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的感情，如果需要投資的話，也期待有所回報。李曉天對於童汐風做的這一切，並沒這種奢望。他從看守所回來，就無心工作。

小雪為童汐風的事兒，給李曉天打電話。她聽出了李曉天的聲音就哭了。她說：「李總，你讓我找的好苦……姐風出事了。」

李曉天厭煩的告訴她：「我已經知道了。」

小雪她哭泣著央求他道：「請您，想辦法救救風姐……」

李曉天對小雪說：「我已經盡了。」他說完提出請小雪吃飯，想從她那裡知道一些情況。

晚上，李曉天下班后，約小雪去了一家咖啡廳，離太陽大酒店不很遠。他趕到咖啡廳的時，小雪坐在不顯眼的角落裡。

她穿一身淡粉色的套群，看上去很靚麗、漂亮。李曉天在她對面坐下。問小雪想吃些什麼？

小雪說：「我沒胃口，隨便。」

李曉天隨意要了兩杯咖啡和幾樣甜點，他問小雪說：「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雪略加思索回答說：「那天，我和風姐往日一樣，在舞廳的待客室里等著上台，有客人要她上台。她就去了，剛去沒多久，就又折了回來，對我說，這些日子，怎麼這樣晦氣？我問，是不是又碰見熟人了？我的話剛一落地，就見一個男人衝進來。那男人滿身酒氣，拉著風姐就要往外走。風姐不跟他去，那人就鬧了起來。服務生來勸，他蠻不講理的嚷叫說，他和這裡的老闆是哥們，後來，她跟著去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那時我也上了台。後來，聽說，在一個包廂里出事了，有個客人被抬上了急救車。我當時就怕是風姐那有事，果真，我在前台找到了風姐，她在哭，人也有點失魂落魄。她說，不怨她。我想帶走風姐，經理說，不行。事情還沒搞清楚。他承擔不起責任。後來，來了一個女人找來幾個刑警隊的，把風姐帶走了。後來，才知道這女人是受傷男人的太太。她還放出話來，就是花上幾萬，也要讓風姐在監獄里住上幾年。」

李曉天不敢想輸，那樣童汐風的下場很慘。他又多了些擔心，童汐風是遭了劫難。現在變成了權力和金錢之間的較量。

李曉天一連幾天，也沒什麼消息。他幾次給曲律師打電話。曲律師都說他正在忙，一切順利。李曉天從曲律師那裡，也印證了小雪那兒聽到的消息。曲律師在電話里無所謂的笑笑說，他說，白志東老婆也在四處活動，他早就知道。最後，他還讓李曉天放心，從看守所里取回童汐風的口供，很有利。

李曉天是沉不氣，又拿著四萬塊錢，提前給曲律師送去。他對曲律師說，該打點的及早打點好。至於，曲律師是如何去辦。他沒有說，李曉天也不好再問。

白志東，是什麼東西！

李曉天是這幾天常掛在嘴邊的話。儘管，胡玉一再的勸他，可李曉天總覺得出不來這口惡氣。他媽的，這個縮頭烏龜，住了一天的醫院就沒事了，由著老婆不依不饒的玩命毀人。

胡玉見李曉天著急上火，也不斷的給許靜打電話。許靜說，她一直催著呢，說在醫院還遇見了黃隊長。黃隊長說，童汐風的案子，快有眉目了。

半個月以後，李曉天接到了曲律師的電話。他告訴李曉天，童汐風的案子結束了。他明天就能從看守所出來。童汐風向他交代，希望她的女友小雪去接她。

李曉天問曲律師：「她沒提到，讓我去接她嗎？」

曲律師說：「沒有。你還是去的好。明天，九點在看守所見。」

天色陰沉，刮著涼風……花搖樹動。

晚上，胡玉見李曉天有些激動。跟李曉天開玩笑說：「明天，用不用讓我跟你一起去接童汐風？」

李曉天說：「謝了，她還沒讓我去呢。也多虧了你的幫助，我還沒謝你呢。」胡玉說：「那你要怎樣謝我呢？」

李曉天說：「你想要什麼？」

胡玉把李曉天推倒在沙發上，她壓在他的身上說：「我想要你。」

音箱里傳出了《藍色的多瑙河》的樂曲。胡玉是時時令他感動的女人。他們彼此擁有著，在和她情感交融的剎那，他看見了她眼角邊的淚珠。

第二天上午，不是探視的日子。看守所大門前，很冷清。不象那天來，象趕廟會似的人來人往。

李曉天和曲律師下車，打過招呼。小雪沒過多久也從一輛計程車里鑽出來。小雪從車裡出來，高興的望著李曉天說：「你好。」

李曉天說：「你也好。」他說時把曲律師介紹給她說：「這是曲律師。」曲律師握住小雪伸出纖細的說：「你就是小雪。」

這時，看守所的大門開了，童汐風從門裡緩緩的走出來，她朝這邊望著，他們迎了過去……

童汐風長發有些凌亂……小雪哭著上前抱住她。在小雪擁抱時，李曉天看到她蒼白而憔悴的臉。

童汐風放開小雪，走到曲律師的跟前，向曲律師深深彎下腰。她無以為報的，給他的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曲律師趕忙扶住她，忙說：「這我可承受不起。」

李曉天正要上前想安慰她，在他猶豫間，童汐風對他說：「謝謝你。」

李曉天連說：「別客氣。」

童汐風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滿了憂鬱、無奈與哀傷。轉身對小雪說：「我們走。」她和小雪鑽進計程車。

計程車開了。小雪還在跟他們招著手。

童汐風一直沒回頭，李曉天想駕車追上計程車。透過車窗後面的玻璃，見童汐風的背影單薄，可李曉天始終沒勇氣超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