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自殘

韓梓西吐血了！

猩紅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白色羊絨地毯，一紅一白，非常刺目！

她不以為然，胡亂的擦了一下嘴角，繼續道：「我錯了，請求少爺責罰！」

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暗芒：「韓梓西，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是不是？」

怎麼不敢，他對自己，從來就沒有不敢過，這話還真是自相矛盾呢！

哪怕是老太太，這些年也不怎麼在意了！

韓梓西搖頭：「少爺高興就好。」

「好，這可是你說的！」楚湛東掀唇，湊近她一字一頓：「你應該知道做什麼，才能令我高興！」

韓梓西點頭：「死！只有我死了，少爺才會高興！只是……」抬頭望著他：「現在還不能！」

話落，不給楚湛東奚落她的機會，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玻璃，擼起袖管：「惹少爺不快，我以此謝罪！」

言罷，捏著碎片的右手，在纖細雪白的胳膊上用力一劃，由上到下，一條足有十多公分的傷口，隨著她的動作，湧出刺目的紅！

她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楚湛東，五官一絲波動都沒有，彷彿那不是她的胳膊，一點也不知道疼似得！

漆黑如墨的瞳孔劇烈一縮，楚湛東揣在口袋裡的手，緊握，仔細聽會聽見，指關節發出的駭人的聲響。

他就那麼看著，也不出聲阻止。

他倒要看看，她韓梓西，能有多大能耐！

她的態度，要說變也沒變，還是這麼卑賤！

但是……

那眼神中的倔強，卻是那麼刺眼！

之前不是這樣的！

之前的韓梓西，聽話的真的像一條狗一樣，彷彿沒有靈魂，他說怎樣就怎樣！

如今竟會挑釁，違抗他了！

就好比現在，她那樣的眼神，看似平靜，卻分明帶著不服輸！

是什麼事改變了她，亦或是確切的說，是什麼人讓她改變了？

一想到，她這種改變，是因為別人，很有可能還是個男人，楚湛東就有想殺人的衝動，這種感覺很強烈，卻又那麼的莫名其妙！

他不喊停，韓梓西就動作不停，已經皮開肉綻了也不在乎……

這樣無聲的僵持，結束於韓梓西突然暈倒。

她身上的白襯衣，和地上的白地毯，都被她的鮮血暈染，像一朵朵盛開的血蓮，映紅了楚湛東的視線！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良久后，笑出聲，明明笑聲悅耳，但是周身卻莫名的圍繞著一股陰冷：「很好！」

抬步，越過她，朝門口走去。

一步一步，步伐穩健，沒有絲毫停頓的走到門口。

開門，關門，動作也是極其的自然流暢，就好像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

門被關上，偌大的房間，只剩下韓梓西躺在那裡！

一動不動，那麼安靜，安靜的就好像是……死了一樣！

血還在流，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死亡的氣息，漸漸濃郁！

韓梓西的意識，其實並沒有完全消散，她隱約間，看到了楚湛東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苦笑一聲，最終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