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良心
87_87552一開始團長叫她打荻花老闆團，沈丹霏是拒絕的。
「大爺，那都是錢啊，兩個土豪要拍馬具，兩個大秀秀要搶扇子，三個職業老闆全了，」殘暴的水果刀在玄歌幫眾的白眼中唾沫橫飛，「我再叫幾個，工資保底一萬！」
沈丹霏看了一眼包里的十八萬金，「哦。」
「你就來吧，反正cd留著沒用，這麼好的事情，肯定要叫上你了，」殘暴的水果刀就差抱著她大腿哭了，「我老闆都叫好了，沒想到幾個團員今天沒空，叫野人一來一個坑……我的名譽要掃地了嗚嗚嗚。」
敢情這才是真相。
自打加入星海浩瀚燭龍殿開荒一團之後，雖然殘暴的水果刀偶爾和雨聲寒套近乎，但不到關鍵時刻，不會來煩人，只在周六周日組好人後溫柔地請他們過去。今天周三，明知沈丹霏那種沒需求打本全看心情的脾性，殘暴的水果刀敢來勸她去荻花打工，八成是被逼上了絕路。
但那和她沒有關係。
沈丹霏正準備回絕，萬花號墨痕淺說了句「且慢」，用神一樣的速度找到跪倒在揚州門前的團長，溫聲細語地問。
【附近】墨痕淺：有純陽老闆的位置嗎？
【附近】殘暴的水果刀：有有有！
【附近】墨痕淺：我們都去，帶一個老闆。
【附近】殘暴的水果刀：好好好！
「純陽老闆？」沈丹霏已經不記得存在感略低的道姑微霜，「你看上純陽南皇了？」
「不，幫徒兒包的。」墨痕淺進了殘暴的水果刀的組。
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除了沈丹霏正控制的雨聲寒，其他的角色們一個接一個地進團。
沈丹霏一直以為墨痕淺在自己這裡是小透明，在角色中應當也是小透明，萬萬沒想到此刻他竟然起了領導作用，皺眉，「怎麼都聽他的。」
「吃了他的飛魚丸，就是他的人了。」藏劍君子風有氣無力，「唉，暫別了，我的黑龍。」
「嘻嘻，花哥哥生的好看！」七秀小扇搖在墨痕淺旁邊比了個愛心。
大師無量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曲音醉與輕雲蔽月對視一眼，柔柔弱弱道，「反正沒事做，幫幫他也好啊。」
「道理我都懂。」沈丹霏斜一眼在yy里感恩戴德的團長，「但是為什麼要幫他徒弟包團。」
說到這個，墨痕淺向來淡然的神色現出一份愁緒，「徒兒戲弄一紙離殤，用老闆號做了些事。咩咩代練聽到風聲，為保信譽，讓她暫時休息。」
「嘖。」不想欠人人情的沈丹霏翻白眼，點了殘暴的水果刀進組，「真麻煩。」
……
有了他們這群人和幫會的精英保底，殘暴的水果刀囂張過了頭，發廣告一律叫老闆，沒需求的一腳踢出去。面對某些來混本的湊分治療，殘暴的水果刀解決方法簡單明了，一指那邊打坐的小扇搖、曲音醉和墨痕淺，「我們團五七萬能奶能dps，大橙武大扇子準備燭龍殿畢業，你這點裝備來幹嘛！意識好？卧槽你用意識奶死boss嗎！」
他這麼惡劣的態度，最後居然還是找全了老闆——微霜手頭上有不少客戶，她在好友里宣傳，事半功倍。
「嘿嘿，道姑是我們的福星啊。」殘暴的水果刀心情舒坦，「不過你id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哦！是不是咩咩代練那個！」
原本高興了點的微霜一下子垂頭喪氣。
「不是。」微霜悶悶地說，「現在他們換人了。」
殘暴的水果刀沒有多想，「哦」了一聲在yy里催，「飛本飛本。」
他是說者無心，微霜是聽者有意，失魂落魄地在楓華谷亂跑。墨痕淺看到徒兒這樣，搖搖頭，召出絕塵邀請同騎，將她穩妥地放在荻花門口，摸摸腦袋。
【附近】墨痕淺：進本吧。
【附近】微霜：師父，我不會打這個啊。
【附近】墨痕淺：沒關係，我這麼水都會，你怕什麼？
【附近】微霜：對哦，走走走~我帶你打本去~
對於墨痕淺把智商拉低到和微霜同一水平，哄小孩一般的師徒溫情相處模式，沈丹霏很嫌棄，讓雨聲寒扭著大屁股一個躡雲逐月快速進本，生怕自己多看了傷眼。
急急被塞進荻花聖殿中，雨聲寒揉揉腿腳，小小抱怨一句，「急什麼。」
「太好的師父，很可能沒有好結果。」沈丹霏總結出一個歪理。「不信你看。」
迫於沈丹霏調整視角的動作，雨聲寒的視線對上在不遠處打坐的團長夫人，溫柔的沙拉醬。
一紙離殤的事情曝光之後，星海浩瀚的人炸了，玄歌和漠北的人炸了，就連愛刷貼吧的正義人士也炸了，瘋狂追殺傳說中欺師滅祖、監守自盜的白眼狼。除去墨痕淺一行的不依不饒，一紙離殤的遊戲生活過得依然不好，大幫會不願意收留她，小幫會怕惹禍不敢接近，她沒有幫會，沒有朋友，僥倖逃脫了一個殺手的窮追，也躲不過其他人神出鬼沒的屠刀。
或許是幫手太多，或許是仇人的境況已經足夠凄涼，溫柔的沙拉醬明明應有最深的怨恨，卻只是加了曾經愛徒的仇殺，沒有拔劍相向過，連重話只是在yy里對峙忍不住說的幾句，而後像是沒有過這個徒弟一般，安靜地做日常打本，仿若和這事再無干係。
「不會。」雨聲寒莫名感慨，語焉不詳，「好心有好報。」
