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脫軌
卡洛想讓自己安靜的呆一天,就當是冷靜,也是整理下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情的思路和頭緒。
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以突圍的破綻。
但是當他把家裡儲藏的近十支頂級葡萄酒喝的就剩最後一杯的時候。
他依然只知道有沈寒越跟顧瑾寒的影子在裡面,兩人似乎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只是,他們究竟是怎麼下手的,他卻沒有絲毫的頭緒,也沒有任何反手餘地。
至少在所有人只盯著他看的情況下,他沒有反手的餘地。
這樣的局促對於一個習慣了掌控大局甚至是習慣掌控別人生命的人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當最後一滴酒液流進卡洛的嘴唇時,電話驟然響起。
「卡洛,我對你太失望了!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隔著電話卡洛都能聽出何康的憤怒!
「你吃錯藥了吧,我做什麼了,我在家裡我能幹什麼。」
卡洛莫名其妙,但是因為是何康,他沒有直接掛電話。
「你在家裡,你還不是一樣能做到,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做的如此明目張胆,我對你本來還存了一絲僥倖,可是依然還是如我所料。」
「那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了!」
何康憤怒至極,也失望至極,所有的一切都毀了,都到了盡頭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警告你,雖然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沒有二心,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無緣無故對我大吼大叫。」
「無緣無故,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跟我說無緣無故,是不是也要等到你把我的頭也砍下來才算是明明白白啊?」
「什麼,你說什麼?」
「你還在裝什麼蒜,裝作聽不懂嗎?但是這樣的伎倆你不覺得太雞肋了嗎?可笑!」
「何康我在闡述最後一遍,你最好給我聽好了。」
「第一,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情,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件大事指什麼。」
「第二,我為什麼要把你的頭砍下來,就算有那天,除非是你背叛我。」
「第三,你不應該在沒有調差清楚以前就將一切罪名都安在我卡洛身上。」
「好了,我說完了,我希望你這會能冷靜的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這樣失禮。」
卡洛一席話就將何康的情緒拉回了正常軌道。
卡洛聽到對面幾個深呼吸,就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
「是我情緒失控了,但是今天南嶽和蘇一那一伙人,已經死了。」
「死了?誰幹的?」
卡洛也驚的站了起來。
「開始我懷疑是你,畢竟昨天你的態度,我第一個就懷疑了你,既然你說不是你,那我目前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何康道出了事實。
「我如果要殺他們,我沒必要這麼藏著掖著,昨天我大可以一併給一刀。」
「我之所以沒有那麼做,是因為我知道我要東山再起我還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
卡洛敏銳的的嗅覺似乎嗅到了一場陰謀,一場以自己為中心鋪天蓋地籠罩下來的陰謀。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來的太詭異,你昨天才起了殺心,當晚他們就接二連三的死去,就算我相信了你,剩下的人又怎麼相信你?」
雖然卡洛說的有些道理,但是何康想不到還有誰需要對南嶽他們趕盡殺絕。
何康在心裡想:如果是沈寒越他們,他們根本無須對南嶽他們趕盡殺絕,他們只需要在家中靜靜等待,就能等到這個集團土崩瓦解的那一天了。
雖然卡洛有雄厚龐大的關係的網還有背景,但是這次依然走投無路,說明卡洛已經走到盡頭了。
何康一點也不認為卡洛還有什麼手段能讓他的事業起死回生。
「說到底你們也還是不相信這件事情跟我無關,信不信由你,我卡洛還沒有落魄到祈求別人信任的那天。」
卡洛的自尊容不得他在一個下屬面前丟落,而且還是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得到了何康等人的信任又怎麼樣,難道他們有能力然一切都重新來過嗎?
早在卡洛似離逃脫的那一刻,他對這群的耐心就已經消磨殆盡了。
卡洛再不想多廢話一句話,直接重重的將電話掛斷!
