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上刑
女人一旦發起狠來.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可怕.
穆慈是被冷月她們抬回寢宮的.每每想起那血腥的畫面穆慈就嘔吐不止.
「娘娘.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冷月和冬雪對穆慈哀求道.
穆慈將臉轉向另一邊.一臉厭惡道「拿走拿走.本宮已經說過不想吃了.」
「可是你這個樣子怎麼行.身體是會垮掉的.」冷月一臉擔心道.
「我都說過我不餓了.冷月.你今天怎麼這麼倔.難道你要硬逼著本宮吃不成.」
冬雪給冷月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再接著勸下去了.
冷月心領神會的閉了口.
「前方有皇上的消息嗎.」穆慈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二人搖頭道「前方還沒有信兒回來.娘娘再等等吧.」
穆慈嘆了口氣道「本宮真是想不明白.為何皇上要親自作戰.」
二人見穆慈一臉的不高興.大氣也不敢喘.
突然門外響起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你不明白.哀家來告訴你.」
聞言.穆慈趕緊向走進來的皇太後作揖道「臣妾參見皇太后.」
「起來吧.」皇太后咧了下嘴角道.
不知為什麼.穆慈覺得這個一向她以為仁慈的皇太后.不再像以前那麼和藹可親了.她的笑也顯得愈發猙獰.
「皇上若是不親自作戰.上陣殺敵.如何能鼓舞士氣.」
「皇太后說的是.是臣妾愚鈍.」
皇太后突然拉住穆慈的手.柔聲說道「昨天嚇壞了吧.」
穆慈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怔怔的看著皇太后.
皇太后露出一臉猙獰的笑道「穆慈.你記住.女人不狠.地位不穩.若不是哀家用了一些狠辣的手段.怎麼能有今天.早就剩下一把白骨了.你要像我一樣.否則今天王氏就是你日後的結局.」
穆慈聞言.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太后饒命.」
「看把你嚇的.好像我真吃人似的.」
穆慈心道.你何止吃人.還吃人不吐骨頭.殺人眼睛連眨都不眨.這是何等毒辣的心腸啊.
「快起來.地上涼.若是你有個什麼.哀家怎麼跟皇上交待.」
穆慈被冷月和冬雪扶了起來.皇太后命令二人給穆慈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皇太后摸了摸穆慈的發心道「孩子.等你到了哀家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的.想要往上爬必須得踩著下面的人.被你踩下去的人.只有一個結果.就是萬劫不復.你千萬不能讓人踩下去啊.」
穆慈點頭道「臣妾謹記太後娘娘的話.」
「那個老東西.若不是她.西鑰玄陌那孽子也不會謀反.哀家本來想看在皇帝的份上留他一條狗命.是他自己不識抬舉.這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皇太后后槽牙咬得咯蹦作響.聽得穆慈頭皮直發麻.
「當年真的是太後娘娘你……」穆慈欲言又止道.
「沒錯.是哀家.事到如今.哀家也就不瞞你了.確實是哀家把西鑰玄陌的娘害死的.那個賤人.她除了變著法兒的取悅皇上還會什麼.哀家就是看她不順眼.就是要讓她上西天.」
「皇上口口聲聲說要雨露均沾.結果又如何.天天流連在那個賤人那裡.連奏摺都不看了.要哀家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哀家才是這後宮的主人.她一個剛冊封的妃子算個什麼東西.」皇太后越說越激動.眼睛一片血紅.
「若不是靠在仁兒和她兒子一直形影不離.怕將她兒子弄死害仁兒傷心.哀家早就讓那孽畜去見閻王了.如今真是養虎為患.都是那個多嘴的婆娘.沒想到西鑰玄陌居然把她藏了起來.怪不得哀家一直搜索不到她的蹤跡.」
穆慈覺得眼前的皇太后像個陌生人.她的上下牙不停的打架.
