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87_87237最後一個黑衣人咽氣時雲王也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地,沾滿鮮血的劍幾次想支起身體都以失敗告終,搖搖欲墜的身體突然被人扶住,雲王詫然回頭:「皇上……」
「雲王果然不負朕的所託。」
雲王原本迷茫的眼睛驟然回神:「皇上,此處危險您快點離開。」
「那你呢?」
「我?」雲王自嘲一笑,「怕已是強弩之末,不能連累你了。」
少年天子長眉一挑:「你是想讓我背負忘恩負義的名聲嗎?」
雲王苦笑:「臣又豈敢。」
謝澤銳被文熙扶靠在身上時心裡一陣激蕩,雖然是演戲,但兩人這麼靠近還是第一次,謝澤銳基本就是掛在文熙身上的,文熙身上清爽的氣息讓他的呼吸越發的不穩,配合上他的「重傷」倒也不讓人懷疑。
因為是夜戲,燈光打的比較暗,加上山路濕滑,文熙身上又掛著一個人,因而走的十分艱難,突然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小熙!」謝澤銳瞳孔猛縮,下意識去抱文熙,卻被他帶著滾到坡下。
山坡上難免有些樹枝石塊,文熙剛摔下時腰部被石塊硌了一下疼的眼前發昏,緊接著身體就被摟進了溫暖的懷抱里,腰部橫了一條強健有力的手臂,然後謝澤銳沉穩又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小熙,別怕,有我在。」
文熙躁動的心突然就被安撫了,乖乖窩在謝澤銳懷裡任由重力將他們帶下山坡。索性的是這山坡雖然長卻不抖,兩人滾下時正好被一顆樹擋住,謝澤銳護著文熙自己的後背卻與樹榦來了個親密接觸,好在他從小就被謝爸逼著與兩個兄長在泥水裡摸爬滾打慣了的,說是皮糙肉厚也不為過,撞的那一下讓他痛的悶哼一聲外也沒有多大傷害量,但是讓文熙愧疚不安起來。
「澤銳,你傷到哪裡了?」文熙聲線不穩,還帶著一絲水汽,謝澤銳都可以想象他焦急難受的模樣了,忙安撫解釋說自己沒事,結果他不說還好,一說文熙反而以為他是在安慰自己,在他身上亂摸的手更加急切起來。
謝澤銳真是又舒爽又難受,再摸下去可就要上演限制級的了,連忙將文熙四處點火又不安分的手抓在手心裡,聲音沙啞帶著點壓抑說:「小熙,我真的沒事,你扶我起來。」
文熙應了聲好,剛要去扶時就被坡上晃過來的燈光刺了眼,然後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和吵吵嚷嚷的對話音。
「岑導,他們這這裡。」
「謝天謝地,澤銳文熙你們都沒事吧。」
岑導他們小跑著過來,剛才文熙他們跌落山坡時真把他們魂都驚掉了,這小山溝溝又黑燈瞎火的,如果兩人真出什麼意外可怎麼辦,不說媒體大眾會炮轟死他們,就是自己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文熙扶起謝澤銳,朝臉色難看的岑導笑笑:「我們都沒事,讓大家擔心了。」
岑導不放心,自己親自去檢查了兩人一遍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山裡拍戲安全第一,幸好你們吉人自有天相,還能繼續拍嗎,不行的話我們就多住一晚。」
「不用,我們繼續。」文熙與謝澤銳異口同聲,岑導露出笑容,誰不喜歡敬業的演員,他就喜歡!
副導湊過去:「岑導,剛才拍到他們滾下山坡的那段要不要剪掉?」雖然與拍攝內容無關,但他覺得這個意外挺不錯的。
岑導摸摸下巴:「留著吧,順便將劇本改一下,能夠銜接上剛才的意外。」
場記弱弱:「剛才掉下去時謝天王喊的可是小熙兩個字。」
「是嗎?」岑導一臉奸詐,「我怎麼聽到的是小心兩個字。」
眾人無語,有特權就是任性!
