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齊萱其人】（1）
87_87322其實齊萱究竟是什麼人甄溪還真一點都不好奇，她真正好奇的是，艾璟桓為什麼一定要解釋，雖然她一再表示「我真的不相信楊冬皓師兄說的話」，可艾璟桓就是要跟她說清楚。
第一件事當然還是帶她去姜陽家。
姜陽這兩天又請了病假，這次是真的有些不舒服，所以姜陽媽媽也就主動替他請了假，因為工作實在太忙，就把艾璟桓招過來，想著如果情況不嚴重呢，就讓他給自己兒子補習一下，如果情況挺嚴重呢，就讓他送自己兒子去醫院了凡。
所以這一趟是非去不可。
艾璟桓告訴甄溪：「楊冬皓告訴你的那些基本都是事實，齊萱確實算是跟我一起長大，當初也確實跟我一起去的德國，但我比她先回國，她家裡原本是希望她一直留在德國工作生活的，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她也會回國，還跟我進了同一個大學同一個系。」
甄溪表示理解：「我們那屆好多女生都想和你考一個大學一個系來的，只是不知道你到底去的是哪所大學而已。」
艾璟桓：「……」
甄溪繼續：「所以她很崇拜你嗎？」
哪裡能用「崇拜」來形容？其實用「暗戀」都不太合適，那簡直是死纏爛打了，不過艾璟桓這時候不太想細說這一段，他把車停好之後沒有急著下車，摘下眼鏡揉著眉心好一會兒才解開安全帶：「下車吧。謦」
「哦。」
甄溪這次沒有跟在他身後，而是自己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姜陽家門口，然後伸手準備按門鈴，接著就被艾璟桓按住了手。
她不解地回頭：「怎麼啦？」
然後艾璟桓就直接掏出鑰匙把門打開了：「他今天不太舒服，大概還在休息。」
原來是這樣啊……
「齊萱的事他很清楚，你可以問他。」
怎麼又扯到齊萱身上來了……甄溪有些鬱悶，你大侄子不是不舒服嗎？這種情況下還去問他八卦真的合適？
事實證明是真的合適。
姜陽這次病得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鼻塞流眼淚渾身發燙的，可當艾璟桓去廚房燒開水，而甄溪隨口問了他一句「齊萱是誰」時，他「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都亮起來：「我小舅敗露了？」
這……甄溪硬著頭皮問：「她到底是誰？」
姜陽神秘兮兮地瞄了門口一眼，然後放低聲音告訴她：「哎呀其實也沒什麼啦，小舅從小到大都被各種女孩子覬覦著啊，小舅媽你還沒習慣？」
甄溪想說我也是覬覦著他的其中之一……
「而且現在齊萱已經回德國了啊，她也就是一時腦子發熱才追我小舅的，被我小舅拒絕之後走得那叫一個爽快啊！你別擔心啦，她那麼優秀，沒了我小舅這棵草，也還有很廣袤的草原啊！」
怎麼感覺不是在安慰我……
「不過齊萱的事國內也沒幾個人知道啊，她在國內的時候我小舅都不怎麼搭理她，現在她人都不在國內了，是怎麼被你發現的？」
姜陽這麼一問，甄溪就想起來自己究竟應該在哪個點上了，楊冬皓究竟是怎麼知道齊萱的事的？
想起來了她就問姜陽：「你認識楊冬皓嗎？」
姜陽用一種「這人誰啊」的眼神看著她，「小舅媽你可不能對我小舅搞打擊報復什麼的啊，這姓楊的誰啊？你還打算拖個男的出來氣我小舅？小舅和齊萱姐真沒什麼啊……」
他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甄溪的思緒卻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按照楊冬皓的說法，他肯定是喜歡齊萱的，可是從艾璟桓和姜陽的話里聽出來，又覺得齊萱應該和楊冬皓不認識啊，所以他其實是……暗戀？
想到這裡甄溪不由得對楊冬皓佩服起來，一樣是暗戀，她暗戀那幾年簡直是不見天日，好不容易在泰國遇見了吧，鼓起勇氣去表白還被誤會成了人妖，能和艾璟桓走到今天這一步，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像是在做夢，為什麼楊冬皓就能暗戀得這麼大氣呢？
其實明明說起來就沒他什麼事啊。
姜陽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總算讓甄溪回過神來了：「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聲音粗到簡直讓人聽不下去，甄溪這時候想起來他是個病人，就把他重新按下去躺著：「你聲音都成這樣了就別說話了，我去廚房看看你小舅的水燒開沒有。」
姜陽：「……」
燒水這種事，其實艾璟桓也不是第一次在姜陽家做，當然是輕車熟路了，之所以一直留在廚房，其實是想給時間讓他們多溝通一下，姜陽那小子關鍵時刻還是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而且說起話來煽動性很強，他並不擔心甄溪不會被說服。
