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一局棋
放學前,鄒蓉沖周鵬說道:「周鵬,今天午休的時候,你到多媒體教室來一趟。--」
周鵬不解其意,疑惑地看著鄒蓉。
鄒蓉笑著說道:「沒別的事,就是希望之星市決賽前的一次輔導。」
周鵬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會去。」
鄒蓉笑著,拿起教案便走了。
老師一走,底下的學生自然就一鬨而散,回家的回家,回寢室的回寢室,當然也有餓得直奔食堂的。
周鵬這邊廂剛收拾好課桌上的東西,李綺紅就拉著陳燕妮堵了過來。
在李綺紅看來,昨晚的宵夜根本就不算請客,考得這麼好,怎麼也要讓周鵬大出血一次。
周鵬笑著說道:「要不就去九重天?」
李綺紅臉色古怪的笑了起來,說道:「去那裡?你就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
苗文龍一時沒聽出這裡面的邏輯關係,茫然地問道:「這有什麼關聯嗎?」
李綺紅抬腳踢了苗文龍一腳,嗔罵道:「蠢死你得了。」
苗文龍愣了片刻,終於恍然大悟。這九重天大酒店可是洪博翰家的產業,而洪博翰退學顯然跟周鵬不無關係。周鵬若是帶人去九重天吃飯,還真難保不會被刁難。
周鵬感覺這個玩笑幼稚得很,不過他也不喜歡那個酒店,便道:「那還是貴發吧。」
「不要吧,湘菜吃膩了,能換個別的嗎?」李綺紅皺著眉頭,否決了這個提議。
「那你說個地方?」周鵬問道。
李綺紅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還有哪裡有美食,只得搖了搖陳燕妮道:「死妮子。你也想想啊。」
陳燕妮輕笑一聲,說道:「我隨便啊,去食堂也可以的。」
李綺紅翻個白眼。這妮子是指望不上,「你還沒嫁過去呢。就幫著夫家省錢了。」
陳燕妮擰了李綺紅一下,笑罵道:「少胡說。」
「我們邊走邊想吧。」苗文龍看著又有不少人朝教室圍了過來,心想要是再不走,又該後悔沒收別人門票了。
「周鵬。」正當四人破開人群,往教室外走的時候,一個清冷如雨後涼風的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聽著這聲,只覺得渾身一顫,像是喝了冰飲似的。
周鵬聞聲看去。卻是多日不見的張慕容。
張慕容一襲素淡的衣裙,俏生生的立在那裡,臉色清冷,眼神卻是深情地看著周鵬。
周鵬看著張慕容的眼睛,久久不語,只覺得這雙眼睛太亮了,像是夜底的星辰似的,瞬間要把人給吸進去。
「是慕容啊,你來得正好,一起去吃飯吧。」陳燕妮見是張慕容。便笑著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張慕容沖陳燕妮笑了笑,然後沖周鵬說道:「爺爺請你去吃個飯。」
「爺爺?」周鵬一愣,又問道:「你爺爺?」
「嗯。」張慕容淡笑著應了一聲。
李綺紅面露狐疑之色。沖周鵬喝問道:「周鵬,你跟她啥關係啊,她爺爺都叫你過去吃飯?」
周鵬也感到奇怪,他跟張攢道好像沒什麼交集,也就見過一兩次面而已。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請自己吃飯呢。
張慕容看出了周鵬眼底的疑色,但卻一點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想法,只是靜靜地等著周鵬的回答。
「什麼時候?」周鵬對那個目光深邃的老頭兒也有些好奇,便問道。
「現在。」張慕容道。
周鵬面露難色。說道:「現在恐怕不方便。」
李綺紅頓時替陳燕妮急了,連忙沖陳燕妮打眼色。「小妮子,你再不出手。你漢子就跟人跑了。
陳燕妮感覺張慕容不是膚浮的人,她開口請周鵬,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緣由。不過即便如此,陳燕妮的心底還是有著絲絲的酸意,「周鵬,既然人家誠意相邀,你就跟她去吧。」
周鵬再傻也聽出來這是反話,他如此答應了張慕容,估計回頭就會被陳燕妮給滅了。看著陳燕妮溫柔中暗含凌厲的眼神,周鵬只得對張慕容說道:「中午我約了他們一起去吃午飯。改天,我親自去向你爺爺賠個罪吧。」
張慕容輕輕一笑,搖頭說道:「無妨,大家一起去。吃飯的地方就是天食府。」
「什麼?天食府?!!」聽到這名頭,李綺紅頓時就興奮起來了,上次跟著張慕容一起去那裡蹭了一頓飯,結果吃得是永生難忘。
「走走走,我們一起過去。」想起那些菜來,李綺紅就口水橫流,立即將節操什麼的丟到一邊,率先做了叛徒,催促著陳燕妮幾人快走。
周鵬低聲問道:「方便嗎?」
張慕容淡然一笑,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反正黃伯伯每次做菜都是定量的,大家一起去就剛好。」
「那還等什麼,go!go!go!」李綺紅有些控制不住口水了,扯著陳燕妮就往外走。
