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要的答案

這裡的出口不是沒有人知道.其實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可以怎麼逃離這裡.但是有一種情況就是即使你已經知道了出口在哪裡.你還是無法離開這個地方.這種無奈.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明白.

要想離開這裡.要先過三個陣法.只要你沒有通過其中的一個陣法.你就永遠無法離開這個地方.這裡就像是一個洞穴.而這三個陣法就是這個洞口唯一的一絲光線.你看見了這光線.但是那個光線的來源卻是如此的遙遠.

杜宇以前沒有想過要離開.因為外界對於他而言.和這裡並沒有什麼差別.所以他寧願一個人呆在這裡.過著孤單但是也算是清閑的日子.他一個人在這裡種菜.似乎也就忘記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但是她的出現打破了杜宇這幾年一直以來的寧靜.不光是生活上面的寧靜.更多的是內心的寧靜.他從不覺得這個女子可以像如今這樣干擾自己的內心.可事實是他現在的決定一大部分都是因為媚姬的出現.

「怎麼了.在想什麼.」無淵雙手抱胸.坐在門廊附近的石頭上面.看著獃獃地站在菜園裡面的杜宇.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開心.

「你不用這樣來關心我.我們畢竟還算不上是朋友吧.」杜宇說話一向是這樣.他從未發現他說話的樣子很像媚姬.可是他不會承認這一點.因為在他的內心.媚姬是他最討厭的人.

「你說話.一直都是這麼刻薄么.還是說.你受到了某些人的影響.」無淵不是故意想要挑釁.不過是因為看穿了他的心事.他不能接受媚姬.大多是因為自己的內心不能接受自己喜歡媚姬這個事實.他們算是仇人.她害得他不能再做機關.他怎能不恨她.反而喜歡她呢.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的心底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就算是自己的心意.已經無法掩藏.

杜宇瞪了他一眼.並未反駁.只是離開了.

無淵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亂.但是這個世界上若是有什麼東西不能被隱藏.那就是愛和真相.就算是穿過漫長的時間.這兩樣東西也會出現在人們的面前.就算是他抑制.但是最終還是這樣的結果.

「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奇怪.難道是因為你們害怕了.」靈鈺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下子竄到了無淵的背後.

「你的果子呢.」無淵說這話任誰聽了.都覺得有些吃味.和一隻貓爭風吃醋的路還挺艱辛的.

「哦.果子自己找吃的去了.這裡的東西都不合他的胃口.我也懶得和他一起去了.」靈鈺很隨意地靠著門廊的柱子.眼光向下飄去.

「你不怕他被什麼人抓起來吃了.」無淵半開玩笑地說道.

「不會的.你別看果子整日里弔兒郎當.他的小命可是很寶貴的.他那麼機靈.也沒走遠.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靈鈺還是很放心的.因為她知道果子一定不敢走遠.

「你說的對.那你是沒有了果子.所以才想起我來了.」無淵站了起來.和站在台階上面的靈鈺一樣高.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靈鈺.容不得她狡辯.

靈鈺的臉唰的一下紅了.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被無淵這麼看著了.但是此刻的感覺卻像是被人抓包了一樣.有些難堪.但是又不知道該還給自己找個什麼理由才好.

「也…也不是.」

「好了.我知道了.無淵在你的心目中.還比不上一隻貓.」無淵像是一個計較的小孩子.眼睛裡面流轉的光像是看見了自己喜歡的糖果.但是吃不到所流露出來的艷羨和渴慕.

「你們在我心目中是一樣的啊.都是我的好朋友.」靈鈺理直氣壯地反駁.

無淵笑了.「哎呀.我原來這麼榮幸.竟然可以和你的一隻寵物貓相提並論了.我真是太開心了.」

「你別這樣.」靈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無淵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那你告訴我.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什麼樣的地位.」無淵進一步靠近.他們之間只差一尺的距離了.靈鈺的胸脯微微起伏.有些心神不寧.

