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秀爺霸氣側漏
雪魔眼底的期冀太過小心翼翼,簡直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楚楚可憐。
眼前似乎還能看到雪魔記憶中那一幕幕淫|亂到極點的畫面,斐亞然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唇瓣開闔數次,也只簡單吐露出一個簡單的音節:「你……」
「師父,您說過的,不會嫌棄我。」
試探著伸出手指想要去觸碰斐亞然的袖口,在發覺師父並沒有一絲躲閃后,雪魔終於把師父袖口那一小片布料,緊緊抓在了手中。
被系統以抹殺和回家為威脅和誘餌,軟硬兼施逼迫著完成任務的滋味,斐亞然再清楚不過。
這些年來,雖然系統曾不止一次給自己下發抹殺任務,但那些任務,至少還都保留著斐亞然能夠容忍的下限,而且,因為有安斯老師,有艾澤拉斯的大家在,斐亞然這一路走得都還算順遂,也因為師從安斯老師,同時身負系統提供的七秀心法,而一直能夠如此驕傲地活著。
雪魔卻不同。
雪魔的系統,在給他發布那樣喪心病狂的任務后,卻只給了他一個主治療的「雲裳心經」心法。
七秀的「雲裳心經」,在救死扶傷方面,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業界翹楚,甚至連這個世界以光系治癒魔法為長的天族,都無法與「雲裳心經」相媲美——
天族雖然也有能使重大傷口迅速癒合的魔法,但一來那種魔法本身就屬於高階範疇,唯有實力強大的天族,才能成功施展,二來此類魔法對魔力的消耗極大,所以除非是在特別緊急的情況下或傷患身份特殊,不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讓高等天族用此種方法施救。
「雲裳心經」卻截然不同。
在習得「雲裳心經」后,只要雙劍在手,不但可以把任何慘不忍睹的傷口在轉瞬間治癒,甚至還能在同時,把傷者流逝的血量一同補足——
在遊戲中,這或許是在常見不過的奶媽技能,但在現實中,這樣的事情,足以被稱之為奇迹。
只是,如果雪魔當初是降生在神眷大陸正面,或許還能憑此心法混得風生水起,但在大陸的背面,這處惡魔的樂園,滋生著世間所有罪惡的魔域,這樣的技能,再加上他那幾乎完全沒有任何攻擊力,同時魅惑度滿點的身體,根本與災難無異。
在雪魔的記憶中,甚至還有曾經俘獲他的魔族,在發現這點后以此為樂,想方設法虐殺他的畫面。
斐亞然那時甚至想,如果面臨那樣遭遇的人是自己,他是否能在那樣暗無天日的時日中,成功活下來;是否能像雪魔一樣,在活下來后,還能繼續堅強地活下去;又是否還能在面對其他人時,露出那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笑容。
他不知道。
伸手撫了撫雪魔的頭頂,在雪魔喜憂參半的閃爍眼神中,斐亞然終於嘆息著說道:「那些並不是你的錯,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
雪魔聞言,似乎完全沒想到師父在看過那些不堪入目的記憶后,還能如此待他,當即又試著伸手抱住師父的大腿,在察覺師父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並沒有再踢開自己后,終於靠在師父身上,安心地哭了出來。
「翡翠?」見翡翠在探測過那魔族記憶后,竟然態度大變,銀忍不住微微皺眉。
明白銀如此完全是擔憂自己被魔族蠱惑,斐亞然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對銀解釋雪魔的事,最後只好回給銀一個稍安勿躁的抱歉眼神,並用口型示意對方,自己現在足夠清醒,不會有事。
見他如此,銀雖然暫時沒再說什麼,望向雪魔的目光,卻越發冰冷了幾分。
把銀對雪魔的不滿看在眼中,斐亞然一時間卻也根本沒辦法推開抱著自己哭泣的徒弟。
最終,心底對雪魔的惻隱到底還是佔據了上風。再度垂眸看著雪魔時,斐亞然眼底甚至現出一絲動容后的柔軟。
只是,這種柔軟,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在終於把心中的委屈和噁心都通過淚水發泄出來以後,多少已經認命的雪魔,終於想起了他身上那個坑爹的系統,還有坑死人不償命的抹殺任務。
想到師父已經看過自己的所有記憶,應該也知道自己的苦衷,雪魔在仰頭望著師父那張顏值逆天的美人臉半晌后,小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的同時,終於忍不住小聲問斐亞然:「師父,您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任務……可不可以幫幫忙,和我『嗯哼』一下?」
斐亞然:……
總覺得,好像聽錯了什麼。
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雪魔,斐亞然眼角微抽,「你說的『嗯哼』,是指什麼?」
巴掌大的小臉上驀然染上一層粉光,既然已經被最喜歡的師父知道了最不堪入目的一面,雪魔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沒什麼意外,他這兩輩子大概也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無論如何都要主動爭取一次才行!