只留下何康一個人對著嘟嘟響的手機吹鬍子瞪眼睛的。
「卡洛!這是你逼我的!」
收起手機,何康朝著某個方向看去,然後在心裡默念了一句。
而這邊,卡洛雖然掛了何康的電話,可是心裡的憤怒絲毫沒有平息。
看著桌子上,地上,散落著的資料,還有各種公司的現況。
之前那有情調的房間早就消失不見,就連那張大床上,也都散落著卡洛隨意丟著的衣物。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再一次想起,這次,卡洛卻沒有立刻就接,而是看著電話看了好一會。
心裡想著這個時候會是誰打來的。
但是想了一下,現在誰打來的都有可能,畢竟現在是個混亂的時候。
接起電話,卡洛沒有剛剛對何康時的那種暴躁。
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卡洛不想把事情給弄的更糟。
不得不說,這次的事情,讓卡洛成長了很多。
以前他一直覺得只有血腥手段,才能讓人臣服,雖然現在也依舊這樣堅信著。
只是有些東西卻不一樣了。
「卡洛,我們股東會的人都有資格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是上次他們開會的時候,那個大鬍子大漢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卡洛的額間止不住的青筋跳躍。
要不是這些老不死的都在組織裡面力量不小,他哪裡需要這樣受制與人?
更重要的是,這次的事情,他們居然全都袖手旁觀,甚至連組織的真正力量他都無法使用出來。
這也是讓他現在如此狼狽的原因之一。
「我沒有什麼好說,你們股東會的人不是都覺得這件事跟你們沒什麼關係嗎?現在卻跳出來指責我?有什麼意思嗎?」
雖然說,對方是針對他而來的行動,但是這些該死的傢伙,居然一個都不站出來幫忙。
現在出事了,就知道指著他的鼻子罵,NND當他卡洛是泥捏的不成!
聲音冷冷的從電話的這頭傳達了過去,對面的人聽到卡洛這話的時候。
整個人都好像被冰住了,就算是打電話,他都能夠感覺到卡洛的煞氣傳了過來。
不得不說,卡洛暴虐嗜血的性格已經在組織裡面在眾人的心中,都已經根深蒂固了。
「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掛了,以後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過來了!」
也不等電話那頭說話,卡洛一把把電話給掛了,本來就不想多說什麼,現在更是了。
「卡洛!」
看著被卡洛掛斷的電話,大鬍子並沒有像之前的何康那樣。
但是眼中深深的寒意,卻讓身邊的人都無法忽視。
**
第二天清晨,人群隨著太陽蘇醒,而緋聞隨著人群蘇醒。
現在這個時代,最不缺少的就是每天無所事事坐等八卦別人的人,他們要的是噱頭!
當一部分愛讀晨報的人從報紙的頭條上看見某集團的數名高層在同一天被同樣的手段殺人滅口的時候。
這一新聞就註定了他的被關注度。
雖然這篇新聞並沒有明確的寫明是哪個公司,但是從死者附帶的證件照來看,一定有很多人認識。
而城市裡那些八卦者自然會把後面那些抽絲剝繭的工作做的一場生色。
而這篇新聞的編輯就然是佚名,這更讓人浮想聯翩了。
「這不是內幕啊,不小心被人家探知了,然後偷偷放出來消息。」
張阿姨拿著還暈染著墨香的報紙,小聲的嘟囔。
「肯定是啊,不然編輯怎麼不敢用自己的名字,這個集團可是個排行榜上的集團啊。」
旁邊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把張阿姨嚇了一大跳,原來是小區內的周阿姨。
「你怎麼知道?」
張阿姨有些不以為然,周阿姨又沒看報紙,怎麼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落後了吧,這張報紙我早就看過了,看完我才下來買菜的。」
周阿姨搖擺著她那肥胖又臃腫的身體,顯得很得意。
「你看看這照片上的人,以前很多採訪啊,發布會,招待會什麼的可是代表某集團出現過的。」
「你知道的挺多啊。」
張阿姨撇撇嘴表示不可置否,特別是在周阿姨特意的炫耀下。
「那是,我的閱歷可是很豐富的。」
「那你能告訴我你還知道些什麼嗎?」
張阿姨想故意為難一下周阿姨。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可不能亂說啊,更不能說是我說的。」
周阿姨突然停止了搖擺的身體,腦袋左右自己查看一下,然後才拉過了張阿姨說道。
「好,我一定不說。」
「你看啊,從這個新聞的其中幾點就能推斷出,殺人的就是這個某集團的董事長!」
周阿姨說的特別篤定。
「天哪!他們的董事長為什麼要殺他們呀,哪幾點啊?」