「先拍下面一幕,你們兩個,」岑導指著跟來的兩個小編劇,「把劇本稍微改下,讓劇情連貫起來。」
因為出外景蔡編並沒有跟著來,反而把他的兩個弟子給打包送了來,讓他們趁機鍛煉一下,兩個小編輯興奮的兩頰通紅,原本只是來學習下,沒想到還有親自上場的機會,簡直要感動地熱淚盈眶。
文熙兩人休息十分鐘后就繼續投入了拍攝等全部結束后已經接近一點了,大家都累的不行,洗洗都去睡了。
文熙躺在被窩裡兩隻眼皮直打架,但后腰被石頭硌的一下疼的他睡不著,當時拍戲時全神投入還不感覺怎樣,一旦安靜下來所有的痛覺就瘋狂地往那一片涌,對面的謝澤銳好像已經睡著了,他只能咬牙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走動,然後床邊站了一個人,文熙驀然驚醒,借著帳子外打進來的燈光他勉強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隱隱帶著壓迫人的氣勢。
「謝澤銳?」
「是我,看到你睡不安穩,我就起來看看,是不是今晚摔下山坡時傷到哪裡了?」謝澤銳的聲音帶著少有的柔和,飄散在山間微涼的空氣里,文熙的委屈突然爭先恐後地跑了出來,輕輕應了聲,然後沉默。
「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我帶了葯,給你塗一點。」
一陣窸窸窣窣傳來,應該是謝澤銳在翻找傷葯,文熙喉嚨有些堵,自從拍戲以來他受傷的次數就不少,尤其是拍武俠劇,磕磕碰碰是難免的,一些小病小痛他都是一個人忍了的,即使是小高也沒有在他刻意隱瞞下發現過什麼異常,然而謝澤銳卻發現了,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在風雪中走了好久,然後有人對你說你可以進他的房間取暖。
「在發什麼呆?」謝澤銳在床邊坐下,燈被打開,文熙微紅的眼睛無所遁形。
「很疼是不是?」
文熙有些囧,竟然被人看到這麼狼狽的一幕,聽到謝澤銳的問話搖了搖頭又立馬點了點頭,要是被對方知道自己是被感動的要哭那還得了,自己的裡子沒了還會讓對方的尾巴翹的更歡。
「把衣服拉開,我看看哪裡傷了。」
文熙紅著臉翻了個身將睡衣拉上一點:「腰這裡,被石頭硌了一下。」
謝澤銳瞳孔猛縮,文熙皮膚白潤,在燈光下像能發光一樣,他的背部線條十分誘人,起伏有致,放在平時謝澤銳肯定獸性大發了,只是現在如羊脂白玉的腰側被一大片的烏紫佔據,就像雪色中被潑了一團墨,讓人觸目驚心。
「傷的這麼嚴重剛才怎麼不說,還要逞強繼續拍?」
謝澤銳全身都狂躁了,聲音冰冷像帶著刀子,既氣眼前人不自愛又氣剛才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文熙縮了縮脖子,像被老師教訓了的孩子:「拍戲的時候不疼現在疼呀,你快點給我塗藥。」
謝澤銳沒法子,對文熙又實在凶不起來,只好悶頭不響地給文熙塗藥。
陌生的手指在自己的腰部旋轉揉弄,加上傷葯帶來的清涼感,文熙只感覺又癢又疼又難受,整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扭曲地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腰上一扭一扭想躲開謝澤銳的手,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於是只好咬著嘴唇憋著氣,身體僵硬地都快變石頭了。
「好了。」
謝澤銳話音剛落文熙就立馬鬆了口氣,腰跟著軟綿綿地塌下來,兩頰酡紅氣喘微微,像是被人狠狠地疼愛過,看的謝澤銳呼吸又是一滯,剛剛在塗藥的時候他就有些心猿意馬了,現在又被這樣刺激,立馬就不淡定了,雖然不能有進一步的接觸,但是要一點小小的福利總不為過吧。
「小熙,我能把枕頭和自己留下嗎?」
「什麼?」
謝澤銳轉開目光,濃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我一個人在山上睡不習慣。」
「所以呢?」文熙隱隱抓住了重點,就是有些不可思議,他竟然從謝澤銳的面癱臉上看到了不好意思,一直以來文熙以為謝澤銳只有兩種形象,人前的高冷和人後的逗比。
「所以,求收留。」
說出來了,他終於說出來了,小熙快答應,最好答應能收留他一輩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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