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奪目殺姬
「哼！耶嶺那老鬼的好下屬！」班華池惡狠狠道。
忽然，副指揮官一聲驚叫，「不好！」
遙望下去，戰場之下有兩股敵軍正在靠近。要是讓他們先聚集起來那這場戰鬥必輸無疑。
「攔住他們！」
「快攔住他們！下令，不必與敵人糾纏，快上去堵住這缺口！」班華池幾乎要親自上去揮令旗。
「督首長官，你看！是那支騎隊！」副官指著大喊。
在淡淡的天色之下，這支近四百人的騎隊從右方斜坡直衝而去，方向正是那缺口。
班華池哈哈一笑，將令旗還回旗手，道：「哼，關鍵時刻還是有點作用。要是能夠牽制住對面的御林軍，賞金方面我都是可以考慮全發給你們！」
戰場上「違抗軍令」的死罪在他口中就這樣算是掩飾過去。
易征其一手撐旗，一手握矛，帶領隊伍一往直前。兩軍還隔著幾百米遠一支戰矛就雷霆射出。
「噗！噗！」一下穿透兩個御林軍，戰矛帶著屍體打翻了一片。要是按著殺敵來算，這兩人性命根本無關要緊，但他們的倒下卻讓御林軍整個衝鋒陣型一窒。
監軍一方士氣大漲，騎兵的衝擊本來就最注重這股衝擊力。雙方立即分出了高下。
「殺！」
監軍這幾百人的隊伍根本不必顧及太多，他們只是一心跟著那黑色獅子旗沖就可以了。易征其沖在最前，他就像一把刺刀的最鋒利點，直插入敵人的心臟。
後面的監軍陣形始終不變，將御林軍一下子撕開兩段。
班華池遠遠看去，連聲叫好。「旗手，快傳我命令。讓他們趕緊收拾殘局，調頭衝散對方核心！」
負責軍令傳遞的鞏水全身是血，他遠遠大喊：「老大！督首長官讓我們調頭！」
易征其回頭一看，吃了一驚，只見鞏水的臉色蒼白如紙，肩胛已經被劈爛，整條手臂已經不能夠再動彈。
「鞏水，堅持住！」
「放心，我一肚子的內力呢！」
易征其眺望一眼戰場，即使是相隔甚遠，也能夠看見一個銀髮的身影無人能夠靠近她身邊。
「不必理會，我們的兵力還不是他們的對手！跟著我！」
班華池破口大罵：「為什麼還在原地追那些殘兵，下令，一鼓作氣，給我衝散他們！」
「督首，敵軍正在移動！」
「好！只要敵軍跟我們的騎隊咬上，我們就全力從後面圍攻！」
易征其又斬下兩人，眺望看見大批御林軍在銀髮女子的帶領下向他衝來！
「監兵長！他們來送死了！」
「嗷嗷！我們吃了他們！」章豪叫得最凶。
易征其咬牙，他知道自己贏一兩場小型戰鬥還行，如果跟他們大批御林軍正面衝撞，根本沒有勝算。
「全體聽令！撤！」
「什麼？」
「跑！不想死的就跟我跑！」易征其調轉馬頭帶領。
他們仗著騎兵的優勢一下將距離拉開！
班華池簡直不敢相信，火冒三丈：「膽小鬼，竟然臨陣退縮！記住他們，記住他們是哪個隊伍。我要生剝了他！」
易征其的目的很明確，他帶領著騎兵一直迂迴，看見步兵的交戰就一下子上前衝散，不作停留。
他們就不停地跑，繞著一個大戰場在不停地跑。
仗著手中搶回來的督首令箭不斷吸納騎兵。一旦遇到了那核心的御林軍馬上調頭逃跑。
事後參與一起的監軍常常會高談闊論：當時死得最多的不是人，而是戰馬。反正回卡桑拉的時候就只有督首長官有馬騎的，其他的都跑死了。
易征其的騎隊越來越大，吸收著零零散散地騎兵，一步一步從牽引到主宰戰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那些從卡桑拉出發的步兵也到達了戰場。他們遙遙看見，一大批騎兵聚集在一起，黑色獅子旗迎風展開，與御林軍的隊伍遙遙相對。
而最耀眼的，不是班華池督首，也不是帶領騎兵的易征其，而是那一頭銀髮的女子，手握雙刀，血染俏甲，猶如奪目殺姬，傲然而立。監軍步兵的支援奠定了勝利。御林軍只剩下四五百人，全被圍困在矮小的山頭之上。
班華池統領全軍，一聲令下：「圍起來！」
監軍所有騎兵，步兵將這小山頭圍得像鐵通一樣。
班華池上前喊話道：「一雪，你我都是帶兵之人，我不跟你嘮叨。御林軍與我監軍都是極東軍隊，理應一致對外。你們要是將東西交出來我可以保證不殺你們！」
那銀髮美女蠻腰挺得筆直，伸手抹了抹鎧甲上的血跡，道：「班督首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權力了？」
班華池喊道：「只要你交出來，我向木總督求情！」
一雪喊道：「我相信你是個愛兵如子的督首，事到如今我們再也沒有戰勝逃走的希望，你也不必讓下屬來拼個你死我活。是否投降，事關重大，我做不了主，你給我些許時間讓我跟他們商議商議。」
班華池道：「我不認為你有什麼好商議的，你們也沒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回去也是一死，倒不如跟你們拼了，你派兵上來，我們這群必死之人拉幾個墊背！」一雪蠻橫道。
班華池斟酌道：「給你半小時，自覺放下武器投降！這是最後的警告！」
易征其聽了睜大眼睛，簡直不可思議，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戰爭對這雙方意味著是什麼？
對面御林軍眼見密密麻麻的監軍步兵出現，這時候不逃跑，反而是集中在一起守在一個山頭之上。這究竟是為什麼？你們還想飛走嗎？這樣的行為跟送死有什麼分別？腦殘得撲朔迷離啊！
而更加讓他想不通的是班華池的做法，眼下都勝利在望了。即使是換一頭豬來指揮都能夠贏，只要一起圍攻上去就可以了，到時候什麼東西還不是他的了。
為什麼班華池還要在這個決定性時刻學什麼愛兵如子，跟敵人談條件？有什麼好談的？跟地上將士們的屍體談啊！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活生生的X檔案了，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這真的是兩軍交戰嗎？
就在易征其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隊督戰隊跑了過來，凌厲道：「易征其監兵長！你因觸犯了『戰場抗令』『臨陣退縮』『藐視軍法』『目無皇權』等條例，我命你馬上放下你的武器，帶著你的隊伍跟我走！」
易征其看督戰隊的陣勢就知道班華池督首要秋後算賬了，心想：別人是兔死狗烹，現在兔子還沒有死呢，就要那自己開刀了。
挑眉看了那銀髮美女一眼，道：「你們對付她的時候小心些。能夠用弓弩就直接用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