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凶獸再現2
87_87499「不可能!」流愴雲蒼死死抱著馬車轎壁,不讓小柳子將他拉走,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眸里滿是霧氣,「白華怎麼可能會死,他還沒有嫁給我呢!」
又是一波強烈的震動,那凶獸的角露出來的也越來越多,小柳子不再猶豫,猛地在流愴雲蒼肩窩上一劈,流愴雲蒼眼皮一翻,便暈了過去,小柳子見狀,抱著流愴雲蒼的腿,將其打橫扛在肩上,待站定了之後,他回頭看了眼一動不動躺在原地的邪狂,輕聲道:「白華公子,抱歉。」
語畢,他運氣,攜著流愴雲蒼絕塵而去。
那凶獸已露出了頭,它的個頭十分之大,現下不過是露出一個頭,可那個頭的大小,卻抵得過大半炎峰山,它的眼睛很大,瞳仁碧藍,顏色就如同一塵不染碧藍的天,十分好看,只可惜裡頭蔓延著數不清的紅血絲,破壞了這份顏色的美好。
它仰天長嘯,即便是已經離了很遠的小柳子聽到這聲音,也覺得耳膜直發懵,腦袋都混沌了。
它的手自地底而出,攀在邊緣,沒有氣息邪狂的身體便躺在它爪子的旁邊,若剛剛它的爪子再往旁邊一點點,怕這邪狂便成為了它爪下的肉餅。
它掙扎著爬出地底,那龐大的身形……站起來竟比炎峰山還要高大許多。
它似是沒有發現腳下的人,一步一步地朝炎峰山山下走去。或許是被封印了太久,它的精神腳步不是很穩,走一步便一個搖晃,腳踩到地上地便陷進去好大一個坑,在下山途中,它將一個昏迷的梨山派弟子踩成了血肉模糊的人肉餅。
遠處,忽然一襲白衣飄然而來了,定睛一看,竟是剛剛攜梨若天女離去的雲初,他踩於祥雲之上,神情肅然,他身後跟著一大波蓬萊山弟子,那些人看到凶獸龐大的身軀,卻是驚異不已,卻沒有一個人露出恐懼之色。
這註定是一場血戰,但是誰勝誰敗,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是一處山洞,山洞內有一處冰棺,冰棺內躺著一名女子,女子並不是角色,可面容清雅,肌膚雪白,倒也不失是一個美人。
細細的凝雪落在她的如扇一般的羽睫上,更增添一種柔弱的病態美感,叫人瞧了不由生出了憐愛的情緒。她似乎在這裡沉睡很久了,臉上以及身上都落滿了細細的凝雪,像是冰雪中的睡美人一般。
冷不丁的,她那薄薄的眼皮突然動了動,而後緩緩地睜開眼。
剛張開眼的眼神是茫然的,而後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坐了起來,碰到了冰棺的蓋子,額頭一痛,又重新躺了回去。
這冰棺內放置了寒冰,之前她一直沒有意識,因此不覺得冷,可是現在恢復了意識,她躺在這裡面只覺得徹骨的寒冷。她咬了咬唇,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她剛剛不是在炎峰山么?怎麼醒來就出現在這裡?這裡是哪裡,這冰棺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心知不能在這裡久呆下去,便搓了搓手,半弓起腰,用力將冰棺蓋子推開。
將冰棺打開后,順帶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手忙腳亂地爬了出去,她這才發現自己處於一個石洞中,心中有些疑惑,是哪個人在這山洞裡面放了冰棺,而且把她塞到冰棺里的?
在山洞內又打量了下,並沒有發現可以推理的地方,也許是因為冰棺的原因,小白花覺得這山洞裡面陰冷無比,便打算離開算了,然而,她剛走到山洞口,身體就像是碰到一塊無形的屏障,將她擋了回來。看來是有人設了結界,她伸出手摸向看似什麼都沒有的空中,果然,摸到了軟綿綿極富有彈性的阻礙,難怪剛才她被彈了回來。
為何那人要將她關在冰棺里,而且還在這山洞裡設下結界,為的就是不讓她跑出去?這樣想著,她心下微沉,手再度伸出來,準備運氣看看能不能將其衝破,充裕的修為流淌在手掌間,她將手擊向那軟綿綿的結界上,只感覺那軟綿綿的結界挨著自己掌心,然而在瞬間融化,緊接著,手什麼也觸不到了,空蕩蕩的,看來是破了。
她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就憑這種結界,還想困住她小白花,真是太天真了,她大步走出山洞,山風吹起,似是情人溫柔的手,緩緩拂過她未盤的發。
她猛地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對勁……這具身體!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軟軟的,小小的,與之前她在魔尊身體里那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完全不同,再看向自己的胸膛,雖說不大,但絕對不是男人的平坦胸膛……她是變回去了,還是奪了另外女人的舍?若按常理來說,她應該是奪了另外女人的舍,因為她自己的身體被大白花推到了懸崖下面,應該是摔成肉泥了,怎麼可能會憑空出現在這山洞裡?
