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氣氛頓時寂靜。
齊天驍緩緩回頭,黑眸跳躍著怒焰,左頰泛著清晰的巴掌印,作痛的俊龐陰沉沉的。
「很好。」她勾唇,卻笑得讓人驚悚。
這輩子還沒人敢打他巴掌,安貝雅這女人徹底惹惱他了。
他抓住她,蠻橫地將她摔到旁邊的沙發上。
他的粗暴弄痛她,她氣急地從沙發上爬起來。
「齊天驍,你在發什麼瘋?」她抬頭對他怒吼,卻見他扯下領帶,像個惡魔般撲向她。
「安貝雅,你會為這巴掌付出代價的。」
安貝雅不敢相信,齊天驍竟會對她這麼做。
她的雙手被高舉過頭,領帶緊緊捆住她的手腕,蕾絲內衣被往上推,兩團嫩乳被黝黑的大手用力搓揉推擠,絲質的小褲掛在右腳踝,美麗的長腿大張,露出嬌美花瓣,而長指擠入花口,來回地攪弄抽送。
她想掙扎,可她的腿被他的膝蓋扣住,他了解她的脆弱,手指粗蠻地挑弄柔潤花穴。
……
甜膩的汗水從交織的肌膚沁出,安貝雅仰頭,擺動著圓臀,花肉在熱鐵地撞擊下蠕動痙攣,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不斷將她淹沒,耳邊聽著兩人交合時肉體撞擊的聲音,混合著淫蕩的水聲,低眸,她看見他是如何進入她,而她的又是如何吞吐他。
「齊天驍……」可不夠,這樣還不夠。小手捧住他的俊龐,她低頭吻住他,舌尖探入他的嘴,像個魔女般吸取他的氣息。
她扭臀,在他撞擊時跟著往下壓,緊密的媚肉將他吸得更緊,而兩人的舌頭交纏著,唾液淌濕兩人的唇顎。
她咬住他的唇,美眸睇著他,小手往下扯住他的乳頭,以指腹輕輕磨蹭。
「你就這點能耐嗎?」她的眼神是男人此時此刻絕不能容忍的輕視。
齊天驍徐徐眯眸。該死的女人,她真懂得如何惹怒一個男人。
他將她推倒,抽出晶亮的灼熱,也搗出豐沛的汁液,嫣紅的媚肉隨著她的抽離往外輕吐。
他將她翻身,讓她跪坐在沙發上,手掌扣住圓臀,就著濕漉漉的花瓣,熱鐵用力侵入,將翻出的媚肉往前擠。
「啊……」她隨即發出嬌吟,背脊抽緊,來不及緩過來,他又猛然入侵,有如狂風暴雨,將她徹底佔領。
汗濕的胸膛貼著香背,大手往前各抓一隻嬌乳,手指蠻橫地擠揉著乳肉,熱鐵來回侵入小穴。
他的進入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猛烈,他咬住纖細的肩膀,咬牙在她耳邊道:「我會讓你見識我的能耐。」
敢出言挑釁,她就得付出代價,他會讓她知道看輕男人驕傲的下場。
安貝雅當然聽見了,而更激烈的攻勢立即侵佔嬌軀,她只能在他身下呻吟,再也無力思考。
只是唇瓣卻悄悄揚起。
她會臣服的,只要他跟著沉淪。
啪!
微亮的火光在幽暗的空間燃起,隨即又撲滅。
齊天驍吐口煙,他赤裸著上身,穿著已經皺巴巴的西裝褲,褲頭沒扣上,只掛在腰際。
現在已是晚上,公司的人早已下班離開,只剩他和安貝雅兩人還留在辦公室。
透著煙霧,他看著安貝雅,她赤裸地趴在沙發上,眼眸緊閉,呼吸綿長,從落地窗透進的微光,讓他看到她身上留下的情慾痕迹。
他們交戰了一下午,忘了所有公事,包括下午的一場會議,他想,以莎曼的精明應也猜出辦公室里發生什麼事,沒意外她該是把會議取消了,大概也打發走父親派來的司機,因此整個下午,沒人打攪他們。
咬著煙,他的神思難測。
他沒有煙癮,也不常抽煙,他不喜歡被尼古丁控制,也認為需要靠煙來鎮定心緒是懦弱的人才會做的事。
就如同,他從不在辦公室偷情。
可是今天他破例了,包括打開那道他從來不屑打開的門,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沙發上的女人。
她讓他徹底失控了。
不只是因為父親打開的那通電話,導火線不是因為父親,而是她那開心的笑容。
他從來沒看她這樣笑過,可她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因為一通電話,因為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她笑了。
她喜歡那小子嗎?
