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雨瀟知道他正被人追殺,那疑心病自是比一般常人多上好幾倍,也不以為意,耐心的一一為他解說。
「這是泥鰍做的丸子,泥鰍味甘,性平,有補中益氣、養腎生精的功效。」
原來這就是泥鰍……泥鰍是百姓的食物,司流靖聽過,卻從沒吃過,沒想到吃起來的味道很好。他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吃起這平民百姓的食物,覺得頗為新鮮,加上味道不錯,所以他的胃口也被挑了起來。
他每吃完一樣,白雨瀟便很自然的挾另一樣給他吃,還一邊津津樂道的為他解說。由於她造訪過各地,對於各種吃食了解不少。
「這是淡菜,味咸,性溫,有益氣補虛的功效;另外還有金針、紅棗蓮藕、鴿子蛋,這些都是補血的,對公子的傷勢復原有益——」
她服侍周到,等他吃完一口,便再送上一口,飯吃完了,就再為他添一碗。
司流靖餓極了,一開始還能裝裝樣子,到後來幾乎是狼吞虎咽。
「吃慢點兒,小心噎到。」她拿巾帕為他擦拭嘴邊的油漬,服侍他自然順手,讓司流靖有一種兩人似乎熟識許久的錯覺。
「我身上的傷是你找大夫醫治的?」
「是呀。」
「大夫呢?」
白雨瀟聽他的語氣便明白他所想的,她回答道:「王爺放心,那大夫是個隱士,離群獨居,平日也並未替人看診,不會泄漏王爺行蹤的。」
司流靖聽了十分滿意,這女人很聰明,不但懂得照顧他,也曉得為他打算,不用他交代,便會把所有的事都安頓好,卻又不問他一個字。
不過既然她找來的大夫懂得縫合之術,醫術必然高明,可他的眼睛為何依然看不到?
「那位大夫可有說,我這雙眼睛為何看不見?」
白雨瀟見他表情緊繃,必然是擔心眼疾,想到趙老頭的交代,臉又不自覺的紅了。
「那是因為王爺身上仍有餘毒未解,眼睛為神經之末,毒性解得慢,不過王爺莫擔心,大夫說了,多解幾次就好了。」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含在嘴裡嘀咕著,但還是被司流靖聽到了。
他是男人,想一下就立刻懂了,原來這淫毒不是一次就能解得完,還得多做幾次呢,難怪她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虛。
他勾了勾唇角,放下碗筷。
「我的隨身物呢?」他上半身因為搽了葯,綁了繃帶,正赤裸著,下身褲子又換過,隨身物已不在身邊。
「幫您收著呢。」
「去拿過來。」
白雨瀟不明白他飯吃得好好的,突然要隨身物做什麼?不過既然他要,她就拿給他。
她走到一旁打開箱子,將他的隨身物拿出來放在炕上,接著扶他到炕上坐著,他用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塊玉佩。
他常年將這塊玉佩系在腰間,這也是目前為止,除了那把刀,他身上比較值錢的東西。
他將王佩遞給她。「拿著。」
「這……」
「拿著。」他堅持。
白雨瀟將手往前伸,才剛觸碰到玉佩,就被他的大掌一把握住,將她的人給拉近身前,摟在懷裡。
「小心。」她怕壓著他的傷口,不敢太靠近他的胸膛,埋怨道:「動作輕點兒,傷口才處理好,小心別又裂開了。」
司流靖環著她的腰,將玉佩放入她的掌心裡,嗓音帶著磁性,氣息吹拂著她的耳。
「你救了我,又把身子給了我,便是我的女人,我必然不會虧待你的。」
白雨瀟看著手中的玉佩,聽著他溫柔低啞的嗓音,若換作其他女人,八成會心神蕩漾,不知所以,但她是個腦子很清醒的人,雖然心儀於他,卻也明白他的性子,知道他這是在收攏她的心呢,他受了傷,又雙目失明,外頭還有人在追殺他,他現在一切暫時都要靠她,所以拿玉佩向她表心意是必然的,也為了確保她的忠心。
司流靖或許是為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才回報她,但所謂的回報,頂多就是將她收房做小妾,可她本來就是他的妾,收不收房的實在沒差。
