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禹之謎

卻說朴征一翻身閃進那左邊的洞穴以後，身下一輕，心裡大駭。原來腳下居然是空的，整個身體就一直朝著下落。心**一轉，運動全身真元，身上卻隱約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光芒將他籠罩在其中。

也不知道下落了多久，朴征隨手打出一張雷火符。頓時整個空間被照得通亮。卻見自己原來是一個垂直的甬道裡面，周圍四壁光滑無比，難以攀爬。

朴征手一松，那符朝著下面飛了下去，良久也不見落在地面。心裡又是一驚，這個地方到底在地底多深？

終於，那符停止了飛行，在下面的彷彿實地的上面不住的的跳動著火焰。在這黑暗裡的那一處淡淡的光亮，對朴征來說不亞與航行的水手看到了陸地的航標。

見快到了實地，朴征大喝一聲，全身的真元被運到足底，準備來一次硬著陸。

「碰」一聲巨響，朴征雖然運足了全身的真元護住了身體，但是下落的高度實在是太高，也是震的他五臟六腑甚不好受，臉上五官還滲出了絲絲鮮血，看起來也是煞是恐怖。

等到朴征緩過勁來，看清楚前面的景象的時候，大呼一聲：「不好！」

原來在他的面前居然是一個石頭甬道，而頭上甬道的入口上方，一塊高五丈闊兩丈的大石，隆隆聲中緩緩降下。

朴征現在也顧不得許多，現在他所處之地，三面石壁，只有前面這麼一個通道，如果再不進去，只能困死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朴征急忙掠了入去，剛進入口，另一股隆隆之聲跟著傳來。

原來通道十丈深處之內另有一同樣大小的石門，也正在下降，石門落至與通道地面平貼處，另一道更遠的石門又隆隆落下。朴征面對著這正在下降的第三道門，心中震駭實在難以形容。

現在朴征深入了這條開鑿出來的石道約二十丈處，地道內的四面石壁光潔平滑，如果這真是大禹墓，那麼以幾千年前的技術和科技製造出這樣的空間，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時離第三道門又深進十丈的第四道大石門，亦開始迅速下降，露出另十丈的人道空間。

當第十道石門降下時，他已深入石門九十丈之遠，來到一個高約四十丈、闊二十丈的方形大石殿。石殿的頂上有一塊渾圓的寶石，發出黃芒萬丈，照明了這個廣闊的空間。

朴征一時被巨殿那極廣極高的空間徹底震懾。此刻他就像一個小人國的小人，在一時錯失之下，來到了巨人建的大殿內。巨殿前端和左右兩旁的殿璧，離他至少有四十丈的距離，自己便像縷蟻那般渺小。

在對正入口的巨壁上，由上至下鑿刻了四個大篆，從殿頂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最少有三十丈外，每字居然有數丈許見方，書著：「禹域九州」。

朴征心神震動，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震撼和感動，在這一刻，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整個巨殿籠罩在從頭頂傳來的柔和青光底下。

朴征望向殿頂，離地四十丈許的殿頂中心，那塊渾圓的寶石，散發出青黃的光線，彷若一個室內的太陽，使整個巨殿沐浴在萬道青光底下。以這光源為中心，大殿了中央出現了一個直徑達二十丈的大圓，

巨殿不見一柱，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在這山心之中開鑿了如此之浩大工程。殿，左右兩邊光滑石壁之上刻有幾塊丈許見方的浮雕圖。

一幅卻是詭異非常，整個浮雕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刻，整個背景是黑漆漆的，不過隱約可以看到後面山巒起伏，顯是在某山之中。在山後有一栩栩如生的巨龍，居然嘴裡叼有一燭台，在這極黑之中卻是那光明唯一之處。

在這黑色浮雕的正下方，躺著一個人，他的肚子已經被人砍開。在他被砍開的地方，卻有一條幼小的虯龍從地上那的腹部飛出。在地上的那人的屍體旁邊旁邊還有一持刀的金甲人，正恐懼的看著這一屍一龍。

朴征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幅畫面到底是什麼意思，原來以為在大禹墓裡面的浮雕應該是歌頌大禹的，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副黑漆漆的看著讓人覺得不舒服的畫面。

朴征馬上把目光轉向下一幅浮雕，第二幅卻是用普通的石質所刻，中央是一個一名衣者樸素的年輕人，正在向上磕頭朝拜。畫面的正上方，見一七寶銀車，車前四非馬非龍的神獸在前拖迤。仔細看來，那寶車的車輪和馬足居然是凌空而行。車前垂手侍立著四男四女，低垂著頭，並看不清楚相貌。

馬車上坐一絕色婦人，紫鳳之冠，紅霞之裙，正似乎對著下面恭立的那人在說著什麼。在她背後，站立了許多侍女，或持扇，或捧巾，或提盒，或奏樂。

正在朴征凝神觀看的時候，卻聽見龍嘯一聲，胸口的玉牌一熱。孽龍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不過面色還是蒼白異常，見到這大殿，一陣紅暈出現在他的臉上，他振臂高呼：「沒想到我敖重還能回到這禹神殿，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喊到後面，他已經狀若瘋狂，聲音嘶啞，兀自張開雙臂在大殿里來回奔走，最後跪伏在大殿中央的大圓里，語不成聲，雙肩不停的起伏，顯得激動異常。

