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奸巨滑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奸巨滑

流飛塵不慌不忙地看著江豪和將客棧圍得水瀉不通的天師派弟子與官兵,微笑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哼」,江豪將劍柄一指,道:「你這個叛徒,死後餘生,居然還敢來這南潯城,莫不是有什麼陰謀不成」。

流飛塵嘴角上揚,輕鬆答道:「不錯,的確是有些陰謀」。

「是什麼陰謀?快說」,江豪怒氣洶洶。

「哈哈」,流飛塵大笑道:「既然是陰謀,那當然不能為外人道」。

「鏘,鏘。。」,天師派弟子和官兵們紛紛抽出刀劍,只待江豪一聲令下。

流飛塵也悠然地看著江豪,平靜的表情好象面前什麼人也沒有。

「拿下」,江豪感覺不到流飛塵有任何的殺氣,放下心來,他剛才遲遲沒有下令,就是怕流飛塵出手反抗,他從前來報信的地法門弟子口中得知,流飛塵現在至少能抵禦住天罡法器陣的三聖獸之變,就連五派掌門最多也只能抵禦住前兩獸之變。

流飛塵果然紋絲不動,任他們將自己捆綁住。

「算你還識相」,江豪將手一揮,官兵們押著流飛塵跟在他們的後面。

流飛塵沒被送官府的大牢,而是用寒鐵鏈關押在莊院里的柴房內,門外由兩名天師派弟子把守。

關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顏克炎和江豪在一群弟子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想不到九華山都摔你不死,還真是命硬,不過段師兄在天有靈,還是讓你落在我們手上了」,顏克炎背對陽光,陰暗的正面對著捆得跟粽子一樣,又被首座吳天封住任督二脈,認為這樣就已成為廢人的流飛塵。

流飛塵冷笑道:「你還有臉提起我師傅,真是人不要臉百事可為」。

顏克炎眼中神光一閃。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江豪出言維護師傅尊嚴。

顏克炎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江豪留下」。

其他弟子應聲退了出去,江豪將門關實。

「流飛塵,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顏克炎陰沉沉地說道。

流飛塵心道:「這次果然沒白來,你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口中說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們兩個自然心裡清楚,何必要我挑明」。

江豪臉色一變,顏克炎打了個眼色要他鎮靜,沉聲說道:「聽你的口氣,似乎你知道殺害段師兄的是另有其人了」。

流飛塵呵呵笑道:「這事,天知,地知,在場你我三人都知」。

江豪大驚,欲拔劍,顏克炎一把抓住他的手,對流飛塵道:「你說的什麼,我和我的徒兒都聽不明白,但如果你懷疑是我們乾的,誰又會相信你呢」。

流飛塵悠悠說道:「當年的印證大會上,江豪一劍勝赤雲,那赤雲胸前的小洞與我師傅衣上的並無二致」。

顏克炎猛然發笑,道:「好一個流飛塵,眼力果然不差,是啊,還記得當年的印證大會,你還只是個默默無名的三代弟子,誰能料到這麼多年,你竟能鬧得五大派天翻地覆呢」。

流飛塵暗道:「姜到底還是老的辣,滴水不漏,說話避實就虛,深不可測」。

江豪對顏克炎說道:「師傅,這種禍害還是早點除掉算了」。

顏克炎皺眉道:「你急什麼」,又對流飛塵道:「你大概也知道了天師派現在的處境,這都是拜你那位藍姑娘所賜,天師派所有的弟子都不會放過你們兩的」。

流飛塵笑道:「思兒可什麼都沒做,這都是她爹乾的,你們怎麼不去找她爹報仇,把氣撒在一個女人身上,你們還有臉自稱名門正派嗎?」

顏克炎和江豪臉上同時一紅,「師傅,還跟他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後者嚷道。

顏克炎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恢復如初,「你現在已經不是天師派弟子,所以在這南潯城內,我們也無權處置」,說完對江豪道:「明日將他押到府衙,請蕭大人定罪」。