「穆慈.身為王的女人必須要有陰狠的氣魄.毒辣的手段.否則萬劫不復的那一個就是你.你這麼冰雪聰明.不會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如今皇上已奔赴戰場.在這皇宮之中就由你和哀家說的算了.我們不如趁機將這後宮整治整治.」
穆慈正有此意「太後娘娘.你要怎麼個整治法.」
「據說新進宮的瀟妃最近很是得皇上寵幸.夜夜拉著皇上歌舞昇平.」
穆慈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兒.臣妾聽李公公說.皇上前幾日因為此.常常在朝堂之上打瞌睡.」
「好個瀟妃.紅顏禍水.來人.給我把這小妖精押上來.哀家倒是要好好看看.她長得有多傾國傾城.」
瀟妃被侍衛五花大綁的押上來.看到堂上坐著的皇太后和穆慈.很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不知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叫臣妾來有何指教.」
皇太后冷冷的開口道「聽說近日因為你拉著皇上夜夜歌舞昇平.皇上連奏摺都不批了.」
瀟妃陰陽怪氣的大呼冤枉道「臣妾冤枉啊.皇太后可千萬不要相信小人的讒言.中了小人的奸計.臣妾一向循規蹈矩.怎麼可能耽誤國家大事呢.請太後娘娘明鑒.」
「你怎知哀家是聽了小人的讒言.你這話意有所指.你到底是何意.」
瀟妃掃了眼皇太後身邊的穆慈道「宮中向來不缺喜歡嚼舌根的丫頭嬤嬤.常常捕風捉影.搬弄是非.」
「那你說說看.他們怎麼捕風捉影.搬弄是非了.」
「這……臣妾一時還真不記得了.」
「是不記得.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回事.」皇太后提高音量道.
「太後娘娘難道不相信臣妾.」
皇太后冷笑道「哀家倒是想相信你.不過你也要給哀家一個相信你的理由.這樣吧.哀家考驗考驗你.你若是經受住了考驗.哀家就相信你如何.」
「不知皇太后想如何考驗奴婢.」
「來人啊.大刑伺候.」
聞言瀟妃的臉立馬白了「太後娘娘.你不能這麼做.」
「還輪不到你告訴哀家怎麼做.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硬.」
穆慈一臉震驚.昨日的血腥畫面好不容易才被她趕出腦袋.今日又要再來一次.
穆慈來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呢.皇太后看著穆慈問道「皇后.你說要哀家該上什麼刑好呢.」
穆慈忙擺手道「太後娘娘.這上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待穆慈把話說完.太后沉著臉打斷道「怎麼.你也想說是哀家的不是.」
穆慈忙跪在地上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皇太后一揚下巴.下人將停在門外的刑具抬了上來.
瀟妃一張俊俏的小臉.嚇得已經沒有血色了.
皇太后看著閃著寒光的刑具介紹道「這是哀家叫人臨時做的.今天試試它的作用如何.」
瀟妃被下人摁著躺在了刑具上.腳被伸進滿是鋒利巨齒的窟窿中.窟窿的那一頭掛著火把.瀟妃禁不住燙.腳向下一使勁.白嫩的玉足瞬間被鋒利的巨齒颳得血肉模糊.
瀟妃的慘叫聲撕心裂肺.穆慈的耳膜險些被瀟妃尖利的嗓音刺穿.
皇太后嘴角唅著快意的笑「說.你是不是每晚纏著皇上.不讓皇上去皇后的寢宮.」
瀟妃的是字馬上就到嘴邊了.愣是讓她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臣妾冤枉啊.沒有.是皇上自己到臣妾那去的.」
皇太后冷笑的看著下人.示意繼續上刑.
下人舉起火把.用滾燙的烈焰去燙瀟妃的玉足.
一股燒焦的味道飄出.穆慈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皇太后皺了皺眉頭.對穆慈的嬌慣很是不滿.
穆慈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會被皇太后討厭她也顧不得了.她踉踉蹌蹌的跑出大殿.直到問道夾雜著泥土芳香的空氣.胃裡才舒服了一點.身後傳來一串腳步聲.是冷月和冬雪不放心.跟著她跑出來了「娘娘.你怎麼樣了.」
穆慈捂著肚子苦笑道「本宮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這種痛苦不次於瀟妃的上刑之苦.」
「小姐.要不要奴婢給你煮些養胃的粥來.」
梓筱搖頭道「你覺得本宮會喝得下嗎.」
殿里再次傳來瀟妃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這凄厲的尖叫聲日後景成為了穆慈夜裡揮之不去的噩夢.
待穆慈回到殿上時.瀟妃已經成了一副冰涼的屍體了.
皇太後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哼.這麼容易就斷氣了.哀家還沒玩夠呢.」
這話讓穆慈毛骨悚然.若是有一天.皇太后也用同樣的辦法對她……她想都不敢想.
穆慈這幾日一直都在噩夢中醒來.因為她驚嚇過度.冷月和冬雪也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
穆慈披了件衣服走出殿外.殿外的月亮白如明火.突然一陣狂風大作.不遠處.一個嬌美的影朝她飄來.
人影越來越近.當穆慈看清來人時.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來人正是慘死不久的瀟妃.此刻她正鐵青著臉.詭異的看著她「皇後娘娘.別來無恙啊.」
穆慈大叫著驚醒.才發現原來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可這噩夢太清晰.完全像真實發生的一樣.
豆大的冷汗從穆慈的臉上落了下來.聽到動靜的冷月和冬雪匆匆趕來.一個摩挲穆慈的後背.一個給她倒茶水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