朴征本來就因為這孽龍敖重剛才的臨陣脫逃，對他心懷不滿。現在又見他到了地頭，就跑了出來，明顯的想揀現便宜。見到他這個樣子，一臉的不屑，卻又不出言阻止，只是在旁邊冷冷的看著他。

那孽龍敖重突然想起抬頭看見朴征在那，對著朴征就是一拜：「這次小龍能得意重返此處，多謝上仙出手襄助。」

朴征見孽龍過來道謝，連忙說道：「恭喜你這次得償心愿啊，實在是可喜可賀。」

嘴裡說著恭喜，但是臉上表情卻是看著天花板，一點同喜的樣子都沒有。

那敖重是何等人也，見朴征這表情，略一思索別知道什麼回事了。但是剛才自己也確實有難處，沒來得及跟朴征說清楚，害得他差點進不了這大禹墓，想想也自己確實是有不對的地方。

「剛才的事小龍確是有不對，不過我確實也是當時逆運星力，耗力巨甚。差點來不及通知上仙。小龍也是歉疚萬分。」說到這裡的時候，那敖重著重了差點兩個字的讀音，意思是我還是在緊要關頭通知了你，你也別太怪罪於我了。

朴征這段時間來，全是跟這些千年老妖打些交道，心機自然也是多了起來。一聽得敖重這話就明白了他的話里之意，心下也稍寬，但是疙瘩還是一時也解不開。

那敖重見朴征略有迴轉之意，馬上又接著說道：「等會還有事情要麻煩上仙，事成之後，這個大禹墓的所有寶貝任憑上仙拿取。我只拿一樣。」

朴征聽得墓地裡面的寶貝任憑自己拿取，眉毛一揚。天下那裡有這麼好的事情，後面聽到他只拿一樣的時候，呵呵笑了起來：「老敖啊，你算盤打得不錯啊。」

那敖重聽得此言，臉上有點慚愧。朴征裝作不見，轉頭看著石壁上的一幅幅浮雕，嘖嘖稱奇，還不住的用手比畫著裡面的人物。

突然好象想起了什麼事，朴征回頭笑問道：「老敖啊，這幾幅大概都是描寫大禹的吧。前面那兩幅我怎麼看不明白啊？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解說一下啊？」

那孽龍差點沒一口血給噴出來，當年他也曾是一方妖聖，呼風喚雨的人物，今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僅陪了笑臉，低三下四的說好話，現在到好，還把自己給當作故事解說員了。

但是孽龍要辦的事情，確實只有面前這個插科打諢的小子才能辦，想到這裡，也只能強壓住自己心頭怒火。

「第一幅乃是人王大人的身世介紹，這個地方是羽山，終年漆黑無光。只有駐守在這裡的燭龍口的那一盞微弱的燭光，才是這裡唯一的光亮之源。」

敖重無奈之下也只能逐一的為朴征講解起來：「那地上的屍首就是人王大人的父親，鰩的屍體。當年，他為了治水，偷了天上的息壤，本來有了這天庭至尊息壤以後，治水還是略有小成的。但是還是被天庭發現。」

「天庭於是就派了火神祝融就把鰩給殺掉了，屍首就丟在這天之極地，羽山。誰知道鰩的屍體三年不化。」那敖重縱然是傲桀不遜之人，說到這段往事的時候，也不免唏噓不己：「人王大人的母親女嬉，聞言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只能見到鰩的屍體了。悲憤之下，投進了羽山旁邊的羽淵。」

說到這裡，敖重輕嘆一口氣，似乎也在為這位人王的坎坷生世而不平。朴征也忘記了自己叫敖重解說這浮雕的真正目的了，儘管有些東西自己也看過書，略微的了解一些，不過經由這個千年老妖的嘴裡說出來，更加讓人震撼。

敖重見朴征沒有讓他收聲的意思，也就接著說了下去：「這天庭知道鰩的屍首三年不化以後，也甚是奇怪。便派了人去將鰩的屍體砍開，結果裡面就突然跳出一條虯龍。這個就是大禹的由來。」

說到這裡，那敖重又開始講解起第二幅來了：「這個是當年，人王大人遇見玉華夫人的時候，被傳授鬼神之書的時候的場景。」

聽到這裡朴征奇問道：「這個玉華夫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可以做大禹的師傅？」

敖重恭敬的回答道：「這玉華夫人實乃西天王母娘娘第二十三女，管崑崙以東到南海的人間一切福禍。人王大人治水的時候開始無從下手，結果碰見這玉華夫人。策召鬼神之書和治水三策，並令屬神狂章、虞余、黃魔、大欹、庚辰、童律、烏木由等人，助人王治水，人王大人治水乃成。」

朴征掩飾不住心裡的震驚，在他心目里，這些都只是屬於遠古的神話而已。沒想到今天自己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一時他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呆立在原地半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