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分與偏心

87_87473「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塊寶，投入爸爸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抱抱和背背拍著小手用嫩聲嫩氣的小嗓音唱著改過詞的歌，而春鳴笑的眉眼彎彎的吹著口哨給伴奏，心裡別提多美。

父子三人走在路上，大手牽小手，歌聲與哨聲齊飛，看起來真是吉祥快樂的一家人，凡是看到他們的人都露出笑容。

「唱的真好，爸爸給你們呱唧呱唧！」

春鳴等到兒子們唱完了歌，立刻給他們鼓掌，蹲下`身，在他們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當然，也得到了小寶貝們同時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的回禮。

背背指指前面不遠處，說：「爸爸，爺爺在那裡站！沖我們招手呢！」

春鳴扭臉一看，還真是春天賜在向他們招手，他站起來，沖春天賜揮揮手，然後牽著兩個孩子走過去。

春天賜笑眯眯地摸摸兩個孩子的頭，說：「這是去哪裡玩啦？看這小臉紅撲撲的！走，進去！爺爺給你們拿冰棍吃！」

抱抱搖頭說：「不，爺爺留著賣錢。」

背背也說：「爺爺，我們剛吃了大蘋果！」

抱抱和背背從出生后就喝著空間里的水果榨出來的果汁，喝著仙泉，後來大一些有牙了就開始吃水果，自然也吃過加了空間里的果汁做成的冷飲，也吃過加了仙泉做成的奶製冷飲，對外面賣的這些飲品水果並不是太感興趣，所以不會輕易就因為春天賜的話興高采烈地跟著他去拿超市裡的東西吃。

春天賜心裡想大兒子這真是把兩個小孫子教育的太好了，看這懂事的！對春鳴，他一直有內疚的心思，對兩個小孫子，他更內疚，別人家的老人都會給帶帶孫子孫女，他卻沒幫著春鳴多少忙，讓他一個大小夥子帶大了兩個孩子，雖然這也是因為春鳴不住在村子里的緣故造成的，但是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他們把春鳴分出去了，孩子和他們不親了，才會這樣嗎？他心裡慚愧啊！

「真乖！那進去爺爺給你們拿兩袋彩豆吃，那袋裡面有新的卡片！」

春天賜又想到別的好玩意兒，他看超市，自然知道別人家的孩子最喜歡在超市裡面買什麼，就想著小孫子們也應該喜歡。

抱抱和背背看看春鳴，他們不缺玩具，但是對於最近正流行著的收集彩豆卡片的遊戲還是很感興趣的。

春鳴雖然是大人，也知道這個，好像是只要收集齊了多少張卡片，組成一套，就可以換個一個卡片上的小模型，要想收集起全套模型，就要許多套卡片，而集齊那麼多套卡片不是很容易的，因為許多人買了彩豆，裡面的卡片卻可能並不是你需要的那張，所以還需要再買。總之，這就是商家想出來的最俗套的那種誘使孩子們花錢的手段。春鳴記的自己小的時候也有這種事，現在又輪到他兒子這群小娃娃們了。

春鳴自然不會阻止兒子享受童年樂趣，他笑著摸摸他們的頭說：「爸爸給你們一人買一袋，看看能有什麼卡片。剩下的卡片我們慢慢收集。好不好？」

抱抱和背背立刻連連點頭。

春天賜說：「什麼買不買的？春鳴，我送抱抱和背背就行啦。」

春鳴搖頭，說：「爸，還是你給他們買吧，你們這可是做生意呢。」

「做生意怎麼了？還不能給我兩個小孫子吃袋糖豆？」春天賜不在意地說，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大兒子在和他們生分呢，他臉色一下子黯淡了，看春鳴的眼神又帶上愧疚了。「春鳴，雖然分家了，但是我還是你爸，你媽還是你媽，當時也是迫不得己。你也不用和我們分那麼清楚，我這心裡堵的慌！」

春鳴笑著說：「爸，你想多了，我就是不想讓抱抱和背背養成這個毛病。」

春鳴嘴上這麼說，心裏面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只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確實是他和他爸媽生分了。像春天賜和張素枝給他一些東西，他總是回一些別的東西回去。張素枝要是給他東西，他會收的比較痛快，而春天賜給他東西，要看是什麼，像從超市裡面拿這種賣的東西，他總是要推一推。

春天賜說：「那你給他們買吧，我再送他們一人一包，就當你給過錢的。」

春天賜不送出去一些東西這心裡就不舒服。

張素枝從院子里的門進超市的時候正看到春天賜拿著好幾袋彩豆給抱抱和背背，看到春鳴掏錢。

「春鳴來了？」張素枝並沒有阻止春鳴給錢，從一個架子上拿起一袋鹽，一邊撕開，一邊說：「我這煮花生呢，一會兒煮好了給你爺爺奶奶那裡送去，你多吃些。」

春鳴點點頭，給完錢，然後就帶著抱抱和背背走了。

春天賜對張素枝說：「你剛才看到春鳴給我錢，你怎麼也不攔著些？還有，今天春聲回來，你不是要燉排骨嗎？春鳴最愛吃那個，你不說讓他一會兒過來吃！說什麼去送煮花生？你不會真指著就送煮花生吧？」

