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吾家有女初長成
康定二年三月十八
三月的天氣正是春暖花開時,正是萬物復甦時,正是梨白桃紅時。
大華國丞相府內舉行了空前的一場及笄禮,因為是丞相府里的兩位美若天仙,名動京城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同一天及笄。這乃是大華國的一段佳話。民間流傳著兩句民謠「京城雙珠美如華,大姐嬌,二姐俏。雙雙玉立蔣府門,明珠雙輝艷無邊!」
這天的及笄禮據說連太后都送來了賀禮,朝中重臣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來祝賀,勛貴之家,王侯將相也都不例外。為的是一睹兩位美人的風采。
在丞相府一個西向的院子里,不管是亭子還是花園,都給人一種雅緻清新的感覺。
「哎,想不到穿越這種狗血的劇情都會在我身上上演,還好,穿成了個官家小姐。不用像前世要打拚半輩子才不愁吃穿。」蔣芸玥一邊照著鏡子給自己化妝,一邊低聲說著。
「小姐,你在說什麼穿?是這衣服不合適嗎?今天及笄禮,衣服都是定製的,夫人親自做的,小姐這很好看呢!」說話的是蔣芸玥身邊的大丫鬟紅兒,「小姐今天真是很美啊!小姐今天的妝容很是精緻呢,小姐啊,你什麼時候學的描妝?我看小姐比二小姐美多了!」紅兒一邊幫蔣芸玥擺弄著衣服一邊說著。
「住嘴,你知道什麼是禍從口出嗎?」蔣芸玥放下手中的眉筆,看了看房間確定只有她們倆才轉過頭來嚴肅地對著紅兒說「紅兒,你記住,在高門大戶里單純是生存不了的,你剛才說的以後永遠都不準再說了,不然,你怎麼死都不知道。你以為真的有人甘心做第二嗎?你錯了,人的貪慾是無窮無盡的,當你爬上了第三,你就會想努力地去做第二,當你走到了第二,你就會不折手段地想要爭取第一。不然我們府里怎麼會有平妻之說呢?要不是你家小姐我醒悟得早,我看明年今天你就要給我過生忌了!,所以你記住,在世上生存,弱肉強食是真理,你不強大,就會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紅兒聽著臉色發白,紅兒是個聰明的,很快就想出其中的厲害,馬上捂住嘴巴,並且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道「小姐,奴婢受教了,你放心,奴婢絕不會魯莽做錯事連累小姐的,因為奴婢明白,小姐剛才說的都是為奴婢好,小姐如此待奴婢,奴婢無以為報,今生來世定當盡心竭力忠心為主。」說著就向蔣芸玥叩頭。
蔣芸玥看著叩頭的紅兒,想起了穿越過來的那天晚上,原主就是在睡夢中被毒煙毒死的,而她剛好穿過來繼承了原主的身體和原主的記憶。
「玥兒,你終於長大了,娘真的很欣慰」蔣芸玥的母親陸如星從屏風后出來,眼眶都紅了,走過來就抱著蔣芸玥激動地說。
「娘,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外邊有人嗎?」驚魂未定的蔣芸玥顫顫的問。
「玥兒放心,只有我呢,這麼多年,娘對不起你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趙飄瑩的野心,只是你外公突然離世,你舅舅又病情加重,你外祖母也年紀越老了,娘不能看著陸家就這樣衰下去,娘已經沒再多的能力去和趙氏斗,委屈你了,我的兒!」陸氏欣慰的看著自己長得亭亭玉立的女兒。
「哎,這位美麗的婦人,你的女兒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被人害死了,不過,你放心吧,她知道你的辛苦,她也是個不爭的女子,相信她在天之靈不會怪你的,從此,我會代替她來孝順你的,」蔣芸玥在心底默默地說。
「娘,你放心吧,女兒長大了,以後就由女兒來照顧你吧!娘,以後在這個家裡,女兒不會再讓人欺負我們母女倆了,女兒還要把這麼多年我們失去的東西統統要回來。好了,時辰快到了,你看你,哭得眼睛都腫了,女兒心疼你啊!總之,以後娘就放心吧。」蔣芸玥前世是一位全球頂級的好萊塢華人女星,自從她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后,很快就調整好自己,讓自己的神態,動作,語氣都跟原主一模一樣。說著就拿著手帕幫陸氏擦淚水。
「傻丫頭,娘只要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好。」陸氏看著自己的女兒,撫摸著女兒的臉。彷彿覺得自己的女兒的變了。但是女兒變得堅強一點是好事。
