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湯姆，你要帶我回霍格沃茨？！」洛白瞪大眼看著湯姆，可愛的讓湯姆忍不住想捏一捏他的臉。

這是一個溫暖的早晨，兩人正坐在餐桌前享受美味的早餐，陽光撒在長桌上，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光。

「是的貝瑞爾，」湯姆笑了起來，「鄧不利多知道你醒了過來，特地邀請我們過去。」

湯姆眼中暗芒一閃卻沒讓洛白看見，鄧不利多早就提出要來斯萊特林莊園拜訪，但他一直沒同意，這次帶貝瑞爾去霍格沃茨，也是有很必要的事情，否則……

「真的嗎？！」洛白放下手中杯子，臉上盪滿了笑意：「真是太好了！要知道，雖然我現在已經是畢業的年紀了，可我還覺得自己在上三年級呢！真的是——很懷念。」

洛白語氣裡帶著些遺憾，沒有讀完霍格沃茨卻畢業了，恐怕在霍格沃茨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湯姆起身站在洛白身後，體貼地幫他理好折起的領子，然後輕輕環住他說：「對不起，當初沒有早點找到你，」，「對不起，當初沒能保護你，」，「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身邊，對不起，讓你沉睡了那麼多年……」

洛白因為湯姆突然的擁抱而有些僵硬，但當他靠上湯姆溫熱的胸膛時卻漸漸軟了下來，湯姆的擁抱讓他安心。

湯姆的話讓洛白沉默了很久，然後他伸出手覆在湯姆手上，輕輕握了握。

「那我也該說對不起，」洛白輕笑了一聲說：「對不起離開你那麼長時間，對不起沒看到你的成長，對不起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喚醒我，對不起——留下你一個人痛苦。」

湯姆的手指動了下，接著他突然笑起來，帶著磁性的笑聲讓洛白悄悄紅了耳朵。湯姆湊到洛白白嫩的臉邊輕吻了一下，他呼出來的熱氣讓洛白的臉變得通紅。

洛白心中糾結了一下下，忽然抬頭在湯姆還未撤走的臉上也印下一吻。

「沒有對不起，因為我愛你。」也許是早晨的氣氛太好了，也許是湯姆溫暖的懷抱讓他內心放鬆，洛白迷迷糊糊地就對湯姆說了這些他從未說過的話。

湯姆的手倏然收緊，他看著懷中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柔和溫暖的人，虔誠的，滿帶感激的摟住了他，在洛白的發旋處用嘴唇輕吻一下。

——真好，你還在我身邊。

這一天霍格沃茨的學生格外激動興奮，他們從早飯時就開始不停地議論紛紛，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學生中有些人臉上帶著嚮往崇敬，有些人則帶著恐懼不屑，當然，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分化尤其嚴重。

「斯格拉霍恩教授！您的南瓜汁倒到我身上了！」迪佩特校長大聲嚷嚷，不雅地翻了個白眼，猛地把袍子扯了過來。

迪佩特校長年紀已經很大了，近些年來行為舉止卻越來越小孩脾氣。

「哦哦！對不起，阿芒多，」斯格拉霍恩手忙腳亂地給迪佩特校長擦拭著，接著轉過頭對身旁的鄧不利多說：「阿不思，你說他們兩個真的會來嗎？天吶，天吶！」

鄧不利多藍色的眼睛閃了閃說：「是的，湯姆既然說了，就一定會來。」

「哦，梅林，我簡直不敢相信……」斯格拉霍恩壓低聲音對鄧不利多說：「你知道，那個孩子，那個可愛得像精靈一樣的孩子，我明明看到他已經……你知道的。哈哈，湯姆不愧是斯萊特林的傳人，」斯格拉霍恩的聲音裡帶著得意和一絲敬畏：「他從梅林的手裡帶回了貝瑞爾！」

聽到這個名字，鄧不利多的手指顫了一下，他藍色的眼睛里染上了愧疚，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對了，老梅樂思就要退休去好好享受陽光和田園的生活了，鄧不利多，霍格沃茨的新黑魔法防禦課程由誰任職？」斯格拉霍恩用銀叉子小心地挑起一塊草莓蛋糕，在鼻尖嗅了嗅，才塞到嘴裡。

「這個要等教授們商議后才能決定，但是目前還沒有好的人選。」鄧不利多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南瓜汁說。

「那，」斯格拉霍恩停下來，越漸肥胖的身子湊進鄧不利多，神神秘秘地說：「你覺得湯姆怎麼樣？」

對於自己看重的學生，斯格拉霍恩總是會逮著機會舉薦幫襯一番，雖然他總是認為湯姆以後肯定會成為魔法部部長，但不妨礙他賣個人情給湯姆，要知道，湯姆很早之前就說過想要在霍格沃茨任職。

「湯姆，」鄧不利多沉吟一下，眉毛挑起了一點說「我不否認湯姆是個很好的人選，但是霍拉斯，你要知道湯姆對麻瓜和非純血的巫師有些敵意，他的那些小動作……」

「哦，」斯格拉霍恩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說：「親愛的鄧不利多，不要總是說你那些論調，要知道因為可憐的貝瑞爾，我也一度對那些麻瓜感到厭惡，梅林！瞧瞧他們對貝瑞爾做了什麼？！可憐的孩子。」斯格拉霍恩肥大的手指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紅茶，「湯姆的過激行為也是情有可原，更何況，現在不同了，貝瑞爾回來了。」

鄧不利多聽著斯格拉霍恩的話，面上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最後才嘆息一聲輕聲說：「也許你是對的。」

回答他的是斯格拉霍恩拿起第三塊小甜餅的咀嚼聲。

湯姆和洛白是在第二節下課的時候來到的，他們在霍格沃茨的草坪上緩緩行走，並沒有急著去拜見鄧不利多等人。

「湯姆，霍格沃茨還是和我上學的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洛白再次踏上這片土地，說不出來心中是什麼感覺，有感嘆，有懷念，還有一些傷感，當然，最多的就是喜悅了，他的嘴角一直上翹著都沒放下過。

湯姆寵溺地看著歡欣的洛白，暗紅色的眸子柔情地能滴出水來，他輕擁洛白入懷，說：「你高興就好。」

對於剛離開霍格沃茨不久的湯姆來說，他心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看著洛白站在陽光下微笑的模樣，自己也會不自覺感到快樂。

「嘿嘿，」洛白忍不住傻笑起來，只是他的臉太過精緻可愛，看不出半分傻氣，倒是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湯姆，我們快進去吧，別讓教授們久等。」洛白這才想起正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掻頭說：「是不是已經遲到了？」

「當然沒有，」湯姆說：「我們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會，不用著急，如果你想在這待一會，我們可以等會再過去。」他看著一頭銀白色長發的洛白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熠熠生輝，光彩奪目，忽然不想帶他去拜訪鄧不利多等人了，而是想把他關在自己的城堡里，只有自己能看到精靈一樣的貝瑞爾，也讓貝瑞爾的眼裡心裡世界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存在。

這種獨佔欲太過陰暗嗎？不，湯姆不那樣覺得，就像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好人一樣。只是——貝瑞爾是不同的，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些想法嚇到了他，畢竟，他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有，很長很長的路。

城堡的大門在他們面前緩緩打開，洛白眼中印出鄧不利多的身影，他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只是看著洛白的藍眼睛里閃著光芒——好像流淚了一樣。

「歡迎你們，湯姆，」鄧不利多快走兩步，上下打量了貝瑞爾一番，最後才微笑著說：「歡迎你再次回到霍格沃茨，貝瑞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