可是,為什麼這具身體給她的感覺那麼熟悉?
廝殺聲一片,可謂是血流成河,蓬萊山去擒凶獸的弟子幾乎全滅,最後只剩下雲初以及蓬萊山極為極高的幾個掌門,無人騰空施展法術,企圖用無形的鎖鏈將其禁錮住,重新將它封印回地底。
但想想怎麼能做到,千萬年前,三界能人皆出,與這凶獸鬥智斗勇,可結果是三界能人修為殆盡,七絕而亡,而這凶獸則絲毫未傷,依舊作威作福,危害三界。儘管梨若天女修為早已達到十二層,在三界中屬最高,但若沒有無字天書的相助單打獨鬥,定也是打不過這凶獸的,僅能自保而已,況且在有無字天書的狀況下,她也只能將凶獸封印而已,並不能完全令其消散在世間。
如今無字天書破裂不知去了何方,僅憑雲初一行人,想封印凶獸,簡直痴人說夢!
「噗--」雲初所施展出的幻鏈被凶獸劇烈掙扎斷裂開來,同時被凶獸的尾巴大力掃過胸膛,身體支撐不下,猛地被掃出好遠,直直摔倒了炎峰山山壁上,在凶獸爬出地底前,他便吃了小白花版的邪狂使出全力的一掌元氣大傷,如今又吃了這凶獸沒有任何情面的一擊,身體終於承受不了,自岩壁慢慢滑落到地面,身體抽搐了下,便不動了。
那邊還在繼續和凶獸打鬥的四人,因沒了雲初這個主心骨,漸漸也支撐不住,均被凶獸狼狽的掃開。沒了束縛,凶獸昂首嚎叫,那嚎叫聲震耳欲聾,似是要將人的耳膜都震碎。嚎叫過後,它略略低下頭,看著倒在不遠山壁下的雲初,剛剛的打鬥,雲初的修為最高,所以打鬥時雲初打的它最痛,這個仇,它是記得的。那雙滿是血絲的藍眸閃過一絲憤恨,它一步步走向雲初,它要將雲初踩扁,送到那極樂世界!
在它走到雲初面前時,山體突然一陣強烈震動,炎峰山火山口裡頭似有東西在沸騰了,一股要噴涌而出的架勢。
凶獸在這炎峰山山底被了千萬年,對這炎峰山的火山噴發了如指掌,怕是現在……這火山要噴發了。
它在這炎峰山地底被了千萬年,每次岩漿雖然沒有直接地接觸它的皮膚,但是岩漿的灼熱,即便是隔著厚厚的地和泥土,也擋不住,每次火山噴發,它在地底就如同處於火海中,痛苦不已,有時運氣不好,這岩漿會滲透地面,流淌到它的身上,火燒火燎的痛。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地底呆久了,它的皮膚被灼的通紅,從前的雪白早已不復存在。
這讓它更加懼怕這火山噴發,雲初也是因此才逃過這死劫,因火山噴發,凶獸直接放了他,拔腿逃去。
見凶獸逃離,雲初鬆了口氣,無力垂在兩旁的手死握成拳,該死,他守了千萬年,終究還是失敗了,他垂下眼帘,掩去了其中的無盡懊惱與憤恨。
若不是他的私心,想看那到底是不是天女,任憑他們挖出無字天書……該死,三界因為他要大亂了!
「仙尊!仙尊!」那邊幾人受的傷並沒有雲初重,最起碼不會像運處置這般,連路都走不了。他們將無法動彈的雲初扶起來,而後運氣喚來祥雲,扶著雲初立於祥雲之上,雲初似是沒有聽見他們的話,眼眸盯著祥雲遍地蓬萊山屍骨的炎峰山,面上是生無可戀的神情。
那剩下的四個長老見此情形也很是痛心,這次而來的弟子都是蓬萊山的精英弟子,他們自也是心痛不已,但死者不能復生,他們只能無法改變什麼的語言安慰雲初:「仙尊,他們死去定也是覺得光榮的,畢竟是為了三界的安定……」說著說著,這光面堂皇的話也說不下去,只剩下哽咽,「仙尊,這火山快要噴發了,咱們趕緊離開吧!」
火山的岩漿在翻騰,火山口發出「骨碌碌」類似氣泡的聲音,又在瞬間炸裂,似是開水沸騰一般,這岩漿怕是會噴發出來,若岩漿噴發出來,怕這炎峰山橫七豎八躺著的人都會成為焦人干。
在這群一動不動的人中,其中一個頎長的身影突然動了動,他身上穿著不合身的青衣青褲,是被原道已經確認死去的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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