「夫人,老爺請你出去就坐,時辰到了」門外響起了夫人的大丫鬟春兒的聲音。
「我知道了,玥兒,快準備出來吧!」陸氏趕緊擦好自己淚水,欣慰地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說道。
「嗯,娘,我知道了!你快去。別讓爹久等了,省得那個趙氏又在爹面前說三道四的。」蔣芸玥趕緊送陸氏出門說道。
「你呀,就知道關心娘,好了那你快點出來了大家都等著呢。」
「好了好了。」
陸氏一出了流雲閣就走向了丞相府的祠堂。此時此刻,丞相府的二小姐蔣芸瓏正在自己的霏雲閣內摔花瓶,打罵丫鬟。
霏雲閣內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叫你們去殺個賤人都殺不了,居然讓她和我同一天及笄,要你們有何用?」噼哩啪啦……房間內的摔花瓶聲音響徹整個主院。趙氏一進來就看到滿地的花瓶碎和氣得滿臉通紅的蔣芸瓏「芸瓏,事已自此,你跟下人們慪氣有什麼用呢?聽娘說,今天是你及笄的日子,不要想那些晦氣事,她不死,就讓她多活幾天,總之,有娘在,她別想越過你去。」
「娘,我不要和她做什麼京城雙姝,我要做京城第一美人,」蔣芸瓏不依不饒的捉著趙氏的衣服撒嬌。
「哎呀,我的好女兒,你長大了,還撒娘的嬌,放心,她絕對活不過明年,你要收一下自己的脾氣啊!都變成大閨女了呢,以後你嫁到夫家,如果心機不夠,在後院里就被吃得骨頭都沒了」趙氏憐愛地看著自己如花的女兒。
蔣芸瓏聽到「夫家」兩個字臉已經紅彤彤了。低著頭道,「娘,我知道了,女兒一直都知道,只不過今天被這些奴才氣急了,你快出去吧,快到時辰了,女兒也快整理一下。」
「好,那娘先去外面看看,你們幾個還不快點幫小姐整理一下,,做點事情都做不好,是想被發賣出去嗎?」說著,趙氏也去祠堂了。
丞相府的祠堂很大,因為蔣家旁支眾多,每年重陽都會全部聚在一起祭拜祖先,蔣南生作為蔣家大房,又當朝為相,組織族人聚會的事情就落到他身上了。於是蔣府祠堂建得非常莊嚴宏偉。
祠堂里,為了今天的及笄禮,特意擺了一個舞台,香案置於舞台一側,略微向觀眾席傾斜,六炷香擺放於香爐前。香案前左右兩側擺放座椅,為賓主席位。主人席位左前方至桌椅,有兩個托盤盛釵冠放於桌面,布席於香案前、桌側,上置兩個蒲團。
儀程開始了,所有人都到場了,贊禮在舞台中心向觀眾行揖禮,並對及笄禮及參禮人員做簡單介紹。
開禮了,贊禮唱:「笄禮始,全場靜。天地造萬物,萬物興恆,以家以國,祖光榮耀。父母傳我,人生家國,貴至榮和……此,特予正禮名典。成人笄禮開始,奏樂!」「請贊者入席。」
這個時候,有司和贊者一起入席,有司站於舞台一端;贊者上前,於舞台另一端,點燭,燃香。
「有請及笄者的父親和母親。」贊者上前,與及笄者的父母互行正規揖禮,並將其引入主人位,父母落座。
「請賓客入席。」贊者隨主人上前迎接,主人與正賓、客人互行正規揖禮后入場。
「笄禮開始,請笄者出東房。」這時候,蔣芸玥和蔣芸瓏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從東房走出。先揖拜父母,后拜正賓,正賓回小禮,落座。笄者正坐席上。
眾人被這莊嚴的氣氛感染,蔣芸玥也是一樣的,在古代,及笄禮是一件很莊嚴神聖的事情。
一直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就算是蔣芸玥這個在現代連續拍幾天戲的人都撐不住了,這整個過程都那麼肅穆。等到贊禮唱:「笄禮成,請笄者父母向所有觀禮者行揖禮。」行禮后,贊者帶領依次退場。蔣南生便帶著賓客們去到一早準備好的宴會廳,宴請各位朝中大臣。各位官家夫人小姐則陸氏和趙氏一起帶領去到花廳里休息。兩位主角還需要換一身衣服才可以出去道謝各家送來的禮物。
一直忙到晚宴結束,蔣家才算真正安靜下來。蔣家老爺和兩位平妻這個時候坐在家中主院。等著兩個女兒到來進行依次深深的談話。
「芸玥,芸瓏,今天起,你們倆就及笄了,你們都是我大華國有名的才女。之前你們沒及笄的時候,爹就已經推脫了很多來求親的人家。爹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你們以後更好的生活。加上今天太後娘娘都派人送了禮過來。其中的意味我想你們都能明白。那麼你們以後姐妹倆不管誰能夠侍奉聖上,都要記住,你們是蔣家女。要以家族利益為前提,須知道你們的娘還盼著你們母憑女貴呢!」這一番話下來,眾人豈有不明白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