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傅董得意完,抬著下巴道:「什麼時候把我孫女帶回來給我看看?」
原來是為了綰綰的事兒來了,不過聽傅董這意思,倒是對綰綰的事情,樂見其成呢。
大概是認老了吧。開始想著含飴弄孫了吧,我倒不好再說話刺他,說道:「改天吧。」
「算你識趣。」傅董明明滿意極了,卻非要擺出一副勉強滿意的樣子了,弄得我差點又沒忍住,險些說出刺心的話,狠狠挫挫他的心。
也不知道傅董是見到苗兒不對,還是達到了目的,竟然把唐寶塞回了陸似雪的懷裡,猛的站起來:「老二回來了,我回去陪他下棋去。」
傅董說風是雨,我都快跟不上節奏了,見傅縝豪沒有開口挽留,我自然也不會多話,就這麼看著傅董開著車子走了。
陸似雪緩緩的回過神,驚嘆出聲:「傅董和在外面時。差別真大啊。」
「老小孩一個。」我滿心記掛著在當年的時候。不欲多談傅董,給傅縝豪遞了個眼色。
傅縝豪會意,站了起來。要給我騰位置,倒是對陸似雪客氣了一回:「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先去書房了,你們慢慢聊。」
陸似雪跟著站了起來,反應微微遲鈍著,等到傅縝豪已經走出了客廳,嘴上才遲遲迸出一個好字。
少了傅縝豪在,陸似雪果然放鬆了一些,本身就想著我多喜歡點唐寶一點,等傅縝豪一走,就把唐寶送到了我的懷裡。
我本身就喜歡唐寶,自然接過。直接問起了當年的事情:「我媽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不是。」陸似雪搖著頭,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臉色刷白,放在桌上的手不斷發抖。
曾經,我把陸似雪這樣的反應當作作賊心虛,如今卻認為陸似雪對我媽的死。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陸似雪此時接近我,其實是知道唐海那裡靠不住,想從我這裡找到一條後路,不至於多討好,至少不會跟我唱反調就是了。
見我不說話,陸似雪抓緊我的手,有些顫抖的說道:「那天,我根本就沒在家裡,我……」
似乎有些難以啟口,費了一些勁,陸似雪一咬牙,豁出去了一般,告訴我:「那天晚上,我和寶寶的爸爸在一起,就在離家不遠的小旅館里。」
離唐家不遠的小旅館,我自然是知道的,正對著唐家。
我盯著陸似雪,不放過陸雪似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我小姨告訴我,那晚她去找過我媽,親眼看到你和唐海滾床單的。」
「不是。」陸似雪的臉色越發白了,在聽到我提到小姨的時候,陸似雪整個都猛烈的發顫,張著嘴巴,想說什麼,卻把勃子都逼粗了,也沒能擠出一句話。
我心裡頓時矛盾不已,陸似雪會演戲,卻也只有是在男人面前扮柔弱而已,像今天這種有技術含量的,她是演不出來的。
而陸似雪的反應也是讓我心驚。
當年,我是接到了小姨的電話,才沖沖趕去教訓陸似雪,結果等我趕到唐家的時候,我媽媽已經「自殺身亡」了。
自殺身亡,並不是自己想象的,而是小姨跟我說的。
將小姨當時與我說的話,再與眾何驍那裡偷聽到的,我才驚覺,小姨和何驍說的,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現場環境。
何驍說,他一直跟著我媽的車子,而我媽回到家沒多久,就被何驍的同夥推下了樓。
小姨卻說,我媽在家裡,親眼看到養女和自己的老公滾床上,一時受不了刺激,便跑到樓頂喘氣,她顧著給我打電話,一個沒留神,就讓我媽自殺身亡了。
而這些年來,我一直相信著小姨的話,將陸似雪和唐海視為我的殺母仇人。
也正是因為了這份恨,才陪著小姨回了一趟唐家,將唐家裡裡外外翻了一遍,將許多屬於我媽媽的東西都收拾走了。
當時的小姨,也是因為無比不舍媽媽,將我媽媽的不少東西都帶走了。
我心裡不敢往下想,陸似雪突然掐著我的手,大聲說道:「是她,是你小姨把媽推下樓了,我親眼看到的。」
