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1:一扇門,生死相隔
「去那裡幹嘛?」
電話那頭聲音響起,卻不是凌薇的嗓音。
這聲音,讓單小囡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凝結了,手忙腳亂地就將電話掛掉了紡。
掛掉電話,她仍然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子啊這漆黑的夜裡,顯得特別清晰沿。
簡斯年!怎麼會是簡斯年?!凌薇的電話,怎麼會在簡斯年那裡。
這下,她絕對不能再去新奧爾良了,不能讓簡斯年知道自己的行蹤,否則,她怕她一生,都不得安寧。
她突然覺得自己太過莽撞,似乎給凌薇打電話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以凌薇和景雲琛現在的關係,搞不好哪天,她就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去向。
而景雲琛和簡斯年之間的兄弟情誼,恐怕會超過自己這個點頭之交。
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蹤,包括,爸爸媽媽。
突然,就覺得好累好無助,似乎整個世界,都沒有可以依靠的地方。
她是不是會如同無根的野草一般,一生飄零,孤寂至死呢?
她無力地靠在床頭,滿目皆是悲涼。
電話,很快響了起來,是簡斯年打過來的。她看著電話響了良久,卻始終是沒有接起來,直到屏幕最終變暗,沉寂了下來。
「你這又是做什麼呢?:」
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笑得哀傷。
或許他和她之間,有著難以訴清的恩怨情仇。可是,自己已經失去這麼多了,難道還不夠嗎?他為何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呢?
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分鐘,她都擔驚受怕著。她想起那天他突然出現在她的床上,她掙扎無果,到最後,只能是選擇自殘來逼退他。
現在,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難道,真要自己死在她面前嗎?
離開這裡,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她向右滑了滑手機屏幕,將手機解鎖之後,打開了手機地圖。
一個又一個城市看過,她在尋找著自己即將奔赴的地方。
最後,她將視線鎖定在了布拉格。
她的內心,一向是渴望浪漫的。布拉格不僅有太多動人的愛情故事,而且還是個風景優美的地方,不知,會不會是她的歸宿呢?
不久前,她剛好去過布拉格一圈,因此也不用再申請簽證,只要她想離開,馬上就可以走了。
網路已經是恢復了正常,她毫不猶豫地就買了票。
飛機是在明天凌晨三點起飛,剛好,她還有一天的時間,處理這剩下的瑣事。
訂完票之後,她給爸媽打了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將要出國去散散心。至於要去哪裡,她卻是怎麼也不肯說。對於和簡斯年之間發生的這些事,她也絕口不提。
她不想讓爸媽擔心了,他們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是時候讓他們好好享受一番了。
打完電話,她已經是疲憊不堪。
這麼多天,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今天決定了要離開,反而是釋然了,難得的有了困意。
她已經不想再去理這些紛紛擾擾,從此,簡斯年這個人,再也與她無關。
她躺下之後,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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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拿出枕邊的手機一看,已經是關機了。
她看向了牆上的時鐘,凌晨兩點。
她才睡了一個小時?
只是,是誰,這麼晚了,還在下面敲門?不怕擾民啊!打擾她難得的美夢!
她走到窗戶前,往下面一看,是今晚才剛見過的那輛路虎攬勝,只是車旁邊的人,由丁曼姿變成了簡斯年。
他來做什麼?
他
tang和丁曼姿碰過面了嗎?還是說火,他們已經住到了一起?她
她的心,又開始疼了起來,這一次,疼得比上一次還要劇烈。
她緊緊咬住嘴唇強忍著,卻是站在窗前,看著樓下一直緊鎖著眉頭在敲門的簡斯年,突然眼淚就掉了下來。
一定是因為太疼了才會哭的。
她扯出一抹牽強的笑,不停地說服著自己。
可是心臟處得疼痛卻是越來越強烈,到最後,她伏在窗前,搖搖欲墜。
樓下,簡斯年似乎是感覺到了一樣,往上一看,果不其然,就看見了面色慘白的她站在窗前。
她瘦了好多。
他的一顆心,變得很煩躁,抬頭對著她命令道:「開門。」
單小囡沒有動。想笑,卻又是笑不出來。
他哪裡來的勇氣命令自己?
或許以前,她還會因為他的一個命令誠惶誠恐地去達到他的要求,可是現在兩人之間已經是毫無聯繫,他怎麼還有臉對自己下著這種命令?
這麼一想,心是更疼了。
她需要止痛藥,不然,她真的會死的。
她踉踉蹌蹌地往樓下走去,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了樓梯上。
止痛藥呢?
她吧止痛藥放在那裡了?
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她不是晚上才剛剛吃了嗎,可是為什麼怎麼都找不到了?
「開門!單小囡你給我開門!」
門外,簡斯年還在不甘心地敲著門。
因為單小囡開了燈,他能透過透明的玻璃門,看到她的動靜。
此刻,她正頭髮凌亂,面色慘白的地四處找著東西。這般憔悴得模樣,不偏不倚,剛好擊中了他的心臟。
可是不管他怎麼敲門,怎麼喊叫,單小囡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找著東西。
終於,她在沙發旁邊的小圓桌上找到了止痛藥。
剛才,她吃了止痛藥之後,就將它隨手放在了桌上。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三兩步就往小圓桌那裡跑去。
卻是被之前隨手扔在地上的盒子絆了一跤,直接就往地上撲倒去。
她的頭裝在了圓桌的邊緣,只覺得腦中一片轟鳴聲,意識已經是開始不清醒了起來。
她無力地將手揚起,在桌上胡亂地摸索著,終於,是拿到了那瓶止痛藥。
「找到了!」
她無力地喊了一聲。
伴隨著這聲呼喊,圓桌卻是突然倒了下來,直直地就往她腦袋上砸去。
砰!
隔著門,簡斯年都能聽到這巨大的撞擊聲。
單小囡只覺得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卻沒有忘了將葯往嘴裡塞。她的意識已經是不清楚了,一大瓶葯就這麼全部被她倒在了嘴裡,生硬地吞了下去。
後腦大的地方,似乎有什麼黏黏的液體流了夏利,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到最後,終於是眼前一片漆黑,就這麼暈了過去。
「單小囡!小囡!」
這一幕,看得簡斯年都快要瘋了,他看著單小囡頭上源源不斷流出的血,只覺得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還有,她剛剛吃下去的一大瓶,究竟是什麼東西?!
可是即使他再擔心,卻也是於事無補。這一扇門,像是隔絕了千山萬水一般,將兩個人阻隔了開來。
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要是再不送去醫院,肯定會死的。
想到這裡,簡斯年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他
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擔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大半夜的跑來這裡,只是因為聽到了一句她要去新奧爾良,他就覺得整個世界都亂套了。
他退後了兩步,卯足了勁衝到門口,對著門狠狠一踢,卻感覺一股
麻麻的觸感從腳底傳到了腿根,門只是顫動了兩下,便再也沒了動靜。
門外,他的心臟,因為緊張而劇烈地跳動著。
門內,單小囡卻是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題外話——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