「師父,您也知道,我的任務是必須和大陸所有種族【嗶——】,還得收集【嗶嗶——】,最坑的是因為我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在魔域,之前啪啪啪的也一直都是魔族,系統看我進度太慢,就給我發布了一個限時任務,內容是『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和包括魔族在內的兩個種族啪啪啪』,現在離最後期限還有不到一個月……」
眼裡含了一泡眼淚,越說越覺得自己悲催的雪魔簡直快要哭出來。
「師父!看在我這麼悲催的份上,您就幫幫我吧qaq!!」
手指有意無意地從師父的大腿根部劃過,雪魔準備奮力一搏。
即使隔著布料,大腿內側那樣的地方冷不丁被人觸碰,斐亞然也還是差點炸起了渾身寒毛。
臉色驀然紅了起來,斐亞然簡直不敢相信,雪魔竟然真的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你……你給我放手!」拔腿想要再次把雪魔踢飛出去,無奈這傢伙這次竟然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扒住斐亞然的腿,在發覺斐亞然想把他踢出去后,竟然像條沒骨頭的蛇一樣,貼著斐亞然的身體一路向上爬去。
身體眨眼間多出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斐亞然忍不住踉蹌了下,腳下一個沒穩住,就被雪魔給推倒在了純白無垢的雪地上。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至於讓除了雪魔以外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心底湧起一股羞怒,等斐亞然好不容易用手肘穩住身子,抬眼向雪魔看去時,才發現這大逆不道的蠢徒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整個人都跨坐在了自己小腹上,身上的衣服也散開了大半,一身泛著淡粉的晶瑩肌膚,在黑紅的天空與茫茫白雪的掩映下,純潔到了極點,卻也情|色到了極點。
因為不可抗力當了三百多年處男的斐亞然,乍一見到這幅畫面,臉上頓時像被火燒了一樣紅了個通透,伸手就想把這逆徒給抽飛出去。
即將落在雪魔身上的巴掌,卻忽然被雪魔牢牢抱在胸前,掌心立時察覺到一股溫軟滑嫩之感。長發散落,把斐亞然的臉籠在其中,雪魔眼底滿是祈求,水光幾乎快要順著眼眶流淌出來,「師父……您就幫幫我吧……」
閉眼不想看到這一幕,在察覺到對方的氣息越來越近后,斐亞然的唇終於緊繃成一條直線,死死扣住雪魔的肩膀,堅定地想要把他推開。
一陣涼風晃過,原本正努力想要抗拒他推力的雪魔,整個人忽然軟了下來。
心底一驚,斐亞然還以為雪魔又出了什麼幺蛾子,下一秒,原本差點倒在他身上的雪魔,忽然被一陣強風給硬生生掃落到了一旁的雪窩中。
被那風帶起了雪花揚了一頭一臉,斐亞然晃了晃頭,終於從雪地中坐起身時,才發覺冷臉看過來的銀,眼底滿是明顯的不悅,「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會有事』?」
心底一時間簡直尷尬到極點。
實際上,斐亞然也沒想到,已經在夢境中失敗過一次的雪魔,竟然真的還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不過,想到在雪魔記憶中看到的與他口中所言並無二致的限時任務,斐亞然也清楚,雪魔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活下去。
魔域即使地域再廣闊,生存在這裡的卻也都是魔族。從雪魔的記憶中,斐亞然看到,自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遇到的唯一一個來自神眷大陸的生靈,如此,倒也難怪他會軟硬兼施地,想……咳。
出賣*,捨棄尊嚴,在雪魔的記憶中,類似的事情簡直不知凡幾,雪魔也是憑著這股無論如何也要活著回家的信念,才一直堅持到今天。
