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墳井夜啼
87_87425第六章.禁臠
紈貝勒有點兒不知所云地抓了抓頭髮。
「剛才你不是說了么,那都是胡扯?」
「如果不那麼說,小張會起疑心的。這個夜帝部落,就是當年太傅率軍攻打下來的地方。當時他是本朝的掌印官,身邊就帶著鬼璽,如朕親臨,所以這個地方留下了關於他的傳說也不稀奇,而你擁有鬼璽的力量,所以被當成了他而已。」
紈貝勒「哦」了一聲,有點兒酸溜溜的說道:「鬧了半天,那個什麼太傅是個面容英俊、舉止嫻雅的君子啊?嗯哼,娘娘們們的有什麼好……」
話還沒說完,就給金文玲一聲喝斷了道:「少渾說!」
玉良紈自從上回半得手了之後,還沒和金文玲紅過臉兒呢,如今聽見他為了那個死鬼這麼嗆聲自個兒,又不樂意了,也顧不得迴避,一咕嚕從帳篷里鑽了出來。
「怎麼,心疼啦?」
才看見金文玲半裸著身子,整個上半身都露出了水面,鎖骨和胸前還有好幾處淤青,提醒著自己完璧的那天晚上做了什麼好事。
心火一下子就澆滅了,緊接著浴火就升騰了起來,吞了吞口水,眼睛也不知道往哪裡放,有點兒彆扭地側過臉去。
金文玲嘆了口氣:「你不能這樣說他,那是你的先人,你們都是金陵玉氏。」紈貝勒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道:「都n代人了,誰認識他是誰,別說那個太傅了,就是我親爸爸……」
話說到一半兒,忽然就停住了,圓睜的眼睛眯縫起來,吊著狹長的眼角,換了一種語調,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都是金陵玉氏,不會生得也很相似吧?」
金文玲有點兒自覺墳墓的感覺,這紈貝勒真是個厲害人物,平日里總是一副哈士奇的樣子,讓人自覺不自覺地就忘了他還有智商這種東西。
他有點兒不自然地轉過身去,重新把身子浸泡在溫泉里,不去理他。
雖然背對著玉良紈,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種灼熱的視線,一種嫉妒和憤怒含混起來的氣氛在狹小的岩洞之中蔓延開來。
紈貝勒緩緩地朝著金文玲走過去,他走得很慢,好像散步一樣悠閑,可是金文玲的身子還是隨著他的靠近而緊繃了起來。
紈貝勒走到溫泉的跟前,緩緩地蹲下身子,俯在金文玲的臉側,非常溫和地看著他,金文玲和他相處時間久了,知道這才是他憤怒的表現。
他伸出寬厚的手掌,捏住了金文玲的下巴,強迫他轉過臉來與他對視,金文玲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脖子,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了他的鉗制。
他的另一手恣意摩挲著他精緻的臉蛋兒,用手指描摹著這張上帝精雕細琢過的面容,好像是在膜拜他的美,又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一路摸索下去,從臉頰來到修長的頸子,摸著頸動脈,摸著喉結,感受著那裡因為緊張和激動而不斷地上下滑動,他溫熱的掌心放肆地摸著他,就好像在撫摸自己的所有物,就像惡龍在摩挲著金幣、悍匪在撫摸著女人的皮膚,那種珍惜又害怕失去的感覺,夾雜著宣誓佔有的霸氣。
金文玲被他摸得輕顫了起來,他非常不習慣這種親密的接觸,扭動著身子想要擺脫他的糾纏。紈貝勒一下子伸手箍住了他的上半身,一手順著男人完美的側腹線條向下滑去,帶給他一種近似下流的快感。
「……」
金文玲不再從容地做著吞咽的動作,生怕從自己喉間散佚出什麼奇怪的音節,那天晚上他發出一些讓他自己都陌生的聲音,因為知道紈貝勒不會記得,所以他可以放肆地宣洩那種陌生的快感。
可是今天紈貝勒非常清醒,他不能冒這個險,那種讓人看穿了心思,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在過去的時空中,尚未迎娶正妻就生下庶長子會帶來非常不好的風評,即使販夫走卒也不敢輕易破戒,更不用說是在禮法嚴明的內宮。
他還沒親政,不能迎娶皇后,身邊並沒有適齡的男女行走,都是老邁醜陋的宦寺相伴,他對人與人之間可以親密到什麼程度非常陌生,直到來到現在的世界,才真是名符其實打開了新世界的射門。
金文玲不是沒有拍過吻戲,但是大部分都是通過借位,或是淺嘗輒止,古裝宮廷戲自然不會拍的很過分,那種程度他基本上已經適應得很好了。
然而現在,身後的男人用胳膊緊緊地圈住他,伸手直接摸在他身體最為脆弱敏感的部分,讓金文玲的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那天之後他一直想找機會問他,為什麼親熱的時候會哭出來,他並不難過,也不是不願意,實際上他對於這種事情還會覺得有點兒好奇。
可是他始終沒有問出口,只好去百度了一下,上面說是因為在做|愛時荷爾蒙大量分泌,荷爾蒙刺激腺體,淚腺就會不自覺的產生淚水。
金文玲對這個解釋感到莫能兩可,如果是這樣,那麼當年自己剛剛蘇醒過來的時候,為什麼會對澹臺流光的親密舉動感到排斥和憤怒,如果一切都只是生物性的……
金文玲忽然覺得很微妙,此時此刻他被人抱在懷裡恣意輕薄著,腦海里卻在思考這些天馬行空的東西,他甚至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立刻引起了努力逗弄他的玉良紈的不滿。
