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所謂的借刀殺人
87_87097啪,嘩啦啦——
一件名貴的的瓷器被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滿地的渣子,每一片透亮的碎片都映射出洪博翰那張暴怒的臉。
洪博翰忍受不了那種屈辱,徑直出了校門,回了家。在家裡他越想越火,抄起能看見的東西就砸了起來,「周鵬,你個混蛋,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嘩啦啦——
洪博翰隨腳又踢倒了一個花瓶,瓶中的花和水也鋪了一地。
「傭人呢,都死了么,過來收拾。」洪博翰眼看著自己的限量版球鞋被水打濕了,更加火大。
「那是老爺喜歡的花瓶。」一個常年在洪家做事的傭人低聲說道。
「我特么的知道,用得著你提醒嗎。」洪博翰轉身回了房間,不多時聽到裡面又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這時候門外車響,不多時一個頗有威嚴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看見傭人在打掃的滿地碎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少爺發火打碎的。」傭人小聲地說了一句。
中年男人正是洪博翰的老爸,博通集團的老總洪國瑞。洪國瑞皺著眉頭,說道:「不用打掃了,把整塊地毯都丟了吧。」
傭人瞪大了眼睛,這地毯可是很名貴的波斯地毯,一套要七八萬啊,只是沾了點水就不要了,真是太奢侈了。
洪國瑞沒有空理會這傭人心裡在想什麼,他上了樓,敲了敲洪博翰的房間門。
「滾遠點。」裡面傳來洪博翰的聲音。
洪國瑞眉尖一蹙,淡淡地咳了一聲,「是我。」
半天房間里才傳來一個聲音:「門沒鎖。」
洪國瑞推門而入,只見洪博翰仰躺在床上,滿臉不快。
「誰惹著你了。」洪國瑞擺出了一個自以為平易近人的笑容,坐到了洪博翰的床頭。
洪博翰坐起身來,說道:「被一個癟三給氣到了。」
「老師還是同學?」洪國瑞今天才星期四,還不是周末,現在還是上課期間,那能氣到他寶貝兒子的就只能是學校里的老師或者同學了?
「同學,一個只會作弊的小人。」洪博翰一想起周鵬那張臉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把那小子揍成肉餅,再拿去喂狗。
「那有什麼好生氣的?你的成績向來不錯,雖然比不上年級前十的那幾個,但在班裡,想來也沒有人可以氣到你吧。」洪國瑞對洪博翰的成績還是有些了解的,甚至至有些以此為榮。他兒子雖不是全年級前一二名,但是考個重點大學還是不成問題的。
「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洪博翰把今天課堂上的事情改頭換面,添油加醋地給他老爸說了一遍,順帶著把陳燕妮也提了出來。於是周鵬就成了一個覬覦陳燕妮美色,不學無術只會作弊的小人。
洪國瑞混跡商場多年,當然看得出來他兒子的話不盡不實,但那又怎麼樣,誰讓洪博翰是他的寶貝兒子。
「兒子啊,要不要我給你們學校打個招呼,這樣的學生,開除算了。」洪國瑞輕描淡寫地說道。
洪博翰咬牙切齒地搖了搖頭,說:「這樣一來,根本沒什麼快感。本來憑他的成績就未必考得上什麼好學校,開除他也只是讓他少上兩個月的課而已。」
洪國瑞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兒子有些長進了,知道迂迴地思考問題了。報復一個學生而已,洪國瑞根本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如果因此激發了他兒子的城府,倒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那你想怎麼對付他?」洪國瑞笑著問道。
洪博翰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道:「今天他讓我丟了這麼大個臉,我一定要狠狠地報復他,讓他跪著求我放過他,我再一腳把他踹死。我一定要想個好法子。」
洪國瑞見兒子有了主見,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提醒道:「兒子啊,你算計他可以,但千萬不要自己動手。他跟你沒得比,不要低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不出面,那還怎麼玩?」洪博翰不免有些懊惱地看著他老爸。
