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鬼當家
87_87425第三章.碳燒
金文玲見了陳澄,立馬隨手一提溜,就把紈貝勒扔到了床下。
「進來吧,陳澄。」
紈貝勒捂著屁股哼哼唧唧的爬起來,正要抱怨這人不知好歹,破壞了這麼旖旎的氣氛,一抬眼瞧見了陳澄,倒是眼前一亮。
這男孩子氣質很乾凈,臉也漂亮,關鍵是他和金文玲長得有一點兒神似,很奇怪的是單看兩個人的五官並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可是並肩站在那裡,要說是金文玲的弟弟只怕也有人相信。
金文玲回身就瞧見紈貝勒不錯眼珠兒地盯著陳澄,對他稍微偏了一下頭,秀眉一挑。
紈貝勒立馬心虛地別開了視線,一面嘿嘿的乾笑了兩聲:「你們聊,你們聊。」撿起了床上的藥瓶,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紈貝勒一走,陳澄一下子放鬆了許多,很不見外地往床上一坐,托著腮瞧著金文玲。
「文玲哥,今天你們那場對手戲演得真好,就好像真正的戀人一樣……」
金文玲和陳澄相處的時候很隨意,完全不會端著架子,也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不住,讓你白跑一趟,這個角色我原本是中意你的,導演那方面也打過招呼了,沒想到他半路殺了進來,既是原作又跟編劇合作過好幾部網路劇,也算是投資方之一,我有點兒力不從心。」
陳澄倒是很大方,趁勢捉住了金文玲的胳膊挽住了他:「文玲哥,你這麼提攜我,我已經很感激啦,況且人家確實演的比我好,我心裡一點兒也不會不平衡的。唉,就是拿不到這個offer,又要被公司罵了……」
金文玲也算是閱人無數,他知道這個後輩是在對他撒嬌求他提攜,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只怕自己懶得搭理,可是對他卻好像沒什麼法子似的。
伸手揉了揉陳澄的頭髮:「我想想辦法把你補進來,可能不是特別重要的角色,但是年輕人多歷練歷練也是好的。」
陳澄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撲在金文玲身上:「文玲哥你真好,今天我也能住下來嗎?」
平日里只要兩人在一個劇組拍戲,陳澄都會過來套近乎,金文玲也是無可無不可的,不過除了陳澄沒人能和他睡就是了,可是如今劇組裡來了紈貝勒,只怕就算是自個兒樂意,他要護食也是沒法子。
果然還沒等他開腔拒絕,房門就被打開了,看樣子那隻二哈一直蹲在門口偷聽來的,聽到這裡果然沉不住氣了。
大大方方踱步進來,見陳澄挨著金文玲坐著,也不跟他客氣,一屁股就坐在金文玲的另外一邊,輕舒猿臂把他家蜜蜜摟了過來。
「正宮娘娘都來了,嬪妃們就散了吧。」
陳澄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趕忙局促地站了起來,紈貝勒在帝都的公子哥兒裡頭是有一號的,他一個三四線的小咖根本就得罪不起,低著頭很不好意思的伸出手來。
「玉老師,還沒恭喜你拿到了這次的角色呢。」
玉良紈見這個小咖會來事兒,又難得和他家蜜蜜有點兒神似,心情大好,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大大方方握了個手:「好說好說。」
送走了陳澄,關上門登堂入室就趴在了床上不肯動了,金文玲知道自己也弄不起來這隻泰迪,只好往另外一張床上躺了下來,招呼了一聲:「關燈了。」伸手按上了開關。
包下來的酒店都是標準間,兩張單人床當中隔著一條不太寬敞的過道,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另外一張床上去,紈貝勒見金文玲這樣見外,有點兒不高興的鼓起了包子臉。
「蜜蜜,咱倆睡一被窩兒吧。」
「滾。」
紈貝勒哀怨地哼唧了一會兒,見金文玲沒有要寵幸他的意思,只好認命地趴在自個兒床上,初秋天氣時不時還有高溫,今天穿著一身兒獸皮裝備,叫金文玲點住了穴道在大太陽底下烤了一個小時,好容易熬到天黑,又招來一群蚊子。紈貝勒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了,剛沾到床上不一會兒就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睡到半夜給渴醒了,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床頭櫃,才想起來自個兒是住在酒店裡頭,摸到了枕頭邊上昨兒夜裡放好的礦泉水,扭開瓶蓋兒咕嘟咕嘟喝了個水飽,想到心上人就睡在離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飽暖思淫|欲地心癢難耐了起來。
輕手輕腳下了床,哆哆嗦嗦地摸到了金文玲床上,伸手就把床上的人撈進懷裡,倒也不敢怎麼樣,只是覺得這麼抱著就很安心,忽然察覺出不對來,怎麼懷裡的人這麼嬌小。
金文玲的身子是很瘦弱沒錯,但卻是長身玉立水月觀音,不會是一個小孩子的身材,紈貝勒渾身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低頭一瞧,懷裡竟是個燒焦了的孩子!
