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自投羅網遭禁錮
風以箏挑起一根米條咬了一口.誒.味道還不錯嘛.於是笑嘻嘻地說道:「剛吃太多肉包有點膩.現在吃這個正好.」
魑魅雙手環胸靠在鐵欄杆上.看著風以箏吃東西的模樣.心情也逐漸變得明朗起來.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便問道:「哪裡來的肉包.」
「恩.我以前的丫環給我送的呀~」
魑魅站直了身子.心中有一股不詳感升騰起來.他原本想要再問一句.可不知為何鼻孔中似乎有暖流淌下.魑魅背過身去掀開面具.竟摸到自己鼻下人中上的血跡.怎麼會莫名其妙流鼻血.
風以箏提溜著米糕.悄悄地靠近.她看見魑魅背過去摘面具了.這個鬼一樣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呢.好想知道……他長了怎樣一副鳥樣……會跟面具一樣地凶神惡煞嗎.還是……
還沒等她靠近他三步.那魑魅已然將面具完好戴回.矯捷地躥出鐵籠去.
「喂喂喂.你怎麼了.」風以箏的腳步頓在原地.盯著魑魅的鬼面具問道.
「別吃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給你送的食物.」說罷.這魑魅將掰彎的鐵欄杆恢復了原樣.飛快地消失在地牢深處.
風以箏愣愣地看著被恢復原樣的籠子.心裡悲催地喊了聲:我靠.彈性這麼好的.有沒有搞錯啊.
轉念一想.算了算了.活該你現在來找我.這欄杆上的寶貝用在你身上也不算虧.讓我再補一點上去.隨即風以箏又從懷裡掏出那個瓶子.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方帕上.來回摩擦著那幾根鐵杆.
匆匆離開地牢的魑魅深覺得體內感受有些許怪異.這鼻血似乎流得不太正常.難道地牢里除了鬼火怨.又增添了什麼新的毒藥.可為什麼風以箏在裡面待了那麼久.卻又沒事.難道這次的新毒又是針對練武之人的.
「主人.你受傷了..」獨孤兄弟正在銀雲堂處理堂中大小事務.看到突然摔在院內的鬼面人.嚇了一跳.
魑魅長吐一口氣.暗暗運氣逼壓毒性.怎料這鼻血竟越流越猛.
獨孤兄弟二人合力將魑魅送進密室.待魑魅摘下面具時.獨孤潯略一詫異.隨即率先問道:「主人.你還是去找風姑娘了.」
魑魅左眉一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獨孤潯無奈地搖搖頭.道:「看主人你面色發青.鼻血不止.其餘六孔也有血跡彌散.這毒性一發作.任憑如何用內力壓制都毫無用處.這癥狀.跟當日屬下中了風姑娘的香毒並無二致.想來.主人是被風姑娘下了美人蠍的劇毒.」
「美人蠍……」魑魅狂汗.罵道.「這個死女人什麼時候給我下的毒.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
細細回憶著剛才在地牢里發生的事情.魑魅想起風以箏曾嫌棄地將包著米糕的紙丟在地上.探出雙手.魑魅垂眸看了看.果然.沒有帶著銀絲手套的那隻手的血脈竟已根根杠起.這麼說來.這風以箏竟然早已在那鐵欄杆上下了毒.
「風姑娘機敏過人.早就勸主人不要擔心咯~」獨孤潯涼涼地說了一句.又念道.「主人你可能要繼續在府里躺幾天了.你也見過我中了這美人蠍之毒后的慘樣.嘖嘖嘖.這毒可不比風姑娘防身用的蝶香針啊~屬下回府里看看.還有沒有風姑娘留下的解藥.」
魑魅默然坐著.待獨孤潯離開后.轉而問一直沉默著的獨孤漠道:「阿漠.有什麼問題嗎.」
獨孤漠一愣.沒想到自己未說一句話.主人卻還是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於是如實稟告道:「主人.我覺得你手上的狀態.跟京郊花田裡爛了手的花農有幾分相似.會不會.其實風以箏是炙國派來的細作.」
眸光一閃.魑魅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知道.風以箏不可能是炙國姦細.可這美人蠍的毒……或許.是因為風以箏制毒時用過某種相同的材料吧.
傍晚時分.火紅的晚霞浸染了很大一片天空.有雲朵蘸著墨色.亦有雲朵染了硃砂.
慕王府外.紫衣女子的影子被落日拉得極長.蔓延到對街的古牆上.她已經在次等候了兩個時辰.卻沒有等來她想等的人.腳邊的白貓懶懶地趴在地上.一會兒打個哈欠.一會兒撓撓自己的肚皮.
「雪兒.玲瓏真的不肯來是不是.他捨得我死在裡面.」藍瑾言忽然蹲下來.逗了逗雪兒.