然後他就看見甄溪一臉複雜地走進來了。
艾璟桓挑眉問：「都問清楚了？」
甄溪完全答非所問：「他說話聲音都粗成那樣了，看起來很嚴重啊，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聲音粗只是因為扁桃體發炎了，先給他吃藥看看會不會好轉，他從小就不喜歡去醫院。」
甄溪的重點完全跑偏：「難怪啊，上次他去醫院還得把你拉著一起去，還……」還把你說成了絕症。
她提起這件事，艾璟桓就順帶著想起來她誤會自己得絕症的時候，紅著眼睛說保證不離不棄的話，然後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甄溪被他笑得一下子閃了神，獃獃地看著他，最後還是艾璟桓把水杯遞給她：「你去哄他吃藥吧，這小子也很不愛吃藥。」
甄溪心想沒有人會喜歡吃藥吧？不過都這麼大了吃藥還得哄？下意識伸手過去接水杯結果……直接被燙到了，幸好艾璟桓沒有那麼快鬆手，不然這杯開水鐵定會潑到地上，說不定還會燙著他們的腳。
「算了，你去把他叫起來，我在客廳等你們。」
「為什麼不去他房間里呢？」
「不能縱容。」
……艾璟桓同學你對你大侄子、尤其是生著病的大侄子會不會太嚴厲了點？不過對男孩子嚴厲點也沒什麼啦，甄溪忽然覺得還是當女兒好，她生病了爸爸媽媽都是哄著她吃藥的，當然了她也不會太矯情太作，通常情況都是撒撒嬌就乖乖把葯給吃了。
甄溪進房間去把姜陽哄出來花了好大功夫，看來姜陽對吃藥和看醫生確實挺抵觸，但他的抵觸在艾璟桓面前也沒有什麼用，艾璟桓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他就乖乖地捧著玻璃杯喝水吃藥了。
只是他吃藥的過程實在是讓人看著有些難過，甄溪都恨不得替他吃了，在一旁很好奇地問：「有這麼難吃？明明外頭都有包糖衣，不會苦的啊。」
「可是我想象力好啊！」
「……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快點吃了吧！」
姜陽試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站起來試圖蹭到艾璟桓身邊去：「對了小舅，你怎麼會把齊萱姐暴露的？你知道嗎你剛剛在廚房的時候小舅媽她……」
還沒說完就被甄溪捂住嘴按回沙發里：「你都重感冒了別傳染給你小舅啊！」
好半天姜陽才掙扎出她的桎梏，脫口而出感嘆道：「小舅媽你這都快趕上割肉飼鷹了……對我小舅那叫一個真愛啊……」
甄溪被她說得臉紅到爆，一副要發脾氣又不知道該怎麼發脾氣的樣子，艾璟桓咳嗽了一聲，姜陽就立刻自己捂著嘴回房間里去了。
既然已經吃了葯喝了水，艾璟桓也沒有攔他，看甄溪這麼不自在，就開口和她說話試圖緩解她的尷尬：「對你的大學生活有什麼規劃？」
甄溪果然認真想了想，然後再開口的時候臉紅緩解了許多，她說：「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想法，就想腳踏實地好好學好專業知識，然後有機會的話多鍛煉一下自己，也好在畢業的時候出去找工作不至於太懵。」
艾璟桓點頭：「這兩點對你來說難度不大，你是打算拿到學士學位就出去工作？還是打算考研或者出國？」
「出國的話也得有機會才行。」甄溪挺認真的回答他：「其實我是比較希望能繼續考研，我跟我爸爸媽媽商量過，既然已經學了德語，早晚都是要去德國學習一下的，我覺得很有必要，只是也不需要太著急。」
「對以後的從業方向是怎麼想的？」
這次甄溪根本沒考慮，直接脫口而出：「我想當老師。」
這點倒是和艾璟桓的想法不謀而合，他滿意地點頭：「女孩子從教確實不錯，可以實現自我，也不會有太大壓力。」
甄溪就好奇了：「只是女孩子嗎？那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麼？」
「我……」艾璟桓把眼鏡摘下來，再次看向甄溪，眼前的她一片模糊，他並不能很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睛，但想也知道她此刻一定是用那種非常期待的眼神在看著自己，於是他笑了笑，說：「我並沒有想太清楚，不過這種事也不需要想這麼清楚，人隨時變，到時候再說。」
這……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甄溪問他：「姜陽這樣就行了嗎？真的不用送他去醫院？」
「不用。」艾璟桓直接站起來：「我先送你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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