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飯局
這個宅子的每一個的地方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他們在這裡總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該走到何處.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緊張和小心翼翼.
偌大的圓桌上圍著一圈人.老太太坐在正中間.他們都四散在周圍的座位上面.雖然他們到現在都沒喲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們似乎知道了遊戲的準則.那就是活下去.不管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只要他們做出正確的反應.在關鍵的時候活下去.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他們都應該做好準備.應對一切有可能出現的問題.在安靜的背後所潛伏的危機往往要超出他們的想象.
隨著老太太的一番啰嗦.他們總算是搞清楚了情況.目前的設定是無淵和杜宇是一對兄弟.靈鈺是杜宇的妻子.而吳綉則是他們的表妹.至於靈鈺為何要設定為杜宇的妻子.也許不過是長老的一個惡作劇而已.但是無淵的心裡很不爽.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是靈鈺竟然變成了自己的嫂子.這樣的情景還真是奇怪.
「最近我們家族裡有一件大事要處理.你大哥新婚燕爾的.我看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準備吧.」老太太十分威嚴地看著無淵.那眼神就像是你要是不同意.立刻就會被人杖斃的感覺.實在不像是看著自己親孫子的眼神.
「奶奶.不知道我們爹娘去了哪裡.」杜宇裝作很乖巧的樣子.因為從老太太的隻言片語之間.他似乎可以感覺到這個老太太明顯比較偏向自己一些.也許順從她可以得到什麼隱藏的信息也說不定.
「你這孩子也糊塗了是吧.前幾年他們就已經得了重病走了.你提起這個.是想要讓我這老太太難過么.」老太太說著.就開始抹了抹眼淚.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過世的兒子和兒媳婦.
靈鈺一句話也插不上.她對於眼前的情況實在是搞不清楚.倒不如少說話.說不定什麼時候說錯了一句話.就給他們招來樂殺身之禍.她思考再三.還是覺得緘默比較適合她.
吳綉和果子倒是很合拍.兩個人一直在吃個不停.一大桌子的吃食都被他們吃了一大半了.老太太一直在數落兩個孫子.也沒有功夫來說他們兩個.
「我說燕子.你別吃了.你看看自己的樣子.你過幾天就要大婚了.你這個樣子給人家看見了還當我們家裡沒有家教呢.說出去豈不是丟了咱們家的臉.」老太太很嫌棄地看了一眼吳繡的吃相.的確不雅.
可是吳綉一直低著頭吃東西.並沒有注意老太太正在和自己說話.更何況.燕子這麼名字並不是她的.她也沒喲注意.
她手裡拿著一個雞腿.還沒吃.正準備要下口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了大家都在盯著她.除了果子.她一愣.問道：「怎麼了.都看我幹嘛.」
老太太看見她根本沒有聽見自己的話.更加生氣了.青筋暴起.「你是不是從來就不把姥姥的話放在心上.你這丫頭長大了.許了婆家了.翅膀硬了.是吧.」
「不是不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吳綉著急地用自己的手在她的後背上面拍了拍.這老太太的年紀也大了.萬一出個什麼事情.那可了不得了.
「我還活著做什麼.倒不如現在就死了乾淨.全家上下我都管不了了.一個個的.哎呀.我可憐的兒啊.」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剛剛被杜宇的話觸及了.還是沒事找事.總之就開始撒潑耍橫了.
「姥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么.」吳綉搞了半天.總算是清楚了.不過她剛才說的大婚.她的腦子裡突然閃出來這兩個字.什麼.
她手裡的雞腿還一松就掉了下去.可是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被果子一爪子搶了過去.自己啃了起來.吳綉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姥姥.您別生氣.我大婚的日子.是什麼時候啊.」吳綉可不想莫名其妙就在這個鬼地方和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大婚.這樣的事情也太荒謬了吧.
「不就是後天.你這個死丫頭.整日里就知道吃吃吃.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婚姻大事.我剛剛說的大事就是你的婚事.還想找你表哥給你操辦呢.」老太太的臉被氣的青一陣白一陣的.