小肥貓自顧自地伸著後腿給自己撓痒痒.完全不搭理深情款款望著自己的藍瑾言.
「誒..好吧.那我進去了.後會……有期.」藍瑾言心情有點低落.一步一步地朝慕王府的大門邁去.殊不知身後的小肥貓已經起身.正一扭一扭地跟在自己身後.
許慕辰和尤曦此刻正在嬉笑.不知是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兩人皆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躲在海棠樹后的藍瑾言朝許慕辰瞅了一眼.這個人果然對風以箏沒有幾分真心.正這麼想著.卻聽到那許慕辰朝自己的方向喊道:「貴客既已來訪.不如現身共飲一杯佳釀.」
藍瑾言舔了舔上唇.她沒想到自己身上沒有藍香花的氣味時.竟也能這麼輕易被人發現.看來隱藏氣息的功夫真的是變差了.
「見過慕王爺.」繞過花樹.藍瑾言走上前去.看了看陌生的尤曦.便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此般美貌.雖及不上驚心動魄.卻是足以傾倒眾生.尤曦自下而上細細地端詳了來人.見她朝自己點頭.便笑著回應道:「姑娘前來.可是為了提供風姑娘親人的線索.」
未等藍瑾言回話.許慕辰已走到她身邊.向她攬開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即率先朝內廳走去.
內廳之中.藍瑾言正坐在了幾日前風以箏坐過的位置上.她也不想拐彎抹角.便直截了當地問道:「風以箏呢.我就是她娘.我的血可以救她.」
這句話令尤曦有些驚詫.眼前的年輕女子竟然自稱風以箏的娘親.再次認真地端看此人的五官.眉眼之間確實與風以箏有幾分相像.可這年紀上……許慕辰卻坦然一笑.道:「洛城第一美人.本王久仰了.」
話音剛落.藍瑾言坐的那張凳子竟然「嗖..」地一聲冒出三串鐵箍.分別勒住了她的腰腹和兩腕.
藍瑾言冷笑一聲.道:「許慕辰.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你想怎麼樣.如果你想讓我把女兒嫁給你呢.你最好現在乖乖地放了我.然後跪下來給我敬個茶.我可以既往不咎.」
「娶你的女兒.」尤曦用尖銳的聲音反問道.「呵.藍香兒你未免對自己的女兒太自信了.只怕風以箏沒那個命了.」
「怎麼.慕王爺不娶我的女兒.難道娶你的女兒.看你的樣子.就算有女兒也就三五歲吧.難不成你要慕王爺去擔上猥.褻女童的罪名.你丈夫什麼眼光居然會看上你這種女人.你這母親當得也太過喪心病狂了.小心天打雷劈喔.」
藍瑾言的一席話讓尤曦眸中掠過一抹殺氣.隨即又迅速平息下來.她知道.這個女人價值連城.現如今既已擒獲.又無需跟她逞口舌之爭.想罷.她微微一笑.道:「不想讓你女兒太早給你陪葬.你的嘴巴最好乖一點.否則……」
「你們的目的是我.既然我已經送上門來.還不趕快放了以箏.」
許慕辰適時地走上前來.直勾勾地盯著藍瑾言的眼睛問:「藍香兒.本王若是放了風以箏.然後娶了你.如何.」
這話有如一道雷電直劈內廳里一坐一站的兩個女人.
「王爺.」尤曦扯著許慕辰的袖子拉著他往旁邊走了兩步.道.「你這玩笑開得過分了.」
「可以啊~反正你長得也不算丑.勉強配的上我.」藍瑾言迅速收斂了驚愕的神色.稍稍定神后隨即說了這話.
「呸...一個生過孩子的半老徐娘.有什麼資格嫁給慕王爺.」尤曦這一次怒火中燒.摸出腰間彎刀在手中一轉便抵住藍瑾言的脖頸.戾氣大盛.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的武功很是厲害.藍瑾言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她知道這時候他們不敢動她.因為她是她們對付沐彥深的籌碼.藍瑾言雖然自己不願主動去傷害這個深愛自己的男人.但她並不會阻止別人去傷害他.一則.看盡21世紀商場爾虞我詐的她早已不復往日良善.二則.她的心裡始終留不出絲毫位置給他.
「曦兒.不得無禮.」
許慕辰悠然伸出一隻手來.四兩撥千斤般輕巧地撥開了尤曦的彎刀.笑著繼續說道.「藍香兒是我們的貴客.得罪不得.本王剛才不過說笑罷了~曦兒.派人去把風以箏放了.」
「放了.」
尤曦收起彎刀利刃.冷哼一聲.道.「既已成我瓮中之鱉.不大肆烹飪一番.豈不可惜.王爺.藍香兒都在這裡了.這風姑娘對王爺來說也就沒什麼價值了.不如就送給曦兒試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