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智能全息游（1）

85_85323被一劍滅掉的魔族特萊恩不在意，驚恐過後又複雜看著他的菲斯朗特萊恩也不在意，他現在所有心神都已經被卡西歐吸引了。

心臟從未有過的劇烈跳動，視線簡直移不開那身凜冽聖潔的人。

特萊恩迷茫著，勇者也是人類，人類會這麼高潔耀眼嗎？

不管他怎麼反駁，現實始終不為所動。

特萊恩因為對人類的困惑去殺人，又因為無與倫比的寂寞成為魔王，當他享受起與生俱來的特殊后，卻又出現一個能吸引他的人。

「我父啊！您果然是愛著我的。」

在看到那個戰獵身影時，幸福就已經融入四肢百骸，連反抗都不想，只希望能夠靜靜看著他。是被長劍捅進胸膛，還是被聖光凈化焚燒，只要是他給予的，他都想承受。

勇者簡直就是魔王的毒，剛剛成為魔王的特萊恩根本抵抗不了這個身份所帶來的詛咒。

歷史中一次次演繹的邪不勝正，黑暗必然會被光明籠罩，邪-惡必將被正義打倒。

魔王亡於勇者劍下……

不容僥倖的事實從另一方面給剛剛誕生的魔王洗了腦。

勇者和魔王間微妙的牽絆，以一種亦敵亦友的曖昧情緒充斥了特萊恩乾涸的內心。

他的眼睛移不開勇者的金髮，他的視線只想和湛藍的眸子對視，他的雙手，心臟，既想撫摸勇者矯健的身軀，又在為他的凜冽而怦怦直跳。

在已經放棄世界的人面前，給了他一份最在意的，那便肯定充滿了他整個世界。

加百列輕而易舉發現了特萊恩的內在，那像極了乾旱多年的土地被突然降下的甘霖滋潤時沉迷到瘋狂的情態，令他想提醒卡西歐的念頭都沒有。

這樣不是很好嗎？不反抗的獵物更容易完成任務目標。

天使的禁言讓卡西歐絲毫不曾猶豫的把聖劍劍鋒送向魔王胸膛，特萊恩詭異的雙面臉在面對死亡時仍是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眸色專註的有種深情的錯覺。

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他想起上個世界，還沒有離開阿西塞爾的宮殿時，加百列對他的疑問。

「對與你同個靈魂的魔王下殺手，你不忍嗎？」

「……」

「請記住你的靈魂充滿罪惡。」

「消滅我的靈魂便是消滅罪惡？」

「一個人的靈魂讓無數世界的命運脫軌，歷史不再是銘記真實的史詩，無數能夠被銘記的偉人消失在錯亂的秩序之下，註定活躍的種族變成歷史消失的殘渣。」

「你的罪是毀滅無數命運的罪，無法饒恕，無法洗清。」

天使的冷漠只不過是告訴他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既然已經無法改變，那麼心情也就變的不再重要。

殺死自己無數次……

卡西歐再把目光放到毫無反抗就迎上來的特萊恩身上時，劍鋒所指的前方突然出現另一具身體。

在卡西歐和特萊恩或驚訝或顫抖的聲音里，菲斯朗張張嘴，微笑的倒向地面，半途被特萊恩接住，摟在懷裡。

「菲斯朗……你……」

「別這麼驚訝，我的哥哥……噗……」

菲斯朗試圖勾起一抹微笑，可卡西歐卻不會給他說太多話的機會，幾乎是毫不留情的從他身體里抽出聖劍，再次砍向特萊恩。

「等等！！卡西歐，你要殺的是魔王吧！那我可以，你殺了我！！！」

菲斯朗在看到卡西歐完全不顧及他，反手就想再次對特萊恩動手，他慌忙喊道，尖銳的都有些破音。

歇斯底里的喊聲可算阻止了卡西歐的動作，金髮勇者眉頭一皺，看向胸口不斷流血，已經開始大喘氣的菲斯朗，手中聖劍還在反射著殺氣的寒芒，周身的聖光抵擋了所有魔族試圖偷襲的動作，「你知道？」

