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勇者總動員（6）

85_85323「阿嚏！！」卡西歐又打了個噴嚏，眨眨眼眼睛晃晃頭，難不成是要感冒？他莫名其妙的想著，不過自從來到智慧勇者的地盤，他就察覺到不一樣的氣氛。

「比起前面兩個，這裡才算的上戒備森嚴，像個城主的樣子，」卡西歐看看城主府林立肅穆的守衛，腰間的劍鋒未曾出竅就已經感覺到寒意，這些人不是普通的戰士，最起碼都是接觸過血腥戰場的，「之前的兩個，根本就是空有殼子沒有裡子的假貨。」

拉低斗篷，卡西歐眼睛一掃，輕易記住各處防守的位置，高塔上反光的白點，是□□還是望遠鏡？守衛的輪班，看來光是白天就保持了三波。

卡西歐身為勇者卻明目張胆的思忖著闖入城主府所需要付出的力氣，論起邪門歪道，自認他還是很有心得的。

一旁的天使早已見怪不怪的虛化了人形，跟在他身後，自從烏列被封印，現在都是米迦勒跟在他身邊。

神的意志雖然被排斥但仍是起到了作用，地獄的生命和天堂的造物，很明顯，勇者本能偏向了天使，而不是代表混亂的惡魔。

在路西法和耶和華的賭局中，最終誕生的那位會選擇誰作為從神是最大籌碼，而天使則是操縱卡西歐心意的工具，天使之劍別名惡魔之翼，在時空中誰先蘇醒都是個未知。

所以，天使知道，可他們卻不能對卡西歐說，因為卡西歐的不知才是賭局繼續發展的原動力。

在以往的發展里，命運戰輪塑造了無數個卡西歐，他們的性格形形□□，也誕生了其他的可能性，但是他們都無法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所以屬於卡西歐的這場旅行才無比重要。

卡西歐的抉擇，將操縱光明，黑暗，兩位大神的俯首。

只不過這次恐怕路西法也沒想到率先蘇醒的全是光明的那方，而其中一位還是卡西歐人類時期的親人，所以他忍不住的出手打亂整個棋盤，可沒人覺得黑暗方會乖乖遵守秩序，這時光明之主也就毫無顧忌的觸動後手，反擊了路西法的不守規矩，棋局再度恢復卡西歐主守時候的清凈。

在混亂與秩序兩方主神的關注下，卡西歐若無其事在大街上晃蕩的模樣清晰的出現在力量形成的傳像里，這時的卡西歐正在返回寄居的旅館途中。

「你們是誰？」卡西歐步子頓住，雙眼打量下把他圍住的眾人，這即視感立馬讓他想到莉娜菲拉這奇葩勇者。

「你好，先生，城主大人邀請你參加一場私人聚會，」一張把金子打成鏤空的形狀卡在邊角的邀請函遞在卡西歐面前，像是管家的男人一絲不苟的說著，「請你準時到來。」接著圍著他的人就呼啦啦的走了，就好像來的一樣突然。

卡西歐眨眨眼，看看手裡的卡片，又看看不遠處的城主府，興奮的吹了個口哨，瞌睡送枕頭，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用不著偷偷溜進去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跑進去綁架城主的感覺實在是最高！

……等等！！先別著急歡呼，卡西歐即使給嘚瑟的自己拉下剎車，他猛然想到，智慧的勇者竟然能夠知道他所在的地方，那麼他是何時進城，一天里又在做什麼也肯定會有消息傳遞給他，換句話說，他現在正在被監視。

瞬間變的冷凝的雙瞳掃視周圍，提起放鬆的警戒，實力全開之後，身後跟著五隻老鼠，二十米外有三隻藉助工具監視他的，左側有兩個固定的人員輪換所，右邊還有個少女正痴迷他露出的藍眸，看樣子有提著裙子跑過來搭訕的樣子……

