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前路未明
87_87583「這個給你帶著吧。」
獨孤熠把朱雀蛋卵遞向東方玉珠，獨孤熠沒有過多的解釋，畢竟秦琴交代他的時候，東方玉珠也在場，因此也不需要他再重複那些話了。
昨天調息完了后就從東方玉珠那裡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對於朱雀轉移到東方玉珠身上倒是沒有什麼遺憾的，唯一的感慨就是剛送走一匹餓狼就迎來一頭猛虎，只是他也還是以前一樣完全感覺不到身體里還有別的『人』。
當然，失去朱雀后，獨孤熠的傷勢恢復速度也慢了很多，經過一夜的療傷也只是勉強能夠自由行動而已，就算是小小的移動一步都還伴隨著強烈的刺痛。這樣的狀態自然也就無法繼續趕路。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考慮，東方玉珠並沒有告訴獨孤熠，另一個他的出現也有秦琴的原因在裡面，甚至沒有說那些人已經全部都被殺了。
「總覺得很不好意思。」東方玉珠沒有去接朱雀卵。
「沒什麼。」獨孤熠淡淡一笑，對於這個能說出同生共死的少女，即使不清楚心裡是抱有什麼樣的感情，至少是有感謝的。不管是因為同病相憐，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至少她在知道他所背負的詛咒之後也沒有離他而去，因此獨孤熠對她的態度也溫和了不少。
「彩羽附身確實有諸多好處，不過，作為修鍊者還是不要太過依賴它的比較好。」
「這個道理我自己也是懂的。」東方玉珠也微微一笑，直到這時才從一直沒有收回的獨孤熠手中接過了朱雀卵。捧著七彩蛋，東方玉珠腦中又浮現了自己被利劍貫穿的畫面。
「聖獸朱雀即使死了也能夠涅槃重生的傳說，現在看來還真有其事啊！」
獨孤熠小幅度的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秦琴也沒有多說。」
「你認為秦琴是知道的嗎？」此問一出，東方玉珠就苦笑起來，真是問了一個白痴級的問題。從神話時代至今諸多不為人知的秘事，秦琴都非常了解，而且她還告訴了獨孤熠要怎麼做才能把朱雀從身體里弄出來，若是不清楚朱雀的事又豈會知曉那種方法。
「我一直沒有問你，秦琴到底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
「是嗎？」東方玉珠見獨孤熠臉上的苦笑，也明白並不是敷衍的話，於是又轉而問道：「那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她走到一起？」
獨孤熠抬頭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東方玉珠的俏臉，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便把三年前與秦琴相遇的事都簡短的講了出來。講述里甚至還包括了從獨孤燕那裡得知的他父親獨孤鴻被獨孤一族驅逐的事，雖然不是自己主動講出來的，但被問到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隱瞞。
「雖然我也猜到你已經經歷了不少事，但也沒有想到你的過去竟然是這樣的……凄苦？」東方玉珠的臉上多了幾分溫柔，可這並不是出自同情，她非常清楚獨孤熠並不需要她的同情，他所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支持或共同進退的人。如果他真的感覺不到與世界的聯繫，那麼就由她來幫他聯繫起來。
「我的過去確實比別人多一些磨難，但我並不覺得凄苦，在遇見秦琴之前我也覺得可能要那樣被人欺負著過完一生，那種心情，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麼，該說是理所當然，還是毫無實感……」
東方玉珠望著獨孤熠向後退了一步。「你知道秦琴為什麼不帶你一起走的理由嗎？我現在好像能夠理解了。」
「那是什麼？」
東方玉珠嫣然一笑。「那種事不該由我說出來吧。」
獨孤熠沒有在追問，按他的理解則是秦琴希望他能夠在外界多多磨練，這並不是什麼需要多說的事。
「接下來，你還要和我一起去朱雀學院嗎？」
原本獨孤熠前往朱雀學院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朱雀從身體里弄出來，現在雖然轉移到了東方玉珠身上，但他也不能就此甩手不管，而且秦琴話里的意思也不只是為了朱雀才叫他去學院的，所以他仍然非常有必要去一趟。
「這是當然的吧。」東方玉珠毫不猶疑的回答。
