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87_87508晚上為了慶祝佳佳這次申訴成功，室友們聚餐舉杯cheers。「恭喜佳佳順利搞定面癱帝laker，留在bi繼續風生水起~」

聚餐的地點選在一家韓國料理小店，熱氣騰騰的韓式年糕火鍋吃得唐欣直呼太辣，顏佳和年溪身經麻辣香鍋百戰早已習慣，而寧笑笑跟隨店裡那首「gigigigi……babybaby」扭著小腰，整個人進入自家浴室哼歌境界。

這家韓國料理店是笑笑探索美食中發現，店面雖小，生意卻十分紅火，隊伍常年排到門面外，帶藍色頭巾的老闆是位韓國大叔，也是少女時代的忠實粉絲，所以店裡常年放著那首gigigigibabybaby。

顏佳並沒有偏好的店，每次請客都會去笑笑喜歡吃的料理，笑笑說這是顏佳對她的特別寵愛。綁著丸子頭的她美滋滋的咬了一塊芝士炸雞塊，對佳佳的恩情是讚不絕口，更是感謝laker總監大人這次開恩，「以前詛咒他是受這話我決定收回啦~他也算是個有良心的帥大叔喲~」

年溪瞧著笑笑那副馬屁精模樣，「誰說他髮際線過高，馬上變禿子？還帥大叔呢。」

寧笑笑吐舌，「髮際線高點怎麼啦，你們看看《何以笙簫默》里鍾漢良，髮際線不也靠後，那可是男神好嗎？我最近就特別喜歡髮際線有一點點靠後，露個大腦門那樣的~」

「哦，葛優？」唐欣補刀。

「郭達？」年溪再補刀。

「噗——」顏佳笑得肚子抽痛，奉勸笑笑還是歇歇，面對這兩位毒舌娘娘，最好不說話吃東西。

寧笑笑哼哼唧唧和年溪抬杠，唐欣倒是有些好奇顏佳是怎麼搞定那位高貴冷艷的帝王，她提議的美人計究竟有沒有派上用場，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結果一聽顏佳還沒開口申訴，laker就直接簽字讓她留下，唐欣和年溪簡直不敢相信，「難不成佳佳你是laker他私生女？」

「你們也是醉了……」顏佳只能膜拜兩人的腦洞，laker今年剛四十齣頭，黃金單身漢，至今沒結婚，「不，確切的說是連女朋友都沒有。」

「說不定他喜歡佳佳你這一型的呢~」寧笑笑無意中說了一句。

顏佳囧然，年溪露出一個壞笑，「《五十度灰》？」

唐欣連忙搖頭，不行，佳佳是顧男神的，忘了咱們的目標嗎？通行證啊！「電影、小說這些東西都是欺騙少女的，大叔有什麼好，這段數的大叔都看過那麼多女人，很難對你付出年輕時那種不顧一切的愛，他知道你想要100分的東西，但他也知道給你80分的東西你也會滿意，所以他只會給你80分的愛。一來省事，二來即使抽身而退也不會損失太多。年紀大了，都怕受傷，很難付出100分的真心了……」

「嘖嘖嘖……不愧是咱們宿舍首席戀愛專家。」其餘三位女人對欣媽豎大拇指，年溪意味深長的笑了，「這麼說，最近女王已遇到了大叔，而且到了研究對策的階段？」

唐欣對年溪挑了下眉，知我者莫溪哥也。她向大家宣告，最近的確遇到了一位資本家大叔，在那次賓士新車發布會後，她參加了afterparty，那位外表俊朗，氣質三分君子七分雅痞的型叔就是唐欣的菜，「不過他還在獵場管理中，我也不過是他獵場里一隻獵物，但這樣我覺得更刺激，究竟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是誰呢。」

唐欣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其餘三人只能舉杯仰望女王的戀愛姿態，冷靜的、理性的甚至是絕對自信的掌控一場戰局。因為有時，戀愛就是一個人的孤軍奮戰，贏與敗，沒有任何人能幫助你，是你自己一個人去面對與經歷。情場高手們熱衷於此，而戀愛新手們還在糾結苦惱。

顏佳不指望自己能成為唐欣女王那樣的戀愛專家，她想她連如何實質感謝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做。從收到顧航的簡訊那一刻起，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到底怎麼感謝他。要說去bi實習一個月，他幫了她不少，陪她走過最糟糕的時候。即使不是戀人，感謝朋友也是應該的。

