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山野嬰兒哭
我心疼的撫摸著銘鈺的長發,看著銘鈺調皮可愛的面孔,心裡默默的下決心一定不能讓銘鈺離開我,我一定要拿到烏鴉血石貔貅。
勞累了一天,我躺在被窩裡。抱著銘鈺冰冷的身體,怎麼也睡不著,耳旁不斷迴響這公墓老頭的那句話。
一入鬼道行路難,行路難,莫長嘆,了卻心愿把家還!
家?哪裡是家!
腦子裡胡思亂想了好久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半夜,銘鈺叫我,我迷迷糊糊的醒來,銘鈺輕聲的說:「這個房間有鬼!」
我先是吃了一驚,又一想以為是銘鈺的惡作劇就回答銘鈺:「妹妹不就是鬼嗎?」
「不是我,還有!」銘鈺輕聲的說。
看銘鈺不像是在開玩笑。我瞬間清醒了大半,心裡想,可別是西山厲鬼來尋仇啊。
我連忙讓銘鈺鑽進小木盒,自己拿了五錢劍打開燈在房間里找起來,找了一圈房間里什麼都沒有。
銘鈺輕輕在我耳旁說:「胡笛,鏡子里!」木夾陣划。
銘鈺這一說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想起了避暑山莊的鏡子,我心裡暗想如果是西山厲鬼,我就死定了啊。
「是一個女鬼!」銘鈺的聲音又一次在我耳邊想起。
我一聽不是西山厲鬼放心了許多,慢慢的走近鏡子。
「啊,我操!」雖然早有防備。看見鏡子里一個面色煞白,眼睛流血,披頭散髮的紅衣女鬼我還是嚇了一跳。
我定了定神,再一看鏡子女鬼不見了,忽然燈熄滅了。一股陰風從我脖子間劃過,我歪頭一看一個十公分長的指甲正壓在我的脖頸上。
「不要傷害胡笛!」我聽到銘鈺的聲音。
這是脖頸上的指甲脫離了我的脖子,我回頭一看,銘鈺和這紅衣女鬼在床上搏鬥起來,紅衣女鬼輕輕的掐住了銘鈺的脖子。
我剛想拿五錢劍刺向紅衣女鬼,紅衣女鬼一個翻身,坐在了床上。如果不是女鬼這恐怖的臉,這身材絕對算得上是極品,豐乳肥臀的,我竟然無恥的硬了。
「小子,還記得姐姐嗎?」女鬼嫵媚的聲音說道。
我大腦里瞬間想起了,手機里的那雙眼,驚呼:「是你!」
「哈哈,就是我!」紅衣女鬼肆無忌憚的笑著。
「你現在找我什麼事!」我問道。
「我是來幫你的!」紅衣女鬼說道。
銘鈺在床上看到我和女鬼聊得如此曖昧,吃醋的撅起了嘴,我連忙跟銘鈺解釋事情的經過,銘鈺還是生氣的鑽回了小盒子。
「你小子膽子真壯,把一女鬼帶在身上!」紅衣女鬼說道。
我當然不會給她解釋銘鈺的事情,就直接問她知不知道落葉道人。
這女鬼一聽落葉道人,眼睛瞬間發紅,嘴裡的牙齒也長了一截,我一看這情形。知道殺他兒子小寶的一定就是這落葉道人了。
紅衣女鬼告訴我落葉道人就住在西山厲鬼的別墅里!
我一聽當然不相信,一個道士怎麼能跟鬼住在一塊。
紅衣女鬼見我不相信,說道:「既然有走鬼道的人,就有走人道的鬼!」
據紅衣女鬼所說,這西山厲鬼就是走人道的鬼,我又一想在別墅里的帥哥,不禁大驚失色,這西山厲鬼人鬼通吃,要對付他可就難上加難了。
女鬼見我一臉愁緒,也不說話,遞給我一個東西,說到:「既然我們倆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就聯合起來吧!」
人鬼聯盟聽起來多麼可笑,可我還是答應了,畢竟對手太強大,有幫手總比仇家好。
我摸著女鬼給我的東西一看,他媽的是一顆牙齒,我迷惑間,女鬼一拳向我打來,我的一顆門牙瞬間脫落,鮮血直流,我還沒反應過來,女鬼給我的牙齒就自動鑲到了我的嘴裡。鮮血不留,疼痛消失。
女鬼告訴我,這顆鬼牙就是我們保持聯繫的東西,她如果想找我這顆牙就會疼痛,我就可以順著羅盤找她,我如果向聯繫她就要連續咬三次牙!