張素枝斜著眼睛說：「煮花生怎麼了？煮花生好吃著呢！排骨就那麼些，還不夠咱們自家人吃的，要是送到爸媽那裡去，咱們還吃什麼？要是把春鳴叫過來，爸媽那裡怎麼說？你傻不傻？」

「那你不攔著春鳴給錢？」

「春鳴又不是沒錢？你看他連那麼好的房子都蓋起來了，在省城還有一套房子，多有本事啊！還用的著咱們替他省錢？」張素枝平淡的話里透出一些酸味來。

春天賜難得聽出來了，說：「之前你不是還好好的，春鳴蓋房子你還總送些東西過去，挺為他高興的，現在怎麼這話里又透著酸味了？你到底又咋了？咱春鳴又哪惹到你了？你和我說實話，我得把你這心裡的疙瘩解開了，省著你又給孩子不痛快！」

春天賜是真不明白自己這老婆到底是怎麼回事，總是對春鳴忽冷忽熱的，怎麼說也是自己肚子裡面掉出來的一塊肉，還能記恨一輩子啦？那也太不像話了！今天他看著兒子和他生分的模樣，他心裡不得勁，覺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張素枝說：「你管我咋的？一邊去！」

「我就管了！你說不說？你要不說，今天春聲帶韓小珊來的時候看我怎麼不給你臉兒！」春天賜知道老婆最愛在未來小兒媳婦面前展現他們一家多和樂，他要是拉長著臉，她肯定得急。

張素枝果然急了，瞪著春天賜說：「好啊！春天賜，你本事了？！你要敢在小珊面前怎麼不給我臉兒？你還敢揍我咋地？！你要敢這麼做，看咱春聲以後還理你不？！」

「那你說你心裡到底又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啦？要不怎麼對春鳴又變了臉？」

「我就是覺得那老宅子給了他，虧了！」

張素枝會這麼想也是去看了一次春鳴那裝修中的房子后，要說春鳴那房子裝修的還真是好，張素枝覺得比她在電視中看到的一些房子還要好看，而那院子雖然不大，可是也顯的透著一股子古色古香的氣息。她再看著自己家，雖然覺得也不錯，卻怎麼也覺得比不上春鳴那個房子。那房子要是春鳴從村子里別人家手裡買來的，她也許也不會覺得怎麼著，但是那是建在老宅子的位置上，她就覺著是佔了本來該屬於他們的便宜了。

春天賜目瞪口呆，說：「有什麼可虧的？那房子是爹娘的，爹娘給了春鳴，連大哥大嫂都沒反對，你覺得虧什麼虧？你到底整天在想什麼？還真打算把咱們這房子給了春聲還不夠，還打算著再把老房子給他？你做夢呢！那老房怎麼也輪不到春聲，就連我也輪不到！」

春天賜是真生氣了，是，他是有些偏心，可還沒把心偏到胳肢窩去，本來他就對春鳴覺得虧欠，張素枝居然還覺得春鳴得了個老房就是讓他們虧了，真是讓他不能不生氣了，也更不能理解自己老婆到底是怎麼想的。

張素枝把手裡的菜刀一晃，說：「咱春聲可是這一輩里最有出息的，也是最小的一個，怎麼就不能得個老宅子啦？你沒資格，不代表我們春聲也沒有！再說我也只是這麼想想，又沒想從春鳴手裡要。連想都不能想了？你別太霸道！」

春天賜啞了，心想自己媳婦這偏心真是沒法子治了，看來還是得自己多補償大兒子了。

張素枝等春天賜出去了，才把菜刀放下，重重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真不知道當初是做對了還是錯了，怎麼就覺得這麼礙眼呢？」

其實春天賜並不知道，張素枝一直對他瞞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張素枝打算一直瞞到死，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春鳴越過越好，比春聲過著還要好，張素枝這心裡就越來越不舒服，她真怕自己要瞞不下去了。

「不行，一定得瞞著，瞞得死死的！誰也不能告訴！否則我就死定了！」

張素枝暗暗告訴自己，她想著春鳴越來越能幹也是好事，至少能幫襯著春聲，而他也應該幫著春聲，誰讓她養了他呢？誰讓他佔了春聲那麼多的好處呢？張素枝這麼對自己說，其實這些年她一直這麼對自己說，說到最後，她本來就偏的心就更偏了。

春鳴不知道他爸媽因為他去那麼一次，因為幾袋零食又暴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戰爭，他帶著兩個兒子回了大爺家，一進門就聽到哭聲，是大姐春眠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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