如何去感謝你想感謝的人？如果是寧笑笑，會帶他去好吃的，把肚皮撐得飽飽的，如果是年溪，會送他一張運動健身卡，讓他有個好身體，如果是唐欣，會帶他去跳一曲明媚的弗朗明戈，共度一杯雞尾酒的美妙夜晚。而顏佳呢？顏佳是個有選擇恐懼症的女生，她想給他好的，但不知道哪個更好。

請他吃飯，請什麼更好？如果是送他東西，那送什麼更好？或者還有其他更好的感謝方式？這對戀愛專家唐欣而言，幾乎是小菜一碟。「吃飯這種事，一開始最好不要女方提，一來難以拿準他的味蕾選擇，還有重要的是，毫無循環時間軸。」

「什麼是循環時間軸？」三位姑娘豎起耳朵。

「就是你請完這頓飯，得讓他之後還能回味的東西。食物味道、一頓飯的時間能給人留下的東西太少，我建議還是送東西更好，送一件讓他會不斷想起你的東西。」唐欣戀愛專家背後的小黑板已經高高立起，她戴著眼鏡手執教鞭的模樣，為姑娘們指點一二。

顏佳想不如送他室內擺設之類的，他學室內設計，對這些應該很感興趣。這個想法當即就被唐欣否定。「一定不要送他專業領域內很懂的東西，外行一不小心就送成了笑話。所以，一定要送你的專業領域很懂的，不僅有把握不會出錯，更重要的是，讓他更好奇你所了解的領域知識，男人對你沒有好奇點，那才是最可悲的結束節奏。」

聽完唐欣一番賜教，顏佳頭地上又立起膜拜女王大人的小旗幟，寧笑笑在一旁眨巴眼睛，聽欣媽的准沒錯，當年就是欣媽指點，她成功追到了何宇哲男神，也就是他的現任男朋友。

「安心啦，這周末我們一塊去逛街，不就是給未來男朋友買份禮物，包在我們身上……你沒經驗，我們……」笑笑還未說完，顏佳忙解釋，不是未來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喲~~已經是普通朋友了喲。」三人對完眼神，一齊擊掌，通行證！我們很快就會見面啦~(≧▽≦)/~

***

周末逛街，坐標cbd，從來福斯逛到悠唐，再到新光天地，四位美妞齊刷刷的穿起短裙，清一色墨鏡加防晒霜上陣，唐欣的標誌永遠是亮騷的高跟鞋，而年溪則是黑色u領背心秀出鎖骨與手臂，寧笑笑萬年不變馬卡龍色系變換著穿，而顏佳鍾愛的snidel日系甜美品牌裙子一條接一條百穿不怠。四雙長美︶腿往星巴克咖啡廳座椅一放，墨綠傘下圓桌上姑娘們累趴著刷手機，聊聊今天的話題——『論天秤女的選擇恐懼症』。

「佳佳，求你不要再挑了，你再挑就只能送輛車給顧大帥哥了……」寧笑笑細數她們一路涉足的消費品領域，從服飾到手錶，從家居到保健品到護膚品，連家電用品都想送，「土豪佳，我們接下來去4s店看看吧如何？」

年溪舉手同意，到底是年紀大了奔大四的節奏，想想大一大二那會咱們殺完工體還能蹦躂去三里屯看場電影，凌晨后還能再戰一輪ktv，現如今逛街買個東西就累得要命。「趕緊選一台好車，開到他面前說，嗨！航哥！佳佳我帶著嫁妝來見你，你娶還是不娶？」

「……」我們溪哥別這麼威武。顏佳做出拜託的手勢，別高估她的錢包，她的實習工資還沒到賬，東西絕對不能超過兩千大洋，請大家認真的在以下三個選項里投票。「tomford墨鏡、i旅行手袋、手拿包、還有這個burberry限量版手機殼也不錯，啊，剛才我們去muji看的那套香薰加濕器也想送他……」

=。=其餘三人：不是說好了只有三個選項嗎？

顏佳默默把目光投向始終未表態的唐欣，女王大人正摘下眼鏡，淡定打開ysl彩盤鏡檢查眼妝是否暈了，補完唇妝后才開始發話。「什麼墨鏡、包包、手機殼？還muji加濕器？那都是性冷淡！一點*的feel都沒有！尤其是muji，性冷淡中的性冷淡！沒談過戀愛的女人……噢天啊！」唐欣恨不能用墨鏡戳她的腦袋，「佳佳你挑的都是什麼糟糕物！連加濕器都給我列出來！顏佳，你是打算在頭上立塊牌叫『待嫁居家女人』嗎？」

