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提議
「哼,小伎倆而已。等那些魔法師解開其中的謎團,什麼水幕天華,什麼粉塵爆炸統統都可以下地獄。」霍格爾眼中閃著倔強的光芒,一臉的難看,只要是看了他一眼的人莫不是諱莫如深。
大鬍子已經沒了,聽說是被凱撒家的女僕洗涮了三遍三個時辰才算是恢復老凱撒印象當中的那名年輕人,只是嘴唇邊緣的那些青色彰顯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一名中年壯漢了。
「好了,我知道你有怨氣。可凱撒的一大堆守衛騎士被一個五階法師揍得體無完膚,這樣的事情你也不想被人知道是吧?就算是王子越,你也希望他儘快忘記昨晚的事情吧?」老凱撒張開雙臂,將那些無關的人全部都轟了出去。轉身的同時,一拳捶在霍格爾的胸膛上。
頓林腆著臉跟在老凱撒的屁股後面,點著頭對霍格爾諂笑,沒什麼效果,回頭就看見王子越嘴角那一抹嘲諷的笑。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笑罷了,怎麼?難道凱撒已經是不許客人笑一笑?」王子越反問道,昨晚揍的不是很爽,看頓林的樣子是打算找揍?
「沒,哪能有什麼意見呢。你一個粉塵爆炸差點讓守衛騎士全部滅團,又是耍花招狠揍了霍格爾一把。我就好奇你還沒過癮么?」頓林縮了縮脖子,不由自主的往維多利亞的身旁靠了靠,也只有這位貝爾家族的女人才能讓王子越稍微安靜一點。
這麼一站,頓林便是後悔了,維多利亞那雙從祖奶奶手中繼承下來的紫水晶鞋子狠狠的踩了過來,痛得頓林直呲牙。
「好了,我親愛的李天才,你就不要再為難凱撒家不爭氣的繼承人了。手下留情可否?」老凱撒捏著鼻子認了王子越與維多利亞共同欺負頓林的事實。
「說正事。難道是來找回昨晚的場子?先可說好了,這麼狹小的空間釋放而出的粉塵爆炸肯定是足夠滅殺任何人。除非有高等級的魔法師在場,颶風術吹開眼前所有的空氣,然後用大火將牆壁熔漿化,否則誰也別想活著離開。」王子越抱著臂膀,將維多利亞緊緊的拉在身旁。
望火台的鬥毆已經是過去,第二天的日頭都過了正中央,此時是下午二時三刻,進這道完全是白玉製造的房間之前,那一道大大的煉金時鐘是完全由魔力水晶作為驅動,分秒不會差,王子越見過兩隻,埃爾文與諾里導師一人一隻。
粉塵爆炸的結果便是讓王子越自己也暗中吃驚不小,完全沒想到,那樣做的結果竟然是出人意料的好,不僅僅是讓依賴水源與空氣的生物沒辦法生存,更是可以刺激那些魔法師孱弱的身體而打斷那些人釋放魔法。
畢竟無論是口鼻耳還是肺部傳來的巨大刺痛感,都會讓任何一個魔法師無法集中精神力去吟唱……而結果便是只有王子越這樣能夠瞬發魔法的五階魔法師存在。
至於像是霍格爾這樣的武宗,結果就更慘了,直接是成為了王子越的活靶子,誰讓他們的彈跳速度還追不上王子越的飛翔術呢?再加一個飄浮術,這些武宗便是活生生被壓著打。
一群武宗法宗被一名五階法師活生生打得沒了脾氣,這就是老凱撒死也不願意讓人知道的原因。說出去,整個凱撒家都沒臉見人了。
悲劇啊……頓林一開始說的那句話,簡直太他娘的對了。
「正事,正事,還是說正經的比較好。至於昨晚的事情,以後再比過,如何?」老凱撒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再次拍了拍霍格爾寬闊的背部,騎士先生到現在還沒回過神,被王子越揍暈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讓那些魔法師分析出王子越的魔法構造。
那些望火台的元素排列早就是變得混亂不已,要怎麼查?