渾身惡寒，卡西歐急忙匆匆離開，頭髮里還藏著虱子，腋下長著黑毛，不知道上次何時洗的澡，以及高大健壯一摸滿手黑泥的姑娘，他絕對是敬謝不敏！

卡西歐有的時候都懷疑領主們對權那麼看重，難道就為了這些姑娘們嗎？這樣的女士是他嫖她啊，還是她占他便宜啊？就按照細皮嫩肉的條件算，那必須是領主們吃虧！

無法理解就不去理解，今天還有很多事，卡西歐風風火火的回去換了身衣服就前去密探，說是私人聚會，但從邀請函上的意思來看，應該只是兩個人的交流。

等到卡西歐被僕人領到那間房間，很出奇的看到兩個人，而更奇異的是其中一個一看他就拔劍沖了過來，被他若無其事的抬腳踹翻。

武力值差距太大，他真的只想把他踹到門邊，而不是再度回到之前站的位置，卡西歐默默想著，在心中為自己擦了把流下的冷汗。

他現在更怕了，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弄死他們。

有那個勇者這麼擔心假冒偽劣的水貨的，說出去都感覺難聽，卡西歐再度嘆了口氣，瘋狂的腦洞總算停歇下來，他的視線已經落在紫發紫眸的男人身上了。

緹比斯：「你好，我尊貴的客人，我是勇者緹比斯，向你問安。」

單手撫胸的優雅角度，微點下顎的巧妙弧度，卡西歐確定他這是遇到真正的貴族了。

忽視了被他踹倒而努力掙紮起來的傢伙，卡西歐微笑的回禮，同樣優雅卻更加華美的動作，「向你問安，慷慨的主人。」

一來一回，雙方都有個評估。

「緹比斯！」被無視的傢伙終於按耐不住，見他們還在互有深意的對視，英武的勇者多拉古不幹了，他怒氣沖沖的吼道：「你叫我來就是和這個小白臉一起欺辱我的嗎？」

卡西歐眨眨眼，滿臉無妄之災的味道，不過看他能夠直呼城主的名字，想必是四位勇者中的一位，那麼想一下，也就只剩下多拉古這位英勇的戰士了。

紅髮紅眼，臉龐雖然很剛毅，但怎麼看都有股魯莽愚蠢的味道，誰叫那身肌肉和過於直白的舉動都讓人聯想到蠢貨。

卡西歐側過臉呵呵一笑，他還沒有從米迦勒哪裡得知他的罪過，因為覺得收拾完智慧勇者不會費什麼事，所以也沒有刻意去調查他的事情，不過就看他的表現，罪行肯定是很單純的惡意，與前兩人一樣。

當眼神再次落在紫發的勇者身上，卡西歐想著，說起來，遲遲沒有碰到過魔王呢？在這個世界里應該不存在沒有魔王的情況吧？既然都有這麼多的勇者，想必其中也會存在著一位被規則哄騙以自己是勇者而活著的可憐魔王，就好像羅波爾一樣。

怎麼辦？要不要試探一下？

卡西歐眼神微動，始終在猶豫，就在他遲疑的時間裡，緹比斯已經輕鬆壓制了多拉古的怒火，睿智的紫眸淡淡瞥了英武勇者一眼，便能讓他渾身發寒。

緹比斯拿起茶壺倒了三杯紅茶，微笑的點點頭：「想必你被突然叫來也心存疑惑，不過沒問題，接下來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對於得知真相的機會，卡西歐特別老實的坐到書桌邊分出的三把椅子中的一把，權當聽故事了的輕巧。

「大陸上已經沒有了眾神，沒有了類人種族，只有人類在持續生活，但傳說仍在時間之河中流傳，如同，勇者……」三人雙眼同時動了動，直到緹比斯接著道：「魔王。」

「自很久遠的過去，有一位大賢者留下了預言，那就是……」緹比斯正色道：「外族的魔王終將降臨，世界將面對毀滅，人類掙扎，空間掙扎，但仍抵不過毀滅的力量，那是漆黑無比的顏色，也是明亮無比的模樣，『它』化身成劍吞噬了所有。」

說完之後，緹比斯吟唱預言是緩慢悠遠的神情才稍稍退去，他冷靜的道：「預言成為現實的時候已經到來，外族的魔王降臨了人類的空間，我等必須為開戰而準備。」

「哦，那這和你把我叫來有什麼關係？」卡西歐聽了開頭就心中有數，逐現在失笑不已的指著自己，「難不成我也是勇者？」他正等著對方來一句你也是，或者請你交出來其他幾位勇者，卻沒想到等來這樣一句話。

緹比斯的眼神很複雜難辨，相對的，他的聲音卻很平穩無波，「你是魔王，」緊接著卡西歐話語的尾巴。

這樣無理取鬧一樣的話卡西歐怎麼可能會相信，或者說他要是魔王了，還有那個勇者能夠消滅他？魔王面對勇者的天生減血負面狀態他身上可沒有，修拜涅時期世界都被玩完了也沒看見勇者，所以別指望他會手下留情。

「緹比斯城主，希望你再想一想，有些話不適合說出口。」

緹比斯皺眉想要說什麼就被對方的眼神震懾，蘊含另一個世界般的湛藍眸子在那一刻凝結成霜，寒冷，殘酷，宛若剝奪所有生命的低溫凝聚成形。

「好好考慮一下。」

卡西歐拉開椅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兩位人類中的勇者，眉宇間充滿異類對人類的藐視，他輕蔑的再度重複。

「身份意味著責任，當一個身份被無數人認可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你若想說我是魔王，那就讓足夠的人認可我，不然，只是你一個人，也不過是被我隨口反駁的笑話。」

卡西歐先是伸手按在胸口，接著又指向因為智慧而驕傲的緹比斯，最後冷漠一笑，嘲諷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

他轉身走向書房門口，氣憤的背影落在緹比斯眼裡不知為何受到一絲挑動，他頭一次不顧禮儀的站了起來，碰倒了裝著羽毛筆的架子也無所謂，急切的喊著。

「如果我讓所有人承認你的魔王身份呢？」

錯音的喊聲留下了卡西歐的腳步，他微微側身，看向緹比斯，迎著他發亮的眸子微微一笑。

「那好吧，看在你付出努力的份兒上，我會承擔起毀滅世界的義務，到時候……就來試試阻止我。」

卡西歐再度甩動上衣長擺，旁若無人的走出城主府，當然一路上也沒人阻攔就是了。

被獨自留在原地的緹比斯，在那刻，在那道微笑里竟然真的感受到了勇者面對魔王的悸動。

手掌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握住心口的布料，身側茫然的傻瓜在說著什麼他已經聽不進去，無論是家族，還是他玩弄愚蠢民眾的時候，他都沒有感受到這般激烈的心動。

緹比斯現在無比感謝教導他的長老，如果沒有他們，他也不會體會到這般珍貴的情緒。

唇齒間輕輕吐出幾個音符，緹比斯異色的眼底冒出越發大片的金色。

「卡西歐，卡西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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