我遍體生寒,連唐寶也抱不住了,好在是坐在沙發上,唐寶並沒有摔到地上。
陸似雪此時也顧不上唐寶,緊緊抓著我的手不肯鬆開:「我沒騙你,真的,你該知道,我因為是被收養的,我怕身上的東西比你差了,就等於讓媽嫌棄我了,所以我從小跟你爭,跟你搶,總想著把最好的東西搶到自己的手上來,卻很少說謊騙你們,我真親眼看到席晚卿把媽推下樓的,媽媽當時緊緊抓護攔的,是席晚卿將媽的手指掰開的,媽媽才會掉下去的,她推完媽媽下去后,就帶著媽媽的包下了樓,把包放進一輛黑色的車子后,才給你打的電話。」
「不會的,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
人總是不願意相信事實,我也是如此。
我推開陸似雪的手,猛地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後退,直接被早從書房裡出來的傅縝豪抱住。
傅縝豪對陸似雪是極不信任的,把我抱緊后,冷聲問著陸似雪:「你那麼愛面子,如果你沒有和唐海滾床單,這些年,你又怎麼不反駁小語?」
我抬起頭傅縝豪,眼底發燙。
傅縝豪哪裡是關心陸似雪是不是和唐海滾床單,他真正的目的,是變著法子讓我面對事實,連他都在懷疑我小姨。
陸似雪卻不知道傅縝豪的用意,聽到傅縝豪的話,眼底就抹過了恨,恨恨的說道:「因為恨,我要利用這件事情,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唐海連自己養的女兒都玩。」扔乒吉血。
停了停,陸似雪說道:「小語,我是愛媽媽的,真的很愛,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傷害她的,都是唐海逼的,根本就不是我摸進了唐海的房間,而是唐海摸進了我的房間,那一年剛上高中,我才十七歲。」
我心裡打了個寒顫,目瞪口呆的看著陸似雪。
我是真的不知道,當年有這麼一段。
陸似雪的眼底很快又染上了痛楚:「我當時很害怕,我想離開家,還是以沒有理由再回來的方式離開,所以趁著唐海再摸進我房間的時候,我偷偷拍了照片,原想著私下給媽媽,讓媽媽把我趕走,並且讓她看清楚唐海的為人,結果照片先被唐海發現了,他叫來朋友喝酒,故意讓人發現了那些照片,又跟媽媽和你說是我勾引了你,當時我也是可以走的,可是唐海拿著媽媽的照片威脅我了,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我渾身無力,軟軟的靠在傅縝豪的身上。
陸似雪沒說是什麼照片,然而能夠威脅得住陸似雪的照片,自然不會是見得人的。
傅縝豪聽到這些,只是挑了下眉頭,卻不像那樣,深入。
「席晚卿後來一直在尋找著一樣東西,你後來在唐家有沒有發現奇怪的東西?」傅縝豪問著。
陸似雪猛地翻動著包包,從裡面翻出一個小小的物件。
傅縝豪接過,擰著眉頭:「鑰匙扣?」
陸似雪解釋著道:「席晚卿給我小語打過電話后,那車子里的人又把席晚卿叫了過去,席晚卿跑回了樓上,在陽台里翻找了很久,我當時留了個心眼,等人都散去后,就去翻了陽台的盆栽,你該記得,我們家的花盆,有一個是破的,媽媽從樓上掉下去之前,有一段時間吊在上面,她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把東西塞進了破花盆裡。」
也就是說,陸似雪知道那所謂東西的下落。
我與傅縝豪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出來,急切的問著陸似雪:「那東西呢。」
陸似雪大概看我和傅縝豪如此激動,反而是有了壓力,微低著頭,沒敢說話。
「別吞吞吐吐的,告訴我,那東西在哪裡?」我催促著。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東西,竟然讓何驍看重的連人命都不顧。
被我催著,陸似雪小聲的說道:「在席晚卿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