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87_87626我沒想到唐雨川不僅是個學神，腕神，而且還是個賭神。一晚上下來我跟孫子的臉上貼滿了衛生紙，可唐雨川卻好好的。最後我們都熬不住了便橫著豎著窩在一起睡了。這一睡醒就是十點半了，我醒來之後唐雨川已經圍著圍裙站在了廚房，就像是一幅畫一樣。耀眼的陽光打在他的背上還有潑墨般黑髮上，高挺的身材勻稱的肌肉讓人羨慕不已。我舉起手比劃了一個鏡頭的動作，唐雨川一笑：「幹嘛我？」

我笑了笑：「嗯，我想著把這些賣給那些女孩子，一定比我去酒吧掙得多。」

唐雨川將雞蛋殼朝我砸了過來：「刪了！」

我瞥他一眼：「開玩笑的啦。」

我說著便我走在了他的身旁然，然後真的拿出了手機說：「要不咱們合拍一張吧，作為咱們友誼的見證。」

我說著就按了一張，唐雨川卻猛地轉過了身子：「刪了。」

我嘻嘻一笑：「不刪。」

「我讓你刪了！」

唐雨川這一聲怒吼嚇的我手機都掉在了地上，我幾乎不可置疑的看著他。

「怎麼了怎麼了？」

孫子推開了廚房門急忙問著，他見氣氛有些不對可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便調頭走了。

我覺得很難受本想沖他吼，可話一出口，我的聲音卻有些難堪跟顫抖：「不就一張照片嗎，你丫至於這樣么……」

唐雨川臉上也有些尷尬，他只是說：「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我道歉。我，我只是不喜歡拍照，也不喜歡跟人合照。」

我沒說什麼便低頭拿起了手機將那張照片刪了，我出了廚房直接進了房間，後來孫子敲了我的門喊我去吃飯，唐雨川做了四樣菜一個湯。

蝦仁炒玉米，西蘭花炒木耳，清蒸茄子，涼拌海帶絲，還有一個皮蛋瘦肉粥。

我覺得今天十分的邪性，不然怎麼唐雨川第一次下廚就都是老子不愛吃或是根本不能吃的菜。我基本上還算是什麼都吃，可唐雨川顯然不怎麼討我的喜歡。

蝦仁炒玉米，我不喜歡吃玉米，西蘭花炒木耳我從來不吃木耳，清蒸茄子味道太淡我也不喜歡，還有一個涼拌海帶絲跟皮蛋瘦肉粥，老子很不巧的對那個皮蛋還有海帶過敏。

方才那股憋屈又沖了上來，怎麼也壓不下去了，我說：「都不是我喜歡吃的菜，我不想吃。」

唐雨川解開手裡的圍裙落下了地上，他僵了一僵才撿了起來說：「不能總吃大魚大肉的，得吃點清淡的。」

「我不喜歡吃，不想吃。」

「不行，你必須吃這幾樣菜。」

我抬起頭：「為什麼？」

唐雨川猛地移開了視線說：「這，這樣營養均衡。」

他看著遲遲不肯落座的我，默了默又說：「那你喝點皮蛋瘦肉粥，這總行了吧？」

孫子一聽皮蛋瘦肉粥有些變了臉色，忙抓住了唐雨川的手腕：「兄弟，沈默對皮蛋跟海帶過敏，一點都沾不得。」

「過敏？」

孫子點了點頭，唐雨川又說：「那，那至少把能吃的吃了吧。」

一頓飯我們三人相對無言，以至於孫子走後接下來的小半個月我們都沒找到什麼話題，氣氛也一直僵住了，詭異的很。

……

「小程哥。」

不等我繼續回憶那過後的種種，唐雨川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就像一支箭一樣貫穿了我的身體，生生的疼。

他抓著我的肩膀左看右看，只有176的身高且身材瘦弱許程在他的面前顯得有些渺小。唐雨川抓過的地方像是要燒起來了，明明是那樣熟悉的觸感，明明心裡感覺只不過才半年而已。而此時此此刻，我只感到了一陣又一陣的惡寒。

唐雨川說：「小程哥，我都聽哥說了，他說小程哥現在還不太能說話，不過你能醒過來真的太好了，真希望大哥也能早日醒過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身體像是都僵住了。

「來，小川。坐下吃飯吧。」

唐秦的聲音在這時落了下來，叫我鬆了一口氣。我木然的坐下，刻意的偏過腦袋不去看唐雨川專心吃飯，唐秦為我夾的菜落在碗里堆了好高。

我正欲哭無淚，唐雨川卻忽然說：「小程哥，你怎麼用左手吃飯了？」

我用左手吃飯用慣了，一時間也改不過來。我額頭有些冒汗便看了看唐秦，唐秦說：「小川，電話里我也給你說了，你小程哥記不得以前的事，性格習慣也有些變了。」

「這樣……」

我挺心虛的，我從來都不會撒謊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並且跟唐雨川一起的時候我的每一個謊言都會被他立刻拆穿，此刻我總覺得自己像是偷走了許程的身體，可偏偏唐秦又這麼喜歡許程，這讓我心裡很難受。