「文玲,你在想什麼?」
少年原本高挑的音色逐漸淳厚起來,甚至有些渾濁,代表著他的*在不停地攀升。
「澹臺流光……」
金文玲給他弄得有些神魂顛倒的,直接說出了自己正在思考的問題。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後半句,就感覺到圈住自己身體的手臂猛然縮緊,身體最為柔軟的部分被人強行地摸了進去。
金文玲的身子好像溫水裡煮著青蛙一樣,一下子就彈跳了起來,他的身體忽然之間柔軟起來,光滑得好像溫泉里的白魚,紈貝勒根本捉不住。
金文玲潛入池底,慶幸自己練過軟功,可以從玉良紈的鐵臂之間逃脫,他想看看他走了沒有,可是一抬頭,卻發現原本開闊的水平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圓的井口模樣。
他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一回頭,就看見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女人,眼神絕望地看著自己,濃稠的血漿從她撕裂的嘴角散逸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金文玲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洋溢起了悲傷的感覺,就像他在幼學童蒙階段跟隨著太傅念書,第一次知道了人都是要死的,那種看得到目的地的旅人的悲哀……
正在心猿意馬的時候,忽然有人從上面摟住了他的脖子,伸手托著他尖俏的下巴,把他整個人從水裡撈了起來。他的力氣非常大,以至於金文玲直接被甩出了水面,他以為自己會摔在地上,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卻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之中。
一睜眼就瞧見玉良紈神色緊張地看著他,他率先開了腔道:「我沒事,剛剛我也看到了……」
紈貝勒「嗯」了一聲,如果是那個藍可兒的話,應該不會有危險,她好像並不想害人,只是一直都在試圖傳達著什麼信息,那是一種非常悲傷的真相,一個死在美國加州酒店裡的華裔女孩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雪山附近的水域,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然而玉良紈現在卻一點兒也不關心這個,他在確認了金文玲沒事之後,心裡又因為方才的話堵了起來。
就在他想要開口問他的時候,金文玲忽然從他身上坐了起來,他騎在玉良紈精壯的腰間,伸手箍住了他的一雙腕子按在頭頂,另一手左右開弓甩了他兩記耳光,由於岩洞狹小而潮濕,響亮的聲音回蕩在石壁上,還震出了好幾次的回聲。
紈貝勒給他打得有點兒蒙圈,他的眼神里失去了方才的從容,又換上了青少年特有的迷茫。
「你和太傅一點兒也不像,不然我會敬你如父,而不是這樣對你。」
「……」
「還有,我剛才在想……為什麼當時穿越來的時候,流光碰我,我會不喜歡,你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
金文玲這一次還是沒有把話說完,因為身下的玉良紈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腰身猛然地向上竄動了兩下,把金文玲頂得身形不穩,放開了他的手腕,雙手為了維持平衡,一下子按在了紈貝勒的胸膛上。
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將他赤|裸的身子摟在懷中,緊緊地抱住他,輕輕地嘆息著。
他交往過幾個人,圈兒里號稱小天使,幾乎沒有什麼負面情緒會傳達給戀人,他的成長環境迫使他很會隱藏自己的暴戾,這讓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是個暖男,即使在被偶爾算計了一回之後,也不過感嘆一句「豬也有走直道兒的時候」,不然大他將近十歲的玉良臣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著了他的道。
可是他卻不想對金文玲隱藏自己的情緒,那是一種很特別的表達親密的方式,紈貝勒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就不該兩面三刀長袖善舞,他應該讓他知道自己原本是易怒的,善妒的,又或者這些原本不是他的性格,只是因為他對他的愛過於強烈而造成的反彈。
金文玲被紈貝勒摟在懷中,異常溫順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濕漉漉的長發將他身上的衣服浸濕了一大片,他撐起頭來,眼神很冷地看著他。
「做朕的人,不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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