洪國瑞指點道:「你是我兒子,將來還會是博通集團的主人,跟這些個窮人玩玩可以,別真起什麼心思跟他們斗,踩死他們沒什麼快感不說,反而貶低自己的身份。」
「這倒也是,老爸你有什麼建議?」
洪國瑞笑呵呵地摸了摸洪博翰的頭,說道:「三十六計有一招叫借刀殺人,那小子難道就沒仇人么?你只要在中間挑拔幾句,再許些利益出去,不愁沒人幫你料理那小子。」
「不夠。這還不夠。」洪博翰一想起周鵬在課堂當眾羞辱他的場景就恨得牙痒痒,揍那小子一頓也不足以解恨,最好是能讓這小子悔恨終生。
洪國瑞笑道:「其實也簡單,按你說的那小子成績向來不好,只是作弊手段高超而已。那你不妨就把他捧得很高很高,讓他沒辦法退縮,只能跟你堂堂正正地比試一場。如果他再次作弊了,大家有目共睹,他的下場不用多說什麼。如果他不作弊,難道你還怕自己的成績比不過一個差生?」
洪博翰對自己的成績有足夠自信,雖然周鵬這兩天的表現有些逆天,但是成績從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進步的。下下周就是一模考試了,我就不信兩周的時間你能逆天到哪去。
「謝謝爸,我知道怎麼做了。」洪博翰上前抱了他爸一下,然後一溜煙下了樓出門了。
……
上午,縣人民醫院,七樓病房。
陳豹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都在病房裡,受傷的三個人之中除了沒啥大傷的趙老三在學校幫他們請假打探消息之外,其他的都躺在床上。
這會兒陳豹讓人搞來了一台筆記本電腦,裡面下了百十部小電影,這會兒幾個人同擠在一張床上觀賞著蒼老師及其同行的電影藝術。
「我去,波好大。這得有d以上吧。」
「你什麼眼神,蒼老師的是d,這個妞怎麼也得有f。」
「你們兩個真是文盲,這是沖田梨杏,有l,懂不,l罩。」陳豹忍不住給兩個小弟一人一個腦瓜崩。
「還是豹哥有文化,懂得真多。」幾個小弟真心膜拜,不停地拍馬屁。
看得正爽的時候,筆記本忽然死機了,視頻也卡住了。
「我草,搞什麼飛機。」陳豹拍著筆記本的鍵盤,可惜毫無效果。努力了三四分鐘,筆記本終於不負重望的——壞了。
「關鍵時候就給老子掉鏈子,什麼破電腦,還花了老子三千多。」陳豹氣得把筆記本摔在地上,徹底報廢了。
「媽蛋,才呆了一個晚上,老子就受不了了。快打電話給趙老三,看看學校怎麼處理的這事。」陳豹昨天晚上被周鵬一頓猛摔之後,就跑來醫院看傷了,本來是想裝得嚴重點好多請幾天假,結果一照x光,還真特么的要住院。
帶著兩個同宿舍的讀復讀小弟,包下了這一間有三張病床的病房,然後就發現極度無聊,雖然讓趙老三把他的筆記本從宿舍抱來了,但也不能總看小電影啊。這火氣上了身,憋得更難受。
「我說豹哥,不用急,現在才是早讀時間。沒那麼快有結果。」眯眼男回了自己的床上,回了陳豹一句。
「我說馬老二,你說的法子行不行啊。」陳豹看著眯眼男,眼裡有些猶疑不定。
眯眼男叫馬晉,老爸是個小煤窯的老闆,跟著陳豹的老爹陳雪鵬混的。所以馬晉也跟著陳豹混,他武力值雖然不高,好在有些腦子,時不時能出些餿主意。昨天晚上他也被摔得挺慘的,陳豹說咽不下這口氣的時候,馬晉就給陳豹出了一個主意。
馬晉的主意就是讓人把昨天晚上在食堂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傳播出去,當然要重點突出周鵬的殘暴**,和陳豹他們的無奈反抗。這件事只要捅到教導主任那裡,按柳友亮那好管閑事的尿性就絕對不會不管。打架鬥毆在高中學校,是一件很大的罪名,與早戀不分伯仲。只要學校打算處理這件事,那周鵬就絕對逃不了被處罰的命運,按柳友亮的一慣作法,那就是開除。至於陳豹他們,自我不用擔心,只要陳豹的老爸出面,請柳友亮吃個飯,那就萬事ok了。
陳豹當時聽了這個主意也忍不住給錢明花點了個贊,只是一夜過去之後,陳豹就有些懷疑這個法子是否有用了。
「我說豹哥,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你家老爺子么。他老人家出馬,在蓮川縣裡還有搞不定的事?」馬晉恰到好處地拍了陳豹老爸的馬屁,也算是給陳豹增加一點信心。
陳豹心想也是,他爸有多疼他,他是知道的。他在大學里犯那麼大件事都被他爸給壓下去了,現在整個窮學生而已,有什麼難的。
「等那小子被開除了,老子一定要狠揍他一頓,讓他知道豹哥的厲害。」陳豹氣惱不已,昨晚的事件簡直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自己不留神竟然著了這小子的道,被他摔了十七八回。
「對,揍死他。」
「廢了那小子的手筋,看他還怎麼摔人。」
「切了他的小jj,看他怎麼做男人。」
「我草,老二你真猥瑣。」
……
「可以給趙老三打個電話了。」又鬧了一會兒,陳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可以給趙老三打電話,問問結果了。這時候病房的門卻開了,只見洪博翰手裡拿著幾朵菊花,走了進來。