周鵬幾人出了校門,叫了輛計程車,一起擠了進去。
苗文龍一個人坐在前面副駕,而周鵬只能和三個女生擠在後面了。
「又不是沒錢,再叫一輛車不就行了嘛。」苗文龍看著周鵬被三個美女擠在一起,不免有些醋意。
李綺紅抬手就給了苗文龍一掌,罵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一起走有什麼不好。」
苗文龍委屈道:「這不是怕你擠著嘛。」
李綺紅也確實感覺有些點,便推了邊上周鵬一下,說道:「你抱著燕妮坐,這樣空間大些。」
周鵬倒覺得無妨,沖陳燕妮說道:「可以嗎?」
陳燕妮粉面含羞,有些不敢。
周鵬卻是探手撈住了陳燕妮的纖腰,往他身上一摟。陳燕妮便順勢坐到了周鵬的大腿上。
李綺紅朝陳燕妮擠眉弄眼,做著口型:「感覺怎麼樣?」
陳燕妮一張俏臉紅得快要滴血了,腦海里一片空白。
張慕容淡淡地看了周鵬一眼。什麼也沒說,眼睛卻看著窗外。
十來分鐘之後,就到了城北。
這天食府已經來過一次了。除了周鵬這個路痴還有些不熟悉之外,其他幾人都記得路怎麼走。
推開天食府的大門。迎面便看到兩個老人在下棋,正是嚴伯愷和張攢道兩。
周鵬見這場景,不免笑了起來,倒是和第一次來這裡的情況一模一樣,就是少了一個煩人的洪大少而已。
幾人先後走了進來,不敢大聲說話,悄步走到兩位老人的身側。
下得依舊是象棋,一攻一守。態勢卻是相當膠著,一時間竟然很難看出勝負來。
兩位老人下得認真,並沒有理會走進來的幾人,目光只盯著棋盤,顯得專心致志。
周鵬看了一會兒,便知道最後的勝利者是誰了,不過卻是一場慘勝,
「看出什麼了?」嚴伯愷忽然開口問道。
雖然他沒有點誰的名字,但是在場的人都把眼光看向周鵬。
周鵬答道:「什麼也沒看出來。」
對面的張攢道輕笑了一聲,說道:「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都裝什麼蒜。」
「但說無妨。」嚴伯愷抬眼看了周鵬一下,淡淡地說道。
周鵬便回答道:「師父輸了。」
嚴伯愷手上僵了半秒。隨即喝罵道:「胡說八道。明明是這老小子已經被我逼入了窮巷,很快就死路一條了。」
張攢道推著過河小卒,笑道:「還是你徒弟明事,你白活了這麼多年,連置之死地而後生都不知道?」
嚴伯愷輕笑一聲,說道:「知道又如何。我既然能將你置之死地,就能斷了你的『而後生』。」
張攢道吹了吹鬍子,瞪著眼睛說道:「你這老兒就是不肯服軟,看我不吃你個光桿司令。」
嚴伯愷笑著亮了一個后招。說道:「你便來試試。」
「老兒,有你的。連環套把我車繞沒了。」張攢道提了嚴伯愷的象,卻是在之後被逼得不得不棄車保帥。
「現在呢?」嚴伯愷沖周鵬問道。
周鵬還是那句話:「師父輸了。」
嚴伯愷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說道:「就知道便宜沒好貨,你這便宜徒弟果然不會幫著自己的師父。」
張攢道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徒弟又如何,有我家慕容在,說不定就是我孫女婿呢。」
久不說話的張慕容,輕輕扯了一把張攢道的鬍子,罵道:「別亂說。」
又殺了幾合,形勢漸趨明朗,卻嚴伯愷的贏面比較大。
「看好了。」嚴伯愷走了一個馬後跑,吼道:「將軍!」
張攢道笑而不語,將手中捏著的棋子往棋盤上一丟,說道:「又讓你得手了。」
「現在,你怎麼看?」嚴伯愷笑著問道。
周鵬笑著說道:「師父輸了。」
苗文龍幾人頓時一愣,周鵬這是傻逼了吧,這局棋勝負已分,大家都看到了,怎麼還說的反話。
嚴伯愷眉頭微皺,說道:「為何?」
周鵬說道:「因為張老是去了一車一馬一炮和您下的。」
「咦?」張攢道眼睛一亮,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周鵬笑道:「很簡單,因為這一車一馬一炮一直被您捏在手裡。象棋不是圍棋,基本上不會出現捏著己方棋子的情況。所以你捏著的棋子肯定是在讓棋的時候拿在手裡的。」
張攢道笑了起來,鼓掌三聲,說道:「從小處著眼,觀而不漏,不錯。」
其餘幾人不免有些赧顏,他們只是在看棋,感到不明覺厲,完全沒想那麼多。
嚴伯愷看了周鵬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記著這盤棋,於你或許有用。」
周鵬一愣,感覺嚴伯愷話中有話,想開口詢問,嚴伯愷卻沒有給他機會。
嚴老師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別有所指?周鵬看著殘亂的棋局,一時思緒萬千。(未完待續)
...神級身份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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