菲斯朗想笑可這個動作明顯抽到了胸口的傷口，他只能改笑為喘息，斷斷續續的解釋，「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能看到這些東西，」他把目光落在飛到他不遠處的黑族身上，然後再把視線收回，灰色的眼睛疲憊無比，「這是我隱藏多年的秘密，一開始以為是眼睛疾病，後來以為是精神和心理上的，可實際上我知道並不是。」

特萊恩聽到菲斯朗說從小能看到魔族的時候就不受控制的握緊弟弟的衣袖，他覺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顛覆他從小到大的觀念。

「他們會吃人，會殺人，會蠱惑精神有縫隙的人類，我曾親眼看到他們吃掉一個小女孩的靈魂，然後成為了她，接著蠱惑她的父親殺死她，來製造罪惡，」菲斯朗手指動動，驅趕走靠近他手邊並沒有神智的魔族，「我發現了，魔族沒有罪惡是無法誕生的，製造越來越多的罪惡他們就會得到更多的糧食。」

菲斯朗笑笑，胸口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可見他也已經活不成了，他只是在撐著一口氣試圖保住兄長的命。

「其實在駕奴魔族上，我比我兄長更有天分，很小的時候我就能控制他們，然後看著魔族之間互相撕咬出更加強大的魔族，那時候我本能覺得這是我的天賦，以後我註定會和罪惡相伴，但這種想法在看到哥哥之後，我就放棄了，因為哥哥太溫柔了。」

「不！菲斯朗，我……」

「別說，」菲斯朗深深看著他的哥哥，對試圖打斷他的特萊恩他輕聲阻止，「聽我說。」

卡西歐幾乎算得上冷眼旁觀這鈔兄友弟恭』的情感大戲，雖然感覺很不舒服，不過，比起真相來說，這點不適還是能忍受的。

菲斯朗抿抿冰冷的唇，繼續道：「這些魔族似乎察覺到我的放棄，轉而對哥哥動手，他們幾乎與生俱來就能夠挑動人類的負面情緒，讓那些被他們控制的人類試圖燒死哥哥，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溫熱的鮮血染紅手掌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他閉眼緩了緩，才再度睜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殺死無數次試圖對哥哥動手的人類，然後對罪惡的潔癖越來越嚴重促使我當上了fbi，坐在辦公室里雖然無法再殺人，但也幸好，哥哥正式成為了神父，覬覦他的那些混蛋基本沒有了。」

「所以……是你一直都在保護我？那些突然失蹤的朋友，夥伴其實都是被你殺了，而不是……而不是惡魔乾的？」

特萊恩感覺十分矛盾，說到一半甚至緩了口氣，才低聲繼續問道。

菲斯朗迎著特萊恩不敢置信的眼神說道：「我說了，在罪惡的天賦上哥哥你不及我。」

教堂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陰雲雖然沒有徹底消失依舊霸佔整個天空，但所幸沒有鋪天蓋地的雨幕來讓這個夜晚更加使人恐慌。

