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法？魔獸？無心插柳柳成蔭（修）

那些人出去討論如何通報這個驚人的消息了，居中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總算把自己的身份問題暫時搪塞過去了。

他收拾心情，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感受一下異界人的生活氛圍。木製的傢具，散發著自然的氣味，藤編的小柜子上放著一盤色彩各異，說不上名字的水果。就在他拿起一個看上去特別水靈的果子，準備品嘗一下的時候，窗子忽然開了，一隻手伸了進來。居中微一楞神，條件反射地輕呼一聲，卻發現那隻手白皙而嬌嫩，應該是女孩子的。他心中一動，決定靜觀其變。果然，另一隻手也伸進來后，一個金髮藍眸的女孩子麻利地爬了進來。

看到瞪大了眼睛望著她的居中，她手按小嘴做出噤聲的動作，然後笑眯眯地坐到了居中的床前。

「那天對不住了，不小心誤傷了你，真是抱歉了。」女孩用的是魔族語，看來她已經知道居中的「身份」了。而她不說不要緊，一提起來居中又開始覺得背痛了，原來那天的晴空霹靂是魔法啊，果然厲害。

「你會魔法？」居中有些不敢相信，難道自己居然無意間來到了一個劍與魔法的世界？要知道，看過無數魔幻小說的他最羨慕的就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卻能釋放毀天滅地的魔法的法師。

「當然咯，不過我的魔法操控能力太差，否則也不會誤傷到你了。」那女孩子說著臉紅了起來。

「我也可以學魔法嗎？」居中連忙接著問道，成為一個元素的主宰者，光與暗的裁決者，光是想像就覺得很酷了。

「如果你有足夠的資質的話，」女孩抿著嘴笑了，她從居中認真的表情里看到誠意，「我是上位魔法師魯奇大師的弟子瑪雅，很高興認識你！」原來剛才的那個白髮老頭子名叫魯奇。

「我叫居中，嚮往魔法的魔族奴隸。」居中苦笑道，新身份還真夠光榮的。

「你是在暗黑大陸長大的吧，給我說說那裡的故事吧，似乎沒什麼人知道那個大陸上的魔族與冥族的真實情況呢！」瑪雅並沒有介意居中的身份，反而對他的經歷很是好奇，纏著他講給自己聽。

居中心中暗暗叫苦，他初臨異界，什麼暗黑大陸幻彩森林，都是剛剛聽魯奇**師說的，自己卻一無所知，不過「沒吃過羊肉，總見過羊滿山跑」，他便把自己看過的魔幻小說裡面的那些魔族的生活情況以及魔族內嗜武成風，強者為尊的那一套理**向瑪雅一頓猛灌，說的這個好奇心旺盛的小丫頭興奮地兩眼冒光。同時，他推說自己生長於暗黑大陸，不了解楓葉大陸這邊的情況，順便也從瑪雅口中套出不少關於楓葉大陸的信息來。

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是長風帝國邊境上的一個名為肯利的小鎮子，而他幾日前在樹林裡面遇到的那隻怪獸名叫糊塗獸。糊塗獸有三個腦袋，卻不像三頭魔狼或者是地獄三頭犬等頂級魔獸那麼強大威風。原因是它的三個腦袋總是在不斷搶奪對身體的控制權，使得它表現出來的性格和能力極不穩定，一會溫柔良善，一會精明兇狠，一會野蠻蠢笨，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狂性大發，做些完全不符合邏輯常理的傻事，這才被人們戲稱為糊塗獸。它們擁有流線型的身體，速度迅捷，矯健的身軀里充滿了隨時可以爆發的巨大能量。鋒利的銳爪配合自身無窮的精力，連號稱物理攻擊免疫的鋼甲龍也畏懼三分。而且傳說中有些糊塗獸還有能力釋放強力魔法。這些先天優越的條件讓它們本來可以成為魔獸中的極品，卻被這同樣是天生的古怪毛病所困擾，狀態低迷時連最弱的膠質怪都打不過，成為雞肋般的存在，沒有人願意花時間去關注。而幾天前若不是那隻糊塗獸正好犯迷糊，那道閃電也未必能把它劈倒。

糊塗獸生命力頑強，繁殖能力卻很低，屬於比較罕見的魔獸，所以那日瑪雅救走居中以後，也沒有再理會一旁被雷電術劈倒的那隻倒霉的糊塗獸，任其自生自滅了。

居中與瑪雅兩人分屬不同的世界，生活經歷自然也全無交集，可這反而讓他倆聊得格外投機，完全沒有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黃昏時分，送飯來的僕役才發現原來魯奇大師尋了一天的瑪雅小姐竟然在居中的屋裡待了一天。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居中的主要必修課就是掌握楓葉大陸上的人類語言，這本來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當其他人知道他曾做過魔族的奴隸后也不怎麼願意與他交往，甚至連瑪雅也在魯奇的影響下不敢多與他來往了。這使得他感受到從未經歷過的孤獨，卻激發起他內心深處的傲氣來，沒有人與他說，他就一邊聽一邊自己對自己說，工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後，他已經能夠勉強與人對話了。而與此同時，他也順帶著了解這個異世界風土人情，勢力分佈以及著名人物，他堅信憑藉著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在這裡創出一片天地來。