張阿姨的驚訝一半是認為周阿姨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另外一半就是覺得周阿姨的結論如果是真的,那該多麼恐怖。
周阿姨可不管這麼多,這可是她炫耀的大好時機啊。
「你看啊,這裡,某集團因黑勢力暴露,遭到警方的調查,集團內部一片混亂,某集團董事長數次召集高層開會,但都因沒有有效的迴旋手段,將高層一一數落責備。」
「還有這裡,據可靠消息爆料,某集團董事長曾經在高層遇害的當天下午召集了所有的高層開會。」
「據目擊者表示,這些高層離開的時候個個臉色慘白,沉鬱,而且還有些憤怒。由此我們可以推斷,某集團高層肯定施了巨大的壓力。」
「還有還有啊,這裡,被遇害的高層曾經都在某集團遭遇變故的時候向某集團董事長提出過質疑的人。」
周阿姨噼里啪啦一頓海說。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發現和分析之中,都沒有留意到自己周圍已經漸漸的駐足了好多人了。
這裡面不單單是無事的老人,也不乏很多青年。
「由這些就足夠證明這些人就是他們董事長殺死的啊。」
「啊?這樣下結論會不會太草率了啊?」
「什麼叫草率啊,這怎麼能叫草率了,我這可是根據這篇新聞一一推論得出的結果好吧,只是這個編輯不敢把事實直接寫出來好吧。」
周阿姨很不滿意張阿姨的質疑,周阿姨可不能讓張阿姨這樣詆毀了自己多年的八卦經驗積累下來的地位。
更主要的是,如果不是這樣的,那豈不是說明了自己是愚蠢的,而且還將自己的愚蠢在人前賣弄,這樣的恥辱怎麼能出現在周阿姨的字典里,簡直想想都不能夠啊!
特別是在周阿姨一票眼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是眾目睽睽的情況下。
張阿姨也懶得在多說,她一向不愛跟周阿姨這類人費口舌的,她可還要去買菜,晚了就買不到新鮮的菜了,這可是家庭大事。
而更讓兩位阿姨意想不到的是,人群之中就有卡洛的司機小吳!
從小吳左手插在口袋的姿勢可以看出,他的傷勢應該已經好多了,但是還不足以自由活動。
小吳聽到這些,將自己頭頂的鴨舌帽壓了一壓,然後迅速離開人群。
小吳來到了一棟建築物內,七轉八拐的,來到一個比較開闊的房間。
裡面一個巨大的身影投射在窗戶前。
而影子的主人也是背對著門口,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老闆。」
小吳恭敬的雙手搭在身前,停在門口一步沒有踏入。
「你來見我還帶了武器?」
卡洛沒有轉身,語氣有些生硬,那代表著他已經開始有了怒意。
「是的,但是這是經過了你的允許的。」
小吳面不改色的回答著。
「我什麼時候允許過你了?而且你的篤定和自信從哪兒來的?」
卡洛突然對小吳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他轉過身,嘴角的玩味顯而易見。
但是細看似乎也有一些太過妖嬈,或許是個陷阱?
「因為你不僅吧我叫到了您的私密別墅,而且我進門一直可以暢通無阻的走到您的書房。」
「我想這其中沒有您親自提前的叮囑,我早就被攔在門口或者被射殺在了門口了吧。」
小吳一席話說完,卡洛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果然夠聰明,而且是我喜歡的那種,我很後悔以前看錯了你,讓你幫我開了那麼久的車,真的是我的損失。」
卡洛的表情流露出來很濃厚的欣賞,但是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真的了。
卡洛伸手示意對面的椅子,小吳看了一下就大大方方的就坐。
「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多謝老闆提醒,我懂什麼叫量力而行,而且我還知道老闆您現在的處境容不得我出半點叉子。」
「很好,那你以後替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卡洛招了招手將小吳招至跟前,神秘的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了一番話,小吳聽后只點點頭正準備離開了。
「對了,我有點小事要說給老闆聽,我剛過來之前路途上聽說了一些謠言。」
小吳故意正眼看著卡洛,希望卡洛能有所表示,但是卡洛一動不動。
「難道老闆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小吳很難相信卡洛居然不知道今天報紙頭條的事情,卡洛的耳目不是眾多的嗎,難道卡洛已經眾叛親離了?
