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九年後的重逢,夢碎的開始

367九年後的重逢,夢碎的開始

87_87522九歲的邂逅,對於悠揚而言,是一場難以磨滅的記憶。

那個少年突然闖入她的世界,又突然抽身離去。

那一大袋法棍麵包救了悠揚和茶弟的命。

原本他們可能會在那個冬天餓死在街上,可是因為有了一袋食物的支撐,他們有了回家的勇氣。

在那個支離破碎的家裡,悠揚把麵包遞給了后媽和爸爸。

后媽把麵包倒在油膩膩的餐桌上,袋子底的鈔票也隨之倒了出來。

那是悠揚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現金。

悠揚和茶弟都是那麼的驚訝。

他們沒有想到,那個少年跑開又跑回來的那一剎那,就往袋子里裝了那麼多錢。

后媽和爸爸看到那筆錢笑開了花,於是也再沒有吵架。

反而是出去買了肉和菜,一家人吃了一頓和和美美的晚餐。

這短暫和難得的幸福時刻,悠揚認定,是那個少年送給她的禮物。

雖然,這禮物簡單粗暴,僅僅是食物和金錢。

也是他最不缺少的東西。

悠揚在本子上一筆一劃的寫那個少年的名字:水——木——華——堂

多麼好聽的名字,和他的聲音一樣清秀,和他的容貌一樣俊朗。

她沒錢買本子,就在用過的作業本紙背面寫,寫完一本又一本,到了她高中畢業的時候,所有的本子累積起來,有三大箱子。

悠揚從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談過自己的理想。

在她的心裡,那四個字,就是自己所有的夢想和寄託。

甚至承載著她人生所有的希望……

悠揚逐漸長大,逐漸知道了水木這兩個字,在c市意味著什麼。

知道了水木家的堂少,又意味了什麼。

有時候,她會在財經雜誌上見到他的新聞,配圖是他的照片,嘴角永遠帶著遙不可及的微笑,有一種生疏的優雅。

悠揚人生干過最不道德的事情,就是悄悄在書店撕下水木華堂的圖片。

因為她買不起雜誌。

他比她大很多歲,因而很早進入水木財團繼承家業。

悠揚知道她與他之間的察覺,但是她比愛自己還要愛著這個男人,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關注他。

她有時候覺得,他是她做過的最長的一個夢。

那個寒冷冬天,穿著灰色大衣的少年,一直活在她的夢裡。

她記得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還有說過的每一個字。

他說過她像他的妹妹,過世的妹妹,這是真的嗎?

她現在已經長大了,假如又一次相遇,假如命運垂青,他還會記得她嗎?還會覺得她像他妹妹嗎?

就算是妹妹也好啊。

只要是一個在他心裡可以留下些許印象的人,也是好的啊。

悠揚從來沒有奢求過更多。

她只求能夠安靜的愛他,遙遙的看著他,只要能讓她愛他就可以了。

她的志向也很簡單。她要好好讀書,要考上大學,而且是財經專業,等她畢業以後,她就要去水木財團應聘。

進了財團,她就可以經常看得到他了吧。

哪怕是堂少永遠也不會發現她,不知道她的存在,哪怕堂少會愛上別的女人,會和別人結婚生子,那能夠近距離的看到他的人生,她也是幸福的。

這個夜晚溫度有點低。

悠揚一個人孤單單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不喜歡任何人送她回家,因為如果路上有別人的話,就會和她交談,會打攪到她沉浸到往事中去,也會打攪她去思念一個人。

悠揚依靠這麼一點卑微的精神生活而支撐著整個人鮮活。

她拉了拉自己包的肩帶。

走過街角。

突然間,她看到路旁有一輛黑色的林肯車,一半車身在路上,另一半車身卻在路邊的綠化帶上。而它的車頭,竟然撞在綠化帶的一顆樹上。車身行雲流水的線條,卻在車頭出戛然而止。

悠揚嚇了一跳,禁不住「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綠化帶上是一顆雪松,樹枝粗壯,如今卻是被撞成了兩截,樹冠繁茂,此刻卻完全折斷下來,砸在了車頂蓋上,順帶也把車頭的擋風玻璃遮得嚴嚴實實。

悠揚急忙跑上前去,努力去扒拉車前窗。

車窗貼了很隱秘的膜,因而看不大清楚裡面。

悠揚只能依稀看得到駕駛室的座椅被拉倒,有一個男子正躺在裡面。

悠揚拚命地拍著車窗:「先生!先生你醒醒啊,先生你怎麼了?」

她拍了好一會兒,車內卻毫無動靜。

悠揚想要開門,車門卻從裡面鎖死了。

她別無他法,只能拿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剛剛按下一個數字,身旁的車窗卻無聲的落下了。