被碳化的皮膚上面還在滋啦啦地冒著白煙,斷裂的表皮縫隙之間閃爍著血紅的光亮,孩子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沒有眼珠兒的大眼睛里全都是眼白,黑黢黢的夜裡格外突兀,拚命長大的嘴裡想要嘶喊著疼痛,一開口嗓子里都是白煙,牙齒已經碳化脫落,空洞的大嘴絕望地發出呼喊的動作,卻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紈貝勒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恍恍惚惚記得自己好像是鬼璽,伸手去推拒那個孩子,想用三昧真火對付他,可是伸手觸摸到他的皮膚,卻火燒火燎一樣的滾燙,紈貝勒一下子就收回了手,眼看著那個張著大嘴的孩子就要爬到自個兒的身上……
「良紈,良紈!」
遠處好像有人在喚著自己的名字,那是金文玲的聲音,紈貝勒渾身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瞧見自個兒正被他家蜜蜜抱在懷裡,身上散發出一股焦屍的味道,連睡覺穿的白t恤都給熏黑了。
金文玲神色緊張地瞧著他,見他眼神緩緩地聚焦了,方才長吁了一口,給他灌了一口水,讓他換了口氣兒才問道:「你夢見什麼了?」
紈貝勒怕他擔心,正在遲疑著要不要告訴他,金文玲又說道:「是不是……一個孩子?」
見紈貝勒有些吃驚地抬起頭看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沒事,他是來纏我的,你是鬼璽,他奈何不了你,無非是想把你從我身邊嚇走而已。」
紈貝勒把這話放在心裡走一遍,一咕嚕從金文玲懷裡爬起來,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左看右看,確定了沒有受傷之後才問道:「你早就知道這小鬼,是誰布的局?」
昏暗的床頭燈下面,少年目光灼灼地瞧著他,眼睛里有點兒危險的意味,就好像察覺到自個兒的領地來過了生人的狼王。
金文玲搖了搖頭:「這事兒你不用攙和,我自有分寸,那人奈何不了我的。」
紈貝勒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提上褲子就要往外走,金文玲一把拽住了他:「三更半夜你幹什麼?」
玉良紈冷笑一聲道:「是不是陳澄?」
金文玲嘆了口氣,這孩子還是太聰明,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他,拉了紈貝勒在身邊坐下,隨手拿了散放在床頭柜上的梳子,有一塔沒一搭梳理著睡得有些凌亂的長發。
「你不覺得,我和陳澄長得有點兒神似么?」
紈貝勒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懷疑他的地方,你們明明五官結構完全不一樣,可是通身的氣派又那麼相似,而且那孩子瞧著挺純的,跟我握手的時候卻在我掌心裡摩挲了幾下,我就瞧著他是個淫|賤材兒。」
金文玲冷笑了一聲:「他第一次對我下蠱是在幾年以前,剛才你看到那個孩子叫做古曼童,非常聽話,養他的主人可以命令這孩子去纏住宿主,吸取他身上的特質,轉嫁到自個兒身上,所以陳澄雖然和我長得完全不一樣,可是也漸漸的憑藉著相似的氣質在圈子裡混出了一點兒名堂。」
紈貝勒一聽就火兒了,這不就是圈子裡常說的養小鬼嘛,簡直是害人害己,聽說給小鬼纏住的人會慢慢陽氣枯竭而亡,枉費了文玲那麼疼他,竟然恩將仇報,他原本是個衚衕兒串子小混混,一瞪眼就要出去教訓那小子,叫金文玲一把拉住了道:「別胡鬧了,我是奪舍之人,小鬼傷不了我的,再說這事兒對我有利無害。」
拉了他在身邊坐下,伸手在空中一攬,就好像捉住了一個娃娃一般,動作輕柔地抱在懷裡,一面湊到了紈貝勒跟前。
「睜大眼睛看著我。」
玉良紈聽話地瞪著眼睛看著自個兒的心上人,只見金文玲野貓一般優雅地弓身上前,伸出舌尖在紈貝勒的眼珠上面輕輕的一舔。
紈貝勒的敏感地眨了兩下,再一睜眼就瞧見金文玲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別怕,我方才開了你的天眼,他溫順的時候不是方才那個模樣。」
一個胖乎乎的奶娃娃裹在襁褓里,瞪著天真的大眼睛瞧著紈貝勒,好像也知道他是宿主的朋友,還伸出肉肉的小手兒點了點他。
看著心上人母儀天下地抱著一個白胖的男娃,紈貝勒的少年之心都被萌化了,心裡滿滿的有種喜當爹的快感,忍不住伸手要抱,可是碰到孩子的瞬間,就聽見「刺啦」,那小娃娃嬌嫩的肌膚瞬間鍍上了一層金色,整個人也凝固住了,好像一尊金童的塑像。
紈貝勒驚慌失措地看著金文玲,後者十分淡定,一擺手,那孩子就消失在自個兒的臂彎里。
「沒事,古曼童的形態很多,因為你身上的三昧真火,叫他只好化作金身才能抵禦,你方才夢中被他鬼壓床也是因為這個,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煉嘛。」
紈貝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這小鬼門道還挺多的,真當自個兒是金童玉女啦,還有個金身造型。」
金文玲眼睛里閃爍著冷冰冰的光華:「那不是他自己願意的,他是活活被人澆築成了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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