不!她愛的是他!
可她,從沒對他笑的。
他們之間總是劍拔弩張,除了做愛之外,沒有和平共處的時候,有的只有不斷的爭吵和對峙。
他厭惡她——即使明白她的無辜。
可他需要一個痛恨的對象。
母親從小就對他耳提面命,若不是因為她和她母親,父親不會對他們冷淡如冰。
他知道母親只是需要一個和她同仇敵愾的人,她深愛著父親,可父親心裡卻沒有她,她痛,她恨,她需要有人陪她一起恨,而他是她的兒子,是最好的人選。
他和父親感情不睦,可和母親又何嘗親過?
這麼一想,和他最親的,反而是他痛恨的她。
多諷刺。
一個他恨不得消失在眼前的人,卻是最了解他的人,因為她愛他,而他……不愛她。
他不可能會愛她,他必須厭惡她,必須排斥她,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他不會如父親的願,不可能傷母親的心。
撿起衣服,齊天驍走向那道共通的門。
他拉開門,腳步微顫。
「你不該愛上我的。」他低語,輕輕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飄蕩,他走進他的地方,相通的門被他關上,如同關上兩人之間的門。
安貝雅徐徐睜開眼,看著那道關上的門,緩緩垂眸,唇卻揚起一抹自嘲,「不該嗎……」
若能那麼簡單就好了。
若真能不愛就好了,就好了……
我咬下蘋果——即使那有毒,可你卻連有毒的蘋果都不願給我。
齊維德拿著小剪子修剪著枝葉,雖然已步入中年,可他保養得宜,看來仍是個英俊的紳士,在社會圈裡,仍有不少女士仰慕他。
安貝雅走進溫室時,就看到他戴著手套,拿著小鏟子挖著土,將蘭花球根移植到另一個小盆栽。
她沒出聲打擾,倚著門,看著溫室里的花草。這裡的花草全由齊叔親手照顧,從不假他人之手。除去和老朋友的聚餐、打球,在古堡里,齊叔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溫室。
柔和的陽光從玻璃窗照入,她看著齊叔,他的頭髮已有幾許灰白,背仍挺直,只是歲月的痕迹仍無情地留在他身上,她想著她的前輩子,齊叔比現在更蒼老。
齊天驍與他相處冷淡,而卡琳和他的關係向來如冰,在這個家,除了柯爾,就只有她陪他說話。
她知道齊叔是寂寞的,只是她無能改變,因為她就是造成齊家感情不睦的禍首。
「孩子,發什麼呆?」齊維德放下小鏟子,脫下手套,走到旁邊的茶几,上頭放著餅乾和茶點。
他坐到椅上,端起來,也示意安貝雅坐下。
「你剛在想什麼?」他幫她倒杯春茶。
雖然住在蘇格蘭,可他最愛的還是中國茶。
明白主人的喜好,柯爾備了許多茶葉,一沒了,就馬上讓人去購買。
「沒有呀!」安貝雅喝口茶,甘甜的滋味讓她笑彎眸,「這茶真好喝,齊叔,你泡茶的技術真好。」
她笑得開心,哄著老人家,可齊維德怎會看不出小女孩的心思。他慈愛地拍拍她的手,「傻孩子,別想太多。」
安貝雅微微收起笑。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齊叔,無端端的讓你捲入齊家的家務……」
「齊叔!」她皺眉,不愛齊叔這麼說,「若不是你找到我,領養我,我現在不會過得這麼好。」
也不會遇見他。
只是……他應該是巴不得不要遇見她吧!