小吳不得不在心中如此猜想。
「知道,我自己卻並不那麼認為,人言可畏,信不信由你自己決定。」
卡洛說了一番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似乎也頗為在理,小吳細想一小會兒也就釋然了。
但是不一會兒,等小吳已經離開了別墅,卡洛卻陰沉下臉。
「進來!」
「老闆,有什麼吩咐?」
一黑衣人筆直的站立,眼眸淹沒在墨鏡之後。
「剛才他說的謠言究竟是什麼?」
卡洛討厭這種自己無法掌控局面帶來的未知感。
「是……」
黑衣人一聽便開始猶豫了起來。
「說!」
卡洛一聲大吼立刻打斷了黑衣人猶豫的思維,他下意思的就開口。
「他說的謠言是今天報紙頭條登的新聞是集團的高層,也就是南嶽等人的死是老闆您一手操作的。」
「混蛋!」
卡洛還沒有聽完黑衣人的表述,就已經怒不可揭,黑衣人剩下的話被突然打斷,一下子噎在喉頭,差點嗆出聲來。
卡洛身邊的黑衣人早就換了一波,這個人根本就不懂得卡洛的真實秉性,他並不知道卡洛的血腥。
「這是哪家報紙,我要控告他們!」
「老闆,是S晨報,這個是本市報紙行業的龍頭,而且以您現在的處境恐怕還不方便出去澄清這個誤會吧。」
黑衣人的話一下子就戳中了卡洛的痛處,要是換在平時,卡洛估計早就將這樣的人殺之後快了。
「在最短的時間內,你要把這張報紙交到我的手裡。」
黑衣人得令都來不及回應就匆匆離開。
不一會兒報紙就被恭敬的交到了卡洛的手中。
「好,很好,居然這樣做我的文章,看來老虎不發威你們都拿我當病貓了。」
卡洛快速看完,氣的一下就把報紙放在手掌心狠狠的揉搓,好像這樣就能澄清,似乎這樣就能解氣。
黑衣人默默的低著頭,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
卡洛揉搓完之後一下就將紙團砸在了黑衣人身上,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給何康等活著的高層一一打電話。
但是對方似乎都商量好了一樣,所有的人都不接或者掛斷了卡洛的電話。
直到此時卡洛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已經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自己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那他的復仇計劃還怎麼實施,他的商業帝國還怎麼卷土東來。
卡洛想都不敢想這樣的事實,那簡直必要他的命更加的讓他痛苦。
「沈寒越,沈寒越,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乾的,對,還有顧瑾寒,你們一個都逃不了,我卡洛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敗了的。」
「我一定會踩著你們的身體將我失去的一切都重新找回來的。」
卡洛就像瘋一樣的自言自語,同時還將桌面上的所有文件都撒的一屋子的亂七八糟。
黑衣人早就乘機偷偷溜了出來,只剩卡洛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一會兒呼喊,一會兒咆哮一會兒又威脅的。
**
卡洛這個時候還在忙著發泄自己的情緒,卻不知道有多少人早就已經將矛頭對準了他,就等著最後的一個致命一擊。
沈寒越好不容易準備今天早上好好待在公司處理一下快要堆積如山的事情,但是偏偏就有人讓沈寒越不如意。
「董事長,我知道您不想見他們,但是他們說有要是和您商量,我就進來傳話了。」
秘書有些委屈,她多少是知道沈寒越和對方的糾葛的,但是她看對方似乎很誠懇,就自己放下了戒備,結果這會遭到了沈寒越的一頓批評。
「你知道就不會自己做這種糊塗事了,難道你是嫌你的飯碗端的太穩當了嗎?」
沈寒越不想見跟卡洛有關的任何人,這件事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是這個人可是自己的助理兼秘書,這樣的錯誤簡直愚蠢!