流飛塵望著江豪道:「多向你的師傅學學,不但事要做得乾淨,還要做得漂亮,天師派可沒有私斬人犯的權利啊,哎呀,以前看你象個人物,現在怎麼越來越膿包了呢」。

顏克炎拍了拍惱羞成怒的江豪,道:「別中他的激將法,派人嚴加看守」。

兩人拂袖而去。

流飛塵見激不出他們兩話來,猜想兩人回去肯定會密謀怎麼來對付他,不如就去偷聽一下他們所談的內容。

鐵鏈雖緊,但這難不倒他,他的修為已經超越了吳天一截,體內真氣隨意運行了一周,便已衝掉吳天的禁止,又將骨骼縮小几分便脫身而出了。

從門縫中看見在門前的石凳上坐著四名天師派弟子,正在飲茶聊天。

隔門用四隻幽靈之觸將四人點倒,再將手掌附在門上微一加力,銅鎖應掌而落。

這座莊院極大,院落遍布,長廊相連,錯綜複雜。

流飛塵一邊貼著牆低腰貓行,一邊積聚耳力聽取每個房間內的動靜,到了最南端的一間紅漆大房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江豪和顏克炎的聲音。

「師傅,怎麼辦,這小子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儘早除掉,遲早是個禍患」。

房間內的兩人做夢也不會想到流飛塵正在外聽到,這座大房結構嚴謹,門窗緊閉,一般人在門外也聽不見裡面有半點聲音。

流飛塵四周看了看,見附近無人,輕身上躍,毫無聲息地飛到屋頂之上,這樣就不易讓人發現了。

他怕任何一個輕微的響動都會引起屋內兩人的警覺,趴在屋頂上,一動也不動,大氣也不敢出。

「哼,知道了又怎麼樣,誰會相信他的話,他是叛徒,身邊那個小妮子的父親又毀了青牛山,可以說天師派現在與他們是不共戴天之敵」,顏克炎不慍不火地說道。

裡面傳來江豪走動的聲音,「師傅說得對,不過此人不死,我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過了一會,顏克炎說道:「明天你就把他送往官府審憲定罪,我再給蕭鶴山寫封書信,要他將流飛塵判為死罪,蕭鶴山現在是有求於我們,自然會答應」。

江豪不解地道:「師傅,我想不明白,我們自己就可以將他殺了,怎麼還要送到官府查辦」。

顏克炎嘆道:「豪兒,流飛塵說得不錯,你以前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進了六道輪迴之後,出來就這麼不省事了,第一,流飛塵早已不是天師派弟子,而且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其實我們已經不能找他的麻煩了,不能給其他四派落下咄咄逼人的口實,第二,官府殺了他,就算那個姓藍的小妮子再找他爹爹來報仇,也不能找我們了,只會這筆帳算到蕭鶴山的頭,第三,本來就是在南潯城抓的,我們不能代官府而行事」。

江豪恍然道:「師傅教訓得是,豪兒太愚笨了」。

流飛塵心道:「好一個老奸巨滑的狐狸,想出這麼個借人殺人之計」。

顏克炎苦口婆心地道:「豪兒啊,你若是再不多學點,以後如何能做得了這天師派掌門的職位,當初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容不下流飛塵,段師兄也不會因為要替徒弟查明真相,而被我們殺之滅口了,你呀你,師傅為你犧牲這麼大,你還不長進,那我的辛苦都白費了」。

江豪惶恐道:「弟子以後多多一定努力」。

「唉,那流飛塵倒的確是個人才,短短的幾年,就在弟子之中脫潁而出,成為翹楚,因此影響了你的地位,你若不是我的親侄子,我才懶得管你」。

流飛塵暗道:「原來兩人是親叔侄關係,藏得挺深的,五大派中竟無一人知道,這也怪不得顏克炎要全力幫江豪了」。

只聽江豪怨道:「師傅,你也太把豪兒說得不濟事了」。

顏克炎自責道:「今天說漏嘴了,十幾年來,我們一直以師徒相稱,無人知道我們真正的關係,以後可不能犯這樣的錯誤了,你的師伯和師叔們本就對我太照顧你而頗有微詞了,我對你是悉心傳授,其他弟子可沒這麼好的福氣,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們有血緣關係,就會知道我有私心了,這一點你倒是比我強啊,嘴巴管得緊」。