只是,雖然理解雪魔如此完全是迫不得已,斐亞然也還是做不到因為這些,就答應對方的請求,答應與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徒弟,有肌膚之親。
更何況,在他心底,早已經有一個身影,深深紮根在那裡。
除了那個人,斐亞然根本從未想過,自己這一生,還會和其他什麼人,有類似的親密舉動。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真的答應了雪魔的請求,以他現在這具根本不會動|欲的身體,想那什麼雪魔,也根本不可能吧——
沒記錯的話,在雪魔的記憶中,他可從來都是處於下位的……
腦海中驀然閃過在那一片黑暗夢境中感覺到的燥熱,還有被蠢徒弟劃過大腿內側時,那種條件反射般的戰慄,斐亞然怔了下,若有所思地掃向自己的下半身。
「你在想什麼?」銀的聲音,忽然打斷斐亞然的思緒。
美玉般纖長細膩的手掌,也隨著話音,出現在自己眼中。
身上似乎還殘留著雪魔身上那股魅惑的味道,斐亞然往自己身上丟了好幾打清潔魔法后,這才握住銀一直停留在半空中的掌心,順著對方的力道站起身來。
「我在想,我們才剛一重逢,就讓你撞到這麼尷尬的場景,還勞你接連兩次出手相助,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意外地看了眼斐亞然,銀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幾息后,他忍不住嘆道:「不過兩百多年的時間,你與我,竟然就已經生分到了如此地步。」
察覺到銀話語中的嘆息,斐亞然抿了抿唇,「並不是生分……兩百多年對你來說,或許不過彈指之間,但對我來說,卻已經有一生那麼漫長。」
直到現在,只要他一閉上眼,眼前都彷彿還能看到兩百多年前,他回到艾澤拉斯時看到的,彷彿整個世界都將徹底傾覆的慘烈場景。
銀沒有親眼看到那一幕,自然不會清楚這些年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想到在雪魔記憶中看到的,忽然由一隻雪白狐狸幻化而成的銀,斐亞然沉吟了片刻,這才對銀問道:「你和月光,是怎麼回事?」
即使看到了那一幕,但單憑對銀和月光性格的了解,斐亞然也不會真傻到以為銀就是月光的人形。
與此相比,他倒是更傾向於銀是因為某種緣由,借宿在月光體內。
對斐亞然的問題沒有絲毫意外,銀也沒有隱瞞,當即把自己的情況告知給他:「當年在狄龍沙漠,我外出時突然遇險,肉身意外陷入沉睡。靈魂在昏睡許久醒來后,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出現在你身邊那隻白狐的體內。」
「這些年來,我的靈魂一直在白狐體內蘊養,醒時少,睡時多。之前是因為察覺到你有危險,這才強行藉助白狐的力量幻化出人形,把你從幻境中喚醒過來。」
眉頭微擰,斐亞然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銀的臉色,果然比他記憶中蒼白了不少。
「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肉身在哪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把身體帶回艾澤拉斯。」在還活著的情況下神魂分離,這種事斐亞然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幫銀恢復原狀。
「我的身體很安全,靈魂倒是還需要繼續蘊養一段時間。」
見斐亞然點頭,銀的目光忽然落到不遠處大半個身子都栽在雪窩中的雪魔身上,「你和那魔族,究竟是什麼關係?」
或許因為肉身的本體是月光,藉助月光身體幻化而出的銀,雖然發色仍是與他自己相同的雪白,眸色卻是與月光相同的翠綠。
也或許是因為這蔓延在天地間的,散發著悠悠冷意的漫天白雪,讓傷重未愈的銀,看上去比全盛時疏淡了不少。
有那麼一刻,斐亞然竟恍惚在銀的身上,看到了安斯老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