我聽著他們交談只覺得比上刑還要難熬，我只想著快點吃完快點回房間，便顧不得其它開始一個勁兒的埋頭猛吃，食不知味。

一碗飯很快就見了底，我剛想說我先回去了，眼睛就落在了那道盤子里的菜上，我心裡一慌，連忙寫道「你剛才給我夾皮蛋了？」

唐秦點了點頭：「嗯，你喜歡吃這個，我特地叫人做的。」

操！

我瘋了一樣衝進了一樓的廁所，對著馬桶就開始往嘴裡摳，唐秦跟唐雨川也急急忙忙的跟了過來。

「小程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小程哥你怎麼了？」

我簡直欲哭無淚，飛快的寫到「我對皮蛋過敏！」

我看到唐雨川一臉愕然的看著我，當我我這一刻真正看向唐雨川這一刻我也有些愣住了，這是唐雨川？我甚至有些不確定。

還沒等我細想，就聽見唐秦說：「怎麼可能，你最愛吃皮蛋了，根本不會過敏。小程，你這是怎麼了？」

我整個人像是突然墜入了冰窖，是了，那些都是許程愛吃的，怎麼會過敏呢？就像是那年唐雨川給我做的第一頓飯，那些都是沈默愛吃的。

那老子愛吃的呢？為什麼都沒有人給老子做呢？

我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扯了扯嘴角，寫道「我累了，想睡了。」

唐秦點了點頭：「走了一天也該累了，去休息吧，小程。」

唐雨川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不知走哪門子的神，他堵著門我沒有辦法過去，便只得蹭著他出了門。一股香氣湧上了鼻頭，熟悉到令人心悸。唐雨川還是在用那個牌子的香水，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他一直很專情。

這一夜我失眠了，話說回來不失眠都有鬼了。我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以至於老天爺要這麼玩我，我從來都沒想過這輩子還要再見那個畜生，但是今天我竟然成了唐雨川他哥的情人，難不成唐雨川也要住在這裡？我這麼想著，氣的把枕頭用力往遠處一扔。我想著要跟唐秦說搬出去住，我不相信偌大唐家就這一個別墅。我覺得我要是跟唐雨川住在一個屋檐下遲早會被我自己給逼瘋。

「咚咚咚。」

房門被輕輕的敲打，我想著一定是唐秦放心不下我便嘆了口氣開了燈去開門。可開了門之後我卻看見唐雨川站在門口，這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唐雨川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我，說：「小程哥，你掉了東西。」

我低頭一看竟然是我的小記事本便伸手接了過來，唐雨川又說：「小程哥，你的筆跡怎麼變了，以前你的字很秀氣很好看，現在怎麼，怎麼像鋼筆字帖一樣。」

呵，老子變成鋼筆字帖還不是拜你所賜？

我不禁在心裡苦笑，飛快寫道「我失憶了，你哥跟你說了嗎？」

唐雨川點了點頭，他好像不打算離開而是是想跟我聊聊。我不知道許程以前跟唐雨川處的怎麼樣，不過從剛才那樣看來應該處的不錯，我想了想許程平時平易近人的性格，便退了一步。唐雨川果然是想跟我聊聊，他走了進來，我跟他面對面坐在卧室里的一個歐式小圓桌前，這才打量起了他。

唐雨川沒有以前好看了，確切點來說是精神頭看上去不太好，眼裡也有些血絲人也瘦了。我忽然想起現在已經是三年後了，人有些變化也在所難免。

唐雨川問我：「我哥說小程哥你身體恢復的都差不多了，只不過的嗓子還是不太好，你感覺怎麼樣？」

我點了點頭嗯啊了一聲，寫到「其實我能說一些簡單的，但是你哥說還是不要用嗓子的好，不過醫生說再有一個月就可以流暢的說話了。」

唐雨川苦澀的笑了笑：「嗯，小程哥醒來之後我哥一定高興壞了。」

我點了點頭，問「你要住在這裡很長時間？」

唐雨川一愣：「嗯，以後就住這裡了。」

我有些急了，又旁敲側擊問「你以前住哪？」

唐雨川說：「大學在b市上的，就留在b市了。小程哥，你真的什麼都忘了么？」

我點了點頭，說實在的，我並不想忘記跟唐雨川以前在一起的一切。相反，我要牢牢的記著他是怎麼騙我的，一直記著。然後再也不要去相信這個人，如果忘了的話天知道會不會再被他當孫子耍。

我不想再看見他，便寫到「我有些困了。」

唐雨川會意的點了點頭，剛起身走卻又回過頭，似乎有些猶豫地說：「小程哥，你能不能寫唐雨川三個字送給我，我覺得你的字真的挺剛勁有力的。」

我獃獃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抽哪門子風。我只想趕快打發他走人便行雲流水的在紙上寫了唐雨川三個字，然後將那一頁撕下來遞給了他。

唐雨川看著那張紙有些出神，我往前走了幾步準備上床睡覺，下一瞬卻好死不死的看見唐雨川左手腕的手錶。

我覺得一陣的噁心，在心裡暗暗罵一句-操！

唐雨川戴著的手錶是我大四去實習時用自己第一個月的工資，還有以前的那點存款買的。雖然在唐雨川看來萬把塊錢的手錶簡直就是地攤貨，但對我來說卻是奢侈了。他當時還不怎麼想帶一直放著，怎麼現在倒是戴著了？我簡直要抓狂，我看著那塊手錶，就想起我當時激動的挑選手錶時傻-逼心情。

我暗自發誓我沈默決不能讓唐雨川戴著這塊手錶在這膈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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