「不用打了,我知道結果。」洪博翰把菊花往陳豹床頭的一放,然後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洪大少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你不要上課?」陳豹對洪博翰也是有些怨氣的,若不是他慫恿自己去找周鵬的晦氣,自己怎麼會當眾丟這麼大個臉。
「我跟豹哥什麼交情,看你住院了,請假也得來看看你啊。」洪博翰面帶笑容,似是真心實話。
陳豹要是信了就是個傻|逼,好在陳豹沒傻到那個程度,只是應付地介面道:「那謝過洪大少了,不過提醒一下,菊花是獻給死人的。」
「哦,是嗎?那是我弄錯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洪博翰倒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來得匆忙,隨手買的。
「行了,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有什麼事就說吧。」陳豹沒心情和人兜彎子,直接開門見山。
洪博翰從隨身的一個袋子里,拿出了三捆百元大錢,擱在床前柜上,笑道:「說好的一萬報酬,多了的兩萬算我給豹哥的醫藥費,畢竟豹哥受傷跟我也有點關係。」
陳豹驚疑地看了看洪博翰,又看了看那三捆新取出來的百元大錢,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雖說他老爸在縣裡也算是有錢人,但跟洪博翰他老爸的博通集團比起來,就是九牛身上一根毛。陳豹在校內校外都養著一幫小弟,開銷全靠他一個人支撐著,所以陳豹的零花錢往往不夠用,這也是他收別人錢幫別人辦事的原因之一。
「無功不受祿,洪大少太大方了。」陳豹雖然很想收下這錢,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真理。
「豹哥,別急著推辭。這只是一部分。」洪博翰從容不迫,在陳豹等人面前恢復了幾分優等生的神彩,笑道:「只要豹哥願意交我這個朋友,以後你和你朋友的開銷,我全包了。」
這下陳豹不得不動容了,陳豹就是看了古惑仔的電影,才起了那點子混黑路的心思,裝模作樣的收攏了一批小混混,就當起了老大來。其實每個月光養著這幾個人的開銷就有三四萬,陳豹還真有些吃緊。但話是這麼說,陳豹私底下還是很享受這種二十幾人叫他老大的感覺。
這洪博翰什麼意思,難道想接手老子的人馬?雖說是小混混,但好歹也算是十幾二十個人,陳豹還真捨不得給別人。
「豹哥,別誤會,我可不會沾那東西。」開玩笑,老子可是博通集團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沾那些小混混,沒的自污身份。
「那你什麼意思?」陳豹更加不解了。
洪博翰笑了笑,說道:「豹哥可能還不知道吧,你們的處分已經下來了,你是留校察看,其他的除了趙老三,要麼是勸退,要麼是開除。」
「什麼?!你放屁!」陳豹聽了,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差點沒把床給踩踏了。「這不可能。柳友亮發什麼神經,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來。」
洪博翰將早讀課時的事情粗略一說,然後看著陳豹的臉色,「豹哥,這口氣你能忍?」
「我看沒那麼簡單吧。這事丟臉的是我,跟你洪大少沒多大關係,你眼巴巴地送錢給我是什麼意思?」陳豹也不蠢,立即看出了不對來。
洪博翰知道如果自己不底,陳豹的疑心不會盡去,只好把他的遭遇也簡略地說了一遍。
「哈哈哈,這小子也算個人才,竟然能讓洪大少吃癟。不過是人才又怎麼樣,豹哥最喜歡弄殘人才。」」陳豹聽了不禁哈哈大笑,倒霉並不要緊,重要的是有沒有人陪你一起倒霉。
洪博翰見陳豹語氣中不乏對他調侃之意,不免有些不快。但為了對付周鵬,他還是強忍著怒氣,說道:「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為什麼不一起弄死這小子。我出錢,你出力,我要讓這小子高考之前變成殘廢。」
「高考還有兩個月啊,是不是有點晚了。」陳豹向來奉行,有仇必報,隔夜就晚。
洪博翰笑了起來,眼裡卻滿是殺氣:「在這之前我要好好陪他玩玩。我要讓他先絕望,再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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