「對不起董事長,我這就去回絕他們。」
秘書有些悻悻,同情畢竟是同情,自己的飯碗還是比較重要一點。
「對不起,各位,我們董事長公務繁忙真的沒有時間見各位,各位請回吧。」
一轉進待客室,秘書的職業微笑就出現在了臉上,在沒有了剛才的戚然。
「姑娘,你在幫幫忙,就讓我們見一見你們董事長吧,我們真的是有要事要和他商量。」
而說話的這個人並不是別人,而是何康!
「我真的已經通報過了,我真的無能為力了。」
秘書真後悔剛才心軟的答應了一次,現在何康一臉討好的懇求,她都不好意思拒絕,但是最後還是飯碗讓她狠下心再次回絕。
「那這樣,你跟你們董事長說,我們要幫他。」
何康思慮一下,下了決心一樣說道。
「對,如果這樣你們董事長還不肯見我們,我們立馬離開,絕對不在糾纏!」
跟何康一起來的人也附和著。
秘書看著這些人那下了決心一般樣子,好像篤定董事長對這個事情很感興趣,她又開始了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抱著董事長一定會饒恕她的心理再次敲響了董事長的門。
「進來。」
沈寒越一見進來的人又是這個秘書就搶先開口。
「我希望這次你找我不在是因為剛才的幾個人又用了什麼手段讓你心軟過來讓我見他們一面。」
「說吧,你給我帶來的是什麼別的消息。」
秘書身前握著的手在沈寒越的一席話后,簡直就是各種互相揉搓,那泛白的骨節和肉,都不忍直視。
沈寒越見秘書咬著嘴唇低著頭死死不說話,在看那小動作的手,就知道秘書並沒有其他的事。
他是又好氣又好笑,乾脆故意在嚇唬嚇唬她。
「看來你真的是不珍惜你的飯碗,你去收拾東西吧。」
「我沒有,是他們說他們是來幫董事長您的,所有我才……」
秘書一聽沈寒越要炒他的魷魚,心下一急,趕緊就搶白,然而當看見沈寒越惡作劇的笑容掛在嘴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被董事長開涮了!
不過也算是安心了,自己的工作沒有丟。
「你說他們說要過來幫我?」
「對啊,而且他們的樣子我看上去很篤定,就像一個你一定會答應的籌碼,所有我就又過來試試問。」
沈寒越有些不相信,但是秘書狂點頭,這讓他陷入沉思。
「你叫他們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最後沈寒越還是決定親自去會會自然就知道他們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葯了。
秘書也歡呼雀躍的去回話了。
而在你會客室焦急等待的何康等人終於等到秘書肯定的答覆,心裡也放下了石頭,就安心的等著。
沈寒越答應了見何康等人,心裡可並不是單單隻是為了一聽何康等人為何來此,自然是有一些別的想法了。
他故意裝作很忙碌的樣子,讓何康等人在會客室又等待了近一個小時才過去。
太陽已經接近中午的溫度,雖然透過了防紫外線的玻璃,但是那些灑下來的陽光照射在何康等人身上就像是在煎熬。
他們以為沈寒越已經被自己的條件吸引很快就過來,沒想到這又坐了近一個小時任然遲遲沒有見到沈寒越的身影。
大家焦急的背影似乎都浸透下了汗水。
來到門口的沈寒越故意讓自己帶上一點點焦急和不好意思走進了會客室。
「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實在是事情太忙了,不知道我的秘書有沒有怠慢各位。」
沈寒越筆直的背影,一席話大大方方不卑不亢的說完,南嶽等人的脾氣一下也就都消了下去。
「都坐下說吧,我聽說你們找我有要事。」
沈寒越紳士的伸手示意。
「老狐狸。」何康在心裡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面上卻不改色。
「我們的確是有要事和你商量,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
何康不想做過多的虛偽,何況沈寒越以前還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他做不到諂媚的討好。
「哦,各位難道對在下的心思如此了如指掌?看來我還是做得不夠好啊。」
沈寒越故作謙虛。
「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您何必這樣,我們大可把話擺在檯面上來說。」
何康不是虛偽的人,他覺得直截了當心裡更加舒服。
「行啊,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你們究竟是帶著什麼目的過來的。」
沈寒越也收起了那官方的笑容,那副上位者的姿態顯露無疑。