更何況,倘若他真的對她有意思,就會問清楚她的家世和真實姓名,但他沒有,他甚至也沒問她為何會識得他?可見自己之於他,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女子,並不會因為有了這份救命之恩,就讓他對自己另眼看待……也或許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還沒有完全信任她。
為了安他的心,她決定收下玉佩,於是她立刻彎起一個迷人的笑弧,說話聲也變得嬌軟似水。
「水兒收下了,水兒以後就是王爺的人,王爺可別辜負水兒的一番情意哪。」
「這是當然,這玉佩便是我給你的定情之物。」
白雨瀟輕笑著將玉佩收好。「葯在廚房熬著呢,我去看看。」
司流靖點頭,放開了她,她便起身出了房門。
接下來幾日,她天天親自服侍他,端水為他梳洗,親手為他熬藥,他原來的衣袍沾了血,且破損不堪,不能再穿,白雨瀟早將他的衣袍處理掉,為他準備一般平民的衣裳,雖然比不上宮中那些絲緞錦袍,卻也是舒適乾淨。
他每日吃的食材皆以養精益氣和補血為主,雖不是大魚大肉,卻十分美味,而且每頓換著不同菜色,除了泥鰍和驢肉外,還有鴿子肉、鵪鶉肉、松子木耳、韭菜燉雀,以及各種他從沒吃過的民間料理。
到了晚上,還有五行粥或是五行蔬菜湯,司流靖不得不說,這個水兒甚得他心,不過三日,他便覺得元氣恢復了,不過大概是餘毒未除的關係,他竟有飯飽思淫慾之感,腹中一股躁動,下半身開始蠢蠢欲動。
到了第四天,天色未暗,白雨瀟才剛侍候他梳洗完,正為他梳頭時,突然就被他一把抱住,罩下的吻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白雨瀟知道他情動了,想要用她來解毒,不過想到上回的疼痛,她仍心有餘悸,他要是再這麼粗魯的進來,不但會疼死她,也會扯裂他身上的傷口,這樣可不行,所以這次說什麼都不能順著他。
她早想好了,既然要做,就不能被動的任他宰割,反正她現在化名為水兒,他又看不到她的相貌,她盡可以大膽的為所欲為。
她用手搗住他的嘴,阻止他貪婪的吻。
「噓……」她輕聲細語地的安撫他。「王爺莫急,大夫說了,您的傷口還在癒合,可不能再像上回那樣裂開了,不如讓水兒來服侍王爺,您只要躺著享受就好了。」
她的嗓音酥媚入骨,氣息吹在他臉上,帶著曖昧的挑逗,她輕推著他躺下,自己則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在他胸膛上遊走,為了方便換藥,所以平日他都是打赤膊,讓她不必再費力的脫去他的衣,她修長靈活的十指搭在他的肌膚上,慢慢的滑著,大膽的挑逗著。
有件事她始終記得,就是她與他的第一次洞房。
她記得在洞房時,這男人很冷淡,像是走過場一般,沒有太多前戲,整個過程就是敷衍了事,所以她對這事唯一的印象就是疼,而這男人完事後還命令她自行入寢,便離開了新房,那時她還挺失望傷心的,到現在還有些耿耿於懷呢。
幸好她向來很懂得安慰自己,這人嘛,在失意的時候絕不能跟好的比,要跟壞的比,她至少還得過王爺一次雨露,有些小妾到現在連個雨滴都沒滋潤到,待在後院和守活寡沒兩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她很快就從失望里振作起來。
但白雨瀟雖對男人裸體不陌生,卻對男女雲雨這種事不在行,這方面還是仰賴她的三師姐花千千教她居多,她那位三師姐說這種事只要掌握得當,女人也可以很享受的,不過自己一直找不到機會試驗,所以只聽得多,但沒實際「演練」過。
她雖然願意幫司流靖解毒,但不代表她要受第二次罪,所以這一回必須照她的意思來,就當是她來占他的便宜好了。
要知道,這個讓后宅女人日思夜想的英俊王爺,現在可是要求她臨幸他,靠她救命呢,想到這裡,她不禁暗暗得意。
司流靖不知道,現在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表情可是十分洋洋得意,他感覺到有隻小手柔若無骨地撫摸著他火熱的胸膛,而她跨坐的部位正抵著他身下的硬物,隨著她扭腰擺動,也輕輕的摩擦著,令他更加躁熱難耐,腹內升起的慾火如同被拴住的困獸,正試圖衝破鐵籠,早已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