「隨便你。」獨孤熠稍顯無力地搖了搖頭。說心裡話他並不想拖累這個少女，然而在昨夜那種情勢下她還是說了要與他同生共死，即使不問也深知她不會就此離去。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我們先在這片樹林里養傷吧。」東方玉珠尋求意見般的說道。
「恩。」
獨孤熠立即點頭。如今詛咒之子已經暴露，貿然現身必會招來殺身之禍。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對於在森林裡生活了兩年之久的獨孤熠來說，這三天有一種回歸原來生活的感覺，但是對東方玉珠來說就有些難熬了。
儘管在趕路之時也露宿野外，但是這次的情況卻不一樣，最叫她擔心的還是獨孤熠的傷勢以及時時都需要堤防的可能追殺而來的刺客，而且去到格金城后他們都還沒有來得及採購物資，兩人的儲物戒指里可都沒有什麼儲備，食物只能現采。
好在獨孤熠的傷勢恢復的也不慢，僅僅三天就已經能夠隨意活動了，而這也不是說就能夠與人拚鬥與使用武技了。
「我們繼續趕路吧。」
獨孤熠把一顆果核扔了出去，回身看著東方玉珠。不用說，這三天收集食物的工作都是這個千金小姐完成的，雖然她並沒有什麼怨言，但是獨孤熠也不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而且他們這三天都沒有找到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實在不適合東方玉珠。
「現在嗎？可是你的傷勢……」東方玉珠柳眉微微上挑，美麗的臉頰也掛滿擔憂。
「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而且我們也不能這樣一直躲藏下去。」獨孤熠一邊說著一邊望向南方天空。「我們在這裡停留的時間越久，我是詛咒之子的也就傳的越開，我們要趕在流言擴散之前到達下一個城市。」
「這樣說是沒錯……」東方玉珠略帶遲疑的語氣顯然不想贊同，不過幾經猶疑后還是決定保留意見。「那就照你說的做吧。」
「恩。」獨孤熠點了點頭，站起來就準備離開樹林。
見狀，東方玉珠也站了起來，不過卻沒有立即邁開腳步，而是擔憂地看著獨孤熠，準備在他摔倒前去扶她，然而，她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雖然速度並不快，但獨孤熠是穩穩噹噹地向前走著。
東方玉珠望著獨孤熠的後背微微一笑，快步追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人類的恢復力也這般難於置信。」
「是藥物的作用，是秦琴留下的。」獨孤熠淡聲說道。
「這樣啊。」東方玉珠聽到後半句就坦然的接受了。
兩人邊走邊聊的繼續向北方行去。
……
「都已經三天了，為什麼還沒有找到人？」
獨孤客一臉不悅地質問跪在下方的家僕。儘管神秘的『第一琴家』讓他心裡多了一些顧慮，但這還至於就此放棄追殺詛咒之子，因此，這三天他是將格金城所有下人都派了出去尋找獨孤熠的下落。
「屬下無能。」下人戰戰兢兢的低頭回道。
「哼！」獨孤客滿帶怒氣的甩了甩衣袖，轉身向坐在旁邊的獨孤燕。「你確定他要前往帝都？」
「是的。」獨孤燕面無表情的回道。自從看到獨孤熠的右眼之後，她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以前那個豪放愛說笑的女子已經不見蹤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事重重，面色憔悴蒼白的無力之人，短短三天彷彿老了幾歲。
獨孤客摸著下巴想了想，再對獨孤燕說道：「你馬上回家去，把這事一字不漏的稟告你的母親。」
「我知道了。」獨孤燕離開椅子並向門外走去，出了門口卻有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打算殺他，最好由你親自出手，而且不要給他反擊的機會，你手下的這些人里沒有誰能夠殺得了他。」
聽著女兒毫無敬意的話語，獨孤客臉上的怒氣又濃了幾分。「一個小小的武師也值得我親自動手？你是不是被他徹底的矇騙了？」
「身為你的女兒，我必須給你忠告，至於聽不聽就由你自己決定。」
留下這句話后，獨孤燕才又走動起來。
獨孤客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目送獨孤燕離去，隨後又對還未起身的家僕吩咐道：「你們立即向北方搜索，一發現他的行蹤就立刻回報，我也將動身前往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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