何康等人瞬間覺得氣壓有些低,看來還是小看了沈寒越。
「為了關於卡洛的事情。」
沈寒越冷笑了一下。
「卡洛現在被我逼的如同喪家之犬一樣,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你們不配!」
「我們不是來和你談條件的。而且我們也不是來幫卡洛的。」
「那你們為什麼而來。」
「別說你們是為了幫我而來,你覺得我還是小孩子會聽你們這種鬼話嗎?你們不過是想編一個能夠吸引我的理由而已。」
這是一種本能的自我商業推測。
「恰恰相反,我們的確是帶著誠意而來的,我們的誠意就是,我們希望聯合你們的力量一起打擊卡洛,還包括他的殘餘勢力。」
雖然何康的話說的已經夠直白了,但是沈寒越還是不願相信何康等人會這樣,即便已經有新聞說卡洛親手殺了自己的手下。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說的,你們可是卡洛的左右手。」
沈寒越覺得單憑現在的這些他還不足以能說服自己。
「因為卡洛已經盡失人心了,他殺了那麼多人,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們。」
「是啊,與其死在他手裡,還不如來個魚死網破,也行還能掙一條活路。」
「我們一直為卡洛辦事,一半是出於利益,一半確實因為害怕,卡洛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一個人,如今好不容易抓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逃離他的魔掌,我又怎麼能錯失呢。」
何康等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這麼說來,你們也是深受卡洛之苦咯?」
沈寒越有些想笑,但是良好的素養讓他忍著了。
「可不是嘛!」
眾人也笑嘻嘻回應。
「那你們能怎麼實質性的幫我呢,我需要的可不是一群在旁邊為我鼓掌加油的人,我最不缺這種人。」
如果是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如果不是,那麼久直接奔目的而且吧。
「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些卡洛的罪證,也許有一部分你們已經掌握,但是我想總有一些是你們不能查到的,畢竟狡兔三窟,何況是卡洛這樣狡猾的狐狸。」
「我們把這些證據全都毫無保留的交給警方,然後和警方之力早日將卡洛逮捕歸案,我們也就都放心了不是嘛。」
「你們說的也有理,這樣吧,我們全當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你們得完全服從我的差遣調度,而且現在說說我們應該怎麼將已經藏匿的卡洛給弄出來。」
沈寒越不停的摩挲手中的水杯,就像是這個驚喜來的太突然,他似乎都有些不相信,這群人真的是來幫助自己的。
卡洛被自己身邊最熟悉的人背叛,想來大期將至,沈寒越一想到能為顧念報仇,心裡就特別的舒暢,臉色也慢慢的有了喜色。
這些表情落在何康等人的視線中,就如同現成的簽訂的契約合同。
「經過跟卡洛多年的公事,我們已經發現了卡洛的一些藏身之處,我們可以分散的將這些地方監控起來。」
「當然,那些已經被你們排查過的地方也不能放過,卡洛一向都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不能讓他倒回去躲起來。」
「對,這樣不管在哪裡發現了卡洛,我們不僅能同一時間知道他的動向好採取措施,也方便我們不間斷的跟蹤。」
「等抓到卡洛,萬一缺少人證物證之類的,我們就是最佳的選擇。」
一群人越說越興奮,就連自己的安危都能拿出來做籌碼,這是沈寒越萬萬沒有想到的
也正是這一席話,沈寒越嚇了決心,儘早解決了卡洛這個心腹大患。
「好,這些就交給你們去安排,得到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然後我一定不辜負你們期望,讓卡洛永世都沒有翻身的餘地。」
沈寒越的每一個字都落地鏗鏘有聲,一下下的敲擊這些人的心。
一場密謀就這樣輕鬆的達成了協議,果然是牆倒眾人推。
不過卡洛也是罪有應得,他能有今天的地步跟他自己的所作所為脫不了關係,沒有當初自然沒有今日。
**
「妮娜,你想好了嗎?」
顧念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似是等著卜妮娜的拉里,那金色的頭髮在太陽的照射下。