四個月後的一個清晨，居中收拾好行囊默默地離開了肯利鎮，因為他覺得在這個邊境小鎮上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學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既然魯奇大師認定了自己是一個魔族的奴隸，自然不可能傳授自己魔法的奧秘，甚至連自己隨便找個人詢問有關魔法的問題時，得到的都是警惕的目光。

沒什麼了不得的！居中默默對自己說。魯奇也只不過是一個上位魔法師而已，這個世界裡面比他強大的法師多了去了，自己完全不用沮喪什麼的。離開這裡，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前往帝國東部的有「魔法之源」之稱的阿肯斯城，也許在那裡的著名魔法學府「麥吉特學院」里，自己能夠獲取魔法的真知。

離開肯利，居中便一路向東行去，途中再次經過了此前初來異界時的那個樹林，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與幾個月前相比除了語言與見識有所增長外，實際能力幾乎沒有什麼實質性改變，若是再遇到什麼魔獸的話自己該如何應對呢？

想到這個問題，居中才覺得自己貿然離去是有點草率了，但是既然已經出走，也不好再厚著臉皮回去，他猶豫了一會，決定還是硬著頭皮前進。

他最近的運氣當真出奇的「好」，沒有多走幾步路，幾個月前差點要了他小命的糊塗獸居然又出現了。這隻糊塗獸這一次似乎狀態正佳，中間的頭上血紅的小眼睛閃著狡黠的光芒，讓居中看了不寒而慄，想要往回逃跑，腿卻不聽使喚。

「天呀，這次完蛋了，都怪那該死的破電腦，將我傳送到這危險的地方!」居中再一次遭遇死亡威脅，心中的懊惱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不過罵什麼都晚了，糊塗獸已經顯出不耐煩了，它很人性化地舔一舔嘴唇，便向居中撲了過來。居中有心抵擋或者是閃躲，怎奈自身體質與反應都太差，根本沒有能力實施什麼有效舉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撲倒在地。劇痛從雙肩傳來，糊塗獸強勁有力的銳爪已經撕開了他的外衣，抓破了他的皮膚，鮮血不斷從可怕的傷口溢出來。望著糊塗獸冷酷的眼神，居中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難逃厄運了，但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竭盡全力抓住糊塗獸的爪子，奮力地掙扎著。

然而，除了雙肩的傷口仍然在不斷流血外，居中很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再受到任何侵害。他不明所以，抬頭望著糊塗獸，才發現它中間的腦袋的眼睛顏色變成了金色，閃耀著善意與和藹的光芒，它甚至還試圖吐出長長的舌頭舔自己的臉呢。原來就在剛才最關鍵的時刻，這隻糊塗獸犯迷糊了。

輕輕地推開撲在自己身上的糊塗獸，居中一面飛快地從行囊中取出止血藥以及繃帶處理自己雙肩的傷口，一面開始觀察眼前這隻糊塗獸來。三個頭，每個頭上的眼睛顏色都不同，分別是紅色，金色以及銀色。而根據居中的推測，一旦中央那個頭呈現哪種顏色，那麼這隻糊塗獸就會呈現出相應的性格，代表此刻控制身體的是那種性格。

「你想控制這隻魔獸嗎？」居中的腦海里的超級電腦在沉寂了幾個月後又有動靜了。

「什麼意思？你能幫什麼忙？」居中剛從死裡逃生，沒好氣地回復道。

「你的能量太弱，我在你的意識里休眠了這麼久也沒能存貯多少能量，但是這隻糊塗獸卻好像有很強的精神力量，如果你想收服它，我就轉移到它的意識里，一方面可以加快能量積蓄的速度，另一方面也算是助你收服了這隻糊塗獸。」

「你不是休眠了嗎，怎麼知道這個怪獸叫糊塗獸？」居中反問道。

「我關閉了輸出系統，但是輸入系統卻沒有關，所有你看見的，聽見的，我同樣能夠接收到，只是不做處理與回應罷了。」

「可是據說糊塗獸只是很次的魔獸啊，我們是不是有些吃虧啊？」居中有點不甘心。

「虧什麼，有我的加盟，糊塗獸還會糊塗嗎，賺大了呀！」超級電腦驕傲地說道。

「那就這麼辦好了，我沒有意見了！」居中對此結果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