三人之間靜的可怕，除了急促的喘息聲也就只有蠟燭燃燒空氣所發出的無聲爆裂。

卡西歐看看這兩兄弟，在確定菲斯朗沒有欺騙他后，他才道：「那誰才是開膛手？」

特萊恩頓了頓，菲斯朗倒是說話了：「也許是我，也許是特萊恩，反正我們兩兄弟註定變成罪惡的標杯，具體是誰又有什麼意義嗎？」

「我需要確定魔王，」卡西歐說道，視線放在特萊恩身上時，菲斯朗明顯慌忙起來，他幾次想要從兄長的懷裡坐起來。

卡西歐伸出聖劍比劃比劃，重複道：「我需要知道魔王是誰，這是我的任務。」

他刺的傷口很大，因為是對魔族的聖光反而對人類的身體破壞性不是很嚴重，反而能在一定程度上治癒傷口，但菲斯朗能夠撐這麼久也很令卡西歐吃驚。

菲斯朗：「我明白，勇者打敗魔王，拯救世界，那你正應該殺了我，比起我蠢笨的哥哥，對犯罪具有絕佳天賦的我才是世界最大威脅。」

卡西歐的目光落在菲斯朗身上時，這個傷員倒是笑的自信十足，似乎判定了卡西歐會殺了他，放過他哥哥。

特萊恩在卡西歐的視線移開時就有不好的預感，就在下一秒預感實現了，菲斯朗的話幾乎就是在把他自己推向深淵。

「不，我才是魔王，我現在的模樣就是魔王的證據，菲斯朗你只不過是個污穢的人類，沒資格與勇者交談！！」

不知不覺間，卡西歐似乎變成了反角。

這兩個在危險到來時互相諒解的兄弟簡直就是最佳悲情人物，如果是電影劇本，那一定能賺取無數人的眼淚。

可這是現實，不是電影。

「乾脆都殺了吧！」

「什……」

卡西歐冷漠的眼睛倒映在聖劍的一面，菲斯朗獃滯的看著特萊恩頭身分離的屍體。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反應過來后，他嘴唇顫抖的爬起來，抱住滾到一邊的頭，痛哭出聲。

「哥哥！！！！」

劍身反射著寒芒，卡西歐輕笑起來，眼底閃過某種情緒。

「我說過，我只想知道魔王是誰，而你的哥哥有句話說對了，他的模樣已經是魔王，無法再回歸人類之中。」

「魔鬼……」菲斯朗抱著特萊恩的頭顱低聲說著，第一句卡西歐沒聽清，在他挑挑眉的時候，菲斯朗抬起頭，一雙灰眸里充滿仇恨，「你是魔鬼，你才是真正的惡魔！！」

卡西歐點點頭：「我不介意被叫做惡魔，但我想知道，你隱藏起來的到底是什麼？」

菲斯朗聽到他這麼說冷著的臉倒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呵呵低笑，像是漏風的風箱，沙啞無比：「你想知道？那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該死的勇者嗎？」卡西歐把玩著聖劍坐在一處屋頂上，望著已經露出胖乎乎身體的月亮，菲斯朗在他離開時詛咒般的話給他帶來了些許影響。

懷抱著最愛哥哥屍體的菲斯朗啞著嗓子詛咒著：「你註定會死在最親的人手上，你註定孤獨無比，你註定會一無所有，該死的勇者。」

「詛咒人的話都這麼老套。」他閉著眼睛躺到屋檐上，感受起夜晚冰冷無比的風。

他身邊的一灘水慢慢變成一個美人，加百列撩起金色長發，柔聲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卡西歐沉默一陣，眼睛也沒睜開的就說：「不想。」

一個詞把加百列想好的說辭都堵進嘴巴里，溫柔的天使雖然不會生氣，但仍是難免化水離開。

天使走後，卡西歐才張開眼，眸低是薄涼冷意，冰冷無比的低笑道。

「沒想到，魔王和勇者，竟然都是一個靈魂，那麼罪惡無比的靈魂又是怎麼區分的？」

能解答他疑問的人已經走了，所以這個問題註定沒人回答，而卡西歐也並不在意有沒有答案，只是徑自閉眼休息。

完成使命的卡西歐在第二天便被空間亂流帶離了這個世界。在他消失之後，一位fbi辭職，次日，又一個少女的子宮被送到法國局。

「我都能夠想象法國警方的憤怒。」

菲斯朗坐在聖伯萊大教堂第一排的長椅上，輕輕撫摸手上的聖經，他的神情無比溫柔。一句又一句笑語，簡直能讓人忽視他如今不過孤身一人。

灰發灰眼是新任教堂神父的模樣。菲斯朗以一副遵從上帝又輕蔑正義的姿態屹立在聖堂之上。陰影和光明把他分隔成兩份，半面是天使，半面是惡魔，渾然天成的罪惡甚至扭曲成他矛盾的氣質。

他在白鴿飛舞過的天空下狂笑，不再掩飾的聖徒讓魔鬼開始罪惡的狂歡，聖殿外的人絲毫不知將要面對的洶湧罪惡，他們仍沉浸在人所犯的罪孽之中……

連續殺人犯開膛手在多次挑釁法國警方，犯下五宗性質惡劣的案件后，又一次創造了連環殺手史上的神話，他像是人間蒸發般的消失在整個世界面前，只留下一個無法解開的謎題——他究竟是誰。

『開膛手傑克已經變成傳說的連環殺手，被無數崇拜者追求，他就像是犯罪界的標杆，能夠促使無數平凡的人類走向罪惡，拿起屠刀對上帝的羔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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