三更一到,女鬼走了,我從鏡子看著自己嘴裡的這顆鬼牙,覺得我現在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了啊。
第二天醒來,我沒有跟劉勇說了紅衣女鬼的事。
劉勇說以前聽蛇媽媽說過鬼走人道的事,這種鬼多半是厭倦了鬼界的枯燥,想利用自己的法力在人間享受榮華。
劉勇這麼一說我隱約想起《千鬼錄》里的一句話:「百年一道,千年一將,鬼走人道,必遭天譴!」
西山厲鬼跟定是知道自己要遭天譴的,難道他不害怕嗎?我實在想不通。
可眼下知道西山厲鬼和落葉道人是勾結在一塊的,想拿到烏鴉血石貔貅靠我和劉勇的力量基本是不可能的,計劃陷入了困頓,時間一天天流逝,我一籌莫展。
這麼強大的敵人,我一想想就覺得頭疼,可是為了救銘鈺就是萬劫不復我也不能退縮啊。
我計劃先入西山調查一下落葉道人和西山厲鬼的行蹤。這天一大早我叫上劉勇就進西山了。
前面一座山倒是還能碰到幾個拾柴的老漢,再往前走山裡就荒無人煙,只剩下鳥鳴獸叫了。
我和劉勇踏著樹葉,謹慎前行,雖然是白天,可是山裡樹林密布,光線根本射不進來,山裡還是黑乎乎的一片,能見度不足十米。很快我和劉勇就到達了上次我們野營駐紮的地方,這裡還存留著那個我們沒有來得及吃的倒霉貓頭鷹的殘骸,來到這裡說明距離西山厲鬼的別墅不遠了。
我倆坐下來喝了一口水休息一下,準備一會悄悄到別墅旁邊看看裡面的情況。
剛坐下沒多久,我隱約聽見遠處傳來嬰兒的哭聲,劉勇很快也聽見了這聲音,這深山老林的怎麼會有嬰兒呢!我倆瞬間謹慎起來。
我倆慌忙坐起來,順著哭聲向前走去,剛穿過一片叢林,我們就看到前面一條山路上有兩束光線。
嬰兒的哭聲越來越清晰,我倆謹慎的向前緩緩行進。
就在距離兩道光線二百米左右的時候,我撥開雜草,看到原來那兩道光線是由一輛越野車發出來的。
仔細看,一個人在車底下不知道弄得什麼,估計是車子拋錨了。
我和劉勇就繼續向前,在這深山老林連路都沒有的山裡,出現了一輛車,我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西山厲鬼和落葉道人。
很快我們在距離車子幾十米的樹下隱藏起來,看到車下的那個人滿身黑油,車上還坐著一個二十八九的女人。仔細看著這兩個人,一身運動裝,我猜測可能是上山來的驢友,就準備過去幫忙修車。
我剛邁出一叢雜草劉勇忽然喊了一聲:「媽的,什麼玩意!」
我低頭一看,一個嬰兒靜靜的躺在一個紅色的襁褓里,摸一摸鼻孔已經沒有了氣息。
車下面的男人顯然是聽到了劉勇的喊聲,警惕的看著四周,我看看這嬰兒,明白了大概,估計這嬰兒就是被車上的兩個人丟棄的。
我生平最討厭這些拋棄自己孩子的父母,抱起孩子就衝到了在車子下修車的男人面前。
「媽的!你們這些混蛋!」說著我就向那滿身油污的男人踹去。
車裡的女人見我和劉勇抱著孩子打男人,連忙推開車門求饒。
「這孩子得了怪病,我們沒有錢救治才出此下策的,求求你放了我們吧!」女人哭著說。
「這是你們的親骨肉啊!」我憤怒的說道,就連我背上的女兒都滋滋的,像是特別生氣的樣子。
女人支支吾吾的不說話,地上的男人爬起來。
「我們會帶著孩子回去好好安葬的,求你們別報警!」男人說道。
我看兩人態度還好就把懷裡的死嬰交給女人,轉身想走。
「天色也晚了,不如我們幫忙把車子開起來,搭車離開這裡吧!」劉勇說道。
我一想就答應了,那一對男女也不好拒絕,我和劉勇就幫著那男人啟動了汽車,向山外駛去。
一路上顛簸不斷,車速很慢,女人抱著死嬰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看不出一點傷心。
車子搖搖晃晃的向前行駛,搖晃間,我透過前排車座的縫隙看到女人懷裡的死嬰竟然睜著眼死死的盯著我。
我嚇了一個激靈,想讓劉勇看看。
「啊!」前排的女人忽然大叫一聲把死嬰扔在了駕駛台上。
開車的男人連忙停車,問道:「怎麼了!」
女人哆嗦的說:「這孩子又活了!」
男人一臉狐疑的抱過孩子,摸一摸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都涼了!」
男人說這話一點感情也沒有,我皺著眉毛問道:「這是你們的親生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