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鬼當家
87_87425第五章.鬼妻娜娜
第二天一大早,小金子頂著個熊貓眼,一臉哀怨地提著食盒進來給小主送飯,一推門瞧見金文玲規規矩矩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原本床頭櫃的位置上擺著紈貝勒這個床頭跪,抽抽搭搭的也頂著一對熊貓眼,見了小金子撇撇嘴兒,真是流淚眼觀流淚眼,斷腸人對斷腸人。
搭訕著過來幫忙擺飯,小金子悄悄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想不到你這傢伙竟然是受?」
紈貝勒賞了他一個眼刀:「信不信我分分鐘攻了你。」
小金子歪著頭,一副很難理解你們城裡人的表情:「昨天叫得那麼爽,還想否認?」
紈貝勒哀怨地嘆了口氣,撩開了衣裳前襟兒,就看見昨天被咬的那些蚊子包上面布滿了指甲掐過的痕迹。
「噫!……」小金子只用想的就覺得渾身一個寒顫。
「你想霸王硬上弓,被小主發現啦?」紈貝勒擺了擺手,一副「你別跟著裹亂了」的態度,小金子也不好多問,只是覺得小主這一回s得有點兒略兇殘,肯定是這隻二哈觸到了他的g點……
小金子也不是外人,紈貝勒就當著他的面用自個兒的頭拱了拱金文玲,見他蹙著眉有些不耐煩地呻|吟了兩聲,又拿腦袋往他的頸窩裡蹭了蹭。
金文玲終於被他拱醒了,眯起了桃花眼:「誰叫你起來的?」
紈貝勒急中生智指了指小金子:「是他!……蜜蜜,你看這掐也掐了,跪也跪了,是不是先讓我起來服侍你梳洗打扮喝茶吃點心要緊?」
小金子背對著他們擺飯,內心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心想他這個內庭秉筆掌事大太監終於後繼有人了,一面暗暗決定以後私下裡稱呼紈貝勒為「小紈子」。
紈貝勒雖然碼字多年,基本上都是段子手和小短篇,主要給工作室里出品的畫作、語音推送和短視頻負責文字部分的潤色,真正的正裝上陣拍電視還是第一次,但是他天分高才情好,簪纓世族鐘鳴鼎食長起來的哥兒,人情世故上面也錯不了,常常是導演略加指點,他倒能舉一反三,在劇組混了幾日,人人都喜歡他。
相對來說陳澄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是科班兒出身,論理條件要比玉良紈好一些,可是他出身寒微,這次偏偏出演的是個世家公子,舉手投足之間總是有點兒感覺不對,三代出一個貴族的老話兒不假,他再會模仿也脫不掉匠氣,總有點兒土大款的感覺。
還好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導演也懶得罵他,拍了幾條就意思意思過了。陳澄卸了妝,臉上卻依然天真樂觀,絲毫沒有一點兒其他演員被導演責罵之後的沮喪。
見玉良紈也是剛剛收工,扒了一身獸皮的裝備正在樹下乘涼,隨手拿了一瓶礦泉水就上前來搭訕。
「玉老師,這麼熱的天兒穿這身兒行頭也夠辛苦的了。」
紈貝勒見這小咖過來搭訕,心裡明鏡兒似的,面上卻是一臉的笑面虎兒:「別介啊,還玉老師……你和文玲都稱兄道弟的了,也叫我良紈就行啦。」
陳澄眼睛一亮,就挨著他坐下,聲音軟軟的叫了一聲「良紈」,紈貝勒忍不住心中一動,心說這古曼童果然厲害,雖說陳澄長得和金文玲不怎麼相像,這舉止做派絕對都模仿到了骨髓里,這麼一叫還真讓自己心裡痒痒的。
陳澄看著他的反應,一面說道:「你的演技真棒,而且又不是我們科班兒出身的,真是難為你了,唉,過兩天我們倆的對手戲,我肯定又要挨導演的罵了。」說著,楚楚可憐地瞧了瞧他。
紈貝勒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狐狸精」,表面上還是挺熱絡的說道:「嗨,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還有好幾天呢嗎。」
陳澄趕忙接過了話頭兒:「是啊,這幾天外景地氣溫回升,有好幾個演員都中暑了,導演說今天收工之後剛好趕上周末,就休息兩天,我想問你有沒有事情,能不能我們約個時間私底下對對戲,我請你吃飯作為報答。」說完還雙手合十做出一副苦苦哀求的姿態。
紈貝勒倒是沒想到這個小咖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挖金文玲的牆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智商欠費還是有了什麼萬全的把握,略想了想就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啊,不過我很能吃的,你不怕我把你吃窮了?」
陳澄很可愛地對他笑了笑:「不怕,大不了以身相許,對了,你別和文玲哥說啊,萬一他誤會,壞了你們的交情就不好了。」
紈貝勒一副我心裡有數的表情,微微一笑:「放心,咱倆的事兒幹嘛告訴他?」說著,很紈絝子弟的朝著陳澄飛了個眼風。
到了約定的日子,紈貝勒捯飭得人模狗樣的,開著自個兒的極光來在了陳澄的公寓樓下,一打眼兒就知道他不怎麼受公司的重視。