=。=其餘三人：無印良品究竟怎麼你了，欣媽？

「再挑，接著挑！」唐欣飛快的戴好墨鏡，一副購物達人鬥志滿滿的模樣，隨時狀態ok的繼續血拚下一站，儘管她手邊已經好幾大袋戰利品。

寧笑笑一臉慘白慘白的望著欣媽這個購物狂，她什麼要求都沒有，只期待晚餐要去吃她想吃的澳門菜，「我不管，佳佳，我們逛完最後一輪，我要吃澳門菜的招牌蜜汁燉鳳爪……」

顏佳比出一個ok手勢，只要搞定了送顧航的東西，吃什麼都依你。然後四個女人腰酸腳痛的起身準備繼續逛時，唐欣忽然開口，「且慢！笑笑你身後7點鐘方向有個大帥哥！」

=。=欣媽，只要逛街您還是沒改變掃描方圓百里內帥哥的習慣啊！不過……那帥哥顏值是不錯，旁邊那女的下巴削得也太尖了，能戳死人呢。三人眉來眼去點評一番，顏佳催著走，突然四個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往那邊看，確切的說，整個星巴克的人都盯住那個錐子臉女人。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neil，你不要這樣……」錐子臉一副大陸劇cos韓劇失敗的深情挽留哭相臉，突兀的哭聲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

座位上的當事人男生始終一張冷感的臉，prada黑色t恤與黑色長褲，頭髮換成了銀髮韓式厚劉海，標誌性的黑色眼線妝不變，今天的禾野君依然國際模特范十足，並絲毫不介意有更多目光圍觀。面對眼前這位他早已犯膩的女人，他連一眼都不想多看，直接轉頭挪開了視線，恰好，對上那邊隔了幾桌的顏佳。

日系白色洋裙的女生表情有一秒的怔愣，在認出他的同時，很快就別過頭裝作沒看見。禾野冷不丁的哼了一聲，勾起櫻色的唇，略帶一絲玩味的表情向她走來。身後緊跟著錐子臉的大哭大叫，「neil，你不要我了嗎？你喜歡上別人了嗎你說啊！？」

「唔。」男生嘴裡輕輕的發出一道低沉的嗓音，陽光將高瘦的他在地上拉了一條瘦長斜影，影子里的微笑，壞得像剛睡醒的狐狸。

垂下那對幽暗的雙眸，禾野一動不動的盯住企圖離開的顏佳，忽然一伸手搭住她的肩，把頭靠住她腦袋，顏佳嚇得一抬頭，看見光線透過他的銀色發梢閃著光斑，彷彿六邊形……發光的雪。

「我喜歡的人，是她。」

他的聲音就這樣在六月炎熱的夏天，在燥熱與喧囂中，像冰雪般緩緩飄落，融化后一不留一點痕迹，好像從未說過，也不會再說第二次一樣……顏佳呆怔的接住他投過來幾乎透明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睛像沒看到她似的輕輕略過，這個目光乾淨卻淘氣的小騙子。

一眼就知道是假的。因為，騙子立即向她做了一個鬼臉。顏佳皺著眉頭拿開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告訴他不要亂開玩笑，也不要隨便把手搭過來。禾野無所謂的吹了一口氣，拍拍她的肩膀，低頭湊近她耳邊說了一句日語。「お大事に（保重）。」

什麼意思？顏佳還在想他說的話，突然聽到年溪的大喊，「閃開，佳佳！」她匆忙轉過臉，只覺手被笑笑突然緊緊拉住，耳邊擦過玻璃碎聲與尖叫聲，她來不及回頭看後面的一切，只看到前方寧笑笑天藍色背帶裙被風吹得像一朵藍色風信子，勇敢的帶她跑遠……

一路狂跑出來，跑到噴泉廣場還沒喘過氣，笑笑驚魂未定的向她描述剛才的畫面，那個錐子臉太猛了，她手裡抓的是咖啡杯啊！能砸死人好嗎！？

顏佳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唐、唐……欣呢？年溪呢？她倆有沒有事？」

這時唐欣的電話打過來直吼，「艹他嗎大爺的！剛才那蛇精病女的，兩個男服務員都拖了她半天，如果不是年溪身手好，佳佳你今天腦袋要挂彩了！哪家精神病院放出來的啊！？有病吧！還有剛才那男的也不正常，根本就是把佳佳當擋箭牌！」唐欣就說第一眼印象，那尊妖孽和她們絕對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眼神深得瞅不見底，這種人極其恐怖，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到四人匯合，大家也都在擔心，佳佳什麼時候認識那種人，今天還好是幾個人一塊出來，如果是佳佳一個人，她現在就躺在醫院！