流飛塵暗笑道:「你們煞費苦心地瞞天瞞地,誰知道還是被我偷聽到了」。

「唉,師傅,你也別說什麼掌門之位了,我看那雷子丹硬朗得很,再活上個百把年甚至數百年都有可能,我要等到何年何月」,江豪喪氣地說道。

顏克炎呵斥道:「你怎麼這麼沒耐心,修真之人境界越高,名利之心越淡,到了一定的時候,自然會把掌門之位傳給你的,還有雷雪對你也挺有好感的,你要多陪陪她,加強下感情的聯絡嘛,能把她娶進門,這掌門之位更是非你莫屬了」。

江豪嘆道:「這我知道,但是。。唉」。

顏克炎奇道:「你嘆什麼氣,難道你不願意,雪兒這麼漂亮,你還會嫌她配不上你不成?」

江豪苦惱道:「雪師妹是挺漂亮的,這點沒錯,不過,不過嚴若語更勝過她」。

顏克炎大驚道:「什麼?你喜歡她?哎呀,我說豪兒啊,你千萬不能因為兒女之情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啊,不然我的努力也白費了,雖說現在天師派中落了,但是畢竟根基深厚,又加上師兄正在參練本門最高心法,等他出關之日,天師派定能重整旗鼓,你可不能糊塗啊」。

江豪半晌才道:「罷了,罷了,我聽師傅的,以後不再想嚴若語了,專心陪雪師妹」。

顏克炎發出欣慰的笑聲,連聲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啊」。

流飛塵心裡罵道:「好一對狼狽為奸的叔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滿響的,哼,流某偏不讓你們如意」,想到這再也無心聽下去了,打算明日到了公堂,當著天師派弟子和蕭鶴山的面,把他們的陰謀揭發出來。

用浮幽步回到柴房后,先關上門,用玄功將銅鎖安好,用寒鐵鏈鎖上自己,裝作自己從未動過的樣子。

過了一個時辰,聽見外面四人的呻呤聲,接著有人道:「奇怪,我們怎麼會躺在地上」。

接著有人偷偷說了幾句話,就沒人啃聲了,一名弟子走過來,從門縫裡看見他正在假寐,放心地走了。

到了半晚,聽見偷偷地開啟門鎖的聲音,接著喬佳偷偷地進來了。

流飛塵一見,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來了,顏克炎會派你來看守我嗎?」

喬佳答道:「當然不是,我給了幾兩銀子讓外面的師弟出去喝酒去了,他們都是新來不久的,不清楚我們的關係,還以為我這個師兄體恤他們呢,顏師叔嚴令他們在看押你的時候不準喝酒,都把他們憋壞了」,說完嘿嘿一笑,又關切地道:「肚子餓不餓?」

流飛塵搖搖頭,問道:「思兒怎麼樣了?」

喬佳埋怨道:「我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沉睡呢,你也是,發那麼大的火,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甘願進來,不過你自有你的道理,我也不多問了,以你的修為,想出去時,誰也攔不住你,我聽說明天要把你押到蕭大人那裡去定罪,你有什麼打算?」

流飛塵望著他笑道:「我這次進來,收穫不小啊」。

喬佳大感興趣地道:「哦?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有什麼詭計,不然也不會讓他們拿住,說來聽聽,都有些什麼收穫」。

流飛塵運足耳力,聽清楚附近沒人後,將偷聽到的顏克炎和江豪的談說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什麼?天啊,這是真的假的?」

喬佳的表情就象剛吞進去整個饅頭。

流飛塵哈哈笑道:「怎麼樣,想不到吧,我聽到時也嚇了一跳呢」。

喬佳急得走來走去,道:「天師派不能落在他們的手裡,他們太陰險了,難怪顏師叔那麼疼江豪,這樣說來,你將的一切都有理由可信了」。

流飛塵點點頭,悲傷地說道:「只是師傅因我被死,我萬死不能辭其疚啊」。

喬佳怒道:「這是欺師滅祖的行為,大逆不道,居然還嫁禍於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流飛塵心裡閃動著仇恨地火焰,狠狠地說道:「喬佳,這事你不要插手,我一定會為師傅討還個公道,為天師派翦除兩個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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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邪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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