那時候,悠揚聽到了一個久違的聲音,夢裡的聲音:「什麼事啊,小姐?」

她驚悚地轉頭,手裡的手機已經落在了地上。

她看著從車窗里的男子,他扶著窗沿,正從那幽暗的空間里,帶著含笑的雙眼,看著悠揚。

悠揚的心停止跳動了。

她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九年的思念,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重逢。

她說不出話來,如同九年前那般,只是傻傻地看著他,像看著一種完全不屬於自己世界的高等生物。

她想過很多次自己再一次見到他時的場面,她甚至對著空氣練習過很多次。

每一次都帶著蜜糖一樣的笑,脆生生的叫一聲「堂少」。

可是此時此刻,這麼唐突,她所有的練習成果都化作烏有,起不到半分的作用。

水木華堂也在看著她。

他的目光自下而上,帶著一種她根本無法解讀的神色。

悠揚覺得他的眼神是紳士而禮貌的,但是這偽裝之下卻流動著某種情緒,她聞到車裡有濃烈的酒味,她甚至瞥到在他的副駕駛旁,有一個空掉的酒瓶。

一邊喝酒一邊開車,這樣酒駕,難怪會撞到樹上了。

悠揚覺得各種驚心。

她還沒有把自己亂糟糟的腦子理順,水木華堂已經從車裡伸出了手。

悠揚嚇得動也不敢動了。

因為,他伸出手,摸到了她的臉頰上。

他的手指,慢慢從她的臉頰撫摸過,然後摸到了她的脖子上。

下一秒,悠揚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從車內伸出了頭,與此同時,他攬著她的脖子,將她拉近,吻上了她的嘴唇。

整個過程,悠揚一直在一種神遊太空的狀態之中。

她甚至都沒有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再一次見到了水木華堂,可是在一句陌生的問候之後,他就這樣更加唐突的親吻了她。

悠揚不會接吻,她笨笨地,一點也沒動,任由他給予。

他們之間只能是這樣,他們路過了。他想要給予一點,於是他給予了,而她接受。

主動權,永遠都在水木華堂的手裡。

那個晚上是極其不真實的。

他一直攬著她的脖子吻她,期間一句話都沒有。

他那樣深情的吻,讓她覺得,他們是多年後重逢的戀人,是命中注定的愛人。

悠揚啞巴一樣,詭異的是水木華堂也一樣。

他的氣息至始至終帶著濃郁的酒香。

悠揚心想,哦,他喝醉了。

可是他為什麼會喝醉呢,他為什麼要這樣玩命,一邊喝酒,一邊開車,險些喪命呢。

悠揚不知道,很多年都猜不到。

後來,他終於放開了她,退到了車裡。

悠揚以為這段奇遇就這樣結束了。

但是沒有,她還在發獃的時候,他打開了車門,突然間一下子打開,悠揚還站在車門前,被車門一推,頓時毫無準備地退後兩步,跌坐在了地上。

水木華堂從車裡走下來,然後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把車門打開,把她放到了後座上。

悠揚是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的。

雖然她是那麼的害怕,她害怕得發抖,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暗戀了那麼多年的那個堂少。

但是他的容貌,他的氣質,他嘴角至始至終帶著的微笑,讓她確信無疑這個人就是他。

而且,他雖然瘋狂,但是卻始終溫柔,並且,從頭到尾,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他吻她的眼角,還有她的耳朵和脖子,有時候連這樣的親吻也是疼痛的。因為他會突然咬她,在她身上留下齒印。

悠揚的眼淚一直流。

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被侵犯,或者是因為幸福……

什麼都不是。

後來悠揚才知道,什麼都不是……

只是因為,從這一晚開始,她不再完整。

她的夢碎了,用一種她沒有預料過的方式碎了……

她計劃了那多年,做了那麼長時間默默無聞的努力,都在這晚上他的攻勢之下土崩瓦解。

她沒有夢想過會成為他的女人,只夢想過悄悄地在遠處凝望著他。

然而他用一種她無法承受的方式,破滅了她的夢。

那個晚上所有的記憶,是空洞的天鵝絨車頂,身下柔軟的皮墊,還有混合了血腥味、酒精味和香水味的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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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總甜愛,千金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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