「我.我也不知道.」靈鈺低頭.她甚至覺得無淵是在故意為難她.他應該知道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

「那好.我來問.你來答.這樣應該比較容易吧.」無淵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沒有果子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呢.「假如有一天我要離開你.你會不會捨不得.」

「當然會.」靈鈺回答地很乾脆.這個不需要考慮.她一定會捨不得.

「好.那要是我還是走了.你會不會想念我.」無淵步步緊逼.

「我……應該.會吧.」她不太確定這個答案.因為她幾乎沒有和無淵分開過.想念.她會么.

「好.應該會.那要是有一天你再也見不到我了.你會不會去找我.」

靈鈺抬頭.猛地看見了無淵的眼睛.他的心.她一直看不懂.此刻她卻突然明白了.她突然覺得有些迷茫.她懷疑自己以前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懂.她是用這樣的手段讓無淵一直無代價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太自私了.

「我要想一想.」靈鈺突然推開了無淵.自己跑了.

無淵邁開步子.但是想了想.又收回了自己的腳步.也許是該讓她自己去想一想的時候了.

靈鈺覺得自己的心很亂.她像是一尾沒有了水的魚.有些喘不動氣.她大口著呼吸著.想要讓自己的神志清醒一點.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一邊呼吸了兩下.「葉眉.你醒醒.你該醒了.」

葉眉.這個名字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這是她自己的內心.她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是葉眉.不光光是靈鈺.她突然回想起這麼多年來無淵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她明白了男女之間的情愫.她也知道她這個年紀的女子應該有自己的心上人了.可是這麼久以來.她都習慣性地將任何男子與無淵相比.她覺得很多人都比不上無淵.最起碼.他們對她都沒有無淵那麼好.

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可是這是不是喜歡呢.無淵的問題像是警鐘一樣在靈鈺的心裡敲響.她陷入了困境.方寸大亂.以前她一直以一個孩子的身份呆在無淵的身邊.可是她卻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長大.他不可能一直是那個夫子.

果子吃飽喝足了之後.看見了一個女子站在河邊.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她的身後.一轉身就將她撲到了.拖著她的腿就朝後面走去.

「你幹嘛.是要自殺么.」這黑漆漆的.果子也沒有看清到底是個什麼人.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告訴它.她不是什麼妖怪.因為她身上的氣息很純凈.

正當果子想要轉身的時候.頭上被人敲了一記暴栗.「你幹嘛.都想要打你主人了.」

「主人.怎麼會是你.」果子以為靈鈺現在正在家裡.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我.我當然是來找你的.你吃好了.也不知道回去.」靈鈺當然不敢告訴果子自己的心事.不然這個傢伙一定是一扭頭就去告訴無淵了.

「主人.我錯了.我們一起回去吧.」果子乖乖認錯.很親熱地爬上了主人的肩頭.

「果子.你說.要是你特別依賴一個人.你會不會愛上他.」

「會吧.」果子很心虛地回答.它也害怕這個問題.因為他以前就以為自己對於媚姬是愛.他也很害怕以後對靈鈺也會產生這種感情.

「嗯.我也覺得.也許是錯覺吧.」靈鈺點了點頭.給了自己一個安慰.也是一種暗示.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和無淵的關係發生質的變化.

「主人.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果子很誇張地捂著自己的眼睛.一副嬌羞之態.

「你才算了.」靈鈺在它的腦瓜子上拍了一下.這個傢伙的思維還真是不是一般的奇特.果然只是個貓而已.

靈鈺突然覺得后脊梁骨一涼.她回頭一看.後面什麼都沒有.好像剛剛是一陣風刮過而已.她還真是越發地神經了.

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靈鈺就徑直帶著果子去休息了.明天就要出發了.不必想那麼多.這個問題.她還是等到過一段時間再回答無淵吧.

可是無淵現在卻有些心急了.他不知道靈鈺會給他什麼樣的答案.也許是否認.也許是自己太心急了吧.她對這些東西似乎不是很了解.她長這麼大無淵都陪著她.他知道她從未有過什麼心上人.

愛一個人會讓一個人變得不一樣.這是一種執念.無淵覺得他現在的心情是快樂的.但是也是煎熬的.這樣的心情.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