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忍字之道
元意並沒有把花眠的挑釁放在心上,她反倒覺得此事正常的很,女人在後宅之後,除了爭男人,還能幹什麼,況且花眠還是蕭恆合法的女人,在嫡妻懷孕的情況下,她們做姨娘的,心思浮動是正常。
她要做的不是與她們斤斤計較,有著功夫,把自家男人看好了才是宅斗的最高境界。
但是元意看得開,並不代表她身邊的丫鬟看得開,特別是臘梅,對於花眠的挑釁就氣憤的很,回了房間就和陳嬤嬤抱怨一通,同樣惹了陳嬤嬤警惕不已。
「姑娘,正可謂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還是著關鍵時期,您還是注意一點為好。」
元意知道陳嬤嬤也是一片好心,她也並非掉以輕心之人,便點頭應下,讓臘梅平日里注意一下後院的動靜,大家都才放下心來。
下午沒有什麼事,元意午睡起來之後,想起被她擱下許久的書法,前段日子拿起筆來就覺得有點手生,便讓櫻桃和芭蕉在書房伺候,練了一個時辰的字,又看了會兒書,夕陽就落山了。
元意開始心神不寧,這會蕭恆還沒回來,總不會是撐著一身病體鬧洞房去了吧。就在想著要怎麼懲罰他的時候,外邊就傳來了請安聲,原來是蕭恆回來了,正過來看她。
她幾步湊上去,在他的身上嗅了嗅,還頗為豪放地吻了吻了蕭恆的嘴,最後在蕭恆怔愣的目光中,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很好,沒有飲酒。」
她雖然自詡鎮定,然而她耳後的紅暈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羞窘,蕭恆頓時大笑,反客為主,摁住她的腦袋來了熱吻,在擦槍走過之前堪堪地忍住,最後只能抱著元意平穩呼吸。
「還有七個半月,爺要怎麼忍下去。」
他憋悶的聲音是在可憐,元意聽了倒是心軟,不忍心告訴他其實產後還要調養一段時間,他要當和尚的日子可不止七個多月。
於是她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忍一忍就過去了。」見蕭恆一臉鬱悶,元意倒是有些心虛,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反正你今年要下場考試,多花點精力溫讀詩書,眨了眨眼就過去了。」
年輕人精力旺盛,若是消耗多謝精力,想來也沒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蕭恆還不知自己的一通抱怨引起了將來水深火熱的生活,此時他還是一副關愛妻子關愛兒子的好丈夫好父親,溫情脈脈地摸著元意的肚子,問道:「兒子今天有沒有鬧你?聽說你又愛上了吃酸辣粉?
之所以用上了個又字,實在是最近元意的口味不定,變化詭異,往日喜愛的就棄之如履,不喜歡的倒是吃的正歡,這些日子可把廚子的愁得長了不少白髮。
元意基本上算是個好伺候的主子,不折騰下人,只要遵照她的規矩,一切都好說話,只是沒想到懷了孕倒是變了許多,但是下人也沒什麼怨言,畢竟是十幾年的情分,懷了孕與不懷孕是不一樣的,所以都心有體諒。
元意也知道身邊伺候的人這陣子都辛苦了不少,前幾天才給她們加了俸例,雖然說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但是她從來都不會對自家人苛刻,不過是一些銀子的事罷了。
「沒事兒,今天的孩子很乖。」元意摸了摸肚子,臉上溫柔如水,滿滿的幸福幾乎能擠出水了,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做什麼都是值得。
蕭恆也把手覆上元意的肚子,心裡幸福一點都不比元意少,在幸福之餘,還有些不可置信。雖然他一直都念叨著要兒子,其實一點為人父的準備都沒有,從此以後,就有了一個敬他愛他受他教導的兒子,他感到了身上沉甸甸的責任感。
從今以後,他不禁要為妻子掙一份前程,也要為兒子的未來努力。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至今都回過神來,但是每次想起,心裡都甜滋滋的,又目標的生活,總比以前混吃混喝的日子快活多了。
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包東西,遞給元意,「聽說女人懷孕了喜愛吃酸的,爺剛剛特地去鋪子買了些果脯,你試試看好不好吃。」
元意笑著看著她,仔細地解開繩子,露出裡邊腌漬梅干,挑了一顆放在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她瞬間眯起了眼,點了點頭,稱讚道:「好吃,你也來一顆。」
還沒等蕭恆拒絕,元意就拿了一顆放在蕭恆的嘴裡,看到他頓時深深皺起的眉頭,她偷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蕭恆目光詭異地看著元意,吞下也不是,吐掉也不是,算得倒牙,元意究竟是怎麼面不改色地把它吃下去的。
他這副強忍的樣子實在有趣,元意點了點他的額頭,嗔了一句「傻子」,便踮起腳尖把湊上蕭恆的唇,把他嘴裡的梅子卷進自己的嘴裡,笑眯眯地吃掉,還媚態風流地看了蕭恆一眼。
蕭恆的呼吸一窒,低低地咒了一聲,泄憤地啃了元意的嘴唇好幾下才肯罷休。
夫妻倆玩鬧完畢,元意才詢問霍子民今日的婚禮如何,蕭恆一一給他答了,言語中頗是遺憾。
元意心知肚明,以蕭恆愛湊熱鬧的性子,卻因為身上有傷沒能跟著去迎親,連洞房都不能鬧,只是規規矩矩地坐著吃了席面,想來心裡鬱悶得很。
她只好安慰道:「沒事兒,不過是一場婚宴嘛,又不是以後就沒了。」
元意的本意是許時霖他們三個娶親的時候蕭恆還是可以湊上熱鬧,誰知蕭恆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頗是詭異,眼神晶亮地看著她,道:「意兒此話妙極,熱鬧而已,又不是沒得看了。」
總覺得蕭恆這句話說得曖昧不明,但是元意並沒有多想,而是推了推他的身子,道:「時辰不早了,你快點回房吧。」
蕭恆頓時蔫了,想起導致他如此的罪魁禍首更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猶不死心,拉著元意的袖子開始甩無賴,「意兒,爺的傷已經好了,就不去廂房了行不?」
元意斷然拒絕:「沒門。」
他傷元意倒是沒什麼忌諱,畢竟現在她再也不會因為聞到他身上的藥味就嘔吐不已,而是她不行放心蕭恆的睡相,那種恨不得把她扭成麻花的架勢,她簡直是心中惶然,要是一個不小心讓孩子受傷怎麼辦。
蕭恆還以為元意在顧忌他身上的傷,即使甜蜜又是煩惱,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只好打定主意再休養些時間再搬回來就是。
所以他沒有再提此事,而是跟元意說起今日的聽聞,「太子把你二姐接回宮了。」
元意愣住了,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元怡在年初的時候就出宮,距今已經有一個多月,再住下去也有些禮法不和,外邊難保不會有些流言蜚語。
「那就各憑天命了。」元意感嘆了一句,心中卻是在為朱父擔心,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感覺,想來是難受得緊,畢竟元怡此番回去,想要活的輕鬆並不容易。
蕭恆像是知道她所想,拍了拍她的背道:「太子答應讓你二姐掌握一半的共權,想來岳父大人放心不會太掛心。」
在東宮這個吃人的漩渦之中,有宮權可比沒宮權好的多了,元意點了點頭,想來這就是太子打動父親的誠意了。如此說來,太子妃在佟承徽流產事件中扮演著不小的角色呢,不然著宮權也不會輕易被太子讓了出去。
儘管蕭恆磨磨蹭蹭地拖延時間,最後還是被元意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兩人各自一方,渡過了又一個安寧的夜晚。朱門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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