「好了好了.奶奶.我送您去休息吧.這些事情就留給我們這些小輩兒來操辦吧.」靈鈺終於找到了一個當口兒.這個老太太一說起話來.就說個沒完.
「還是孫媳婦懂事.你也跟著學學.」老太太對靈鈺卻是出乎意料的滿意.很聽話地跟著靈鈺走了.靈鈺也覺得莫名其妙.
無淵和杜宇也是一籌莫展.雖然說暫時是知道了他們的角色.也知道了接下來的兩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幫吳綉準備婚禮.但是他們到底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卻還是難以預料的.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長老就在這裡.但是不是那個老太太.」杜宇的感覺告訴他.這個老太太就是一個傀儡.或者真正的長老就藏在他們的背後.有可能就是這裡所有的丫鬟中的某一個.
「嗯.我也這麼想過.不過我覺得後天的典禮應該才是重頭戲.到時候我們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千萬不可以出任何的紕漏.」無淵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的安排會有什麼可以覺得輕鬆的餘地.這樣的不可知給他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靈鈺好不容易把那老太太安頓好了.這才回來.
「怎麼樣.有沒有打聽出什麼消息來.」無淵看她回來.想要問問她有沒有什麼新的收穫.也許老太太對她很喜歡.會告訴她一些新的消息.
「沒有.我看了看她的房間.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我懷疑我們真的是進了一個幻境之中.但是因為這個幻境實在是太像現實了.所以我們都沒有察覺.她除了和我說要抱重孫子的事情.什麼都沒有說.」
靈鈺笑了笑.這個老太太還真是挺真實的呢.
無淵的臉一黑.似乎是對她的身份還是很介懷.杜宇也是個有眼力的人.自覺地說了一句：「我先出去了.」
吳綉帶著果子四處轉悠去了.美其名曰.熟悉地形和情況.
現在的屋子裡就剩下無淵和靈鈺.還有一大群的丫鬟.已經一桌子的殘羹剩飯了.
「你們先出去吧.把桌子收拾了.」靈鈺吩咐她們的時候.活脫脫像是這裡的大少奶奶了.儼然就是這裡的主人的氣勢.其實她不過是想要讓這些人離開罷了.他們有可能就是眼線之類.
可是她並沒有注意到無淵的情緒變化.他不喜歡她這樣的感覺.像是別人的夫人.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家拿回家去了的感覺.就算是借用.也很不舒服.
「你倒是很像少奶奶嘛.」丫鬟們都撤了之後.無淵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靈鈺.就像是想要把她吃進肚子里去一樣.眼神很犀利.帶著審視.
「你沒事吧.」靈鈺對他這樣的心情很不理解.也不知道他這個反應是個什麼意思.只是伸出手在他的額頭摸了一下.
「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他輕輕環著她的腰肢.面對著她.像個撒嬌的小男孩.
「你是在吃醋么.」靈鈺這才搞懂了他的意思.他這酸溜溜的話是吃醋無疑了.
「是啊.你現在可是我的嫂子了.」無淵似笑非笑.似乎對這樣的身份感到無奈.難道他們夜晚還要睡到一間房裡不成.
「這不過是演戲罷了.你也知道的吧.」靈鈺感覺很好笑.無淵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面.還真是新鮮.
「我知道.不過我看見就是不舒服.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無淵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他之前似乎也不是這樣的.可能是在他們發生了親密的關係之後.他就想要獨佔這樣的美好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我知道了.杜先生是個好人.你可以放心的.不過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呢.」靈鈺不能理解.他難道信不過自己么.她確定了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
無淵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因為太珍貴.所以一刻都不想放手.」
靈鈺的心臟漏跳了一拍.突然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放開我.我們現在要小心.在這個故事裡.出現了什麼違背故事的情節.我們就會被抓住尾巴.你懂么.」
無淵乖乖鬆開手.去開了門.門外站著果子.它手裡還拿著剛剛沒吃完的雞腿.吃完最後一口.抹了抹自己嘴上的油漬.一邊慢慢悠悠地說：「走了.杜宇好像在後院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讓我來叫你們.」
無淵揪著它的小耳朵.一邊拎著它走了出去.靈鈺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冤家.笑著跟了出去.