顯得格外的刺目,同時也非常的吸引人的目光還有拉里那滿臉的幸福。
以前還是張面無表情酷酷的臉,現在一笑起來,那兩個酒窩,讓人看的不要不要的。
掃了一眼站在那裡,臉上帶著傻笑的傢伙,卜妮娜臉上也悄然染上了一抹紅暈。
「嗯,我決定要去義大利發展,不管未來怎麼樣,我都不想她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明明該是一件聽起來悲傷的事情,但是卜妮娜卻是笑著的。
顧念能夠感受到她的笑是發自內心的。
「你能這樣想也不錯,不過你自己在那邊也要多注意。」
顧念這話不是瞎擔心的,要知道,那些想對拉里下手的人,如果找不到機會的話。
最有可能會選擇下手的人就會變成卜妮娜。
「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相信她也不會讓我受傷,會保護好我的。」
只要能夠在一起,卜妮娜並不覺得有什麼關係。
讓她憂愁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怎麼知道我跟拉里的事情的,現在都不願意見我了。」
卜妮娜一想起這件事來就很沮喪,看著這樣的卜妮娜,顧念也無能為力。
畢竟女同在這個社會上還是沒有受到世人的廣泛認識的。
拍了拍卜妮娜的肩膀。
「放心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肯定會理解你的,沒有血緣是可以能夠隨意割捨掉的。」
顧念安慰的話語雖然不是最好聽的,卻讓卜妮娜安心不少。
好似有一股魔力一般,讓人莫名的就想要去依靠她。
兩人在這裡依依不捨的,讓站在滿口的拉里,望眼欲穿了都。
想要上前去把撲在顧念懷裡的卜妮娜給拉出來,但是又怕這樣會讓她不高興。
「額……,你怎麼還在?前兩天不是就說要離開的了嗎?」
上次發生了槍擊世界之後,拉里就說要離開的了,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沈寒越好不容易抽空過來看看,還沒進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當門神的拉里。
帥氣的頭髮全部都往後面梳,一絲不苟的樣子。
要真說跟男人有什麼不同,沈寒越想,估計就是少了男人那玩意兒。
「我覺得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不能單方面的就決定了這場愛情死刑,這樣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同時也會讓我們兩個人都受到傷害。」
這樣的話,從拉里的口中說出來,沈寒越還真的是吃驚不小。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傢伙可是一點人權都不給別人的。
想起自己那幾天動不動就被對方直接當成垃圾桶的日子,沈寒越由衷的抹了一把辛酸淚。
看了一眼房間裡面還在碎碎念的兩人,估計這兩人要說完話,也要好一會。
拉里把沈寒越給招到角落裡,有話要說的樣子。
「怎麼了?」
沈寒越奇怪的問道,一直以來他都無法把拉里當成正常的女人來看待。
所以跟著拉里走到角落裡,他也沒覺得有什麼關係。
「我給你的那些資料有沒有派上用場?」
被拉里這樣一說,沈寒越想起了,之前的時候,拉里說的話。
自己要答應拉里一件事的要求,沈寒越現在才想起來。
拍了怕自己的腦袋,這幾天實在是忙得暈頭轉向的,所以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看著拉里,沈寒越認真的說。
「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不觸犯法律,不會讓顧念傷心的事情,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去完成。」
對於拉里能夠提供自己幫助這件事,沈寒越還是十分的感激的。
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卡洛如此逍遙。
「哦?!我之前的時候還不知道原來你是個這麼有原則的人,我還以為你到時候會賴賬的說,都準備好了說詞了。」
拉里這段時間跟沈寒越的關係,也變得近了一些,兩個人之間偶爾也能夠小小的開開玩笑了。
沈寒越聽拉里這樣一說,翻了個白眼。
顯然對自己在拉里的心目中是這樣的人,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