這裡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算是四九城兒里一處不錯的公寓了,可是隨著帝都房地產行業的迅猛發展,很多國際上有名的物業公司紛紛來華搶佔地盤,如今這一片公寓區早已沒落,租金也跟著一落千丈,一般的白領兒小夫妻都消費得起,公司把陳澄的公寓安排在這裡,擺明了是半雪藏他。
紈貝勒感嘆了一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從車裡拿出一束鮮花上了樓。
陳澄捯飭得花枝招展的過來開了門,十分熱絡把他讓了進來,房間布置得還算是乾淨溫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十分曖昧的香氣,饒是紈貝勒長期混跡在帝都小公子的行列里,也叫不出這種香水的名字。
陳澄把花束插好了,一面自來熟地靠過來,和玉良紈並肩疊股坐在沙發上,就差直接靠近他懷裡了,雲山霧罩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
紈貝勒雖然是為了古曼童的事情前來探查究竟的,這麼和別人虛與委蛇,總覺得對不住金文玲,勉強說了幾句,就提醒陳澄道:「內個,咱不是約好了對戲的么,我沒帶劇本兒,借你的用用啊?」
陳澄忽然一愣,眼睛里有些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換上了笑臉兒:「你瞧我這記性,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朋友說說心裡話啦,你先坐,我到書房去拿給你。」
紈貝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個綜藝節目都看完了也不見陳澄出來,心說這傢伙難道色|誘不成直接跑路了?原本是人家的房子他一個外人不好走來走去的,可是實在等得不耐煩了,招呼了兩聲「陳澄,陳澄?」不見有人答應,就四處走走找人。
這才發現這間公寓的格局有點兒奇怪,一進門是個大廳,經過了開放式廚房往裡面的過道走過去卻有點兒曲徑通幽的意思,過道兩旁少說也有四五個房間,每一個都是緊緊關著的。
紈貝勒屏住了呼吸,想仔細辨別哪個房間里有點兒動靜,整個公寓里卻是死一般的沉寂,正準備挑一個進去,忽然就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拱著他的小腿。
低頭一瞧,只見那個古曼童緊緊地扒在自個兒腿上,沒有了金文玲的約束,他還是那副被燒焦碳化的模樣,瞪著空洞的眼眶,張著冒著白煙的大嘴,怨毒地盯著紈貝勒。
紈貝勒具有驚嚇免疫體質,見過第二次的恐怖景象對他來說已經造成不了幾點傷害了,伸手指了指小鬼:「再不聽話可要打屁股了啊。」
那小鬼好像也知道他是鬼璽,有點兒害怕,放開了他的腿,蹬蹬蹬地跑進了一個房間。
紈貝勒趕忙跟了進去,一開門就傻眼了,這房間非常大,目測比一般的起居室大了好幾倍,總有幾十平米的樣子,可是當中又有很多粉紅色幔帳垂墜著,視線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瞧不清楚裡面的排面兒。
一低頭見地上印著幾個淡金色的小腳印,就知道是那小鬼的,跟著腳印往裡走,一面不斷地掀起重重簾幕,繞過了亂花漸欲迷人眼,裡面竟然是一大塊空場,看起來是個道場的模樣,當中擺放著蓮花座,上面端坐著一個美艷絕倫的女子,懷裡抱的就是那隻纏住金文玲的古曼童,此時已經幻化回了可愛的男嬰,十分溫順地趴在女子的懷中。
女子身後還侍立著一個神態嬌憨的少女,相比起端坐女子的儀態萬方,那少女就活潑多了,笑吟吟地瞧著紈貝勒,還對他眨了眨眼睛,陳澄就匍匐跪在那少女的裙下,他眼神空洞,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紈貝勒闖進來一樣。
少女拉起了陳澄的胳膊,蔥管一般的指甲在他手腕內側輕輕一劃就剝開了血肉,在陳澄的慘叫聲中從他體內活活抽出一根筋脈,動作靈活地穿針引線,把手上還在活蹦亂跳的人筋穿在了一根長針上面,低頭附在女子的耳邊聽候吩咐。
蓮花座上的女人微微側頭看著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頰,少女嬌笑著點了點頭,拿起琉璃長針指法靈活飛針走線就在女人的臉頰上縫補起來,紈貝勒這才注意到,女子的臉上擦著很厚的胭脂水粉,水粉之下的皮膚蒼白沒有活性,右頰上好像已經乾枯開裂了一般。
「鬼妻娜娜。」
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感嘆了一聲,紈貝勒猛一回頭,就瞧見金文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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