有什麼的。」穆穆覺得這是小事啦：「你看啊，你想和艾璟桓一起過生日，可是又怕你媽媽會發現，正好她現在答應讓你和我們一起過，把他也叫上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

這麼說起來好像是有點道理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就這麼說定什麼了……

「那你自己跟他聯繫吧，我先回去啦！」

甄溪受穆穆啟發和慫恿，躲在房間里猶豫了半天，還是打通了艾璟桓的電話，現在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艾璟桓接電話接得很快：「甄溪？」

「是我！」甄溪趕緊挺直了腰桿，以正襟危坐的姿勢向他彙報：「那什麼……我過幾天過生日，你有時間……一起吃飯嗎？」

那頭安靜了一小會兒，然後才問：「幾號？」

「……明天，一起吃晚飯好不好？」

艾璟桓不答反問：「明天十四？」

「對啊。」

「十六學校報到。」

「……對哦。」

「十五打算怎麼過？」

「啊？」

甄溪忽然反應過來：「你……沒有人陪嗎？」

「所以你打算陪？」

這話題好像轉得有點快……

「也可以啊。」

「不用和家裡人過？」

「……原則上是要的。」

「願意違背這個原則？」

怎麼感覺你在循循善誘我做出格的事情啊……

可甄溪還是咬咬牙回答：「願意！」

然後她就聽到艾璟桓笑了：「逗你的，想要什麼禮物？」

「不用了啦！」甄溪挨著手機的臉都有些發熱了：「只要你人來就好。」

然後就又聽到艾璟桓輕笑了一聲：「知道了。」

掛完電話甄溪就撲到床上滾來滾去滾了半天，啊啊啊啊啊好開心！他答應了！

大概是動靜鬧大了點，把媽媽引過來在外頭敲門：「小溪？怎麼了？」

「沒事啦！媽我明天早上要吃酒釀丸子！」

「明天過生日得吃長壽麵，別玩太久電腦了，早點睡！」

「知道啦！」

甄溪幾乎是在萬分期待中迎來自己十九歲生日的，一大早媽媽就做了長壽麵給她吃，因為約了穆穆他們出去慶祝生日，爸爸也一大早就把蛋糕拆開了，全家給她唱了生日快樂歌，和以往任何一次生日沒有太大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還有另外一個人答應了陪她過生日。

甄溪顯得有點興奮，這點小心思一眼就被媽媽看出來了，她收拾包包準備出門的時候媽媽特意進來給她送了一千塊錢：「請同學們唱歌吃飯還是要多帶點兒錢，這是我和你爸給你的生日紅包，全花光了也沒事，玩得痛快最重要。」

可是甄溪不肯要，直接把紅包塞回媽媽手裡：「不用了啦，我上個學期有做德語校審和英語翻譯的工作啊，教授給我結工資了，我有錢！」

「那錢你留著買衣服買書就行。」媽媽執意把紅包遞過來：「這是我和你爸的心意，原來不給是覺得你還小，要錢沒用，現在你都上大學啦，女孩子手裡得有點兒錢才行，這樣才不會被男孩子一點兒小恩小惠就給騙了。」

「……媽媽你想多了，我不會被騙的啦！」

「媽媽相信你，好了，玩兒的開心！」

甄溪原本是不怎麼喜歡這種大型聚會的，別人組織的尚且不願意參加，就更不用提自己組織了，可為了能和艾璟桓一起過生日，多一些人也沒什麼啦！

她出門的時候心情非常好，以至於接到班長電話的時候語氣都是上揚的：「班長？我已經出門啦，你們就到啦？」

「沒有沒有，還有好些人沒到，我先到了迪斯尼這，要不我先去排隊買票？」

甄溪想了想：「那好吧，就麻煩你啦，等我去了就把錢還給你！」

「不用了，跟我這麼客氣幹嘛？」

然後甄溪就嚴肅表示：「那不行，這不是客氣不客氣的事兒，說好了我請客的，班長你放心，我有錢！」

「……再說吧，我先去排隊了。」

「嗯嗯！謝謝班長！」

剛掛電話就感覺到肩膀一沉，有隻手拍上來，她扭脖子一看，哎？

「艾璟桓？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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