沈丹霏嫌棄地趕他去見牡丹。
在團員和老闆紛紛進本就位的時候，溫柔的沙拉醬始終端坐於門口，一動不動。直到小扇搖出現在門口，邁著小短腿就要往裡沖，溫柔的沙拉醬才起了身，走過去發出交易請求。
「哎？」小扇搖不明所以地點了接受。
溫柔的沙拉醬放滿了交易物品欄，有外觀，有材料，有圖譜，第一個是一紙離殤曾經黑掉的【狼皮護腕·萬河】。
【溫柔的沙拉醬】悄悄地說：還你。
沒有驚動親媽，小扇搖以為是夫人心善，可憐前徒弟的遭遇想求情，點了取消交易。
你悄悄地對【溫柔的沙拉醬】說：東西我跟你買，多少錢？我不能決定殺不殺一紙離殤，她罪有應得，你別為她說話了。
【溫柔的沙拉醬】悄悄地說：我不要錢，只是送朋友禮物，不必多想。
小扇搖看了一眼那邊三催四請的團長，猶豫片刻，收下了。
你悄悄地對【溫柔的沙拉醬】說：謝謝。以後有事跟我說，我盡全力幫你。
【溫柔的沙拉醬】悄悄地說：好。
她們兩個秀秀是最後到位的人員，一個是空降的殘暴打手，一個是自家夫人，團長殘暴的水果刀說哪個都不好，拙劣地用「哎呀我找不到宴席，等等」掩飾，等人齊了秒拿出宴席，「吃吃吃，準備開怪。」
現在的荻花，一般野團只要不是太水都能過，何況是這麼一團無需求的高分玩家。因此，他們無痛擼著牡丹，有人不僅有空閑盯yy頻道，還能在團隊里通報。
【團隊】軒轅十四：我擦，818女主回來了。
【團隊】天狼：一紙離殤真不要臉。
眾人心裡一咯噔，八卦意欲高漲，dps更加殘暴，牡丹在這越發猛烈的攻勢之下留了好物，扭著小纖腰離開。這次小黑手們沒有一個健步衝去亂摸，而是切到幫會yy紛紛開嗓，「真的啊」，「你來幹嘛」，呵呵拉仇恨的」。
「出小扇子了哈哈哈哈好紅！」殘暴的水果刀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來來先拍別的，這個五毒暗器1000起……喂！咋沒人理我！」
【團隊】軒轅十四：撒比團長，一紙離殤來了，老闆都去圍觀了。
「哈？」殘暴的水果刀震驚兩秒，又嘟囔，滿是委屈，「那也沒拍裝備重要啊。」
沈丹霏被惹笑了：為什麼星海浩瀚打本這麼逗比？
「你拍裝備吧，我和她談談。」溫柔的沙拉醬開麥，然後將一紙離殤拉到小房間里。
沒了熱鬧看，大家的熱情回到拍裝備上。那都是老闆的事情，沈丹霏這種七個號沒需求的神人，自然是暗搓搓地借著團長給過的黃馬之便，潛伏到夫人和一紙離殤那裡偷聽。
奇怪的是，沈丹霏不是唯一一個來偷聽的人，卻是來唯一一個夫人不趕出去的人。
「什麼事。」清完了無關人員，溫柔的沙拉醬冷冷說。
一紙離殤安靜幾秒鐘，猶豫地叫，「師父。」
「我不是你師父。」溫柔的沙拉醬答得很快，「我和你沒有關係了。」
以前一紙離殤動不動哭麥，這一次卻是強忍著淚，啞著嗓子哀訴，「那為什麼幫我還小扇搖裝備？」
「為了自己的良心。」溫柔的沙拉醬笑得無力，「別人罵你之前，可沒忘你是我教出來的，我教你的東西被你拿去害人，我有錯。」
一紙離殤急切地說，「不不，師父你沒錯，都是我……」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溫柔的沙拉醬打斷了她的話，離開。
沒了主角，又聽說他們開打大蛇，沈丹霏默默地繼續去聽殘暴的水果刀念叨。剛才小扇子兩個秀秀爭得天昏地暗，成交價很可觀，大家喜氣洋洋的，殘暴的水果刀更是樂得一個勁說紅。準備開怪時，一紙離殤冷不丁卡麥，「師父。」
「卧槽你還沒走啊。」殘暴的水果刀開的和尚號，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大佛珠，「快滾，不然我開殺戒了。」
一紙離殤誠懇地請求，「我就說兩句話。」
「快點，要打本呢。」老闆們團員們沒意見，樂得有好戲看，殘暴的水果刀卻很不耐煩。
一紙離殤清清嗓子，「師父，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徒弟，很高興見到你』，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希望我變犀利，希望我和大家好好相處，我一個沒做到，最後這個要求，我一定會聽從的。」
團隊里已經各種沸騰，紛紛表示要錄音留念。
恍然未知自己引起的轟動，一紙離殤隨意開頭拉仇恨。
「上818，被追殺，我不在乎。你們再怎麼折騰，我玩我的遊戲，沒把你們放在眼裡過，所以，今天你們別自作多情，以為自己行俠仗義逼走了我。
第二句話，她意志堅決。
「我刪號，不玩劍三了，只為師父高興，她是我遊戲里唯一在乎的人。」
第三句話，她沒忍住哽咽，情真意切起來。
「師父……對不起，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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