顏佳只好從第一次遇到禾野說起，她沒有和大家提起他，是覺得一個神經病沒什麼好說的。誰知道惹上神經病，果然沒好事。

「貴圈真亂。」聽完那位模特的奇葩事迹，唐欣直搖頭，勸顏佳以後和那個叫禾野的保持距離，那是她惹不起的人，那圈子的法則是她、她們無法理解也不必觸碰的東西，這世上總有些東西，不碰為妙。

「如果不亂，就不叫『貴圈』，還好佳佳之後轉美容組，接觸的機會也少了。」年溪也贊同唐欣的建議。這種人，沒有遇到最好，遇到了，請遠離。

總之，珍惜生命，遠離妖孽。

「可是……給顧航的東西還沒買。」差點被打破腦袋的女生，腦袋裡只裝了這一件事情。三位室友仰頭長嘆，佳佳，4s店裡買輛車當嫁妝嫁過去吧，咱不選了行嗎？顏佳搖頭，不行，沒買到好東西送他，她絕不甘心。

「佳佳，不要開啟座模式好嗎？」

「佳佳，你把自己送給他不就完事了么？」

「佳佳，我餓了……」

四人逛到金地購物中心，旁邊絲芙蘭店裡飄來了香水的味道，顏佳有個提議，「送香水怎麼樣？」

「好好好……」實在逛不動的三人說什麼也要點贊。只有年溪忍不住吐槽，「我記得我們上午逛的第一家店就是絲芙蘭，那會誰說送香水，沒新意沒想法還土掉渣來著？」

唐欣立即扭頭去試眼影新色，沒聽見。

***

說到香水，顏佳只對女士香水略懂一二，真正懂男士香水的，是唐欣女王。唐欣的戀愛專家模式再次開啟，幾位姑娘都排排坐，看女王在小黑板上把教鞭敲得啪啪啪，直接甩旁邊絲芙蘭導購員一百條大街。

「kenzo純凈之水男士香水，清新柑橘調又伴隨著海洋氣息，乾淨而自然，適合比較清新文藝的男性使用。愛馬仕大地男士淡香水，有種淡淡煙草的味道，用它形容頂天立地的男人一點也不為過，有種獨一無二你家男人的趕腳。burberry英倫迷情男士香水，低調隨性的英倫氣質，前調濃烈，中調是個完美的過程，溫柔而內斂……」唐欣把香水瓶在紙卡上噴好遞給顏佳一一試聞，「選個你中意的香吧，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聞個鬧心的香味多鬱悶啊。」

「你確定……我送了，他一定會用？」想到以後他身上帶著這份味道，顏佳心裡突然跳了一跳。「還是別的東西……？」

三人嚇得連忙拉住她，「佳佳，不管他用不用，咱不挑了好么？」

顏佳默默的去糾結選哪個香味。

「啊，對了，剛才那個對你『表白』的漂亮模特身上是這個香水，一般人很難駕馭這個味道，不過……他那種混血氣質還很合適。」唐欣無意的嗅到那絲香味，隨手遞出紙片給顏佳也聞了聞。

和剛才所有的都不太一樣，第一次聞就覺得很怪異，怎麼會有這種香，濃烈刺鼻，無法形容，最後卻又說不上來完美調和的香味，這就是yslopium鴉片男士香水，據說能挑動女人最脆弱的神經，明目張胆的誘惑眾生。顏佳忽而想到那雙美麗又幽深的眼，有人會對他一如既往，而他冷漠不屑、傲慢萬分，那種高姿態永遠也不會變，卻叫人上癮……這就是鴉片，也是和禾野戀愛后的感覺，無人可擋。

「佳佳？喂，你不會聞著上癮了吧？」發現顏佳在發獃，唐欣抽走了她手裡的紙片。

「不過這種味道聞起來有些孤獨呢，像一個人醉生夢死的愛戀，無疾而終，但是，世上卻有人痴迷於這樣一種愛戀，就像戒不掉的鴉片一樣，明知道會糜爛全身，還要繼續吞噬，悲傷又美麗……」唐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如果是你，你是否會期待遇到這樣一種香味？

顏佳拿著手裡選好的那瓶淺藍色香水，「我要這個。」

zo的純凈之水，小清新自然的香水，有海洋清爽的感覺，也許一開始海也是冷的，可是後來發現了海水的溫柔，很輕也很靜，淺淺的拂過岸邊，這種感覺像顧航。

你會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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