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之幻龍
流飛塵不得不以惱怒地眼神望著她。
紅衣少女見他眉頭輕皺地看著自己,便狡猾地笑了笑,低聲對他說道:「怎麼了?不服氣啊?我還沒罰你的呢」。
流飛塵聞之語塞,心想算了,這女子古靈精怪的,要是不依她,還不知她會出什麼更奇怪的點子。
酒菜端了上來,店小二討好地對紅衣少女說道:「您…您慢慢吃,還要什麼儘管叫我」。
少女點了點『恩』。
流飛塵看著眼前的面,是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
少女見他呆看著,把空酒杯在桌上輕輕叩了叩,嬌聲道:「來,把酒滿上」。
流飛塵哭笑不得,只得依言幫她滿上。
旁人見他們倆神態親熱,以為是倆小情人,只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少女柔聲道:「吃面呀,不吃小心我罰你」,說完『噗嗤』一笑。
流飛塵暗嘆一聲。
吃下的面也不知是何滋味。
嚴若雪那桌已經吃完,正結帳準備離開。
這時,少女低聲對他說道:「你看我和那大眼睛,穿白衣的女子,哪個好看些?」,她指得正是嚴若語。
女人是愛俏的代名詞,見到漂亮的女子就喜歡和自己比較,生怕自己比別人魅力小。
流飛塵臉微微一紅,如此問題如何答她?
嚴若語似是聽到紅衣少衣的話,向這桌望來,看見流飛塵,微顯錯愕之色。
流飛塵頓時尷尬之極,一張臉火燒火燎般的紅起來。
幸好嚴若語若無其事地轉身下樓。
紅衣女子似是吃飽,對流飛塵道:「把帳一起結了」。
流飛塵自嘆倒了八輩子血霉,怎麼遇到這麼個剋星。
結了帳,走出『齒留香』,嚴若語已經毫無蹤影,估計也是奉命下山打探消息的。
走了一段,流飛塵覺得有異,一回頭,見那紅衣少女一直在後面跟著。
奇道:「姑娘走這條路嗎?」
那紅衣女子無可不可地點點頭。
流飛塵著實怕了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突聽得後面傳來『嚶嚶』低哭聲,流飛塵回頭一看,正是那紅衣女子,已哭得面如梨花帶雨,美目經淚水點綴,更是動人心魄。
那紅衣少女見他回頭,越發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流飛塵頓時慌了手腳,慌亂地看看四周,幸虧已走出小鎮,往來的人沒幾人,路過的只是奇怪地看看他倆,又匆匆趕路。
流飛塵趕忙走上前,壓低聲音道:「姑娘,莫要這樣,別人看了笑話,有什麼事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儘力,只求你切莫再哭」。
那紅衣少女微微止住哭聲,嬌嗔道:「你分明是想賴皮,生怕我罰你,所以你躲著我,你…你欺負人」,說完又嚶嚶地哭起來。
流飛塵驚道:「啊?剛才要我結帳還不是罰我啊?」
紅衣少女見他那呆樣,『撲哧』一笑,道:「你想得美,那隻不是利息」。
梨花帶雨的笑容在朝霞映照下,更加美艷得不可方物。
流飛塵心跳加速,不敢多看,移開視線,解釋道:「我不是躲著姑娘,現在天色已晚,我還有要事在身,辦完事自然會到小鎮上住宿,姑娘若有什麼要求,明日到『齒留香』等我」。
少女咬了咬嘴唇,道:「要是你不來怎麼辦?可不容易才遇到你一次」。
流飛塵倒是沒什麼急事,他只是沒什麼頭緒,見嚴若語也來到這裡,下意識地想跟上嚴若語,看她找到什麼線索。
無法可想的情況下,只有對天發了一個誓言,紅衣少女方作罷。
向前急趕了一段路,來到一座小山腳下,還是沒遇到嚴若語,猜想可能是朝另一方向去了。
這時天已入夜,天空漸漸被越來越密的繁星佔據。
流飛塵登上小山,一覽四周夜景。
日間繁盛的草木此時在夜風中如鬼魅般舞動著,遠處的小鎮被燈火點綴著,如一顆夜明珠般明亮。
流飛塵看得心曠神怡,興緻所在,便找了塊乾淨的岩石坐下修鍊起清心咒,根據太乙天尊所授的總綱,往日想破腦袋的口訣,現在逐一被領悟。
過了兩個時辰,第二十句至三十五句被悟出。
流飛塵覺得全身說不出得輕盈,好象感覺不到肉身的存在,夜風吹來,彷彿順著全身的毛孔在體內穿來透去。
流飛塵大喜,知道自己又前進了一步。
趁熱打鐵,繼續領悟后五句。
但是第三十六句到四十句十分怪異,如其說是段心法,不如說是段施法法門。
流飛塵百思不得其解,一時在沁人心脾的夜風中發獃。
心中一動,讓全身真元,按照第三十六句到三十九句所寫運行。
真元涌到右掌心,流飛塵不由自主把手一抬,異象頓生。
只見眼前空氣迅速積聚在一起,顯出一個一丈長左右,四肢雙翼長尾的怪物形狀,,由淡薄到清晰。
流飛塵嚇了一大跳,見那怪物眯著眼睛望著他,全無敵意。
流飛塵見過本門明真師兄召喚魔狼,心中忖道這就是自己召喚出來的嗎?
跟著鎮定下來,果然自己似乎和眼前這怪物有點心意相通。
便試著指揮它移動,心中默想了半天,這怪物才照他的意思移動了一點,自然是心法不純熟了。
但是這也足以讓流飛塵興奮得大跳起來,他全身激動的簌簌發抖。
不由地一聲長嘯,在肅靜的夜晚格外響亮。
好不容易鎮靜下,心想此怪物是風幻化而成的,且極象傳說中龍的形象,便取名叫它風之幻龍。
流飛塵看看天色已經是半夜,鎮上只剩下些殘餘燈火。
便在風之幻龍的守護下,在岩石上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