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落幕
蔣百里升任自由軍總參謀長,李學宇出任北斗集團軍軍長,王明輝用一夜的時間徹底消除了軍政兩界與夏雨有關聯的所有人物,鍾玲被召回軍部述職,陸凡被停職調查,傘兵師被全員繳械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到了夏雨的耳朵裡面,曾經的中國-軍界二號人物,當初被寄予厚望的元首繼任者現在對這些事情也無能為力,一招錯則滿盤皆輸,就算現在夏雨逃了出去也沒有任何用處,何況他也逃不出去.
北京,共和國中央監獄這裡比起一般的監獄多了幾分肅穆,方圓三公里荒無人煙,荷槍實彈的警衛正站在瞭望塔上警惕著俯視著整個監獄,裝甲車的轟鳴聲在監獄的上空回蕩著,陰暗的牢房在昏黃的電燈照射下才有那麼一絲微弱的光明,狹小的監牢裡面只有著一張單人床,雖然牢房看起來十分簡陋,但坐在床邊的人確實不簡單,他就是夏雨。
此時的夏雨仍然穿著他那一身筆挺的軍裝,只是肩章已經被人拿走了,他正坐在床邊獃獃的望著地面,並不是他不想做點其他什麼只是......他沒資格做,同樣的也沒有人和他說話,這樣的日子從他被李穆宗抓到這裡來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在他坐牢的日子裡面除了一臉嚴肅習慣沉默的衛兵,他也就見過過來鄙視他的王明輝,他清楚,自己是沒辦法改變任何東西了,只是不知道這一天天把他關在這裡有什麼用意。
就在這個時候,牢房的大門被打開了,乾淨的皮鞋帶著「踏,踏。」的聲音向夏雨靠近著,很快便在夏雨的牢房外面停住了。見夏雨沒有任何反應,一個穿著制服的衛兵抽出了自己的警棍敲打在欄杆上:「誒!夏雨!有人來看你!」他們是血影衛兵,一個不存在在任何檔案裡面的部隊。
即便如此夏雨依舊是沒有抬頭,他並不在乎門外的人是什麼人,除了王明輝以及李學宇以外還能有誰?夏雨想不到。
門外的血影衛兵見此情形就想再一次敲打欄杆,可是一雙顯得有些柔弱的手阻止了他,於是衛兵便退到了一邊,但是依舊是盯著他們。
過了許久許久,夏雨正在對門外的人的身份感到疑惑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抽泣聲,他認得這個聲音,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個聲音,那是他生命中最熟悉的呻吟,夏雨馬上站了起來,竄到了鐵欄前,雙手伸了出去隔著鐵柵欄將鍾玲擁入懷中,旁邊的衛兵立馬將兩人拉開,夏雨馬上罵了一句:「你他媽......」可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衛兵就已經舉起了槍生生讓他把接下來的話憋了下去,沒錯,他現在是階下囚有什麼權利發脾氣呢?
而此時鐘玲早已經是泣不成聲,但依舊用她那梨花帶雨的臉望著夏雨,這名現代的軍中木蘭,這個共和國榮耀師的師長,這個......女人現在像個孩子一樣的哭著。
「為什麼?哥!」許久鍾玲才攢夠力氣問出一句話。
「因為李學宇他不配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夏雨咬了咬牙還是說出了這一句話。
鍾玲明顯愣住了,一時之間也停住了哭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立馬問道:「哥,你......你說什麼?」
鍾玲用著懇求的眼神望著夏雨,她多麼希望剛才自己只是耳朵沒有聽清啊!
「鍾玲,你沒必要用那種眼神望著我,我想當元首,我想要成為中國的第一人!而不是在那個什麼李學宇手下做著個總參謀長!」夏雨漸漸變得淡定了起來。
「哥,你變了,一開始我以為你是被逼無奈,一開始有憲兵告訴我要我回京述職,告訴我你被逮捕了,我還以為元首要飛鳥盡良弓藏了,要不是陸凡拉著我,當時我就要反了!剛回到北京元首和我說了許多,我一直不信!我不信啊!我以為我的哥哥是不會為了自己去勾結外國人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哥!你真的變了!」鍾玲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
夏雨冷笑了一下道:「妹妹,如果哥哥成功了,你或許就不會這樣說了吧。」說完夏雨轉身望著牢房裡面的窗戶,眼神似乎透過了窗子望向太空。
「想你哥,堂堂營管帶,當時李學宇是什麼?排長!就因為受到關天培將軍的賞識,還利用了徐錦的愛慕,否則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嗎?哼!時無英雄使豎子成才!可恨!可恨啊!」夏雨帶著一點遺憾的口氣說道。
當夏雨在大發感嘆的時候幾個血影衛兵的身子略微的抽動了一下,按道理他們是有權利上去抽他的,可有李學宇的嚴令他們還是忍了下來。鍾玲望著夏雨的背影一時之間竟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陌生,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親哥哥是一個陌生人,她不明白。
「哥,你在騙我,對不對?你一定是在騙我!」鍾玲似乎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可夏雨卻是擺了擺手手說道:「走吧,鍾師長,勝者成王敗者寇,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鍾玲聽到這句話一時熱血湧上大腦竟然奪過了旁邊血影衛兵的槍對準了夏雨,幸虧衛兵眼疾手快將槍口抬高,子彈只從夏雨的頭上飛過,而此時的夏雨早已經是淚流滿面,但也只能哀嘆一聲,他不想害了自己的妹妹呀,在場的血影衛兵怕都是眼線,一旦二人說的話太過親密,怕是一出牢房,他的妹妹就會被執行槍決了,他苦呀!苦於自己不能把心中的話對妹妹說,可是鍾玲她自己又會理解嗎?
夏雨摸了摸頭抬頭望了望深入牆壁的彈孔,用一種非常冷淡的語氣對鍾玲說:「我以為你會理解哥哥!我以為你會支持哥哥,既然這樣,你走吧,走吧。」
說完夏雨便回到床上背對著鍾玲躺了下去,而鍾玲也只能擦乾自己的眼淚慢慢地轉身離去,兩人都不會再有什麼對話了,隨著牢門的合攏,兩人之間曾經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便悄然散去,夏雨獃獃地望著牆壁,而鍾玲則是一路小跑。
走出牢門,鍾玲便看見一臉疲憊的陸凡穿著亂糟糟的軍裝正坐在一旁,一見到鍾玲出來,陸凡馬上站了起來,鍾玲看著眼前這個因為這件事被廉署折騰了好幾天的男人,一時之間情不自禁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隨後便撲入了陸凡懷中放聲痛哭,而陸凡也只能撫摸著鍾玲的背,安慰著她。
幾天之後,李學宇在辦公桌上用一張白紙決定了夏雨的命運:「夏雨起兵造反,意圖顛覆我自由共和國,將數萬將士的犧牲與奉獻,將國民的期望全部付諸東流,罪無可恕,必斬之以告慰亡靈告慰國民,但念其戰功赫赫,為共和國也曾立下過汗馬功勞,決定饒其一命,改死刑為無期,收押中央監獄,任何人沒有元首命令不得入內。三餐不得怠慢,終其餘年。」
至此,北京政變徹底拉上了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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