「也不是不可以。」霍格爾瓮聲瓮氣的說,去掉大鬍子,再規規矩矩的幹掉身上那些陳年污垢,也是有著不算辱沒身份的外表。
王子越倒是對維多利亞說的那些關於守衛騎士的話多信了幾分,可關鍵是直到現在他也還懷疑,昨晚能夠輕鬆進入結界是不是老凱撒早就安排好的局。
「這樣的話,你說的那些話應該是可以收回了吧?否則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關於天才魔法師的言論,凱撒家所有的守衛騎士都是沒有了任何異議吧?」王子越猛地抬起頭,而說出去的話更是將霍格爾對視過來的瞳孔縮成了針眼。
「休想!每一個騎士說出去的話都是放出去的箭,收回去?除非時光倒流!」霍格爾面孔猙獰,直到現在,都忘不了被王子越用拳頭揍鼻樑骨的那種刺痛感,聽著自己的骨骼在身體里斷裂的聲音,那種滋味不是能夠生生吞下肚的。
血債當然必須要由血來償還。
「那便是只能再將你揍得死去活來了……」王子越冷冽的重複道。
「一百二十年前,凱撒上一任族長將家主的位置傳給我。就是那一天,頓刀?凱撒便是知曉望火台的存在。多少年過去了,魔王的封印已經是開始慢慢的變得鬆動。一代不如一代,現在的人已是印證了這樣的一句話。霍格爾,王子越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若非如此,飛宇帝國的兩大守護法神是不可能將封印魔王那樣的任務分給他的啊!……」
老凱撒一言不發的坐下,看著霍格爾,望望頓林,眼睛闔上之際方才細細的將那些話說出口,語氣之中是藏著深深的沉重。
「族長!」霍格爾轉身面對老凱撒,單膝著地,微微將那高傲的頭顱垂下,站在武宗的頂端,快要突破到武聖,依然是選擇了向自己的效忠對象低頭,這便是守護騎士的畢生選擇。
同樣隨著老凱撒的話音結束,王子越手中那飛速閃動的魔力波動終於是沉寂了下去,而頓林提著的心眼又是狠狠的縮了回去,如同高空突然拋下,一陣巨大的失落感從心田升起。
在場諸人,唯有維多利亞始終是伴隨在王子越的身旁,一步也不曾分開,在心裡,她已經死死的將身旁的這位黑髮年輕人列為這一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都坐下吧。我老了,活了一百五十歲有餘,剩下的歲月恐怕是需要頓林去操持了,當然也只是僅限於凱撒家的一些較為輕鬆的事務。核心的內容還需要我這個老頭來維繫,畢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老凱撒眼神迷離,不經意的剎那卻是捕捉到了維多利亞的身影,這名貝爾家族的年輕女繼承人,卻是有著極為好的運氣與獨到的目光。
那位年輕的魔法師,王子越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與凱撒家相遇,而頓林也是陰差陽錯能夠結識這位年輕人。
「老頭,我們來到這裡,可不是想聽你的廢話的。接下來便是直接進入主題吧,其他的話可以放在宴會或者……」王子越拉著維多利亞,毫不客氣的佔據了兩張白玉凳子,與老凱撒在那同樣是白玉做的桌子上對面而坐。
「年輕人還真是厭惡我這樣的老頭啊,那也正好,長話短說吧!……」老凱撒單手扶起霍格爾,輕輕的拍著身旁的凳子,示意對方坐下,同時傳遞了一下眼神,那意思是毫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就像是在看一位陌生人。
王子越只是見頓林撇撇嘴便是恭順的拉著一根凳子遠遠地坐了開去,這樣的會談,是沒有頓林參與的機會的,也就只是有那麼一點微末的旁聽機會,以便知曉凱撒家的後續安排。
恐怕在老凱撒的眼中,這已經是對頓林極大的認同了吧,因為只有下一任的家主方才能夠進入這間房間。
「有什麼話就趕緊說,還忙著離開鐵城去往另外的地方磨練,畢竟七階法師的水平,還是沒有能夠抗衡魔王的實力,甚至是一大群的魔王。」王子越摸索著手指上那幾顆耀眼的空間戒指,心中對埃爾文導師是又恨又氣,當然還有那麼些尊敬就是了。
至於諾里導師那位瘋子,王子越早就是決定到達法神階段,會去找那位在訓練階段虐待自己的老頭仔細的算算賬。
「去往何處凱撒家族並沒什麼興趣。老夫唯一想說的便是,能夠讓凱撒家的人一路上照顧二位,負責那些繁瑣的飲食以及車馬勞頓。天才魔法師以為如何?」老凱撒將一枚翠玉扳指亮了出來,那是作為家主的身份象徵,一旁的霍格爾記得很清楚,當年的老凱撒便是從上一任族長手中繼承而來。
可以揮動整個凱撒家族力量的戒指!頓林的嚴重誕生出一絲貪婪,不過很快便是消散無形,他還記得王子越說過的那些無情話語,若是沒有力量守護這一枚扳指,結果便是很可能被內部的人員剝奪而去。
「這樣的事情,其實沒必要談吧。相比起我這位一直在黑森林與兩位法神老頭度過的人來說,維多利亞便是再熟悉不過家族的運轉。難道,有著那魔王的天塹存在,凱撒與貝爾家依然是達不到互信的地步?」王子越皺著眉頭道,對那些大家族相互之間的忌憚隱約間是覺得有點不耐煩,那樣太耽擱辦事效率,搞不好是會影響自己的謹慎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