安貝雅扯唇,眸光微黯。
齊維德將她的神情看進眼裡,「你最近和天驍相處得還好吧?」
「不就那樣。」安貝雅聳肩,輕鬆地對齊維德眨眼,「你知道的,你兒子又難相處。」
「呵……」齊維德被她調皮的表情逗笑,他同意地點頭,「確實,天驍那孩子是很固執,個性又高傲,不過他很聰明,什麼事都做得最好,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他淡淡說著,流露著父親對兒子的驕傲。
「這些話你應該跟他說,而不是跟我講。」這對父子感情這麼緊繃,就是因為他們個性太像了。
誰都拉不下臉,誰都顧著面子。
「那臭小子每次面對我都那張死人臉,誰說得下去?」齊維德沒好氣地冷哼。
安貝雅被老人家鬧脾氣的模樣惹笑。
「那卡琳呢?」她問,好奇齊叔對卡琳的想法。
這對夫妻相敬如「冰」,甚至分房睡好幾年了。
沒想到安貝雅會主動提到妻子,齊維德微愣,他看向安貝雅,露出一抹笑,眼神有些懷念。
「我第一次看到卡琳,她才二十三歲,她坐在窗旁等我,陽光灑在她的金髮上,她美得像天使一樣,四周的男士都在注意她,看到我出現時,雖然擺出千金小姐的優雅模樣,可我看得出來她眼裡的緊張。」
「很可愛吧!」安貝雅忍不住微笑。
「是啊!很可愛。」齊維德笑著認同。
看著齊維德的笑容,安貝雅注意到他眼裡的溫柔,她忍不住問:「你愛卡琳嗎?」
她的直接讓齊維德紙笑,他將壺裡的茶葉倒掉,換上新的茶葉,茶倒進熱水,沖泡一下,再倒掉。
他不說話,安貝雅也不開口,好一會兒,齊維德泡好茶,徐徐將她的茶杯注滿,這才啟唇。
「或許一開始不愛,可相處久,人心是會變的。貝雅,你母親對我來說是一個老朋友,讓我懷念的老朋友,領養你,是因為你是老朋友留下的唯一女兒,這是我對老朋友盡的心意。」
「嗯!我知道。」她知道齊叔在告訴她,他和母親的事早已過去,她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齊維德知道這個聰明的小女孩懂他的意思,他欣慰地點頭,喝著茶,他緩緩道:「貝雅,別太死心眼。」
安貝雅準備拿餅乾的手一頓。
「布朗家的小子不錯,陽光又開朗,比某塊冰好多了。」
安貝雅拿起餅乾,「是莎曼告訴你的?」
莎曼原本可是齊叔的秘書,會把她和齊天驍在辦公室做的事告訴齊叔,她不意外。
齊維德也拿塊餅乾,順便不屑地睨她一眼,「小丫頭,柯爾不只是你的好朋友,他更是我的老朋友。」
他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故作不知,就是想看這兩個小孩會發展到何地步。
可是現在兒子和莉娜走的近,又有卡琳在旁推波助瀾,兩家成好事遲早的事。
他實在不想看貝雅這丫頭受傷,畢竟自己兒子的固執,他可比誰都清楚。
沒想到柯爾早出賣她,安貝雅努嘴,她咬下餅乾,對齊維德露出自信的笑,很跩的抬起下巴。
「齊叔,別擔心,我不會受傷的,反倒是你兒子,我只怕到時他哭著求我回來。」
她囂張的模樣逗笑齊維德。他想著自己的冰塊兒子,再看著如陽光般耀眼的安貝雅。
或許,她真能融化兒子這塊冰也不一定。
而且他那個嚴謹的兒子可不是那種會在辦公室做出風流事的人——是的,莎曼也跟他報告了。
「那齊叔就等著瞧。」他哈哈一笑,拭目以待。
而安貝雅也笑,即使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可她不許自己放棄,不到最後,她絕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